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么小心着吃过了饭,殷权又殷勤地去洗碗,自觉极了。
洗完碗,他看到她端坐在沙发上,心里咯噔一声。
按理说吧,坐到沙发上的姿势,都是休闲随意的,她一副做节目时的姿势坐沙发上,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殷权忙笑,说道:“老婆,我去书房工作了!”
“等等!”程一笙下巴微抬,颇具女王范儿地指着他,然后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缓声道:“过来,咱们先把账算清!”
果真,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殷权赶紧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笑着说:“一笙,你还记着呢?我那不是开玩笑嘛!”
程一笙突然站起身,扑到他身上,坐他腿上气得又打又挠的,声音都是气急败坏的,“你还说开玩笑,我都丢死人了,气死我了你!”
他还以为怎么着呢,他最喜欢跟她发生肢体冲突了,他去抓她那不听话的小手,她的身体灵活,能是他随便抓到的吗?真是想把她给弄服了,也需要点功夫的。程一笙的愈加水平,已经快要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以柔克刚,说的就是她跟殷权。
殷权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手了,结果她一个下腰,一头秀发几乎要扫到地上,那手避开了,这不是主要的,而是她那因下腰而分外高耸的胸,在他面前晃直了眼,程一笙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胸,瞪着他说:“你看什么看!”
殷权的喉结微动一下,问她:“难道我不能看自己的老婆?”
“没让我打够,你就是不能看!”程一笙叉起腰说。
殷权笑了,“瞧瞧你,努力成这个样子也成不了母夜叉!”
程一笙真是又气又笑,这男人自从婚后,嘴也越来越厉害了。
殷权趁她没注意,突然捉住她的双手,就把她给压到了沙发上。程一笙大怒,“殷权你使诈!快放开我!”
好容易捉住她容易么?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开的,他在她上面轻哄道:“好老婆,别气了行么?”
“不行,还气呢!”程一笙不依不饶地说。
“老婆,等明天,我给你找业内专家,辅助你做节目,总比你自己找资料要专业得多,好不好?”殷权声音更轻更柔,简直就像是唱摇篮曲了。
程一笙听了这话不免感动,声音也软了下来,“好!”
“好了,看样子是不气了,那我们开始吧!”殷权眼底,划过一丝不意察觉的邪笑。
“开始什么?”程一笙还转不过弯来呢。
还用问吗?殷权的唇,已经堵上了程一笙的唇,程一笙这才反应过来,一番缠绵热吻之后,当然这是殷权的缠绵热吻,程一笙一直在挣扎呢,他离开她的唇,她气得大叫:“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你……唔……”
不用问,现在殷权不会给她什么机会逃开的!
低喘声、窸窣声、低吟声,渐入佳境……
就在外面还火火热热地传着程一笙的事情的时候,程一笙与殷权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方式,过着自己甜蜜的小日子。
第二天一早,郑彦廷刚刚出了家门,一群记者便蜂拥而至,很多记者发现啊,与其在程珠珠家门外白等,还不如从这位郑彦廷身上挖出点劲爆的东西来。有的记者昨天没拍到,后悔极了,今天想再找出什么新闻弥补一下。
于是各种问题就都涌了出来。
“郑先生,昨晚程珠珠又找您理论了吗?”
“郑先生,是不是您也打算跟程珠珠一家断绝关系了?”
“郑先生,这次您贸然到程珠珠家大骂,回来程一笙主播有没有说您?”
郑先生……
郑彦廷吓坏了,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家住址的?也太可怕了吧!难道被记者盯上,就没有隐私了?
“那个,我还要上班,请大家让一让!”郑彦廷说着就想往外挤。
好容易抓到的人哪里那么容易就放过,又有问题来了,“郑先生,请问您在哪里工作?”
“郑先生,您还没有正式毕业,已经找到工作了吗?”
天啊,简直就是无孔不入,郑彦廷哪里还敢说话?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不上地铁,上班不是要迟到了?
于是他专往那记者们的贵机器上撞,这招的确管用,记者们最怕的就是机器了,所以借此让他很快就闯出一条路,冲了出去,举着话筒的那些记者们在后面追,扛着机器的跟在又后面,一群人颇为壮观,照这么追下去,就算他跑到地铁这群人也要追着去,郑彦廷真的恐惧了,无比后悔昨天的鲁莽行动。他算是明白程一笙为什么不让他去骂程珠珠了,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还好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眼前,他毫不犹豫,跳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车子疾驶而去!
