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文摸摸头发嘿嘿笑了两声,回头对身后的人喝道:“散开散开,都围着干吗?没看见都走不出去了吗?”
丁蟹牵着唐芷青、田恬慢慢走出人堆。唐芷青压低嗓子说:“喂,刚才那人为什么盯着你看个不停?你,跟他认识?你们不会是搞背背的吧?”
烂赌文的“羊癫病”
丁蟹一边走,一边说:“我不认识他啊。另外,什么叫背背?是不是像你跟田恬那样?”
唐芷青气得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说:“你才背背!你全家都是背背!”
田恬在后面说:“拜托,等安全了你俩才耍花枪行不行啊?”
唐芷青回头瞪了她一眼,刚想说话。那烂赌文高声叫道:“等等!”
只见他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对丁蟹说:“这位,呵呵,我叫烂赌文。以后,以后多多联系啊。”
唐芷青见他不象有恶意,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丁蟹,说:“你认识丁蟹?”
烂赌文听见她说出丁蟹名字,脸色刹时又青又绿,面上的冷汗冒个不停,连身子也一阵哆嗦。
唐芷青见状,挑了挑眉毛说:“你没事吧?不会是羊癫病发作吧?”
田恬在后面拉了拉她衣角。
烂赌文死命地咬着又青又紫的嘴唇,蹦了一句,“丁,丁……蟹哥?”
丁蟹看着他这个样子,没来由心头一阵烦躁,两条眉稍向上的眉毛紧紧拧到一起,语气越来越冷,“嗯?你找我有事?”
烂赌文看着他越来越冷的眼神,突然间想起好几年前听过的一个江湖传闻——当血色双眼渐渐张开,死神重临世间——本来青紫色的脸嚓地变得惨白,面无人色,身体不停打颤,“我,我,我……”
唐芷青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替他担心起来了,“哎呀,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转头看了看周围,说:“你的小弟也真是的,也不懂得过来帮忙。有病就要看医生啊,还混什么黑社会呢。”
忽然,烂赌文“朴”地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说:“我,我,我……”
丁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双眼睛莫名其妙地竟然渐渐透出红光。那烂赌文瞧见他眼里升起的红光,吓得心胆俱裂,上下牙齿“嘎嘎”地响个不停,眸子聚焦也渐渐离散。
唐芷青被他这样子吓了一大跳,大喊道:“喂,来人啊,你们的大哥羊癫病发作了!”
周围的人听到唐芷青喊声,纷纷跑了过来。其中的沙胆全见状更是吃了一惊,扶着烂赌文大叫:“快叫救护车!快!”
丁蟹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心下越来越烦躁,正在准备爆发的一瞬间,唐芷青拖着他和田恬就往外走,说:“快走快走,那家伙看样子是不行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死人呢,怕怕。”
丁蟹捏着手中的柔荑,心中烦躁逐渐褪去。
好吧,我做你男朋友
三人远离那间西餐厅,一路匆忙,都觉得饥渴难耐。
唐芷青不停用手对着自己那张细润如脂的俏脸扇风,说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不管,怎么也得先吃点东西。”
田恬也停了下来,喘着气,刚想说话,包里的手提电话响了。她掏出来刚接听几句便挂了,一脸慌张说:“糟了,我男朋友就在附近,他要来找我了。”
“来就来呗,正好要他做柴可夫——司机。”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他,要是给他看见丁蟹,又要生气了。”
丁蟹现在对着这两个女子真的是苦不堪言,我又没做过什么,怎么她男朋友看见我就要生气啊?我到底惹谁了我?
“啊哈,我倒忘了这点呢。哈,好玩哦。丁蟹,你站这么远干吗?跟田田站贴点啊。”唐芷青闪着那双大眼睛,像只小狐狸似的。
田恬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作弄我。”接着摇了摇食指说:“我不管,反正等会儿你一定要说丁蟹是你的男朋友。”
唐芷青啊了一声,“怎么又是我啊?”大摇其头说:“不,这次真的不行。”
田恬跺脚说道:“不行也要行!人是你碰上的,也算是你的朋友。反正归你管。”
丁蟹小心翼翼问道:“两位,我可不可以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唐芷青看了看他,这家伙,模样身材其实还是不错的,就是不够男子气,说话老是给人柔柔的感觉。眼见田恬还是一面乞求地望着自己,只得叹了口气说:“田田的男朋友呀,是出了名的醋酲——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爱吃醋的男人的。他最见不得田田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反正就是看见了田田跟她老爸在一起,他也会吃醋!现在,你懂了吧?”
丁蟹也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嘛?好好的一天,都变成乱七八糟了。很无奈地说:“看来我没得选择了,那好吧,我只好做你的男朋友了。”
唐芷青啐了一口,“看你样子好象还很不满意呢。要搞清楚,现在无奈的不是你,是我耶。”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钻出几名男子。
丁蟹与榔头(一)
为首的正是刚才西餐厅门前自称是“新义社”麻兴哥手下的那名男子。此时,他一改刚才面对沙胆全时候那副赔笑样,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你!滚一边去!”他指了指丁蟹说,又对唐芷青、田恬说道:“你们两个,跟我们上车!”
