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丁!�
再跑了一段路,前面突然闪出两道亮光,一辆奔驰狂奔而来。
前头的鬼王吓了一跳,若是现在再来敌人,只怕自己真应付不了。
奔驰以极快的车速驶到,一个大甩尾,车里跳下一条汉子。只见他赤着上身,一头长发在夜风中飘逸如絮,提着一柄幽幽寒光的德国开山刀,用白条紧紧地连着右手绑着,竟然是岑浩南!
鬼王双眼一眯,沉声喝道:“岑浩南!难道你也想阻我?”
岑浩南看也没看他,注视着雷蕾,眼里充满柔情,轻轻说道:“今晚,让我再一次为你提刀!”
车内的三吉也出了来,对着榔头叫道:“榔头哥,你开车,带他们走!”
榔头咬咬牙,只恨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刻不能与兄弟一起作战。但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只会是累赘,“果然还是岑浩南!不枉我叫你浩南哥!”
榔头蹦了一句,钻上了驾驶室。
雷蕾走到岑浩南面前,满眼朦胧,轻轻说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两个人,这么多年来的斗争,在这一刻,化为尘埃。
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
新崛起的组织——“蟹字头”(九)
夜风,长街。
岑浩南提着一柄二尺长的开山刀,背上那条青色飞龙凶猛如斯,但有人会见到,他眼角的两道泪痕吗?
旁边的三吉默默站着,轻声说道:“其实,我们现在还可以走的……”
“走?走去哪里?”岑浩南笑了:“出动二、三百人啊!这里是朱海,不是香江——能出动二、三百人,而且能令公安也不来现场的,有谁?我们能逃去哪里?”
那辆奔驰不是加长那种,只有四个座位,榔头、丧坤、雷蕾、唐芷青、三井秀仁,这五人是没有或是失去战斗力的,加上一个尖刀负责看管三井秀仁,然后丁蟹把断了肋骨、伤了大腿的鬼王也塞上了车,凭他那身材,能塞上车已经是极限了。
若不是宽大的奔驰,恐怕也塞不下七人!
丁蟹面色苍白,呼吸越来越重,不断地做着那套古怪的动作——没人知道,这套动作的来源,甚至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修习这套炼体术,即使在黑房的四年,他也从不间断。
丁蟹听着岑浩南的分析,接了一句:“我知道你指的是纳兰长风,但是,不会是他。”
岑浩南皱皱眉头,没说话,只是看着前面那二百多号人。
“蟹哥,要是今晚不死,我岑浩南以后就跟你了。”岑浩南用力地捏了捏刀把,一步一步迎了上去,三吉什么话也没说,就如这十四年来一样,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丁蟹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做着那套炼体术。
鬼王的手下子弹,瞪着一对血红的双眼,狂吼一声,冲了上去。
“杀!”
那二百多人中,猛然爆出怒吼!
……
魏风、马文强两人出了酒吧,只觉夜风寒凉,宽大的街道上寂然无声。
魏风不禁打了个寒战。
“看来魏老弟你的身子有点弱哦,呵呵——你刚才说到,丁蟹他们几个有危险?”马文强打趣了魏风一下,悻悻问道。
“我看得清事情的起因,却未必看得出结果。”
魏风喃喃说道:“他值不值我去追随,恐怕就要看这一战了——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吧。”
马文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得一句,丫的,还真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
夜色渐深,只是,众人还能看见黎明不?
新崛起的组织——“蟹字头”(十)
丁蟹看也没看岑浩南那边,一个劲儿地做着炼体术,耳际听到的,是不断传来的惨叫声。
很多人都没见过岑浩南的出手,但很多人都知道,岑浩南是昔年横行香江的“十三太保”中的一员——岑浩南在香江黑道,出名的是智勇双全。他的智,很多人已经领教过;他的勇,又会是如何?
青龙飞跃!
岑浩南手中的开山刀就如飞龙一样,无处不在,道道幽幽刀光幻成龙状,挡者如败草纷飞!
那个叫残狼的汉子也是用刀高手,见到岑浩南犹如龙神下凡,手下竟无一合之敌,心里一股战意顿时爆炸,狂吼着舞起手中的短刀冲向岑浩南。
“当”的一声巨响!
岑浩南竟被残狼逼退几步,猛烈的反弹力震得他的嘴角流出鲜血。
岑浩南冷哼一声,起腿踢飞一人,大叫一声:“风!”
话音刚落,身子电闪,窜向残狼左方,手腕一翻,砍倒一人。残狼身子半转,短刀如蟒直刺岑浩南。
蓦然,一道寒光闪出,三吉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犬齿匕首,鬼魅般贴上了残狼!
残狼吃惊之下脚步一退,短刀格开匕首,左拳猛然打向三吉太阳穴。三吉不闪不避,手上匕首电转,已成反握,划向残狼肋下。
残狼拳风嘶嘶作响,这一拳,若是击中,只怕能把三吉头颅打爆,肋下的一刀换来对手身死,倒也不亏。
就在残狼的拳头快要击中三吉之时,岑浩南的开山刀已如猛虎下山般由上而下直劈残狼!
残狼现在明白了,刚才岑浩南的一声“风”,显然是与三吉两人间一种暗语!岑浩南、三吉二人,竟然是练过合击之术!
