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这么大功夫,虽然基本完成了目标,一举铲平了清风堡,这个沥血门的铁杆。但跑了卢月空却也是未能尽全功,林靖仇略有些可惜!
而清风堡的覆灭在日后会引起多么大的波动,林靖仇丝毫不在乎!被江湖正道连同朝廷联手追杀了一两年后,无量道的反击也要开始了,清风堡,这是一个开场!
……
山径上,十数条红色人影,正围着一名身着月白长衫的髯虬客。
这名髯虬客满脸络腮胡几乎掩去了半边脸,年纪有四五十岁,身上那袭月白长衫已经血污狼藉,分不清究竟是染着他自己的血,还是已然横尸毙命那些对手的血。但是从他的气质和那对坚毅有神的眸子看来,就是只剩下一口气,这人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血色人影正是沥血门的血神卫,为首的一名生着一双细眼,右额角有块伤疤的四旬瘦子,杀气凛然的说道:“卫枫,你已事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还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本座给你一个痛快!”
卫枫虽是脸色惨淡,气息已乱,但面上仍然一副冷淡平静的表情,嘲弄道:“李俊,你这个血神卫副座之位,莫非全是凭着一张嘴和死不尽的手下替你得来的?别忘了,现在躺在地上的全是你们的人,而不是我姓李的,究竟是谁要给谁一个痛快?”
李俊没有半点的恼羞成怒,作为沥血门战力最强的血神卫副领队,他已经是沥血门的高层,高层就该有高层的气度,被人损上一句就勃然大怒,那还是上位者吗?
但李俊身后的一人猝起袭杀向了卫枫!他身旁一个胖如弥勒,却满脸戾气的光头,使得武器也是铁杖,可他绝不是和尚。从侧面疾杀到,其它人也是呐喊一声,纷纷挥着手中兵器砍向卫枫。
“胖弥勒,你这个假和尚,老子这就送你去西天见佛祖!”
戏谑声中,卫枫竖掌切向胖弥勒所持方便铲的铲尾,同时借机旋身避开李俊,但是,他的左臂仍不可避免地被一名血神卫好手所持的铁钩擦中,尖锐的倒钩深深嵌入他的臂内,钩去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卫枫左臂登时一片麻木,他咬牙豁然翻掌劈飞了伤他之人,却也踉跄连退数步。
“血神卫竟然用起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可真是给你们沥血门长脸!”
卫枫冷冷一笑,瞄了一眼已经肿胀污黑的小臂。
李俊面色依旧,“再长脸又怎能比得了你风尘剑客卫枫,竟然是无量道的长老,本座真是瞎了眼,十几年来都把你当成好友!这红莲教的百步断肠散,当初是斩杀一莲花使者所缴,今日用在你身上却也不亏!百步断肠散是红莲教的独门奇毒,至今还没有外人中毒后能活下来的,你就认命吧!”
忽然……
几颗黑色的小点从远处飞射了过来,李俊反应神速,挥剑就砍去。但他眼睛也很敏锐,在剑锋就要斩中黑点的瞬间收了回来。并大吼:“不要砍,屏住呼吸——”
“砰砰……”大量的烟雾从几个落地的黑点中升起,隐隐的一道纤细的人影一晃而入烟雾中,“大叔!跟我走——”细细的声音传入卫枫的耳朵里。
第六百六十六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万州——邢州的边界。
祝彪刚刚带着邓忠的追兵兜了一个大圈子,然后仗着己军的绝对速度优势,把邓忠军甩在了后面。
再次来到万州、邢州的边界时,面对的就不再是襄武郡的明康了,而是襄武郡北面的彭阳郡。祝彪这次没有再对邢州手下留情,毫不客气的拿下了彭阳郡城,更将城内的乾坤帮分舵连根拔起!
不过,彭阳之战也是祝彪对乾坤帮的仅有的一次‘报复’了,手下将士们实在太疲惫了。他们从北线开袭时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每日每夜都在打仗,都在拼杀,不知多少次濒临险境,虽然此次‘起死回生’,可那种无助时候的煎熬,真的能让人筋疲力尽。
任何一支军队都不是机器人,祝彪前世时候人会称某某那支军队是战争机器,可机器也要保养,人就更需要轮休、休养了。持续不断地长时间战斗,就是一直再坚强的人也会精神崩溃。
现在的宋军,在再度度过一道难关之后,军心虽然稳定,可士气做事不高,疲惫度始终徘徊在30~~40之间,就是资阳之战之后部队得到了稳定的休息,也不见有什么降落。这种情况只能说——军队厌战了。
所以,是回去的时候了。祝彪不想再节外生枝了,部队厌战这个‘现象’对他的威胁很大,赶快从邢州回去开州,就是第一位的。
大军顺着彭阳郡斜插着往西南直下,万骑护卫,周边三十里范围中的一举一动都尽在祝彪的掌控之下,所以车载的步军有时候都能一上午一下午的不下马车,部队行进速度很快。
部队以每日近乎二百里的速度往开州而去,邢州本就不大,只是七天时间祝彪就兵进开州了。
与永兴之间的联系也恢复了,邓忠军没能截下祝彪部后,城外的数万晋军就随之撤到了临河郡,永兴之围顿解。虽然此刻的临河晋军对永兴还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威胁,可道路畅通了!
