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宁极为配合我演戏,装作绅士一般执起我的一只手放到他的唇边,印上了一个吻,不无戏谑地说:“我荣幸之至,我的女王陛下。”眼底盛满融融地笑意,犹如当年我看到的槐花,一重重一层层,密密匝匝地绽开。繁花似锦,盛大的温暖恁般长存在我孤寂的灵魂里。
顶着一张越来越‘热’的脸,我偏头,躲开陈思宁的目光,耍赖地用头蹭蹭了他的肩膀:“那……我要吃你做的上汤娃娃菜,姜葱带子,红烧排骨……唔,还有,还有鱼香茄子和川酱回锅肉……”
“姑奶奶,您今晚打算几点吃饭?”陈思宁及时地打断了我,一只手拖着我的手腕往停车场走去,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汽车遥控锁,‘滴’地一声打开了不远处的车门,“鉴于今天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我能不能用昨天买的馄饨皮为您包一锅小馄饨呢?”
我假装勉为其难地‘啧啧’了两声,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还不忘跟他谈条件:“要紫菜蛋花汤底的,加些香菜,但不要葱花……”
“知道,知道。”陈思宁已经拉着我走到了车门旁,为我打开车门,顺便截断了我的话,“最好再加两三滴的香油,和少许的胡椒粉。”
他知道,他的确知道。
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他都记得。
陈思宁是真的把我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捧在手心里,细心地呵护着。
而他自己呢?他从不说自己如何如何,总是事事以为我先,纵然他心里再委屈,再难过,再伤心,他都能忍便忍。就像今天这样,他知道我今天会见到江杰阳,事实上我和江杰阳也确实聊的时间有点长,恐怕他在家里左等没等到我的电话,右等没等到我的讯息,极度不踏实了,才会赶来茶点店。来了又怕打扰到我,便一声不吭地独自坐在一旁等我。结束后,又怕影响到我的情绪,不多问我一句。
他全心全意地对待我,一切以我为先。这份感情沉甸甸地,压实了我内心最后一丝犹豫。
我侧过身,面对陈思宁,张开双臂把他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正视自己的感情,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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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思宁低下头,用手抚过我的发,嘴唇靠近我的耳朵,声音低沉地对我耳语,“傻姑娘,你又在乱想些什么?”
“乱想?”我有些气闷地‘哼’了一声,“我刚刚在想的可是正经事!”
“是,是,是。”陈思宁好脾气地应着,亲了亲我的面颊,笑着说道,“你刚刚想的是正经事,以前想的都是……”后面的字让他给吞进了肚里,说一半留一半,正是戏弄人的最高手段。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调戏吗?
我使劲将他给推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顾不上正在火烧火燎发烫的面颊,惊呼道:“陈思宁,你学坏了!”
陈思宁用手拨开自己额前垂下的刘海,看似柔和的笑里明明白白展露出挑衅又暧昧的神情:“我?学坏?我还一直以为我就这么坏呢。”说着,拉住我的手臂,温柔地将我塞入车座里,蛊惑的柠檬香甜腻地网住我的嗅觉。他俯□子为我系好安全带。退出狭小车厢的时候,他突然偏了一下头,在我的唇上郑重地印下一个吻,郑重到我都能够感觉到这吻里所带有的虔诚,没有任何的情|色意味充斥其间,温馨地熨帖了整颗心。他向后稍稍与我拉远一点距离,两个人的额头相贴在一起,声音低哑地像在碎碎地细语:“傻姑娘,整天只会乱想……”
“我……”我下意识想出声辩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措地绞住双手。
他把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制止我想要说出的话,转而双手捧住我的面颊:“嘘……傻姑娘,听我说,我之所以在意,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恍恍惚惚地朝他看去,只一眼,便沉溺在他那汪好像夕阳斜照在湖泊上的眼睛,那满漾的粼粼水光皆是藏不住的无尽柔情和……缱绻缠绵。
经年累月的疲惫袭上心头,原来在无数次的挣扎之后,那颗被矛盾撕扯的心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愈合了。
我不记得最初的最初,我是怎样开始陷入陈思宁赐予的美好之中的。
但,我分明记得我心动的那个晚上,那个人站在路灯旁,看着我,微微地弯起唇角,眼眸里流泻出明亮温暖的笑意。
再回过神时,他已坐在了驾驶位,转动车钥匙打火。我盯着他的侧脸,问他:“不想知道我和江杰阳都聊了些什么嘛?”
