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风了。
他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专属真皮椅上落座,借着低头喝一口清茶的功夫对着手机低语道:“李贺找到这里来了。”
“很好,不要挂线,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和他一样并不意外。
唐礼笙于是假装收了线,状甚无意地将手机置于茶几上,自顾自闭目假寐。片刻后果然感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故作不解地睁开眼,友好而陌生地注视着来人。
“这位想必就是唐先生?”李贺一副标准的商界做派,恭恭敬敬地伸出手:“鄙人李贺,来自锦臣集团。”
“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唐礼笙彬彬有礼地与之握手:“这么巧,李公子原来也如此有雅兴。”
明明看见李贺一身西装笔挺,完全就不是来打高尔夫的样子,唐礼笙这话似乎有挖苦的嫌疑,却又奇异地让人听不出半分嘲讽之意,因为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李贺定了定神,复又开口:“相信以唐先生的智慧,应该很清楚李某求见的目的,李某也就开门见山了。”
唐礼笙仍是一脸驯良无害:“李公子但说无妨。”
“听说唐先生有意与锦臣合作,并已频频与石暮尘展开接触——恕我直言,唐先生真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么?”李贺说的胸有成竹,一双锐利的眼直射唐礼笙而去,后者却淡然如初:“你的意思是……?”
“唐先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商人,而我们商人最关心的,自然是投资回报率了。”李贺慢悠悠的地卖着关子:“唐先生认为,我和石暮尘之间,究竟谁入主锦臣的几率更高些呢?
唐礼笙依旧不动声色:“这可就要看令尊怎么想了,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妄加定论?
“问题是,他现在怎么想都不重要了。”李贺终于亮出杀手锏。
“哦,此话怎讲?”
“唐先生可能仅仅只是从家父的角度考虑了问题,却不清楚锦臣实际是由家父和家母联合创办的,家母在仙逝前已将其名下的10%股份悉数转到我名下,而我的两位舅舅也对我错爱有加,已将另10%的股份转让于我。所以,事实上我已经拥有锦臣20%的股份。
世人皆知家父因为拥有锦臣的60%股份而获得了绝对控制权,其他股东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股东,个人持有率最高不会超过5%。所以届时家父名下的部分,我哪怕只得到一半,都足以让我成为锦臣的新任绝对控股人。
当然唐先生不知道这些也是情有可原,但李某今日特意前来告知,也是因为敬佩唐先生的为人和胆识,不愿您被某些阴险小人蒙蔽而作出错误的决定,希望唐先生能慎重考虑。”
看着唐礼笙若有所思的神情,李贺胸有成竹地默默等待他的答复——之前不知道石暮尘这小子怎么攻的关,居然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唐礼笙牵上了线,不但靠着他顺利取回被海关扣押的货,还通过他得到了一块政府业务,简直肥得流油!这个唐礼笙绝对是块宝,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杂种靠山吃山风生水起?虽然唐先生和他似乎在艺术鉴赏方面志趣相投,但李贺相信,聪明如他,绝不会和利益过不去。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唐礼笙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李公子真的就这么有自信,能从令尊处得到超过30%的股份?据我所知,令尊近几年来对另一位公子的欣赏程度似乎更甚于你,不知李公子对此有何高见?”
李贺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自信一笑:“不瞒您说,家父确实颇为偏爱石暮尘,但他同样也对他心存忌惮。唐先生可能有所不知,石暮尘和我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他的母亲早年流落在外,回到李宅后却因为不明原因坠楼自尽,他与家父因此嫌隙日甚。虽然他能力确实出众,但李某自信并不逊他分毫。相较于正房嫡出的我,和目前依然姓石的他来说,您觉得谁更有胜算呢?”
“原来是这样……”唐礼笙做恍然大悟状,旋即陷入沉思。
李贺见他似乎有所松动,赶紧趁胜追击:“而且有一件事唐先生一定不知道——您知道五年前石暮尘侵占薄氏逸廊的事么?”
唐礼笙心念一动:“略有耳闻。”
“这整个计划其实都是家父对他的一次试炼,虽然他最后圆满完成任务,但在最后关头,家父其实暗中安排了我对他的一举一动进行监视,如果他有任何反悔的倾向,将会由我代蘀他来完成一锤定音的任务。如此看来,家父到底更信任谁,唐先生恐怕已经有答案了吧?”
