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诅-彼时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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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诅-彼时霜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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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墙后边的水声是有节奏的。

  他咬了咬牙;只有这么一搏了。否则自己便会在这里死无葬身之地;他痕下心来。聚集起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墙上撞去。

  哗。

  并不坚实的墙瞬间被撞开了。泉水爆发似的喷涌了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地洞;那一刻王至新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他出生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林珞的脚甫一踏上林家大宅的一刻;就有这种感觉。

  宽敞的院落;阳光灿烂的白天;竟是一片寂静。杂乱无章的草木横垣于院落之中。已是春天;桃树上却看不到一点要开花的痕迹。星星点点的几个残花败柳孤零零的飘着。一股带着霉味的清香在房间里游荡。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里竟然就是掌握着整个桃源村生杀大权的村长家的居所。

  阿朱边迈着跳跃的步子走在前边;边向林珞介绍着这座桃源村独一无二的大宅的辉煌历史。

  “这座宅子史建于唐贞观三年。当时的村长决定离开桃源村原来的地方;举村牵往山西省太谷县。在雇佣了大量劳工修建了村子里的房子后;又给自己修建了这幢独一无二;占地四百平方米的豪华大宅。尽管经历了近千年的时间。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害;但是还是不失其唐代建筑的风格。”

  阿朱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林珞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点点的跟在少女的后边看着。很奇怪。这座大宅占地虽然超过了四百平方米;却是清一色的平房。阿朱带他进来的地方是房子的正门;一对和久远寺门口一模一样的夜游神雕像阴森森的耸立着。林珞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压抑;没有理他。穿过正门;一道长长的走廊顿时浮现在眼前;斑驳的木质地板;被蛀虫啃嗜的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木柱。一阵眩晕的感觉忽然又浮现到了林珞在了林珞的脑海里。

  眩晕。眼前的景象;忽然十分准确的和她脑海里的画像重叠起来。

  “这里需要脱鞋。请把您的鞋子放在门口;会有专人保管。”

  林珞点了点头;把高跟鞋放到了一边;回头看看门口处却没有任何佣人;自从她进入这座大宅子以来她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出来迎接—这座看起来庞大无比的宅子里边真的有人住么?

  光脚踏上那嘎吱做响的木地板;她才有了一丝安稳的感觉;这是一种每个人回到故地都会有的感觉。

  “我想自己转转;可以么?”她向阿朱提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非分的要求;谁知道阿朱竟然爽快的同意了。

  “这座宅子现在没有人住;你只要注意不要走的太深就好。”

  她答应了。

  林珞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转起来;面前的路尽是熟悉的图案;她的脚步飞快;目的地却只有一个地方。

  绕过连续的弯脚走廊。她来到了大宅的深处。这里除了鸟叫和虫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寂静的让人害怕。

  她拉开了那扇熟悉的门。

  门后空荡荡的;没有窗户;也没有床;更没有他期待的那个蜘蛛洞。

  她弯下了身子;仔细的在房间里寻找着;然而一阵徒然的感觉涌进身体里;她预感到并不能从这里找到什么东西。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她在这个封闭隐秘的房间里住过;如果不是;那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小女孩又是谁?

  她摇了摇头;目光在房间里转了起来。斑驳的墙壁依旧如常;只有原本爬满了无数蛛网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清扫的干净;看不出有一点脏乱的痕迹。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那个并应是一扇小窗户的墙前。

  轻轻的的伸出手;指尖触摸在冰冷的木头上;感觉是麻木的。

  那地方已经被封死了;梦中;小女孩唯一能看见阳光的地方。

  难道不是这里?她疑惑了一下;转身打算往外走;一缕细微的光线却从紧闭的门后传来。她刚才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门只有大约半个人高;是那种用来圈养动物用的矮门;或许这里本来就是用来圈养动物的地方。对于一个成年来说;打开它根本毫不费力;对于一个只几岁的小姑娘来说;这就是一件勉为其难的事情了。

  林珞的手轻轻在门的边缘上触摸着;一点点的寻找着过去的痕迹。

  里面外面;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她却都没有寻找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难道说家谱里记载的有错?不可能;她亲眼确认了那里边记录的事情的存在。

  她又要伸出手;正准备再一次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一根木刺毫不留情的扎进了她的手里;紫红色的鲜血很快渗了出来;浸满了整个手指。

  “好疼。”她本能的叫出了声音。却没有听到回音。

  “疼吗?”

  “不疼?”

  “不疼?”

