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将慈善事业和社会事业打造地甚是井井有条,每年都有来自省、市各级政府嘉奖,省级电视台政治频道还经常把郝仁先生定位于广埠省数一数二骄傲,每次涉及到正能量宣扬内容,都会滚动播出“友光实业”宣传资料,为其免费造势。
然而,饶是如此,王涛依旧觉得有些看不透他老板,不是面上,而是内心。
每次一看到郝仁,一和他近距离接触,就算对方脸上挂着笑,神情温和、语气轻缓,他依然会从心底浮升某种很难描绘恐慌感。
许是该归因于一年前那个夏季午后吧。王涛因公事紧急,需要董事长即刻批复,一时疏忽便没敲门就推入了董事长办公室,随后看到那抹倚落地窗前、正背对着自己眺望外界背影,以及蓦然回首,带给自己视觉冲击:那是一种近乎寒到心骨冰彻绝利眼神,虽然就那么一瞬,随即便敛下了,可直到现今,一回想起这一幕,依旧会让王涛心头起寒,有种劫后余生后怕。如果当时,郝仁说要杀了他灭口,他也绝不会有丝毫怀疑。
而自己根本就没做什么呀?仿佛,那是郝仁下意识举动,等意识和理智碰撞,那种类似来自地狱深处冰阴眼神才即刻敛下。这就是王涛成日琢磨不透地方了:明明是被政府嘉奖无数慈善家、企业家,为何会产生那种令人一看就心悸骇怕犀利眼神?
按理说,就算不是慈眉善目,也该是正气凛然吧……
“董事长,这是上个月业绩,请您过目。”
不安归不安,王涛还是捧着报表敲入了郝仁办公室。好郝仁每个月才来“友光”坐镇一周,这期间,也仅给了自己两天时间向他汇报“友光”情况。其他时候,都是打发自己找高薪聘请来侯总解决。其他时候,莫说看不到董事长人,连电话也未必打得通。
王涛忙了一个下午,把今天早上董事长一到办公室就吩咐他去办几件事完成之后,又把上个月业绩报表赶制出来,趁着下班前送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嗯,搁桌上吧。”郝仁好像有些喉咙不适,说完,还清了几声,头依旧没抬地瞪着桌上散落文件看着。
王涛就将报表放了桌上,“那,董事长若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郝仁再度“嗯”了一声,依然没抬头。
王涛心下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敢多问,安静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还体贴地替对方拉上了门,就去自己座位忙了。就下班了,今天忙了一天,委实累得不行,准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去。
“配合还算不错。”
待王涛离开,雷霆收回手枪,从郝仁椅子背后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办公室门落了锁,似笑非笑地看了郝仁一眼。
烈阳和凤七也从办公室内小套房走了出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郝仁低哑地问道。依然头不能抬。事实上,不止头,整个人除了眼睛可以转动、嘴巴可以说话,其他都不得动弹。
从他一刻钟前进门,直觉告诉他办公室内有异样,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人定住了。随即,身边两个高价买来彪莽保镖也被放倒地。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小说里才有点穴术?饶是他这个鲜少会觉得害怕人,也不由开始心生恐慌。
“还认得我们吗?六年未见,恐怕院长早就不记得我们了吧?”凤七站办公桌对面,环胸看着郝仁,淡淡地问道。
“我这样,根本看不到你们样子。”郝仁清了清嗓子,想游说定他身子人放了他。
“没人让你看。”凤七轻哼了一声,“只是想知会你一声: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好日子也到头了!当年,既然没能把我们灭口,今日,你就该有这个觉悟!”
“你们原来你们没死?”郝仁经凤七一提醒,立马记起六年前从“晨风”逃离那对少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他哪里会想到当年从他手上逃离无助幼童,六年后竟会拥有如此出神入化功夫?!只是,他们这么多年究竟藏哪里?竟然躲得过他安全国各地耳目?!
“拜你所赐,我们活得很好!”凤七冷冷一笑,烈阳和雷霆也皆以无比凛冽眼神瞪视着他。
“那么,你们是来报仇了?开个价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孤儿,需要钱傍身,只要你们开口,我都能满足你们。”郝仁不愧商场浸淫了六年,立即把话题引到了金钱上。他看来,人做任何事,无非是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甚至能让磨推鬼。金钱带来好处,他出道后这近十年,都体会得不能再体会了。
“钱?我们自己会赚,这次,我们想要是你——这条不知该下地狱多少次贱命!”凤七一字一顿地说完,将手里匕首贴到了郝仁脸上,另一手他颈部随意一佛,郝仁脖颈就可以转动、头也可以抬了,这才冷漠地问道:“说吧,密室密码是多少?”
与此同时,烈阳已经走到办公室东面墙前,移开大木柜,拉开可重复黏贴墙纸,墙面上赫然出现一道镶嵌着密码板加厚钢门。
郝仁抬头就看到烈阳动作,不由眼底一幽,心底闪过疑虑无数:莫非自己手下有叛徒?否则,他们怎会知道自己办公室有个密室?且还知道具体位置?那可是他派心腹秘密打造,别说设计“友光实业大厦”建造师了,连阿森以下“晨风”核心成员都不知道。那么,究竟是谁出卖了自己?难道是阿森?不可能啊,自己若是有事,他也逃不了
“不说?”凤七将匕首轻轻一移,瞬间划破郝仁肩头衣物,并点了他哑穴,然后肩头随意一划拉,一道血口子就开始渗血,“这样呢?”
