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计算,实际对峙的场面发生,还是有许多计算外的变化一一出现,正如此刻,只存在形而上理论中的恐怖破坏,空间崩裂的情形正在发生,首次面对这种超常天灾的人们,顿时慌了手脚。向各自的首脑人物急询。
“院长大人,请您对我们下命令!”
当手下催促着行动,爱菱也从本来的震惊中镇定下来。心里迅速回忆着空间之学的相关理论,盘算出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形。
这些撕裂空间的裂缝出现,就代表几个不同次元之间的界线开始混淆,两个不同次元相互抵触的结果,连锁反应之下,极有可能造成世界崩毁,那时就是世界末日了。然而,情形却未必会恶劣若斯,因为在空间被撕裂的同时,也有另一股维持稳定的反作用力,会把破裂的空间修补复原,阻止这个世界的崩坏。
当初莉雅女王以“舫穗之月”切裂空间,重创天草四郎时,破裂的空间也在稍后自动复原。同样的情形也在外头上演,百多道大小不一的空间裂口,有些正快速地愈合,很快就完好如初,显示那个反作用力正在运作,但是爱菱也注意到,有些比较大的裂口,不但没有缩小的迹象,还在遂渐扩增面积,一面吞噬着附近实物,一面让周围正常空间像镜子似的,出现细小裂痕,渐渐破碎。
(是因为通天炮与元始炮的交互影响,庞大能量汇聚在一处,相互撕扯,所以空间才会承受不住,发生崩裂。继续恶化下去,空间可能塌陷,发生小型的黑洞现象,如果要停止空间的崩裂……)
要怎么做,爱菱自己也很请楚,只要自己和师兄立刻停止两边主炮的操作,不再疯狂吸纳天地元气,让紧绷的危险平衡回复自然,那么空间的愈合力就会让一切好转;甚至不用两边都停下,只要有一边肯先放弃,半年只有一座通天炮级的主炮运作,相信情形也会好转许多。
问题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敌我双方就如同两个拉满弓对峙的死敌,弓弦巳经绷到最紧,空间中的能量也凝缩到极限,只要有一方先放弃,另一方瞬间就会储满发射所需的能量,以万全状态发射出去。在这种情形下被命中的话,肯定是彻底灰飞烟灭,被分解得什么都不剩下来。
(我、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一个可以慢慢思考的时候,但爱菱却作不了决定,两边的抉择看来都是那么困难,而且在选择的尽头,都是只有名为破灭的结局。
如果现在放弃,自己与铁达尼要塞中的所有人,立刻会丧命在通天炮的炮击下;假使选择坚持下去,与师兄对峙,尝试在这艰困状态下储满能量发炮,那么可能在能量储满之前,周围空间就整个崩毁,吞噬金鳌岛与铁达尼要塞,令恐怖的世界末日降临。
所有人都在望着自己,眼中写满掩不住的焦急,但自己却没有其它人可以依靠,甚至不能询问任何人。在这瞬间,爱菱承受的压力真是非比寻常。短短的几秒钟,却是度秒如年,但她不愧是日贤者的得意传人,在背后频冒冷汗的状态下,爱菱猛一咬牙,止住了牙齿的打颤,稳稳地开声说话。
本来爱菱是想命令属下,与金鳌岛取得通讯,双方各退一步,避免彼此纠缠在一起。同归于尽的结局,但就在她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一阵电光窜闪,某处遥遥传来一阵爆炸声,跟着就是属下仓惶的报告,在要塞尾部的机房受到破坏。几个功能无法运作,其中就包枯了长距离的通信能力。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有如五雷轰顶般的打击,爱菱乱轰轰的脑里只意识到,事情绝无如此巧法,这很可能是有人潜入造成的破坏,必须要立刻分派人手去查看。不过这个动作却也晚了一步。因为爆炸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发生在要塞的正上方,规模与强度都比刚才厉害得多,而且声响还连续不绝。
“上方有敌人出现!是天位武者!”
即使没有这句叫喊,众人心里也闪过这个念头,这才领悟到金鳌岛方面的作战狠辣,不只是使用主炮作战,甚至派出高手当敢死队,潜伏到铁达尼要塞近处。近距离进行破坏,只要能打坏元始炮的机组,等若是稳操胜券。
“可是……有谁愿意这样牺牲?破坏了元始炮。让通天地直接轰击过来,这个人必死无疑啊!”
纵使有天位力量扩体,如果被通天地给正面击中,那也是难逃一死,愿意担任这行动的人,就算成功也只会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有哪个人全这么疯狂了?