  “不疼。”

  耳朵里响起的是小女孩倔强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觉;或者是记忆。

  血才能刺痛记忆。

  她把手轻轻的放到了嘴边;飧吸了起来。一股咸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她渐渐想起来了她曾经在这里拥有的东西。是的。这种鲜血。这种味道。她想起来了。

  她站起身;又看了房间一眼;周围的一切如常;一堵木门崭新的摆放在她的面前;剥落的木硝下面,一阵漆黑的碳记隐隐可见。她冷笑了起来。她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她宁愿去闻那些烧焦的味道。

  她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屋外的空气很浑浊;她却一点也没有觉得怪异;刺鼻的味道在身体的周围回荡着。林珞坦然的行走于其中。是的;她已经知道了;为了抹掉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他们把它隐藏着很深,可是她毕竟是属于这里的,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她应该知道的一切。

  王至新笑了起来。浑身是水;却没有淹死;他十分庆幸自己的运气。

  石墙的后边竟然是一个被凿开的间歇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泉水从伸出喷发上来;堵住整个墙壁;并且对墙壁造成强大的压力。这个时候用手去敲;墙壁自然是严严实实的毫无缝隙。

  但墙壁上滴下来水提醒了他。水的节奏是不规则的。每一下之间的间歇也就意味着间歇泉爆发的时间间隔。趁着这段时间他用全身的力气去摧毁这堵墙。当然。如果墙的背后不是一堵泉水;而是一条地下河的话。他就完了。不过;不这么做的话。困在这个封闭的地洞里他也一样玩完。

  现在他成功了。他的判断是对的。墙壁后边不但是一个间歇泉;还是一个人为开凿出来的地洞。

  一个并不大的空间里;一堵小小的泉水在地面上喷发着。晶莹的泉水不知道从哪来的动力;持续不断的跳跃着。王至新忍不住俯下身子猛喝了几口;水是舔的;没有毒;多少这也可以填补一点他的饥饿感。

  抬起头来;一道石头上开凿出来的秘道就在他的面前;仅能容纳一个人出入;却是盘旋着往上行走着;不管秘道的后面是什么地方。一定可以通向地面。他不禁干笑了一声;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原来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摇了摇酸痛得胳膊;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被囚禁的地穴;青色得苔藓被透明得泉水一冲;统统失去了原本所有得神采;垂头丧气得耷拉了下来。这个石壁仿佛洗了一次冷水澡;浇了个通透;他摇摇头。这就是自己刚才被囚禁的地方?还有眼前这股不断喷发着的泉水;为什么自己会被囚禁在这里;这口泉水又是谁开凿的?他头脑里的疑惑数也数不清。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王至新的手抓住了天井的边缘;一个标准的站立挺身。瞬间窜到了地面上。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清香的感觉与众不同。仿佛一根根银针般的刺进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里。瞬间;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他睁开了眼睛;瞬间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满山遍野的五色山花布满了山谷的每个角落;无数的飞鸟在半空中盘旋;鸣叫着。阵风吹起;朵朵花瓣在空中飘荡。几乎遮蔽了整个天地;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这是怎样一副绝美的奇景。王至新正打算感慨两句。却忽然屏声摈气的躲了起来。

  他看到一个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几乎要迷乱了眼睛的花丛;一个人迈着沉稳的脚步;正缓缓的往这边走来。

  花丛间并没有路;男人却仿佛识得埋在地下得道路般得;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处。每一个脚步就是一个印子;遍地得山花便听话得分开了一条道路。那对沉稳得脚步就这么在山花从中迈了许久;花海竟然没有一点破碎的迹象。

  王至新目不转睛得盯着那个人;因为那个缓缓踩着碎花往前进的人正是他得顶头上司;委派他来桃源村调查得刑警队长魏明伦。

  魏明伦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

  王至新的眼睛在魏明伦的背影上移动着;风起;许久;他忽然感觉到了魏明伦今天的一股不寻常。他没有试着去看他得眼睛。他身上那种冷静而残忍的魅力就足够的把他吞噬。王至新爬在遍地是花的地上;久久没有移动身体。因为今天的魏明伦给他的感觉与平常不太一样。

  没有恐惧的感觉。

  魏明伦的身体很稳在花海里走了良久;终于在一小片的粉色野花面前停了下来。王至新这才发现;他得手里原来还捧着一束鲜花;并不是这片花海里摘下来的;而是在每个大城市都随处可见的一种鲜红色的玫瑰。

  魏明伦弯下腰;缓缓的蹲了下来。两手轻动。手里的花轻轻的落到了那一片花丛中。王至新睁大了眼睛望去。原来那一片红花早已拨开。里边是一片雪白的墓碑。

  魏明伦蹲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起来;王至新隔的遥远;听不清他到底在念些什么。

  一定是重要的事。魏明伦的脸上充满了虔诚的表情。一举一动都仿佛正在进行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王至新象凝视着一副雕像一般的望着他;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这个向来已冷静和心狠手辣闻名的刑警队长;此刻却仿佛被什么深深的吸引;脸上的每一片肌肤都流露出无限柔情。

  一阵风吹起;又是一阵满天的花雨;无数的花瓣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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