郝仁忍着疼,就算不忍,也丝毫喊不出声,神色复杂地看向凤七,这个年仅十来岁小女生,出手竟然这般狠戾?!甚至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人,若是留着,终成心头大患……
“想说了吗?不说继续。”凤七面无表情地说着,同时手上继续划拉,郝仁肩头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个由血书写“命”字。疼得他几乎没咬断舌根晕厥,额上脸上也早就沁出道道冷汗,可依旧发不了声。
烈阳和雷霆见状,不禁唏嘘:看来,凤七“血背ご锪甑姆侨搜盗酚铮馐艿降男牧榇瓷耍侗人茄现囟嗔恕p》可偏偏,从她动作里,他们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不适,就感觉,那神态、那举动,就像是浑然天成一样。一介浑然天成上位逼供者。
凤七倒没烈阳两人想得那么多,她只想获取“晨风”多罪证,好全面剿了“晨风”,灭了郝仁。再者,关于逼供方式,她不认为拿匕首郝仁肩头划拉那么几刀这种前世凤晤暗部营拷问异国奸细时常用方法,就是残忍无状。要不是这里没明火、没铁钳,她还真想拿烤得通红铁钳郝仁身上烙下各条罪状呢。单是卖一个孩童烙一个印,且看他身上容不容得下那么多烫铁烙印?!!!
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020 逼供
“小七,这种事我来做顺手了。”雷霆接过凤七手上匕首。
凤七便把匕首交给了雷霆,顺势解了郝仁哑穴:“你想喊也请便。你公司员工都很守时,早就走得一个不剩了。”
“我说。”郝仁惨白着脸,从喉咙口挤出两个字,随后报了串数字。
烈阳依次输入密室门上密码板,刚输完,就见密室门开启了。
一个七八方大小幽暗密室出现几人面前。
举目望去,里头陈列着三个接天花板文件柜,以及一只大型保险箱。
“保险箱密码。”凤七收回视线,扫了郝仁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问道。
郝仁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那扇密室之门,凤七见状,眉头微拢,正想继续逼问他,却听一声闷哼传来,随即是金属落地脆耳声,注意力放郝仁身上凤七和雷霆迅速循声望去,却见烈阳扶着肩头,踉跄了几步之后,跌坐地上。但见他肩头被一粒极速射来子弹擦走皮肤表皮,并渗出一堆色泽趋于发乌血迹。
“烈阳!”凤七和雷霆两人见状齐齐冲上前。
“别碰!这子弹好像有毒!”烈阳咬着下唇,示意凤七别碰他伤口。摊开自己扶住肩头手一看,双手沾染地方也开始呈现青黑迹象。果真有毒!
雷霆咬牙切齿地冲回郝仁身边,举起手上匕首就他脖颈上一划,一道血口就出现白皙颈上,“说!这是什么毒?解药呢?”
“要解药是吧?那就放了我!”郝仁脸色惨白,嘴里也冷笑着说道。想算计他,并想将他送去警局?做梦!若是连这三个毛都没长齐娃儿都斗不过,他这么多年怎可能逃得过警察追踪?!哼!真是痴人说梦!
“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密室已经启动a级预警方案,也就是说,无论谁进去,都会被红外线扫中,随即被毒弹射中……哈哈……要么,今日大家都同归于,要么,你们放了我,我给他解药……两选一,我也没其他耐性陪你们玩!”郝仁眼底闪着嗜血幽光,冷笑着给了凤七三人两个选择。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放了你,你真会给我们解药?不是毒药就不错了……”雷霆心直口地骂道:“总之,你先乖乖交出解药,若是验证不是……你不仅活不过今天,还必定让你不得好死……”咬牙咒着,雷霆再度将匕首往郝仁脖颈逼近几分。
“让我来!”凤七给烈阳伤口周边封了穴,并以挤压方式将毒血排出了一部分,然后从身上撕下一条棉布条,绷紧绑住烈阳肩头,随后冷然地走回郝仁跟前,拿过匕首,“旧时不是有凌迟一说吗?我倒是想试试,究竟有没有可能将人凌迟到后一片肉时,还能苟延残喘没闭气?!”
说着,凤七已经将郝仁上身衣物割裂挑开,第一刀也毫不留情地划上郝仁前胸肩胛骨。
“啊……”饶是郝仁有心里建设,也忍不住低喊出声。心里不停咒骂凤七毒辣。
“仅仅才开始而已,相信烈阳等得起你说出实情!”凤七面无表情地划下第二刀,雷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冷眼旁观,凤七说得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曾经受“血绷甑牟锌崮チ罚睦镏挥衅胀ㄍ淙说某惺苣芰Γ亢慰觯锲咚淙凰档貌腥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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