唐芷青把田恬拉到自己身后,叉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男子一面淫相:“我们想干什么?等下你不就知道了?”他刚才被沙胆全教训了一顿,本欲回去自己大本营的,上到车上,开了没多远,正好看见丁蟹几人。正是穷心未尽,色心又起。看见唐芷青、田恬二人年轻貌美,腰肢款摆,心里头顿时就升起一股邪火,又见只得丁蟹一个男的,更是食指大动,便跟手下打了招呼,下车抢人。
丁蟹刚想站出来跟对方讲讲道理,不远处跑来一人,嘴里大叫,“你们是什么人?田恬你怎么了?”
那人跑步的速度相当快,不过几秒就已经跑了过来。
只见那人穿着一套浅蓝色质料上乘的西装,短头发,国字脸,粗眉怒目,鼻子又大又直,充满一身刚阳气息。他一把把田恬拉到自己身后,圆瞪着眼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香江是法治社会,你们想干什么?”
那男子见又来了一人,也不惊慌,冷笑两声,打了个手势,几个手下一起围住了那名跑来的青年。
唐芷青急了,一把拉来丁蟹,说:“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你是男人呀。”
丁蟹侧过头瞧了瞧她,茫然说道:“想什么办法啊?”
“你!”唐芷青气得一脚踢在丁蟹小腿上。丁蟹倒不觉得如何痛,她自己倒是痛得跳了起来。
那男子又从腰间拔出把匕首,说:“兄弟,想学做大侠,得先称称自己的斤两。”
这时候,几名穿着黑色西服的彪型大汉正赶往这边。当中一人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丁蟹,脸色大变,大叫道:“都TMD给我住手!”说完,飞奔过来。
那男子听见又有人叫自己住手,一时火起,转身就骂:“你NND又是谁啊?”看清了那黑色西服的壮男模样,大吃一惊,:“榔,榔头哥!”
来人正是有“铜锣湾之虎”之称,“鸿兴”社团有名金牌打手,传闻中昔年的“鸿兴十三太保”之一,榔头!
榔头,原名黄立军,当年“鸿兴十三太保”之一,现在是铜锣湾话事人岑浩南头号大将。虽然名义上是岑浩南的手下,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在香江黑道上的地位很高,即使在“鸿兴”社团内,排位比起岑浩南也是相差不大。
丁蟹与榔头(二)
榔头几步就走了过来,见那名男子正哆嗦着身子挡着自己去路,看也不看他一眼,随手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扔到一边。
榔头一步一步走到丁蟹跟前,紧紧地盯着丁蟹,双眼霎时通红。
一旁的唐芷青看见榔头的这般模样,与那烂赌文何其相似,担心地轻轻说了句:“这位大哥,你不会也是羊癫病发作吧?”
榔头见她竟敢插嘴说话,不禁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你是谁?”
唐芷青正欲回答,忽然想到了田恬,只见她正一面满足偎在那名西装跑步男身上。而那名西装跑步男正紧张地看着这边,唐芷青只得挽着丁蟹的手臂,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榔头暗暗一惊,心想,蟹哥就是厉害,回来才没多久,就弄到了这般绝色。只是,蕾姐那边怕不好交代了。一边想着,却不敢怠慢,深鞠躬弯腰成九十度,大声说道:“蟹哥好!”挺起身子,又向唐芷青鞠躬:“嫂子好!”
他身后的几名黑色西服大汉也鞠躬喊道:“蟹哥好!”“嫂子好!”
唐芷青被他们吓了一跳,晕哦,原来这几人不是羊癫病,是神经病呀!
却不知道,最惊恐的不是她,也不是田恬和西装跑步男,而是那名被榔头扔到一旁的“新义社”头目。
榔头是什么人啊?真可以说是跺一跺脚,铜锣湾、油尖旺都要抖几抖的猛人!在某些角度来说,他比铜锣湾话事人岑浩南更有威摄力。因为他与油麻地话事人丧坤、尖沙嘴话事人太子、旺角话事人肥强以及兰贵坊话事人蕾姐的关系都非常铁!可谓是生死之交!
而这样的猛人,刚才竟然给一名看来有点帅、有点呆的青年行了个鞠躬大礼?连那美女也因为是那青年的女朋友而能受到榔头的一礼?
那“新义社”头目想起刚才自己还在打那两名美女的主意,连死的心都有了,浑身颤个不停。
丁蟹挠挠头,说:“你,你认识我?”
榔头顿时愣住了,不明白丁蟹这是什么意思,又或是做的哪一出戏。按以前认识的蟹哥,现在应该是很拉风地眯起那双透着红光的眼,然后哼一声,顺手干掉——不对,这种货色不配蟹哥出手,应该是冷冷地打个招呼,命人干掉面前这几个“新义社”的杂种。这才是蟹哥一向的作风啊!
正在榔头胡思乱想之际,那个西装跑步男跑了过来,一脸激动地说:“你,你就是‘铜锣湾之虎’榔头大哥?啊啊,我叫马文强,我好崇拜你的……”往身上乱摸,摸出一支钢笔,递了过去说:“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