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女子成为桑拿馆里年纪最大的卖笑女郎。
一个自幼失去父亲的儿子;一个无力改变一切的儿子;一个只能默默地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方法去帮助母亲的儿子。
于是,这儿子成为流连各桌球馆赌球的桌球高手。
这样一个故事,只是冰山的一角。
……
华灯初升。
丁蟹默默地走出医院,望着车水马龙的花花世界。
唐芷青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
“对不起了,没给你一个愉快的假期。”
“不对,我觉得这假期很好,今天更好。”
“走吧,我带你去吃混沌面。”丁蟹回过身,捏捏唐芷青的面颊。
唐芷青满眼笑意,嘟着嘴说道:“一碗混沌面就想收买我啊?别忘了,我是你最大的债主!”
丁蟹挠挠头道:“那个,要不两碗?”
唐芷青不依不挠:“不!我不吃混沌面了,我要去尖沙咀吃涮羊汤。”
丁蟹凝视着她那张粉红的俏脸,一时情动,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想吃你。”
唐芷青羞意大起,粉红的双颊变成一坨醉人红晕,双眼也迷离如丝,可惜手底下不曾犹疑,已经伸向丁蟹腰间。
……
尖沙咀,“百乐门”夜总会。
一辆雷克萨斯ISF“吱”的停了下来,驾驶室内钻出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只见他一身名牌西服,风度翩翩。
他把钥匙交给一名泊车小弟,在迎客小姐带引下走了进去。
夜总会最大的一间贵宾房内。
太子正坐在一张大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连续剧。
太子:原名陈态,当年“鸿兴十三太保”之一,尖沙嘴话事人。
他的身份很特殊,即使在丁蟹最风光的时候,他在“鸿兴”内的排位也不比丁蟹低多少;虽说是“十三太保”的一员,却不是丁蟹的小弟。
因为他是太子!
泰拳拳王、东南亚黑拳第一人陈胜的独子,太子!
自“鸿兴”取得尖沙咀这块地盘以来,他就一直是尖沙咀的话事人,至今十三年!
全香江黑道的人物,都要称他一声:尖沙咀太子!
那一夜的激情(二)
一名手下悄然无声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太子哥,那个梁学明来了。”
太子头也不回,盯着四十六寸的液晶电视淡淡说道:“唔,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那手下领着那个开雷克萨斯ISF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一看见太子,就马上点头哈腰道:“太子哥。”
太子看也没看他,随便指了指,示意他坐下。
那年轻人半个屁股挨着沙发,道:“太子哥,我……”
那名太子的手下不待他说完,反手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年轻人被打得跌在地上,嘴角鲜血缓缓流出。
那名手下压着声音厉喝:“别吵着太子哥看电视!”
年轻人扶着玻璃茶几站了起来,诺诺应是。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太子长长吁了一声,站起来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瞧了一眼那年轻人,说道:“你就是梁学明?”
梁学明连忙说道:“是的,我就是梁学明。”
“坐!坐呀!站着干嘛?”
梁学明颤了一下,轻轻坐了下来。
“梁先生来找我,什么事啊?”太子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响指。
那手下快步走了出去,在贵宾房门口向一名女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
梁学明暗暗瞅了一下那名手下,唯唯诺诺说道:“是这样的,本人……我,我在尖沙咀开了间贸易行,前两天,前两天在一名拆家手上进了一批手表,当时没怎么留意,后来才发觉全部是水货。我听人说,那名拆家,那名拆家是太子哥的人。我想,我想……”
太子挥挥手道:“你想向我要回那批货的货款?”
这时候,一名女服务员捧着一瓶人头马XO和几个杯子走了进来,为太子斟了三分之一杯,又要为梁学明倒酒。
梁学明连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待那名女服务员出去了,梁学明侧侧身子道:“我,我也不敢要回全部货款,只是希望太子哥大人大量,能够赏回一半,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名手下猛地一脚蹬了过去,叫道:“你什么身份?敢跟太子哥讨价还价!”
那一夜的激情(三)
梁学明被他蹬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半米,痛得咳了两声,也不敢喊叫,跪爬几步来到太子跟前,声色泪下说道:“太子哥!太子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那批货一共三百多万,我,我是押了结婚用的房子,还借了五十万高利贷才凑出来的!太子哥,你行行好,放我一马,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梁学明一边说一边叩起头来。
太子把手中的人头马一口喝完,又倒了半杯道:“哦?三百多万呀,还真不是小数目哦。”
“你说到结婚,嘿嘿,我还真想知道你的未来老婆是谁呢。”太子一边说,一边从手下那接过一叠照片,甩到茶几上道:“你看看,是不是她?”
梁学明爬了几步,拿起茶几上的照片一看,全是他跟女朋友一起逛街的照片!
梁学明霎时就脸色大变,呐呐说道:“这,这,太子哥,这是?”