铁达尼要塞之内,人们猜洲着各种可能,不过这臆度却全部误失了一点。敌人的攻击,并非来自金鳌岛的精密战术,事实上,朱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着,也完全不知道失踪的主帅,竟然单枪匹马攻上了敌人的要塞。
“有一套,混合泥土结成的装甲,居然有这等硬度,真是意外。”
又是一记重拳,公瑾往下轰去,激溅起大量土石尘浪,打出了好深的一个裂口,但这裂口却迅速聚合,消去他所造成的大半破坏。铁达尼要塞的形成,主要是靠结合周遭的泥土矿石,转化为装甲,只要维持系统运作的能量还在,那么不管被破坏几次,外部装甲就会持续复原。
天位力量重现于世,巳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从阿朗巴特魔震后,太研院一切的武器设计几乎都是以天位武者为假想敌,那些作品在爱菱加入太研院之后,迅速开花结果,在战场上实用化,令面对它的天位武者一再感到棘手。
公瑾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小问题给难倒,纵使这些装甲会自动复原,但他每一击所造成的破坏威力,仍是远大过装甲复原的速度。公瑾之所以全停下攻击,是因为他遇到了三件难解的困惑。
第一,自己察觉到雷因斯飞空艇的出现,装配了匹敌通天炮的同等主炮,为了避免双方对轰的最糟场面出现,所以放弃追击郝可莲,先赶来破坏敌方要塞。但在自己抵达要塞上方,还没来得及出手时,那座钢土要塞的后半部突然发生爆炸,这件事透着古怪,到底是要塞内部的机械问题?还是有人出手破坏?
如果是有人暗中破坏,对方是自己的同路人?还是意图驱虎吞狼、渔翁得利的第三方势力?两个答案各自象征不同意义,不可轻忽。
第二,通天地与元始炮的恐怖平衡,双方都在疯狂吸扯这空间之内的天地元气,把每一分游离能量都据为己有,储蓄着发射能量。这样子的异常状况,不只影响着周遭环境,也严重影响了天位武者的力量,饶是公瑾的修为巳臻至化境,在运转天心时,仍是感到力量难以凝聚,回气缓慢。
这情形在出手破坏铁达尼甲板外壁时,感觉特别明显。好几次一记重拳轰下,把甲板破开一个深邃大洞,要在趁胜补上一拳时,竟然一口气提不上来,凝聚的天位力量开始流散,这是过去从来没有的事。站在铁达尼要塞的正上方,极度接近能量的吸摄口,若非公瑾以斋天位的绝顶天心维持,普通强天位武者可能连力量都运不起来。
第三,这也是真正令公瑾为之却步的理由。在离开金鳌岛。赶往铁达尼要寒的途中,他凝运高温真气于掌上,令手掌有如一块烧红烙铁,再贴放于小腹的伤口上,立刻冒出阵阵青烟,大量肌肉坏死。试图以这方式止住严重出血。
不过,毒皇一脉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在飞行的途中,公瑾就感到出血并没有停住,只是减少了流量,但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急救方法奏效。还是因为失血已经过多,这点实在无法肯定。唯一庆幸的一点,就是随着力量的下降,肉体自我痊愈的效果变差,让失血的速度也随之减慢,但自己动作一大,头晕目眩的感觉仍是伴随而来,很不舒服。
“呵,这真是报应了。满身血朽的横死街头,这形象很适合我们这种手染无数杀孽刽子手啊……”
公瑾淡淡的自嘲,但剧烈的喘息。却破坏了他一贯的从容感。可是不管怎样也好,只要他仍有气力,仍能话动,他就会固执贯彻自己的做法,把阻挡在前的敌人摧毁殆尽。
破坏掉铁达尼要塞之后,通天炮会立刻朝这边射击的后果,公瑾隐约知道一二。自己如果不在,朱炎能否贯彻自己的意志,炮轰中都,清除掉那些巳经身中魔族病毒感染的市民,这点也是未知之数,不过自己巳经没得选择,因为更大的危机接踵而来,自己如果继续待在金鳌岛,也只能坐看对轰的局面上演,而唯一能够阻止末日来临的方法,就是自己现在所采取的战术。
抬头仰望,满天模糊的七彩虹雾,像是一条冰绡彩缎,曲折迂回,旋舞如意,光虹折射的瑰丽景致,真是说不出的美丽;但在满天虹霞中,那些逐渐扩大的黑色破洞,深邃不见底,通往未知的次元时空,高速吞噬着附近物体,同时也吹出冰点以下的极冻寒风,纵使相隔老远,公瑾仍是清楚感受到那股冰冷。
“美丽的东西总是伴随着毁灭到来……也好,死在美丽的景致中,总好过在丑陋中死去。”
公瑾吸了一口气,蓄动巳久的天位力量运至掌上,预备以十成力量发出一击,直接轰溃这些会自动愈合的土壁装甲,不给它任何复原机会。
“同祥都是要死,美与丑有什么差别?难道长得帅的人,死了就有天堂入场券可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帅半张脸的铁面大兄,你大概只有地狱可以去了。”
一击未发,在耳畔呼呼狂响的强风声中,有某个豪爽的语音传发过来,似笑非笑,那种略带疲惫的揶揄,让公瑾猛地抬头,停下了对铁达尼要塞的攻击,转头往声音来源望去。
棘手的情形,不只在中都的地面上出现,在中都城的地底下,也正有一项大撤退计划在进行。
中都城百姓受到水源污染的事,在地底下的近千万人中,只有妮儿与源五郎两人知道,但真正清楚这件事后果的人,却只有源五郎一个。
好比被人当头打了一棍,源五郎虽然极力维持镇定,但脑里却还没有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