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不等身边这个大汉表态,立刻说:“快按住他,我们走。摄影师逃了,很快便有人来救我,我们就算逃不掉,拖住他我们就赢了。先前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暴躁的大汉立刻怀疑的看向没追出去的那个大汉。
丁柔身边这个大汉还有些犹豫,“不如我们再考虑考虑。”
“是啊,再考虑考虑。我并不想跟你们结怨。”丁柔立刻接话。
“你们是在拖延时间!”暴躁的大汉跳起来就要抓丁柔,丁柔立刻往身边的那个大汉身后躲。
正在犹豫的大汉本能的伸手护了她一下,暴躁大汉立刻便把他们视为一伙。这个时候他神经本就紧绷,经不起什么刺激。抬手便打了下来。
丁柔趁着两人扭打,夺路而逃。
丁柔身边的那个大汉还有些理智,一边应付着暴躁大汉,一边回身想捞丁柔。
丁柔被他一拉,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还没爬起来的时候,身后扭打的两个人便也摔倒,压在她腿上。
丁柔仿佛听见咔嚓一声,钻心的疼从腿上传来。
丁柔心中悲叹我命休矣。本就争的是一线生机,现在行动不便了,等两个人冷静下来,她就完了。
突然包厢的门被撞开,端木耀当先冲了进来,一群黑衣保镖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立刻控制住了场面。
端木耀一把抱住她,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丁柔,我来了。”
“端木耀?”丁柔抬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几乎不敢相信。
端木耀看着她肿起的半边脸,眼睛里燃起怒火,转头对助手交代,“这里交给你了。留口气就行。”
说完他便拥着丁柔便往外走。
“疼。”丁柔腿上受力,立刻疼的叫了起来。
端木耀放轻了动作,抚着她的头发安慰,“不怕,有我在。”
丁柔回过神来才开始后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牙齿打颤,有一种紧张过度之后的脱力感觉。
“别怕,没事了。”端木耀一边抱着她往外走,嘴里一边不停的安慰。
丁柔定了定神,可是还是止不住的抖,眼泪涌出来沾湿他的衣襟。
端木耀抱着她出来,把她放上等在外面的车,直接开着去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觉得端木耀出现的有点少啊。已经努力增加他的戏份啦,不要着急。这两天单位运动会,女的太少了,赶鸭子上架让跳大绳,本来就感冒着,现在还肌肉拉伤,简直跟丁柔一样残废了。
、天长地久
她的腿骨折了,那天端木耀送她去医院打石膏之后,直接把她带回了家,一直陪在她身边。
丁柔对此觉得非常的别扭,冷静下来之后就要求回家。
端木耀也不留她,很有风度的询问她,“那么,你打算找谁来照顾你?陈玉茹吗?她手里有很多事,而且她也有家庭,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丁柔抿了抿唇。
这种发生在身边的恶性事件对人心里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谁也不能确定身边的保镖、司机甚至助理是不是可以信任的。丁柔已经连着做了几天的噩梦。
她身边能信任的女性朋友不多,而且都有家庭,陪一天两天可以,她这样行动不便,却至少要一两个月。
甚至,如果对方真的有心,再来一次的话,她身边跟一两个女性朋友根本就无济于事。
而男性朋友,无论是谁,都不方便。
平时再冷静独立,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想有个人依靠。
她不回答,端木耀便笑了笑,拿了书在一边翻。
安静的冬日午后,阳光透过大幅的落地窗照进来,暖洋洋的。端木耀穿着居家的棉睡衣,懒洋洋的坐在她床边的摇椅上翻书,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就只听见他翻书页时的沙沙声。
莫名的安心。
“端木耀,你是想跟我重修旧好吗?”丁柔开口问。
端木耀的目光在书上停了片刻,转头看向她,反问:“这是你的期待吗?”
丁柔无语。
端木耀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丁柔觉得现在端木耀对她的态度,有点像是在玩一场感情游戏的最初。时不时的撩拨她,说暧昧的话,做暧昧的事,不正面回应,也不否定。
晚上睡觉前,端木耀一本正经的问她,“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丁柔僵硬的回答。
端木耀便在门口替她关了灯,“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丁柔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游戏红尘的人,对于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都不陌生,可能她真的收心太久,被这样的暧昧游戏搅得心慌意乱。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跟端木耀保持距离。
最尴尬的是每天晚上和早上时候上厕所。护工白天在,但是晚上并不住在这里。丁柔晚上睡前或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想上厕所,就必须要端木耀帮忙。
他照顾的她很好,耐心、细致。在她惊惧不安的半个多月里,他甚至没有离开过一步。
这样的照顾,是因为什么,其实根本就不必言明。
那天他终于不得不去单位处理积压的公事。丁柔一个人呆在家。
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远处的屋顶,大地全被覆盖的白色之下。
丁柔在温暖的室内喝着下午茶,护工今天也不在,室内安静的能听见窗外的雪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
丁柔一次又一次的理顺自己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累了,想找个人依靠了。
甚至一想到等自己老的哪一天,一个人行动不便,孤独终老,就觉得痛苦的难以忍受。
她爱端木耀,也依赖他。或许没有达到她想象的那般深爱的程度,可是她甚至都不确定她一直期待的完全付出毫无保留的深爱是否存在。
“丁柔,你这个胆小鬼。”丁柔自言自语的叹息。
丁柔的电话响了,看了看她接起来,“茹姐。”
“丁柔,我在门口,帮我开下门。”茹姐在电话那边说。
“哦。”丁柔应了一声,转着轮椅去开门。
茹姐换了拖鞋进来,张口就说:“需要上厕所吗?端木耀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照顾你。”
丁柔有点囧,有了上次的事,端木耀不在家,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想跟护工呆在一起。其实她现在已经适应自己二等残废的状况了,上厕所虽然不太方便,但也不至于让茹姐专程跑来帮她上厕所吧!
