《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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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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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蒙的信里;萨洛蒙去拜会梅特涅,把这些意见传过去。这个过程然后又反向重复,当梅特涅的回复抵达路易·菲利浦时至少经过了两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我们这里不需要点明,信使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很巧妙地改变信函的内容;或者,在信函被送达之前,相关的消息已经在股票交易中发挥了作用。

    同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对国家债券市场的控制又赋予了他们另外一种权势。因为任何一个图谋发动战争的国家都需要借钱来做军备,一旦罗斯柴尔德家族洞悉了这种可能性,他们可以行使否决权:不和平,不借钱。或者是像奥地利外交官普鲁克西·冯·奥斯登在1830年12月时所说的:“这完全是一个方法和手段的问题,而且罗斯柴尔德的意见是决定性的,他不会为战争提供一分钱。”

    事情并不是如此单纯。尽管他们同时期的人都被这种观点所迷惑,认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只要通过威胁调整贷款就可以保持欧洲的和平,但实际的情况是,在19世纪30年代,之所以没有爆发战争还有其他的原因。在某些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仍然可以通过经济手段来操纵政治势力。在萨洛蒙于1832年明确地拒绝提供新的贷款后,梅特涅的好战即使不能说是被阻止,起码也是被压制了。而希腊和比利时建立新的国家确实是得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提供金融支持的书面承诺,以一种由几个大国提供担保,罗斯柴尔德家族发放贷款的方式才得以确立。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序(7)

    到内森在1836年令人遗憾而且在巨大的痛苦中去世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建立起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巨大商业帝国,控制了无人可敌的巨额资源,横跨广大的地理区域。通过代理和建立分行的方式,覆盖的地区还可以进一步延展到欧洲其他的市场,甚至整个世界——从马德里的威斯威勒尔到圣彼得堡的盖塞尔,再到纽约的贝尔蒙特。他们的权势之所以让同时代的人如此着迷,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他们的发家来得如此迅猛,而起点又是如此之低。一位美国的观察家是这样描绘这五兄弟的:“他们傲视群王,居于众王之上,将整个大陆掌控于他们的掌股之间”。“罗斯柴尔德家族统治了基督徒的世界没有他们的同意,没有一个内阁敢越雷池一步罗斯柴尔德男爵手里掌握着选择战争还是和平的钥匙。”这种说法虽然有点夸张,但却并非无根无据。这个庞大而且强大的组织一直保持着家族企业的内核。它一直以私营——事实上是特别神秘的合伙制方式运营,主要的业务是经营家族的自有资本。

    当第三代加入到这个合伙制中的时候,依然保持了创业者的精神,尽管五个机构之间出现了稍许的联盟倾向。在某种程度上,詹姆斯继承了内森的遗志,担负起了“盟主”的责任。他也是一个专横跋扈的人,全身心地投入到生意中,既沉迷于那些票据经纪和套利的吃饭生意,也不放过那些利润丰厚的大额债券发行业务。他的长寿使法兰克福犹太聚居区的民族特质一直到了19世纪60年代都还保持得相当完好。然而,詹姆斯不再可能像内森一样去操控其他的四家机构。尽管内森的儿子之一纳特成为了他在巴黎的传声筒,但其他人却从没有受制于他。特别是列昂内尔证明了自己在商业上的辉煌足以与其父比肩,但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却不像内森那样火暴,反而是相当低调。萨洛蒙的儿子安瑟尔姆也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詹姆斯也无法真正控制他的兄长们:特别是萨洛蒙,他明显更多地关注与奥地利政府和其他维也纳银行,而他的其他合伙人却并不喜欢这种做法。

    从某些方面看,家族中出现的这种从独裁向寡头垄断的转变是有益的:这使得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应对世纪中叶出现的新的金融机会时可以脱离内森以前的那种严密控制,从而变得更加灵活。举个例子说,萨洛蒙、詹姆斯和阿姆斯洛可以在奥地利、法国和德国的铁路融资活动中起主导作用,而他们在英格兰的兄弟却很显然忽略了这件事情。

    内森把19世纪20年代的习惯延续到了19世纪30年代。由于主要欧洲国家的金融状况很稳定,他便把眼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新的客户:西班牙、葡萄牙和美国。但是,成为比利时的“金融之主”是一回事,在伊比利亚和美国复制这种方式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由于政治的动荡使罗斯柴尔德家族发行的债券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失败。在美国,所遇到的问题是财政和货币体制的权力下放。罗斯柴尔德家族希望联邦政府能成为一个优良的业务源泉,但联邦政府则倾向于把对外国举债的权利留给各州。同样,他们希望美国银行能发展成为一家英格兰美洲银行。但情况恰恰相反,由于政治上的阻挠,加上金融上的经营失误,这家银行在1839年倒闭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美国建立稳固基地计划的失败——他们对自己委派的在华尔街的代理没有信心——成为了他们家族历史上犯下的最大的战略性决策错误。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序(8)

