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抡起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
“手术什么时候会结束?”干涩冰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疼,此时楚仲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楚先生。
白浅浅会选择这么过激的方式来打掉孩子,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白浅浅进到手术室已经有一会了,可是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之所以会放低身份找来秦幕柔演戏,只是为了让白浅浅能自愿的做掉孩子,虽然目达到了,但是却是在他的心头擦了一把刀。
“现在只能祈祷她没事!”无力的放开楚仲帆,白浅浅进去的时间有点长,御风有些担心的在手术室门口踱来踱去。
“楚先生!”简默声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全新的西装外套和衬衫,冷漠的语气和度一样。
挥挥手,示意简他不换衣服,他现在不想离开这里,一步都不想离开。
简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她知道楚先生是最不能容忍身上有脏东西的,可是他的身上都是血渍,就连她看了都会作呕,可是楚先生竟不在意,看来这个白浅浅确实对楚先生很重要!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白浅浅被推了出来,是院长亲自做的,楚仲帆出声时就是这个院长接生的,所以对她楚仲帆有着尊敬。
“廖院长,她的情况怎么样?”御风看着仍在昏迷的白浅浅,急切的问道。
楚仲帆的嘴动了两下终究是没有问出什么,冷鸷的眼一直看着脸色苍白昏睡的白浅浅。
“还好,楚总裁,我能和你聊聊吗?”看着一身狼狈的楚仲帆,廖院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楚仲帆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白浅浅后,对廖院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院长办公室里兰花开的正旺,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情甚好。
“楚总裁,你是我接生的,我也算是你的长辈,说句不知身份的话,楚总裁作为一个男人你很不合格!”摘下眼镜,廖院长揉着有着肿胀的眼睛冷淡的说道。
楚仲帆没有任何的反驳,做掉自己的孩子,他的确不好好父亲,就算是孩子有问题。
“那位小姐以后很可能不能再怀孕了,过量的避孕药已经破坏了她的子宫,今天这一撞更是险些要了她的命!万幸的是今天的撞击发生在医院,若是发生在其他地方,她的命是保不住的!”有些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作为一个医生和一个母亲,她很心疼这个女孩,作为一个女人她很同情这个女孩,因为她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再为人母了!
楚仲帆那冷鸷的眼瞳孔倏然变暗,不能在怀孕了?这无疑是对楚仲帆的一个重重的打击,冷傲的他之前没有想过要个白浅浅有个孩子,可是白浅浅这次意外的怀孕,让他重视了这个问题,他想要一个他和白浅浅的孩子,可是,现在他听到的是什么?
“没有任何的希望吗”沉默了一会,楚仲帆终于开口,那低沉的嗓音中有丝丝的沙哑。
“很难!”廖院长没有把话说的很死,这个女孩吃了那么多的避孕药还能怀孕已经是个意外了。
很难两个字让楚仲帆倏然的攥紧拳头,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做母亲的资格,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愤怒。
“刚失去孩子,就不要和她说不能再怀孕的事情了,她承受不起的!”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打着麻药后她都在哭,可见她是多么的伤心,廖院长无奈的说着,多好的一个女孩怎么就非得受这份罪。
楚仲帆无言的向外走去,虽然孩子的流掉过程有些意外,就算白浅浅恨自己也好,起码她不会自责愧疚。——————————华丽丽的分割线————————
晚风微凉,皓月星空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迷离着,天鹅绒的窗帘将淡淡的月光严严实实的挡在外面,昏暗的病房内只有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加湿器的透过灯光散发着氤氲的雾气。
白浅浅瞪着空洞的眼看着上方的某一点,她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尽管小腹没有隆起过,但是她依然感觉那里空空的,那个小生命不存在了……
拔掉手上的针头,白浅浅像是无声的木偶一般的走下床,赤着脚走在有些凉的地板上。
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男人,逆光让男人隐在黑暗中。
走到窗前,钻进厚厚的窗帘里,坐在飘台上,白浅浅很喜欢飘台,那仿佛有坐在云端的感觉,厚厚的窗帘将她遮住,让那抹娇柔的身子融进月色里。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璀璨,那闪亮的星仿佛在冲她眨着眼睛,她希望她那无缘的宝宝离开她后,能变成天上的一颗星,璀璨的星。
将窗户打开,感到一丝微凉的风吹进来,白浅浅将手伸到窗外,感觉那丝丝的凉意,很舒服,舒服到她想将整个人都伸到窗外去。
一丝的凉风飘进房间内,惊醒了坐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男人倏然的睁开看,第一个动作就是起身走到床边,看到空空的大床,男人那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打开灯,巡视一圈,房间内没有女人的身影,打开卫生间的门也没有人……