“很重要吗?”他稳稳地驾驶车子,开入街边的车流之中,随手打开音响。音响里的歌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一听再听的Linkin Park的歌。沙哑的男音配着电子混合音极具穿透力地划过车厢。
In this farewell;
在这次离别的时候,
There is no blood;
没有了血腥,
There is no alibi;
也没有了借口,
Cause I’ve drawn regret;From the truth; Of a thousands lies;
因为我已经在那数千个谎言中的真实里感到后悔
So let mercy e and wash away…
所以,就让宽容到来,将这一切冲走吧
What I’ve Done;I’ll face myself;
不管我以前所作的什么,我将来都会面对我自己
To cross out what I’ve bee;Erase myself;
将现在的自己彻底改变,把以前的自己擦去
And let go of what I’ve done…
放手我以前所作的
Put to rest;
将这些结束,
What you thought of me,While I clean this slate;With the hands;Of uncertainty;
当我用我这只不确定的手擦去这片纪录时,你会怎么看我?
So let mercy e;And wash away…
所以,就让宽容到来,将这一切冲走吧
What I’ve Done;I’ll face myself;
不管我以前所作的什么,我将来都会面对我自己
To cross out what I’ve bee;Erase myself;
将现在的自己彻底改变,把以前的自己擦去
And let go of what I’ve done…
同时放手我以前所作的
For what I’ve done;I start again;
因为我以前的作为,我要重新开始
And whatever pain may e;
不管会遇到什么困难
Today this ends;
这些就在今天到此为止
I’m forgiving what I’ve done…
我正在原谅我所作的
I’ll face myself;To cross out what I’ve bee; Erase myself;
面对自我,将现在的自己彻底改变,把以前的自己擦去
And let go of what I’ve done…
同时放手我以前所作的
(Na;Na;Na) 'Mike Shinoda!'
What I’ve Done;
What I’ve Done;
Forgiving what I’ve done…
原谅我所作的一切吧……
【面对自我,将现在的自己彻底改变,把以前的自己擦去。
同时放手我以前所作的。】
陈思宁和我相处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
从未有过的信心伴随血液奔腾着流入我的心房。
希望,我已看到,我想,我能把握。
我调小音乐,坚定地对身边的陈思宁说:“江杰阳告诉我他所经历的那些过往经历,最后告诉我,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只是因为幸福。”我停顿了一下,把手覆住陈思宁放在变速器上的手,继续平静地往下说道,“我一直渴望得到幸福,所以对于轻易获得幸福这种事,让我一直感到很……很不安。”
陈思宁看着前方的道路,点点头,表示他在听我说。
我扭过头,不再看他,也和他一样,直视着前方,苦笑道:“也许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我是一个傻姑娘,至少在感情问题上是这样的。”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撤回了手,双手死死地握在一处,像是在给自己鼓劲:“我承认我是幸福的,我想永远这么幸福下去。但,‘永远’这个词太过沉重,我不想强加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管怎么说,这一刻,我选择了我的本意。我,想和你,永远幸福下去。”
我知道说完这些话,有些东西会改变,跟以前相比,什么东西不再一样。
心在怦怦地跳个不停,声音之大,我甚至都能够听到。
或许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后悔今天说出的这些话。
但是此刻,我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抛下所有的顾忌,告诉陈思宁埋藏在我心底的话。
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才是最最重要的!
谁都没有再说话,任车厢内的音乐一遍遍地循环播放。
很快,车子驶到了陈思宁所居住的小区门口。
他把车子泊在停车位上,从车里走下来,细心地为我打开车门,一只手还放在车门上方,防止我走出车厢时,撞到头。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解开安全带的,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下车子的,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迈开步子跟随陈思宁往他住的地方走去的。只记得短短的一段路,我和他始终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拉着我的手,急三火四地往楼上冲。走到五楼的时候,我的体力被耗尽,一时腿软地走不动了,便用力拉住陈思宁的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走在前面的陈思宁回过头来,揽着我的腰,将脸颊贴到了我的脸颊旁,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地问:“怎么了?”离得太近,我闻得到柠檬为基调的香气里藏裹着广藿香,夹杂男性独有的气息围绕住我。一呼一吸间,所有的气息全部喷洒在我的耳廓上,热得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异样的感觉让我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似乎我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胞都舒展在他的怀抱里。
我回搂住他瘦削却结实的腰,咬了咬下唇,对他说道:“我……我走不动了。好累呀。”不自觉地就想跟他撒娇,声音带上了甜甜糯糯的尾音。
陈思宁略松开怀抱,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被困在他双臂里的我,眼神中分明有抹奇异的小小火簇,明灭不定:“晓蕾,你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我无力地靠在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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