部队绕过临河,走永隆到永兴,当看到永兴城池的那一刹那,不要说军中的将士了,就是祝彪本人,瞬间中也感觉出了一股发自内心的轻松感。
那是一种完全安心的安全感,没有一点威胁的安全感。
回首两个月的征程,一句话——不容易啊!
晋王亲自在城门相迎大军,更是相迎祝彪。在见到祝彪的第一刻就快步走上前来,眼睛里都忍不住噙着了泪花。“如非祝帅,姬纲不复有王城也!”
老婆孩子以及大半的家产都走秘密渠道送到北京了,如果不是祝彪力挽狂澜,姬纲现在已经在北京城里混吃等死呢,或是还没走到北京,则正沿途在晋王的严密追查之下,提心吊胆……
祝彪面上自然谦虚,但心里是很好笑。晋王真的是‘礼贤下士’,连脸面都不要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来。
挽手把臂入王城,姬纲完全是在用一平等的姿态来对待祝彪,却是把祝彪吓了一跳。这待遇太高了!
晚上。一身酒气的祝彪回到城中下榻的驿馆。一个刘卓看到了绝对不认识的生面孔,穿着亲兵的扮作出现在祝彪房中。
“家主,小的在城中等了两月,始终不见有接头人从北来。”这是祝明手下的一个得力人手,为人沉稳,遇乱不惊,如果不是随着祝彪来到开州,就已经被祝明放到外面独掌一面了。
“嗒嗒……”祝彪手指不觉得敲起了桌面。两个月,两个月时间还不够徐文涛、庞亮把线从幽州伸到开州吗?又不是铺设系统网络,只是伸过来一条线——
“窦兵。派两个人手往幽州走一趟!”
两个月线儿没牵上,就等于说跟老家断了两个月的联系了。打仗的时候祝彪都想着河东那里的情况,现在闲下来了就更想了。这不,被人这么一说,俩月断联系了,他心里就隐隐的生急。
“大帅。家里面您都安排妥当了,还有唐王的照顾,定不会出意外的,您就再安心的等一等。”在冯恩江想来,唐王还要自家大帅助宋王一臂之力呢,他先前承诺的那些事情,绝对都会兑现的。而北汉那里只要唐王立得住脚,那河东老家就出不了错。
冯恩江想的这些祝彪当然也能想到。可是河东有他的老娘、小妹,以及正怀有身孕的老婆,关心则乱,亲情一事岂能用调理分析?
“唉……”祝彪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大帅,晋王派一公公前来。”
“哦?”祝彪一愣,大宴王府的时候已经有过赏赐了,怎么又来?但还是快步走去房门,刚行到庭院中,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就进得大门来,身后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婢女随行。
“奴婢见过祝帅。”来者恭恭敬敬的给祝彪行礼。
祝彪见过这太监,他是晋王的贴身随从,姓刘,在王府里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刘公公折煞小将了。”祝彪不缺礼数。“不知公公……”
“长夜漫漫,孤单难熬。王爷以祝帅虚度良辰,甚是为憾,特选侍女二人,赐予祝帅……”
“来啊,快见过祝帅!”
祝彪斯巴达了,看着两个美女……
东安郡,东朗关。
是日天色微明,关上的宋军照例撤去了女墙上绑系着铜铃的麻绳,匆匆丢下百十名换岗的哨兵便下城回房歇息去了。
“大哥。”关楼上,一名新兵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无聊地对身旁的一位老兵说道:“看值夜班警哨的兄弟,大大小小四五百号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而我等值日班,全部也不过两百余人,还分两班,这是何道理?”
“说话前且先用些脑子。”那老兵白眼一翻,对着新兵嗤之以鼻,说道:“看你平日也是个机灵小子,怎么脑袋里装的净是浆糊。你倒想想看,咱们东朗关是开州第一道雄关,当年五王之乱的时候两万兵马曾经力拒叛军三十余万大军。倘若有敌来攻,你却以为敌将的脑袋也同你一般糊涂,会选在白日来攻?”
“大哥说得也是。”那新兵望了望关城下面茫茫一片辽阔的坦地,恍然大悟地说道:“而且白日里即便是有敌来攻,我等站在城楼上也可一眼就发觉了,料想敌军也不至这般犯傻。呵呵,看来我等当值日班,还是捡了个安全的便宜。”
“这话倒也不假。”闻言那老兵也嘿嘿一笑道:“看来你这小子也是个激灵的人,这年头活着最好。用秀才们说的那话,明哲保身。”
“自家老爹老娘,老婆孩子,还要靠自己供养呢。”
新兵点头受教。一刻钟后,天边多了一道云霞,但大地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换岗的宋兵有了这一刻钟的适应后,一个个不觉得又都眯缝起了眼睛来。
“咦,大哥。城楼下的土好似会动。”那新兵初时以为自己眼花,自己都不信地揉了揉眼睛,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却愕然发现一支弩箭朝他面门直奔而来……
几声惨叫声过后,城楼上示警地锣声也随之响起。而东朗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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