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目光直视一百多步外的栾提侯,祝彪的声音极为平淡,但正是这种‘天经地义’的平淡才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栾提侯心脏像是被一支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人都要窒息了。背脊、额头,冷汗淋淋。
“就凭你?”一道人影冲天而落。广目法王在栾提侯都要走到刀口下的时候,终于脱开了宫无悔的纠缠,拦在了祝彪面前。
不过广目法王的话似乎有些气短,双方万众瞩目之军士人人都能听出他的底气不足。
宫无悔被两个圣使及一群胡骑高手拼死拦了住。
祝彪笑了,仿佛是看穿了广目法王内心的一切。拆东墙补西墙!
“汉狗去死!”栾提侯身前的白袍祭祀和圣使大松了一口气。广目法王就似一座大山,拦住了祝彪那可怕的气机。
二人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不过一转瞬,两人就同时的越过广目法王,向着祝彪齐齐抢先出手来。
敌我高手战力失衡,想要胡骑扭转不利。就只有尽快的击败祝彪。所以,高手比武一样的一对一战是不可取的。白袍祭祀和圣使就加进来了。他们要保持广目法王的颜面,不能让广目法王‘以多欺少’,只有他们抢先出手。然后‘不敌’,广目法王出手‘相救’。这才会形成自然而然的三打一!
顿时犹如两团白云一般,直撞向祝彪,声势之强劲,比之二仆来还要强横上一些。
祝彪摇了摇头,轻吸了一口气,自语道:“人啊!”感叹的同时,袍袖轻轻一拂,两团极阴寒气若两团冰球般直撞向扑来二人。
“轰……”白袍祭祀和圣使两个顿时如遭雷击,冰球化成碎片散开去,肉眼可见的白霜爬满了两人的衣着和肌肤。两具坚硬的**像两只折翅的大雁般落在地上,嘴角边更溢出了一缕缕血丝,神情更是凄厉。
祝彪自二人身上凌空而过,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仿佛他根本就不在意两人的存在一般。
广目法王凝重的了脸色更加凝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袍祭祀和瑚图这个教中甚有实力的圣使,竟在对方一拂袖之间便被击败,就像是扫开了两支蚊子。
他们现在没有死,但广目法王已经将他们看做了死人,极寒罡煞已经彻底破坏了两人的生机。
祝彪才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两块肥肉呢,一个白袍祭祀,一个天神教圣使,杀了怎么也能有千金入账。再说,他现在要杀死白袍祭祀和天神教圣使,就像捻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有的人都被祝彪的气势和表现得实力所震住了。广目法王坐下二仆,白袍祭祀和圣使,都是龙城一带声名响亮的大人物,却全都在祝彪手下连一招都撑不住,这似乎已经超越了广目法王自己所表现出的实力了,祝彪的可怕之处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已经胜过了广目法王了吗?
广目法王只感到手心有一股股冰凉的汗水渗出,他从未在面对一个敌人时紧张成这个样子。尤其这个敌人还不入先天!
完完全全是一个笑话的样子。
死亡,他真正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祝彪给他的压力比宫无悔胜过许多。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面对死亡的想象。
广目法王能从天神教低层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不知道要历经过多少次险死还生的搏杀,他自然不是真正的害怕死亡。可是要一个自从晋级先天宗师以后就从来考虑过‘死亡’的人,现在猛的一下直面对死亡。他是会生出许许多多的想象的,而这种想象让人不能不心虚。
祝彪立定,只距广目法王一丈,目光似笑非笑地逼视着广目法王。他的信心很足,先天宗师他已经不在乎了,跟宫无悔的几次练手让祝彪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媲美先天宗师!
祝彪目光如剑。这并不奇怪,每一个高手精神聚集的时候都会目光如炬、目光如剑等等,就是广目法王自己也是如此。
但祝彪的这目光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广目法王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处地方都似是破绽。在祝彪的目光下有种体无完肤的感觉。
祝彪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可是那种压抑却是有增无减。
广目法王肩头一耸。“锵……”地一声,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背后的兵刃解下,那是一柄利斧。并斜斜地举起斧来。
一时之间,天地一片肃杀,强大无比的杀气如烈酒一般飘散空中,双方的战士皆自觉地向两边迅速分开。
晚上一步,那些普通的士兵就是衣衫尽裂,仿佛空中挥舞着无数锋利的刀剑。那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息的气势,使得地面草土尘飞。
祝彪依然只是看着广目法王。目光却是越来越幽深,越来越沉郁。他想到了天神教的东方持国法王,这个明面上的天神教第一高手,如果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他。那么s级任务——为父报仇,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了?
大战不休,自己是不能动用《天魔解体**》的。
祝彪眼中全是杀意,**裸的杀意。
广目法王不再犹豫。低嚎一声,手中雕满了神秘花纹和鬼方文的利斧如流星赶月一般自上滑落而下。
疯狂的气动化成一道白色的闪电。奔射而出,裂云、破风、碎空,天地仿佛在这一道闪电之中一分为二……
开天斧,广目法王在成就法王之前,在大草原上有‘开天辟地’的绰号,现在一见,果然不俗!
