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描述的那些批判“风暴”。
要想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在心里牢记当时在更广大的欧洲范围内的历史背景,所有这些事件都是在那样的环境状况下产生的。1848年1月1日,阿尔方索给列昂内尔写了一封信,表达了对在新年的时候见证“超越迷信和偏见原则的宗教平等的胜利”的期待。毋庸讳言,最后他所见证的远远超过了这个期待。然而,虽然1848年的革命确实在某些欧洲国家给予了犹太人政治平等(尽管只是暂时性的),但是这场革命对于解放运动在英国的净效应基本上是负的。正如来自巴黎、法兰克福和维也纳的信中所表达的,突如其来的革命对大规模反犹太人暴力行动产生了隔离作用,而且也发出了可能爆发这种问题的警告,例如在德国的农村地区和匈牙利的部分地区。然而,与此同时,很多自认为是革命领袖的更激进的自由主义者自己本身就是犹太人——就像梅耶·卡尔所认为的“犹太人自己挑起了反犹浪潮”。犹太人的解放思潮与欧洲大陆的革命胶合在一起,因此也就具有双倍的破坏性。列昂内尔的讲话向很多支持他的辉格党人和托利党人表明,罗斯柴尔德家族也在加入到他们的激进主义阵营——甚至宪章运动——而当时这些激进分子正在谴责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镇压匈牙利革命提供金融支持。
不论列昂内尔在他的支持者中唤醒了什么样的意识,他的策略只是选举的开局。他战胜了他的托利党对手约翰·玛耐斯,最后得票是6017票对2814票。由于把自己放到了激进分子阵营中,列昂内尔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听从他们的下一步战术安排:现身下院去主张自己的席位。这基本上是在学天主教的欧·科奈尔和贵格教友会的皮斯,然而也代表着列昂内尔走出了最咄咄逼人的一步;皮尔很直率地提醒过列昂内尔不要接受。列昂内尔略显踌躇,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试图说服罗素提出另一个提案。但是在1850年7月在伦敦客栈举行的一次狂躁喧闹的金融城自由党人聚会上,他公开攻击政府“没有拿出什么改革和发展的措施”,也没有提出“进一步推进社会和宗教自由进程”的办法。第二天的12点20,根据会上一致通过的决议,他出现在喧闹的下院会议桌旁,而且在回答工作人员关于他是希望选择新教还是天主教的誓词时,他回答道:“我要凭着《旧约》宣誓。”由于托利党人中的顽固分子罗伯特·英吉利斯爵士站起来反对,会议主席命令列昂内尔退出,随后发生了一场争论,这场争论一开始关注的焦点是程序。过了一个周末后,大家决定直接去问列昂内尔为什么他希望凭着《旧约》宣誓,对于这个问题,列昂内尔的回答是:“因为那是一种对我的道德最有约束力的起誓方式。”他再一次被要求退出,然后,在激烈的辩论之后,最终(113票对59票)列昂内尔被允许按照他的要求宣誓。第二天(7月30日),列昂内尔再次出现在议会,有人适时交给了他一本《旧约》。誓词中的效忠和至高无上的内容已经进行了处理。但当工作人员读到“以一个真正基督徒的信仰”的字句时: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33)
男爵停了下来,过了一两秒后说:“我省略这些词句,因为这些对我的道德没有约束力。”然后他把帽子戴到头上,亲吻了《旧约》,加上了“请帮助我吧,上帝”。这个举动获得了议院内自由党人的喝彩。他取出了钢笔,在反对声中——我们猜想——准备在国会的测试卷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但弗雷德里克·特西格爵士迅速站起来,激动的情绪开始在所有的党派中蔓延,其中夹杂着会议主席呼吁他放弃。(有人大喊“反对,反对”;有人大喊“坐下”;还有人喊“主持人”,“秩序”。)男爵(列昂内尔)最终放弃了。
尽管与当时的气氛不相称,但这也许是一个聪明的决定。僵持下去,结果只会导致失败。当8月5日辩论重新恢复的时候,会议通过了一个行政决定,如果列昂内尔不完整地宣誓誓词,就不能取得他的席位,而政府如果要通过一个能达到要求的经过修改的誓词提案,为时需一年左右。当戴维·萨洛蒙赢得格林尼治补选的胜利后,曾经试图加快这个进程,但并没取得更多的进展,只是留下了一个更有失身份的形象。萨洛蒙没有完整地起完那三段誓言就坐到了他的席位上,被会议主席命令退出,但他予以拒绝;当要求他退出的动议通过后,他还是拒绝,并且又是发言,又是投票,反对这个动议;当主席要求议会警卫驱逐他后,他最终还是离开了下院。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经过新一轮的投票确认,无论是他还是列昂内尔,在起完誓言之前都不能获得自己的席位。