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能够用言语解释的道理,怎么会是天道真理?况且我是不愿,并非不能。不愿好过不能,不能又好过无能,总之怎么说我都强过你这个无能的死人妖。”
“太过分了,人妖和无能是两码子事,说我一个可以,说我两个就不行。”
如果再多说一句,这里可能就要爆发天位战了,不过,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战场,旁边的闲杂人等又实在太多,群妓哪听得懂他们别具意义的言语,只是争先恐后地拉扯他们衣衫,想把他们拉进妓馆里“一战”。情况实在太过混乱,最后他们只能连声保证“下次再来战,下次一定来”,然后一起飞奔逃离现场。
回到了大街上,彼此都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最后源五郎以一句“你的钱包还在吗?我的刚才好像被扒了”为开头,双方继续着未完的讨论。海稼轩问起有关雪特人的约定,问源五郎有没有把握处理。
“那块石壁不能强行开启,唯一开门的黄金像,又被雪特人带到里头去了,你预备用什么方法开门?”
“把握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已经有了基本构想,但是成功与否还不敢说,总之,如果这封信真的是发给敌我双方,要是我的方法不成,石崇那边更加不会成功。”
源五郎解释着自己的构想,但是话才说到一半,两人同时都有了感应,抬头望见一个淡淡身影迅速消失在天空另一端,身法极快,却完全没有发现到他们两人。
“喂,你的那个矮人丫头逃跑了,你不追吗?”
“什么我的?关我什么事……嗯,如果要追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出来逛街。该走的始终会走,强留何用?事实上,如果她不走,我反而要担心那个雪特胖子一个人在地洞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嘿,你倒还真是有情有义,连对雪特人也是这么……”
海稼轩的话突然止住。他与源五郎都发现,有人追在爱菱的后头,本来似乎要对她做些什么,却因为发现了自己二人在此,把注意力整个转移过来,而糟糕的地方是,自己二人并不打算在这时候与他碰面,至少,考虑到爆发冲突的可能,现在这里实在是一个差劲透顶的位置。
“啊,对了,老朋友,我有一个很棒的点子,现在介绍你一个快活似神仙的好地方,那里的女孩子全都没有穿胸衣喔!”
海稼轩先是一呆,皱起眉头,随即会意,露出一副狂喜难耐的表情,笑道:“哦?哪家妓院这么惹火?快带我去。”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在没有给周围带来骚动的情形下,很快地脱离了人群最密集的地区,几下子转折之后,海稼轩跟着源五郎,来到了一处朴素的院落前。
“喂……你搞什么东西?这里是……”
“你自己不会看吗?那里一堆小孩子,不是幼儿园,难道会是天香苑的分院吗?”
“我知道这里是幼儿园,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要……”
“我没说错啊,不信你到里头去检查,如果有哪一个女孩子穿胸衣的话,我就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球踢。”
身为有道之士,当然是不能做这种事,就连稍微想一想也是罪大恶极。不过,看到源五郎一副得意洋洋的笑脸,海稼轩仍是不可免地有着怒意,一手抓住源五郎的衣领,喝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检查她们有没有穿胸衣?你当我是什么人?”
“不要这么生气嘛,大家那么久没见了,我怎么知道你现在不喜欢这个调调了呢!”
“不是现在!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喜欢过这种事!”
“你不喜欢小女孩?可是,你现在想要泡到手的那个妞,明明就是个发育超级不良的萝莉啊!”
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猛虎,虽然手中无剑,但海稼轩这时所散出的森寒剑气,却连一道墙之后的那些幼儿,都突然感到一阵冰凉刺骨。而他瞪着源五郎,一字一字说道:“……你再用这种口气污蔑她一句,我就让你看看我有异性没人性的毒辣手段!”
“嗯……最起码,也许这里不能满足你看女孩子大胸部的梦想……”
“浑帐!我没有那种下流的梦想,你把我当成是雪特人吗?”
“……但至少,这里对于某位仁兄来说,并不是一个会让他想要大开杀戒的地方。”
这句话说完,海稼轩放开了手,与源五郎一起站直身体,往左方看去,而在他们两人视线的尽头,一道鲜丽夺目的红色,霸气凛然地无声出现。
铁一般的眼神,铁一般的意志,铁一般的雄伟身躯,在这令人屏息的强猛霸气中,本来鲜艳得有点俗气的红袍,都显得有如洒遍鲜血般的凄厉。随着每一步走近,迅速增强的压迫感,当今天位武者之中能丝毫不为所动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但与多尔衮对峙的人,却恰好就是其中之二。
注视着多尔衮的脚步,海稼轩面上的笑容消失,但交迭着双臂,靠墙斜睨的他,身上自有一股柔和的剑气,不住中和着多尔衮的霸道气势。
源五郎没有改变姿势,面上笑意依旧,眼睛一下子看看多尔衮,一下子又望向海稼轩,在确认他们双方表情的同时,也发现他们正朝自己看来。与海稼轩不同,源五郎的气势内敛,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处于两人的气劲范围之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不影响任何东西。
海稼轩交迭双臂,看来似乎懒洋洋的,但一出口就是近乎挑衅的直接讥讽。
“嘿,寄生虫,这么看着人做什么?你该不是要来一套自我介绍吧?”