电光火石之间,残狼再也顾不得拳毙三吉了,猛然拧腰,短刀往外格挡,“哐”的一声。岑浩南这一刀可说是出尽平生之力,而且又是由上而下占尽优势,硬生生把残狼劈得身子一矮,半跪下来。
残狼刚想发力逼开岑浩南,肋下传来一阵剧痛,三吉的犬齿匕首已经划过腰间,带起一幕血雨。
残狼自问也是身手高强之人,可惜现在岑浩南、三吉二人皆不是庸手,而且又是多年来的战友、兄弟,一套合击之术配合得天衣无缝。残狼奋起余力,短刀闪出几道刀光,逼开了岑浩南、三吉二人,退回后面。
新崛起的组织——“蟹字头”(十…
乘着岑浩南、三吉二人的勇猛,子弹在身后不时刺出手中的军用匕首,收割着一条一条的性命——他之所以被战友们叫作子弹,不是说他的枪法很好,恰恰相反,他的近身格斗比起枪法要来得高明!
子弹,是说他的出手就如子弹一样,一击毙命!
子弹不知道原本是二级军功战士的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变成黑社会分子。但他知道,这是命令!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是敌人,就要死。没有怜悯,没有眼泪。
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战场上,能值得信赖的,只有战友!
子弹刚刺穿一人的咽喉,便瞥见两个家伙举着刀子斩向岑浩南背后,那条青色飞龙血迹斑斑,似是因此而蒙蔽了岑浩南的双眼,竟然还没发觉身后的两人。
三吉抬腕用匕首格开一柄长刀,出拳打飞一人,一眼看见了两柄长刀已经快要斩到了岑浩南背后,大吃一惊之下吼叫:“小心!”正想冲去营救,突然旁边斜斜插出一把刀尖,挡住了去路。
岑浩南听到三吉怒吼,心里一紧,发力向前冲去,可前面几把开山刀猛然砍来,竟是抽不出手!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突然一道人影飞扑过来,一把把他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岑浩南吃了一惊,刚想一肘子撞开来人,“噗噗噗”几声,几把长刀已经砍在那人身上!
那人喃喃一句:“我受过这样的训练……”
是子弹!以前毫无交谈,从未接触的子弹!一个陌生的兄弟,用生命帮自己挡刀!
是的,子弹受过训练——军队里没有为战友挡子弹、挡刀的训练,但战场上有!子弹没试过帮人挡刀,但有战友为他挡过子弹。如今,他终于也帮自己的战友挡回一次了……
岑浩南还没来得及为子弹的牺牲而沉痛,头顶上再次闪出刀光!
岑浩南双眼含泪,左手推开已经一动不动的子弹,腾身而起,狂吼着挥舞右手的开山刀,把迎面劈来的钢刀一一挡开,形同疯虎般冲上,大吼:“火!”
另一边的三吉听了“火”字,顿时也狂热了起来,手上的匕首连连刺出,配合着岑浩南的那柄开山刀。
新崛起的组织——“蟹字头”(十…
丁蟹长身而起,脸上布满病态红晕,就连双手也在微微发抖,唯独是眼内的红光闪着狂热的一片血红。他往前踏出几步,发力一蹬,已冲了出去。
有几人看见丁蟹冲了上来,再顾不得岑浩南、三吉二人,举起开山刀斩向丁蟹。丁蟹身子一闪,避过来势,右爪伸出,直直插入其中一人的头顶,发力狂抽。那人才惨叫一声便已缓缓倒下,头壳却已经没了一半。
丁蟹冲势不改,借着那具尸体倒下的一刹窜了出去,让开了另外几人,整个人已到了三吉身后,双爪电闪,划开两人的喉管,两道鲜血喷出。
三吉刚感觉到身后有人,丁蟹的身形已到了前面,扯着一人的膀子拉出,挡住另一方向的来刀,飞腿连人带尸体踢起,左手成拳击中一人前胸,“噗”的响声,那人离地飞起撞倒两人。此时,三吉身后的两人才捂着咽喉缓缓倒下。
三吉也不是第一次见丁蟹出手了——丁蟹未入狱时,多次的拼杀,三吉也是在场的。但现在再看丁蟹出手,还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丁蟹再跨两步,到了岑浩南身旁,叫道:“你跟三吉一起。”多年前,丁蟹就知道岑浩南与三吉有一套合击之术。他两人合在一起,威力起码会增加三倍!
岑浩南听了丁蟹的声音,头也不回,挥刀斩断一人手腕,往着三吉杀了过去。
地上,鲜血淋漓,数十条汉子或是一动不动,或是呻吟哀嚎,断肢残腿遍地皆是。丁蟹踏着诡异莫测的步伐,双手不停,连连击飞着一名又一名的汉子。
还有十分钟!最后的十分钟了!
丁蟹一边杀敌,一边默默计算着时间——这十分钟,是他修炼多年炼体术得来的经验,将全身的潜能激发出来,换取自己一段全盛的时间!当时间一到,不但整个人会虚脱昏迷,而且起码得休息十天半月。
如果十分钟之内不能杀退敌人或是带着岑浩南、三吉逃出,那结果只能是一个,他丁蟹绝对要死在这里!
虽然丁蟹杀伐凶狠,但还是有约莫的二百名汉子不断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