萨洛蒙唯一的成果是1852年6月的一次举动废除了一个古老的刑罚,从理论上说,由于议会成功通过了针对他的议案,而他做出了不合法的反应,他应该接受这个刑罚。选区对他的这些做法进行了判决,他在1852年的大选中被彻底打败;相反,列昂内尔再次赢得了胜利。守株待兔的游戏重新开始,因为没过多久事情就变得明朗起来,跟以前一样,犹太人解放运动在下院仍是争执不下,而在上院则明显不受欢迎。事实上,列昂内尔就像是没有席位的议员,国会有与犹太人有关的事项时(比如1851~1852年政府资助犹太人学校和1857年免除民事离婚法院对按犹太法典离婚的司法管辖权),他在室外对议员进行游说。但从法理上看,这还是一个僵局。然而,又一个提案在上院遭到了否决;在1855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对手托马斯·邓库姆(ThomasDunbe)甚至非常有创意地试图促成另一次金融城补选,理由是由于为政府的克里米亚战争提供金融服务,列昂内尔已经“获得了提供公共服务的合同”。
进入国会
1857年大选(列昂内尔再次当选为代表金融城的议员,这次的得票甚至领先于罗素,因为后者与自由党的核心小组吵翻了)之后,国会里的战火重燃。由于身后有多数人支持,帕默斯顿觉得由于“伦敦金融城选举了列昂内尔·德·罗斯柴尔德,在本届国会一开始的时候就给国会一个再次考虑接受犹太人的机会,而且这样一个提案由政府来提,获得通过的机会是最大的”。于是,一份提案不失时机地在5月15日推出,在三读的时候获得了绝对的大多数支持,得票123票。为了取悦支持者,为数不少的托利党高层发出了改变立场的信号,例如著名的约翰·帕金敦爵士、菲茨罗伊·凯利爵士,以及最重要的人物德比伯爵的儿子,领袖史丹利勋爵。在上院,新当选的伦敦主教表示了支持,总共有139位上院议员投了赞成票。再一次——让列昂内尔大失所望——他们只是少数。当政府从用单边决议否决上院的立场上退缩,而不是提出新的《誓词有效性法案修正案》的时候,列昂内尔决定再一次放弃自己的席位,并就此事宜进行了一次补选。选举中他没有遭遇到任何对手,顺利地重新当选,并展开了一次强烈反击,针对“那些去了,但是很少出现在人民中,根本不了解人民愿望的人(这些人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喜好之外,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34)
并不是这次针对贵族问题对人民重新发出的呼吁最终打破了僵局,而是——说起来很荒谬——少数派保守党政府的出现。因为此时,迪斯雷利作为财政大臣和下院的政党领袖,至少有能力对罗斯柴尔德家族还债了,他可以说服德比,而那些上院的议员也不得不做出妥协。他通过在下院给反对党完全的权利达到了这个目的。1858年4月27日,罗素的《誓词修正提案》在委员会上遭到了上院议员的痛斥,关键的第5条被否定。两周后,由罗素提出的“不同意”上院议员的动议以113票的多数获得通过。更令人吃惊的是,议会还通过了(以55票)由怪僻的邓库姆提出的动议,列昂内尔被任命为下院为解释它不同意的“理由”而设立的专门委员会的成员。然后,罗素正式提出议案,所有的理由通过与上院共同举行的大会进行解释。取得上院的认同是决定性的转折点。5月31日,路肯伯爵提出了决议案的内容:下院可以以决议的方式修改自己的入职誓言,条件是必须先得到国会法案的同意。这使得上院可以清楚说明为什么自己不同意下院和德比——尽管“满脸不高兴而且很勉强”,但还是在7月1日宣布支持这个提案。23日,妥协方案最终以两个法案的形式成为法律,一个是将效忠、至尊和归顺三段誓言合并成一段,并适用于所有需要起誓的机构;另一个是允许犹太人省略“以一个基督徒的真正信仰”等词句,但是要取得他们将要进入的团体的同意。7月26日星期一,列昂内尔再次出现在下院。这是最后一次,他再次很不情愿地退出,因为议会在辩论让他能够用缩减后的誓言起誓的两个决议案时他必须回避——原则上说,这是像塞缪尔·华伦和史宾塞·瓦尔坡尔这样的顽固分子表达他们反对“亵渎上帝者的入侵”的最后机会。关键的决议以32票胜出,列昂内尔最后通过使用新的誓词以及《旧约》宣誓后成为了议员。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尽管这种手段他以前使用过,但他成为议员后即刻参与表决的第一份法规却是《防范腐败法案延期提案》。
列昂内尔进入国会,正像詹姆斯所写下的:“对整个家族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在第二年所举行的大选中,他的兄弟梅耶·卡尔与他一起进入了下院(另外还有戴维·萨洛蒙);在1865年,他的儿子纳蒂也被选入。正如夏洛特满心欢喜地指出的,在刚结束的投票中(好像是在1864年7月),帕默斯顿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