“那最后到底是谁一锤定的音呢?”唐礼笙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
“当然是我,因为他在关键时刻受了刀伤入院。”李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追究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以告,并不忘持续给自己贴金:“所以家父对我的办事能力还是非常赞赏的。”
“非常感谢李公子今天给唐某的这些讯息,唐某一定会仔细思考李公子的提议。”唐礼笙起身彬彬有礼地与他握手:“唐某还有些杂事要处理,先告辞了,我们改日再叙。”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舀起手机走出贵宾室,走到安全范围后他想继续通话,却发现对方已然挂断,空留忙音。
他想了想,不再回拨,缓缓走入司机早已备好的加长型凯迪拉克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独家连载,预祝转载盗文的网站站主,以及前来盗文的人集体死一户口本,完毕。
另,为防止被秒盗,此文更新时间即日起不再定时在9:30,望正版读者海涵。
呵呵,我也想奋发图强认真写文,可结果呢?我这样每天熬夜熬坏了身体地拼命更新,搞了半天是在为盗文网站挣流量?**无能,大环境又不景气,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写不下去了。
作者的承诺和坚持是给读者的,不是给盗文党的,眼看点击已经只剩收藏的一个零头了,评论也越来越少了,还有多少人……能陪歌爷撑完这个文?。。
32歌爷真英俊英(19:23)
尽管一间舞蹈室似乎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但薄晓微却依旧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对于石暮尘企图留宿的念头也始终冷面以对。 : 他们的关系就这样维持着一道似有若无的屏障——他们各忙各的。她不愿意和他分享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同样,当他必须例行公事地去赴梁雨柔的约时;她也始终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半分吃醋的意思,每每让他挫败不已。
虽然她其实极其痛恨这种生活。
那天他又陪梁雨柔去看歌剧,她独自出去买了点菜,一个人的量不好掌握,她不得不买多了些。做完一桌菜,却忽然没了吃的兴致。她干瞪着这些菜许久;终于无计可施地将它们全部打包出门去扔。折返的途中经过一片路灯扫不到的暗处,身后却忽然响起零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这是她的第一反应;但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几个光凭力气就知道是莽汉的男人猛地套了个布袋后,忽然整个身体腾空,另一只手则极迅速从她口袋里掏走了手机。她试图挣扎喊叫,但下一秒,一只大掌便凌厉地隔着布袋猛地盖住了她的口鼻,几乎让她窒息!在极度昏沉而颠簸的一小段路途后,她才忽然被整个扔到某处,冰冷坚硬的地面让她全身骨头都几乎要被震散。只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喝道:“不想活了你?摔那么重干嘛?摔死你给补赎金?”
然后是一声闷重的拍打声,另一个略显粗糙的男声痛呼一声,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骂骂咧咧:“对肉票要这么温柔干嘛?你特么以为请人来喝茶?”
她赶紧挣扎着坐起,一声类似车门被关闭的声响却忽然在她耳畔响起,紧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响和行驶时的颠簸感。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去哪里,油然而生的恐慌感在所难免,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侧耳倾听,在确定身边已经没有人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脱了麻袋。
可当视线接触到外部环境时,她的心忽然凉了大半——袋里袋外同样一片漆黑,触手可及处甚至摸不到边沿,她努力挪动身体寻找,片刻后终于意识到,这似乎是一辆货车的后舱。她立刻飞奔到车尾,但毫无悬念的,这里被锁得严严实实。
她开始焦虑地思考到底是谁绑架了她,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她本人这五年间一向处事低调,没理由被人发现什么,唯一可能是——难道是石暮尘的缘故?如果是这样,他会愿意交赎金救她吗?愿意给多少?
车厢里泛着一股蔬菜腐烂的气息,大约原先运过菜。来不及细想,她先是在有限时间里扯乱了自己的头发,又忍着脏污将地上残留的泥灰抹到脸上身上——就算被绑架已不可避免,能不能捡回命来也还是未知数,但她不想再遭受额外的侮辱。
做完这一切,她焦躁地继续思索着那个问题,忽然发现自己很害怕,害怕……
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耳边能听见的声响也越来越微弱,他们似乎已经到了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车停了。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开始向她逼近,“吱呀”一声,一道昏暗的光线终于透进,她看见三四个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正站在那里,为首的一个似乎就是刚才骂人摔太狠的那个,他对她比了个彬彬有礼的礀势:“薄小姐,请。”
她没有做任何无畏的挣扎,只是低垂双目,礀态柔顺地下了车。她被带进一间连窗都没有的暗室,里头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但她没有说任何抱怨的话,只是靠着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角落坐下,沉默不语。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有兴趣:“哟,还挺镇定嘛,果然不愧是石暮尘的女人,我喜欢。”
她眼皮微微动了动,看来她的猜测确实没错。
“少废话,还不快给他打电话?”一个不熟悉的男声插进来,并把从她那里夺来的手机递给他,胖子笃悠悠地拨了号,那头很快接通,他立刻嚣张地拔高了音调:“石老板是吧?哈哈哈……老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