    在熟悉的政府金融市场方面的这些挫折使多元化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因此,收购控制欧洲水银市场的决策就是应对政府拖欠风险的部分尝试。通过拥有像艾尔梅登矿山——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矿山——这样的有形资产,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可以通过水银寄售预支现金的方式,以最小的风险为西班牙提供金融支持。参与水银开采获得了双重的收益,因为水银被用于白银的精炼生产。由于1815年前就参与了贵金属的经纪业务,罗斯柴尔德家族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铸币领域。

    铁路融资是最有意思的新的业务线。在大多数欧洲国家,政府在铁路建设中或多或少都起着一定作用,有的是直接融资建设(比如俄国和比利时),有的是进行补贴(比如在法国和一些日耳曼小国)。这就意味着为铁路公司发行股票或者债券与发行政府债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除了铁路股票的波动区间要比政府债券大很多。起初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只想扮演单纯的融资角色。但从铁路公司成立到铁路线真正运营需要漫长的时间,不可避免地使他们深陷其中,更不用说股票红利的支付。到19世纪40年代,列昂内尔的兄弟安东尼和纳特将他们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料理他们的叔叔詹姆斯在法国铁路的投资上。这是第三代不喜欢风险的一个明显的证据,纳特严厉批评了詹姆斯对像北方和隆巴德这样的铁路线的“挚爱”,当事故不断发生(比如1846年在凡勃发生的事故)时,纳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降临了。但是詹姆斯的做法仍然可以说是对的:在整个19世纪期间,对大陆铁路的投资收益是法国罗斯柴尔德银行发展速度超过英国银行的主要原因。到了19世纪中叶,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着手准备修建高盈利的泛欧洲大陆铁路网了。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纳特的忧虑是有道理的。与国债的经营管理不同,铁路的营运对普通人的生活有着直接而且切实的影响。因此,由于参与到铁路的建设管理事务中,罗斯柴尔德家族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并受到了空前的批评。那些激进的(首次出现的)社会主义作家开始用一种全新而且耸人听闻的笔触来描绘他们:人民大众的剥削者,通过增加纳税人和普通乘客的负担来获取资本收益和利润。罗斯柴尔德家族之前也曾经受到过口诛笔伐,但在19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时候,他们所受到的批评主要是支持###和(被商业对手批评为)过激的商业行为。在19世纪40年代,对富人的仇视与对犹太人的仇视被搅和在一起:反资本主义和反犹太主义互相支持。罗斯柴尔德家族成为了这种思潮运动完美的靶子。

    伴随着这些具有煽动性的辩论,19世纪40年代中期萧条的经济情况预示着政治动荡即将来临。与1830年不同,1848年的革命在爆发之前很早就可以看到革命的脚步正在逼近。对这些情况,罗斯柴尔德家族并非视而不见,然而他们低估了危机的程度。现实的问题是经济萧条减少了政府的税收收入,增加了政府的赤字。这种情况从短期看,意味着罗斯柴尔德家族新的商业机会,他们无法抵御这种机会的诱惑。萨洛蒙和詹姆斯两人在起义爆发前的前夜都承销了大量的贷款。随着革命从巴黎向东一直延伸,萨洛蒙的工业和铁路债券以及股票已经不可能再销售,他对奥地利政府的合同业务因此也不可能再履行。詹姆斯也只能通过与这些新的在财政方面还比较稚嫩的政府进行谈判,对最新签订的贷款合同的主要条款进行修改来熬过这场风暴。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序(9)

    借助于其跨越多国的结构、手中掌控的大量资源以及完善的政治合同,罗斯柴尔德家族得以在1848~1849年的巨变中独善其身。在遭受了接近天文数字的损失后,他们相应的地位却比之前稍稍得到了加强。然而,欧洲经济的复苏(绝非巧合)和政治重新归于稳定又带来了新的挑战。

    首先,革命所带来的一个并不太引人注目的成果是弱化了政府官僚主义对成立合股和有限责任企业这种观点的阻碍。一旦成立公司变得容易,进入金融领域的新竞争者的数量就会增加。佩雷尔兄弟开始时以铁路狂热分子的面目示人,他们有很好的技术构想,但苦于没有足够的资金去实现——因而在19世纪30年代投靠到罗斯柴尔德家族门下。在19世纪50年代,他们开始独立出来,将无数的小投资者结合起来筹集到了“地产信贷银行”(CreditMobilier)的资本金。与这个以佩雷尔家族为标志的挑战相关的是政府财政与债券市场之间关系出现的变化。19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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