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诺白。”
“幸会,幸会。”张左像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古怪的看我和我云瑶一眼。好似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伸出手相握“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听林杉说,你是《By2》的市场总监?”
“是,我之前还想约您一起吃个饭,您的助理说您一直在国外,今天真是巧了。刚接手很忙吧?”
“还好。”江诺白绕开了云瑶并说到“傅小姐,我和张先生借一步说话,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他把张左引到一边。两个男人走到一边说话去了,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今天他们要武力解决,我应该是大声尖叫还是直接报警?
云瑶对这两个男人不以为意,扭头哼气“单小爱,别忘了,刚才这个叫张左的男人差点让你死了。”
我并没有在意云瑶愤怒的脸,立刻逃开危险地带。我这幅样子显然是把云瑶激怒了,愤愤地离我远远的。
径直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比好莱坞大片还要刺激,我这样的小市民顶多去电影院看屏幕上那些人飞檐走壁,大多数情况下,我只希望我的人生是一个看客,走出影院的时候,还是该干嘛干嘛。
至于张左和陈月宁,我只是他们的局外人,无关自己。
6:那段前尘往事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12点,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洒进,脱掉高跟鞋,把自己埋进沙发。不知道是因为见了张左,还是今天睡眠不足,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非常难受。就连胃也开始不争气,老是忘记吃东西,一下吃太饱,胃一阵阵的抽疼。
手机响起,云瑶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无力的接起,这会,她应该是消气了。刚接通,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爱,你到家了么?”
“到了。”
“还好吗?”通过电波,她的声音变得缓慢而悠长。
“挺好的啊。”我牵动嘴角“你呢?一天下来,累不?”
“嗯。这生日本来就没意思。每年都一样。人家过生日是开心的,我过生日基本属于遭罪。每年的这一天,我都想如果能直接跳过这一天就好了。可是有些人偏偏不放过你。”
我一手抵着头,轻轻的按太阳穴“伯父还在应酬?”
“呵!对他而言,生意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妈妈是怎么离开我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当年生的是个儿子,叫张左,不用验DNA我都相信。”
“别了姐姐,你自己不也说他是你亲爹么?”
靠在沙发上,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到他们的缘故,莫名的,回忆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无力抵挡。
当年,陈月宁裹着浴巾,以为我是出去买避。孕套的张左,背对我说“你买的是柠檬味的吗?”我像第一次站在镁光灯下的小丑,手足无措呆立不动,仿佛被脱光了衣服暴晒街头般难堪。而陈月宁羞红了脸,凹凸有至的身体非常诱人。哑着声音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他,我以为是他去买,去买…回来了”后来的言语细如呢喃。
当时自己的表情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竟然笑着问她“他去买避。孕套了?是吗?”
陈月宁在原地一句话不说的默认,我那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所以我笑得很大声来掩饰我的慌乱。
我甚至现在都错觉,当时被捉奸现场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我双眼涨的通红,看着眼前的陈月宁,所谓的童。颜。巨。乳说的就是她这款吧?绯红的脸颊像刚成熟的蜜桃。还有水滴从长卷发上滴下,那一颗一颗的水珠,很像我未曾擦掉的泪痕。那么的透明,那么的混浊。我没有甩她耳光,没有大声咆哮的质问,我甚至很诡异的对她说“下次记得多买几盒放家里,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再见。”
忘了是怎么跑出那栋公寓,怎么按电梯的按键。我一路忍着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回医院,我的心慌乱的找不到方向,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坐在太平间的大门口,嚎啕大哭。
因为那一天,病床上的妈妈,也离我而去了。她从急救室直接推进了太平间,她的身体已经僵直。我却找不到张左,在那天,我只想有个依靠而已,只想有个人可以让我靠一靠,给我一点点的温暖,让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我不贪心,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可是那么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病了,病的很严重。仿佛生命中所有的支撑都崩塌,整个天空都失去了光彩。我的眼睛只能看到灰白,连黑跟白都没有。
张左对于和陈月宁的事情并没有否认,只是红肿着双眼,坐在病房的角落里不停的对我说对不起。他连走过来握一下我的手都没有。远远的,我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愧疚的表情。我当场就原谅了他,然后请他滚,越远越好。
对不起?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没有对不起我。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了一个适当的人。如果用我和他的感情,用他一句对不起能挽回我的爸妈,那么我一定双手奉上,毫不犹豫。
这段往事,再次想起让我觉得迷茫。这一切我记得,记忆是多么奇怪的东西,我说忘了,然后投入我自己的世界。现在再去回忆一遍。他们的脸沉沉浮浮,清晰又模糊,2年多的沉寂与平淡,已经冲刷太多太多的东西。
7:躲在暗处的人
发生那件事之后,云瑶一直把张左当反面教材来比喻,就像拉登的恐怖袭击事件,全美国人民的愤恨。
云瑶在电话里自言自语“他和陈月宁就是一路货色,他今天还好意思和你说话。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应该靠一个女人的大腿往上爬。”
“过去的,不提了。”
“小爱,你就不能计较一些?从你们分开到现在,我都没听你说过一句埋怨。这种人,你就应该伺机找机会给他点颜色,只有你这样的白痴才会忍让。”
头又开始痛了,“这是他的选择,记仇只会让自己更不快乐。”
“得,弄得自己像圣母玛丽亚似的。要不要给你买本圣经?”