急切的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看守的度,还有整齐的保镖。
“浅浅呢?”对着站在门外的度问道。
“白小姐不是在病房里吗?她没有出来过!”度沉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他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看见白浅浅出来。
再次回到病房内,看着飘动的窗帘,楚仲帆的神情倏然变得紧张,冲到窗边奋力的拉开窗帘,看到的竟是让他血脉倒流的一幕……
白浅浅的身子已经伸出窗外,一把拉住白浅浅的身子,用力的将她来回。
跌进熟悉的怀抱,闻到那淡淡的黑茶香味,白浅浅茫然着一张小脸看着一脸紧张的楚仲帆,那有些起皮的唇微微的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最后只露出凄美的笑……
“该死的,你做什么?”紧紧的将白浅浅那娇柔的抱在怀中,仿佛是抱着什么珍宝一般,楚仲帆不由的对着白浅浅吼道。
跟在楚仲帆身后的度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也吓了一跳,他们经疏忽了窗户,若不是及时发现,他不敢想象后果是怎样的。
“你不是不见我吗?”仿佛是记忆断了档,白浅浅不记得白天见过楚仲帆了,不记得当着他的面,她撞向桌角的那一幕,问出的是她想见楚仲帆而楚仲帆却不见她的话。
“不准你再这么做,知道吗?”没有理会白浅浅的话,楚仲帆将她抱离窗子,将她放在床上,虽然是命令的口吻,但是却带着一丝丝的祈求的味道。
“你以为我想死吗?”嘴角露出嘲讽的笑,白浅浅淡淡的问道。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干什么?”示意度将窗户关上,晚上的风凉,而她不能吹风。
“吹吹风而已,凉凉的风很舒服!”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一般,任由楚仲帆摆弄着自己。
“你不能吹风!”为她盖好被子,楚仲帆觉得白浅浅有些奇怪,这样安静的不哭不闹,甚至还和他这么自然的说话,让他有些意外。
“是因为孩子没了就不能吹风是吧?小产也需要坐月子的吧?”清澈的水眸看着细心为自己盖被子的男人,温柔的话语却是极度冰冷的神情。
楚仲帆着头在为白浅浅整理被子,并没有看见她那冰冷的神情,但是在听到她说道孩子的时候,身子僵了一下。
算仲关有算。她终还是提到了孩子,这才正常,楚仲帆的心莫名的被刺痛了,因为他们不会再有孩子。
“躺下睡觉!”说不出以后他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话,楚仲帆只能生硬的命令道。
“楚仲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完全不是刚刚那温柔的语气,白浅浅突然冷笑着对着楚仲帆说道。
他以为她是什么,带着她的闺蜜告诉她,他们有了孩子,打掉了她的孩子,又在这里对她温柔呵护,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为所欲为?
“睡觉吧!你需要休息,乖!”楚仲帆的下颌浮动了几下,他那冷鸷的眼眸中浮现出隐忍之色,他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怒火,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但是他却忍了她。
“走开,你真以为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扮演讨好你的小丑吗?楚仲帆,你的威胁呢?让秦幕柔毕不了业是吧?那就去做啊!让她这辈子都毕不了业,最好是你们的孩子这辈子都毕不了业……”
用力的推开楚仲帆,白浅浅气愤的冲着他喊道,白浅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的在意他和秦幕柔的事情,混乱的思绪让她没有发觉自己这是在吃醋。
“不要胡闹!”楚仲帆是弯着身子,被白浅浅这么一推惯性的向后踉跄而去,站稳了身子,对着情绪有些激动的白浅浅低吼道,他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
“走开……”看着楚仲帆的身上有着干涸的血渍,他竟然没有换衣服,这样狼狈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会感觉心里有一道暖流划过,酸酸的涩涩的竟还感觉到一丝甜甜的……
“小东西,不要再耍脾气,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楚仲帆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冥黑的眼眸中充满了盛怒。
“你想怎样?现在要我吗?在床上惩罚我逞你的兽|欲吗?”一把扯开自己的睡衣,扣子被崩开,白浅浅袒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对着楚仲帆嘲讽道。
“该死!”楚仲帆没想到白浅浅这么的绝强,一再的挑战他的底线,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个严实,她受不得风,御风临走前一再的交代过。
“放开我!”白浅浅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用力的挣扎着,但是本就身子虚弱的她,根本没什么力气挣扎。
“安静的给我躺下休息,否则我……”楚仲帆习惯的想用威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威胁我是吗?想用哪颗棋子?亚瑟?乔律?还是陆延北,还是……”白浅浅被楚仲帆包成了肉粽子,激动的说出一个个的名字,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仲帆的吻给堵了回去。
“唔……”楚仲帆突来的吻,让白浅浅没有躲开,硬生生的承受着,那熟悉的吻让她的心更加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