一开始,广目法王便尽使来招,全力以赴,可不敢跟宫无悔对决中那样留一手。
祝彪的压力超过了他的底线,广目法王绝不敢再有半丝保留,利斧在手,全力施展。
“轰……”一连串气劲在地面上爆裂,自广目法王的面前至十丈外的地面,全都轰然裂开一道三五尺宽,不知有多深的坑道。
祝彪不见了,地上有的,只是一些残肢断腿,还有一群被带着气劲飞射的泥土砖石击伤在哀号的人,但是,却并没有祝彪的影子。
敌我双方的战士都骇然而退,犹如大海退潮一般。战场上裂开了一个百丈方圆的空白地,祝彪与广目法王这个级别的交手,士兵乃至其他的高手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抗拒能力,他们完全参与不进其中。无论是广目法王手中的利斧,还是祝彪手中的长剑,挥洒开来的未能都不是他们能想象到的。
只刚才那一击,已经让所有人看到了危机。是以,胡人骑兵和河东军将士皆骇然而退,有多远散多远,周边百丈很快便只剩下了广目法王一人。
不,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广目法王至少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便是祝彪!
祝彪可没死,他是以惊人的高速闪过了这一斧,直觉告诉广目法王,祝彪便在他的身后!
整个身子毫不停歇的一旋,利斧借扭腰之力横扫而出!广目法王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和拖泥带水。顿时,天地一片昏暗。
因为风暴狂卷而起,泥飞石走草木摧折。汹涌的杀机使得方圆几十丈之内弥漫着一层浓浓的死气。
广目法王的利斧本是黝黑的陨铁所铸,斧刃虽为白色,但整个斧面却是极为沉黯,也不知道是何种奇异,太阳的光线一触及斧面,便立刻被吸引了一样。在挥出利斧之时,外人眼只能看到一道白芒一团白光,而完全看不到本来黝黑很显眼的斧头。
祝彪果然是在广目法王的身后,其好整以暇之状,悠闲得让刚转过身的广目法王心寒。因为祝彪正在慢悠悠的抽出长剑。
斧光再过,祝彪的身影再闪,仿佛是一场梦一般虚幻莫测。
广目法王根本就找不到祝彪的实体,抑或可以说,祝彪以比他目光更快的速度移动身形。以迅捷到极点的方式留下自己的残影。
《凌波微步》+《青翼蝠王》,祝彪的速度无敌了。
空间被利斧全部搅乱、捣碎,声声划破空间的撕裂声,一声接着一声,绵绵如雨。可此刻更让广目法王更加骇然的事情出现了。
整个虚空之中到处都是祝彪的影子。仿佛是化身了亿万个,充斥着每一寸空间,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甚至有些祝彪的影子都分成了数截……
一切都变得无比诡异,每一个祝彪都在向着他笑,每一种笑容却又都不尽相同……
广目法王狂吼一声。利斧一翻一搅,空中祝彪的影子全化成碎片,但这些碎片却化成了更小的祝彪身影,依然是面目俱全……
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什么武功?是何等的惊怖?一切都像是在噩梦之中一般,变得不真实起来。
可这是梦吗?不,是现实!广目法王很清楚自己是醒着的,可是这一些魔魇般聚而不散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都快要发疯了。他根本就找不到祝彪的真身所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敌。倏然之间,他发现了一点异样,那便是眼睛!
是的,眼睛,祝彪的眼睛,无论祝彪的影子是在哪个方位,可影子的眼睛总是正对着他的目光的。无论祝彪的笑容是什么样的形态,可望向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相同的。
广目法王明白了,这一切看似神通的东西和状态,其实只是因为祝彪的眼睛正对着他。
广目法王蓦然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道传闻,中原武林中的某些奇异诡诈的魔功。
所有的祝彪影子瞬间消去,一道玄黄飞龙直冲广目法王心口。
“轰——”
广目法王倒飞出去了六七丈远,落地后张嘴一口血喷出。
祝彪也没能接着落井下石,《移魂**》被破,他脑子也有些昏。之前一掌‘亢龙有悔’只是照着‘记忆’的位置打出去的。
“你竟然惧我?”
玩味的看着广目法王,祝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我的心情了。
若不是对手未战先怯,以武道宗师的意志,怎么可能这么的就着了祝彪《移魂**》的道?
不过这《移魂**》跟《神雕侠侣》小说中写的不一样了,否则祝彪刚才一掌就能结果了广目法王。
当然,广目法王着了道后还能自我‘清醒’过来,那也不愧是武道宗师了。
“这就是……中原魔道的魔功?”
“嗯,算是。”
《移魂**》虽然记载在《九阴真经》中,但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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