“好啊。”我对她调笑“最好配上图片。”
“我叫林杉买个一卡车给你!你用圣经搭个房子都行。”
“……”
“那你现在表个态,怎么个意思?”
“不爱”我微微一沉吟“也许也不恨。”
“那还差不多。”云瑶在电话那边如释重负“姐姐我今天还在担心,你们分开将近3年,这3年没见,会不会让你脆弱的疯掉。再加上今天他们小两口这么你侬我侬的往你面前一站,你那小心脏要是瞬间罢工就作孽了。”
“我心脏强健着呢,不就是已经分了手的旧情人么,谁没分手失恋过啊。对于这些人,咱们就应该形同陌路,那些个什么还是朋友的话都是狗屁!”
“你行不行啊?这么死撑?”
“当然。”
“既然你想撑就撑吧,别忘记吃胃药。海鲜那么寒凉的东西,也就你这么不要命的人还死命往你那脆弱的胃里塞。”
“……”
“也不是我说你,你吃东西真的没个节制。”云瑶开始对我喋喋不休,我也做好了被教育的思想准备,电话那边传来林杉叫云瑶的声音,云瑶应了一声对我匆匆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会心一笑,有云瑶,是我几辈子修来的运气。她关心我,照顾我。这么多年只有她在身边。而我确实没有说谎,真真切切的不爱了,如果说不难过,那一定是假的,毕竟5年多的感情。收场的时候那么难堪与赤。裸。可父母的去世,冲淡了太多失恋的悲痛。
拿起床头柜上的全家福,玻璃镜面的反射下,爸爸妈妈的容颜不曾改变过,爸爸清俊,妈妈娴静,我在中间笑得腼腆。其实我长得像爸爸,特别是眼睛,而性格偏向于母亲。
小时候,爸爸虽然很忙,常常会开会到很晚,或者出差好久。回来的时候我通常都已经睡着。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他来我房间看我,帮我盖被子。
小时候,我的头发永远是学校里最漂亮,花样最多的。我的裙子永远是小朋友中间最让人羡慕的。妈妈总在我身边温柔的看我,问我“小爱,长大要做什么?小爱,今天真漂亮。小爱,拿到绘画比塞第一名想要什么礼物?小爱,妈妈今天给你做最爱吃的红豆冰好不好?”听到这些就让我开心的拍手。而爸爸宠溺在一边看我撒娇,欢笑。
妈妈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一对夫妻可以比他们更登对。爸爸回来总有妈妈热好的饭菜,爸爸去任何地方出差都会给我和妈妈带小礼物,爸爸也会陪妈妈去看她喜欢的音乐剧。我最喜欢看妈妈跳舞,虽然她不常跳,但她每次踮起脚尖,都会让小时候的自己开心不已。我5岁拿画笔画的第一副画就是一只白色的天鹅,因为她像妈妈一样高贵优雅。
轻轻放下照片,给自己倒一杯开水。闭上眼之前轻轻的对床头那张全家福说“晚安。”
然后等待睡意来袭。
挂掉电话后的云瑶收起笑容,将电话用力的捏在手掌。身旁的林杉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两个人的时候,林杉都会很宠溺的呢喃她的名字“瑶瑶。”接触到林杉熟悉的怀抱,云瑶思虑的双眼缓和的轻柔起来,反手抱住林杉的腰。
目光拉回单小爱的公寓,如果拉开窗帘,那么会看到一辆非常张扬的车停在小爱的公寓楼的转角处,那里正好可以仰望到她的楼层,车内的人一直看着那扇不曾亮过的窗台。他微微一笑,瞬间仿佛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静坐了很久后车子驶离,男人心里有个声音默。默的说“单小爱,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另一个男人对着夜色沉默,指尖的烟细长缭绕。烟雾把他的脸缠绕的不真实,桌上放着一份密封的档案袋,袋子已经打开,三三两两的照片和纸张散落在桌上。
单小爱,25岁,家中独女。父亲,单锦国是单旅程旅游公司董事长。母亲,白双双,是80年代末期时红极一时的舞蹈演员,嫁给单锦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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