太子一面轻松,“照片上的是你女朋友吧?啧啧,你眼光很不错!真的很不错。这女孩,我喜欢!”
“上个月,我无意中听到个事情,说一名女社工不畏生死,在受到恐吓之后,还一如既往去帮助一名中学生摆脱黑社会的纠缠——嗨!香江哪来的这么多黑社会?你说是不是?”
太子边说边瞧瞧梁学明。
梁学明听着他说,身子一直不停打颤,早已经瘫痪在地上。
“当时我就想了,哟,现在的香江真不是盖的,连这样的女社工都可以培养出来。后来居然让我在一个公屋区里碰见了这名女社工。哎,还真不怕你笑话,我呀,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她了。”
太子站了起来,踱了几步,走到梁学明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后来我找人查了一下,唉——可惜啊可惜,居然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听说还准备结婚呢。”
梁学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死咬着下唇。
太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包药丸,徐徐说道:“我这人啊!就是心太软,见不得人跪着求我——这样吧,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了,只要你今天晚上,把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叫过来,嗯,喂她几颗这药丸——唷,放心哦,这东西,贵着呢,一颗就三千了。”
太子一边说,一边把药丸放到梁学明手上:“我答应你,不但你那三百来万完璧归赵,另外为了感谢你的帮忙,我再注资三百万到你的贸易行。以后你在尖沙咀,大可以横着走!你就说,是我太子说的!”
那一夜的激情(四)
丁蟹现在最想做的,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被唐芷青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在尖沙咀足足逛了一个小时的商场,才去吃了点东西,还没吃好,又被唐芷青拉着要去逛街。
丁蟹心里那个叫苦啊!
唐芷青在前面像只永不知疲倦的小鸟,吱吱喳喳;丁蟹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还要时不时因为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而要受到惩罚——腰间的老茧都出来了。
丁蟹拉耸着脑袋,不经意望向不远处。
那是一间堂皇大气的夜总会——百乐门夜总会,一块巨型的霓虹灯招牌映亮了周边马路。
一辆雷克萨斯ISF正停在夜总会门口,里面钻出一名年轻人。
丁蟹当然不会认识那年轻人,只是觉得那辆雷克萨斯ISF有点眼熟。
唐芷青整个身子有一半重量挂在丁蟹左边,软糯糯的声音在丁蟹耳边响起:“看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着还会不会看见昨天晚上那个黑衣美女?”
丁蟹打了个寒战。
刚才经过一间电影院时,不知道唐芷青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就想起来昨晚碰见的那个黑衣女子。
于是,新的一轮“辣手摧草”又开始了。
……
唐芷希早早地洗过澡,准备等下就窝在床上看电视。
唐芷希打开风筒,吹着湿淋淋的头发,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风筒,拿起电话。
“喂,是芷希吗?”那把熟识的声音里透着慌乱。
“嗯,怎么了?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唐芷希知道这段时间男友的心情很不好,是因为生意上遇到了阻滞。
“不,不是,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男友的呼吸声有点沉重,“我,我跟几个朋友在,在尖沙咀的‘百乐门’夜总会,你,你来吗?——要是没时间的话,就不要来了。”
唐芷希很相信自己的男友不会做些出轨的事情,听见他说在夜总会,也不以为意。
本来她是不喜欢去那些地方的,但听见男友说已经没事了,也就以为他解决了生意上的困难,在跟朋友庆祝。
没办法,也只有去了。她不想让自己的男友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连女朋友也请不动。
“好吧,我换好衣服就去。”
“芷希……”
“嗯?还有事?”
“……没,没了……路上,路上小心。”
那一夜的激情(五)
丁蟹跟着唐芷青又在尖沙咀广场兜了一圈,再也走不动了,一骨碌坐在地上道:“我不走了!哪怕被你拧断腰也不走了!”
唐芷青走到他跟前,俯下腰拧着他耳朵,也不用力,只是说道:“走不走哦?”
丁蟹双眼越过她那件阔大的T恤,从敞开的领口内探了进去,一道亮丽悦目的风景尽露无遗。
那白花花的峰峦叠起,映得他心猿意马,口干喉热,不禁滚动喉头,吞下一口口水。
唐芷青见他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前胸,粉脸霎地通红,用力拧着他的耳朵,娇嗔说道:“死人!你看哪里了?”
丁蟹看见她快要发飙的样子,不敢看了,站了起来,挠挠头道:“这个,貌似是你故意给我看的吧?不然你俯这么低干嘛?”
唐芷青气得猛跺脚,伸出两只利爪就扑向了他。
两人在广场上的长椅休息了二十来分钟,丁蟹说道:“夜了,我送你回去吧。”
唐芷青摩挲着他那只洁白如雪的大手,轻轻说道:“明天我就要飞了,这次可能要飞一个月呢……”
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道:“背着我,再走一圈,好不?”
丁蟹发毛了,背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