“是啊,我想还是介绍一下比较好,这位是浪情淫蝶海稼轩,多尔衮先生想必已经熟识了。”
从旁补上一句的正是源五郎,如今三个人分站一角,成了彼此对峙的形势。单从表面关系上来看,似乎是源五郎与海稼轩连手,合力对付多尔衮的局面,但无论是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都没有把握若是当真发生冲突,对方会真心与己合作,而不是偷偷暗算一掌,除此之外,他们也不希望这场只属于彼此单对单的战役,被旁人插手干扰。
多尔衮知道的没有那么清楚,但他也感觉得出,这两个继承了月贤者、星贤者武技与宿命的年轻人,同样也继承了三贤者未了的恩怨,没有那么容易就连手起来。
“寄生虫穿上袍子,倒还有几分人模人样,看不出来是个没人性的东西。”海稼轩冷笑道:“物以类聚,什么人会和你连手合作,这点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就算是愿意与虎谋皮,普通人会有与老虎交易沟通的本事吗?”
被这样子侮辱,多尔衮深沉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不是表示他没有怒意,而是对方的挑衅太过明显,如果单单为了这样就怒形于色,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更何况,海稼轩的话里更是直指向一个长期以来的谜团,石崇到底是怎么与多尔衮谈判、连手的?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石崇在北门天关一战后,早就被白鹿洞势力给连根拔起。陆游、周公瑾……不,或许当时周公瑾已与石崇有了协议,但陆游却是单纯顾忌你的存在,这才没有对石崇一方动手。”
源五郎道:“但石崇到底是怎么与你搭上线的?就危险程度来说,你不逊于奇雷斯,石崇找上你合作,却没有被你一掌杀掉,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甚至他怎么有办法找到你,这点都很古怪。阿朗巴特魔震后,我曾经请青楼联盟为我调查你的行踪,结果搜遍整个人间界,都没有你的下落,也找不到你有离开风之大陆的证据。”
青楼联盟的搜寻能力,应该是无孔不入的,假如说人间界找不到,又不曾离开过风之大陆,那么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如同当初韩特寻找妹妹鸣雷纯一样,目标是处于风之大陆的暗大陆──魔界。
世所共知,进入魔界的主要入口,是西西科加岛上的境界隧道,但除了那个大隧道外,风之大陆各地仍有几个地磁的特异点,配合强大能量转压后,可以暂时性地打开小型通道。而以多尔衮的强横武功,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毫不为难。
“石崇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在槿花之乱,他以已亡国的大石国后裔身分出现时,这个问题就不曾得到解答。他的化石奇功,确实是大石国皇室的绝学,这点让曹寿深信不疑,口口声声说要补偿祖先的罪孽,迎他为艾尔铁诺的重臣,但他在艾尔铁诺为官多年,出身背景一直都很神秘,就连青楼联盟的情报网也无法探查出什么。”
源五郎道:“当然,后来事实身分揭露,石崇掌握了千叶家在风之大陆的三分之一大权。以这个为基础背景,用相同的黑暗技巧来防护,青楼联盟无法取得他的数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从占领香格里拉,身分化暗为明的那刻起,石崇隐藏的东西似乎已经获得了解答,不过,一切真的只有如此而已吗?”
两人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瞪视着多尔衮,注意着他的反应。多尔衮何尝不知他们是想从自己身上套话,即使不作回答,面上表情、眼神,多少也会泄漏一点东西。
只是,纵然被他们得知真相,那又如何?自己虽然与石崇相互合作,各取所需,却从不是他的手下,更没有理由要为他保守秘密,天下之大,才智之士辈出,怎会有永远的秘密?这两个人能够猜到什么,那是他们的本事,与己何干?自己在意的事只有一样,便是这两个人的实力究竟如何。
源五郎的力量,自己已经测试过,但这名白发青年……
“虽然被石崇彻底地耍弄了一次,但潘多拉那个女人可不是泛泛之辈,如果石崇这许多年来不是小心翼翼,封锁住所有属下的活动,那么青楼联盟早就有了警觉。问题是,石崇在哪里训练手下与积蓄实力的?天位武者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尤其是天位魔法师,那根本就是珍奇异兽了。石崇可以在青楼联盟的情报网下藏一个两个,不可能藏起一大群。这些人之前躲在什么地方?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用冷笑的表情,海稼轩一口气把这些话问完,却发现多尔衮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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