丁柔觉得尴尬之余,又有些感动。
茹姐促狭的笑着看她,“在我面前别不好意思嘛,要不,我打电话给端木耀让他回来帮你上厕所?”
“茹姐!”丁柔恼羞成怒的瞪她。
“好了,你真不想上厕所的话,咱们就聊点正事。”茹姐有些犹豫的说:“丁柔,端木耀出手,让苗圩混不下去了。她最近一直在四处托人,想见你一面。估计是硬的不行,又想来软的了。她托的是尹岚导演,我有点抹不开面子。”
丁柔想了想,摇头,“见了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打算放过她。猫行猫道,鼠行鼠道,她有她自己的利益和想法,能请动尹岚导演,或许她也有情有可原的地方。可我又不是圣母,她害了我我还要帮她。”
“好吧,我跟尹岚导演说明白。”茹姐点头。
后来茹姐还是陪丁柔上了一次厕所才走。她没问丁柔跟端木耀的事,她知道丁柔这人死鸭子嘴硬,问也问不出什么。说实话她真没想到冷面冰山的端木耀居然能为丁柔做到这种地步,她一直以为,像邵承祥那样,已经是极致了,私底下还一直觉得邵承祥更适合丁柔。
这样的人,丁柔若还是错过,那真是没脑子。
在丁柔骨折最初,邵承祥来看过她。不过在端木耀家里,端木耀又不离左右,他也不好经常出入。
人和人之间就像是两块磁铁,不是越来越近,就只能越来越远。邵承祥比起端木耀,错失了太多的机会。
过了几天丁柔看到新闻上说苗圩因为涉嫌贩卖毒品被抓的消息。
“苗圩的事,是栽赃吗?”她看向一旁跑步机上的端木耀。
端木耀最近呆在家里不出门,闲的快要长毛。除了看书看碟就是运动。
室内暖气又足,他的运动量又大,耐不住热直接把上衣脱了赤着背。汗水沿着他精瘦的腰腹流下,线条流畅的背部仿佛涂了油一般。
他年纪也不小了,不过身材保持的依然良好。
“她本身就不怎么干净。”端木耀气息带了微微的喘,一边擦汗一边说:“当年‘金飞奖’颁奖礼上,我给她难堪,她直接假装是我把奖杯扔在地上,把事情闹大。那时候我就知道她不简单。发现她对你有敌意之后我就一直留意她。”
“对了,她还跟人说,她有今天,完全怪你。说当初你们一起拍‘暧昧’那部戏的时候,假如你肯出手帮她挡蒋楚枫,她决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端木耀嗤笑了一声,“人总是为自己的堕落找理由,都什么年代了,若是自己真不愿意,还能有人逼良为娼吗?”
“当初袖手旁观的又不是只有我。”丁柔愣了愣,没想到苗圩对她的恨意居然源于此。当初一念之差,其实如今想想,那件事对她来说真的是举手之劳。
丁柔想了想,一笑置之。不说苗圩对她做的那些事,就算没有,她也没必要为别人的堕落而自责。人当自立。
端木耀擦了擦身上的汗,说:“丁柔,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今晚做给我吃?”
丁柔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你让一个二等残废伺候你吃饭?”
“我扶着你啊。”端木耀俯身一下子把丁柔从轮椅上抱了起来,“你都能上厕所了,怎么就不能给我做饭。你不是一直都讲究礼尚往来么,来吧,我这么多天一直照顾你,别欠我人情。”
他热气腾腾的贴上来,丁柔吓了一跳,不得不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摔倒,稳住身体之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所以,给你做饭跟我上厕所的工序是一样的吗?”
“能不这么损吗?”端木耀无语了半天,忍不住笑,伸手把她抱到厨房。
菜都是家政准备好,洗好切好配好的。丁柔只需要下锅炒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她哪怕是二等残废,行动不便,在端木耀的全程帮助下也是可以的。
端木耀小心的拥着她柔软的腰肢,看着她红红的耳廓,带着细汗的颈子,以及宽松睡衣下若隐若现的雪峰。
厨房里充斥着油烟的味道,抽油烟机的声音和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