司机转过头冲他灿烂一笑,“嘿,郑先生,我救了您,您得感谢我吧!”
郑彦廷遍体生寒,怎么人人都认识他了?他笑得极不自然,“谢谢!”
一路上都惊魂未定的,结果到了尊晟,他说:“好了,到了!”
司机笑着说:“大家都猜您在哪儿工作,原来您在殷少的公司啊!”
郑彦廷顿时石化,完了,他又一个秘密公开了。
郑彦廷下了车,还没有消化完这庞大的、足以将他大脑轰乱的信息,一个友好的声音就在身边不远处响起,“嘿,彦廷,来了!”
郑彦廷看去,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副跟自己很熟识的样子,他脑子里不断搜索,这到底是谁啊?他不认识呀!
对于他的茫然,对方一点都不在意,拍着他的肩笑着说:“小老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是财务部的某某啊,有次吃饭,你就坐我旁边的旁边桌,哦对了,咱俩的菜打得都是一样的。”
郑彦廷这才明白,原来是套近乎的,他刚来公司,还没资格跟财务部打交道,那时候这位同仁认识他是谁啊,还坐隔壁隔壁,就真有那事儿,恐怕对方都不记得。但是人家笑得这么灿烂,郑彦廷也只能笑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嗨,彦廷,好巧!”又一个友好的声音。
郑彦廷看去,是个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对方更直接,“喜欢球吗?回头一起打球去。蓝球、足球我都在行!”
套近乎的方式,还真是变着法啊!
郑彦廷只能点头。
对方还佯装刚想起来的样子说:“哦对了,我是物流部的某某某!”
“彦廷~”这回是个女人的声音,这叫一个娇嗲啊,这叫一个春意盎然啊!
郑彦廷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那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他身边,把那小伙子给挤跑了。
郑彦廷一看,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女孩子脸上的妆不算淡,却还符合上班的标准,一身紧窄的短裙十分惹眼,是个时尚的女孩儿。她向他抛着媚眼,娇声说:“彦廷彦廷,你还记得我吗?上回,你还找我借过纸呢!”
这连上学那套借半块橡皮的路数都用上了,旁边那俩齐翻白眼,真够老套的。不过人家是美女,这可是他们男人比不上的。只能感慨投错胎了!
郑彦廷倒是记的,他是曾经找位美女借过纸,只不过美女送他两颗卫生球,纸却没借到,好像就是这位!
郑彦廷还没有说话,又一个叫他的声音响起了,“彦廷!”
这个声音,倒是熟悉的,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曾经郑彦廷听到这个声音就热血沸腾,而现在,他立刻站住了,身子也僵了,表情也木了,大脑瞬间空白了那么一下。
季忧忧还是来了,她能不来吗?只要有一线能够出名的机会,她都不能错过。乔东寒不能想了,他也只能在郑彦廷身上再下功夫,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刚才她看得明白,郑彦廷在公司很受欢迎,尤其是受女人欢迎,刚才那个风骚的女人不断用胸蹭着他的胳膊,还有她看到周围很多女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郑彦廷,伺机而动。
这一刻,季忧忧后悔极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后悔过,如果当初她没有抛弃他,现在在这里风光的、让众女人妒忌的那个人就是她!
郑彦廷转过身,向她一步步走了过来,三个跟他套近乎的人也知道这女人跟郑彦廷关系不一般,所以都没打扰,只不过那个妖娆的女人,气得跺脚,却不肯走,在原地等着。
郑彦廷看到了那张曾经令他为之疯狂的脸,比以前瘦了很多,气色也不那么好了。没有了娇嫩健康的皮肤,就好像花要枯萎一般,总之让郑彦廷觉得,她不如以前漂亮。
“有事?”郑彦廷的声音冰冷的让自己害怕。他想过再一次见面的,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彦廷,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季忧忧努力让自己可怜再可怜,希望他能心软接纳她。
郑彦廷冷笑一声,问她:“你不是有男朋友了?你想脚踩两只船?”
“不,我跟他早就分了,我和你分开后才发现,原来我爱的是你,我一直忘不了你,却不敢来找你。直到昨天、昨天看到电视才知道你还没有女朋友,我才鼓足勇气来找你的。”她说着,已经哭了,好不可怜,她吸着鼻子问:“彦廷,你也忘不了我是吗?”
如果不是郑彦廷知道那个男人是姐夫找来的,他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真是太可笑了,明明就是她被骗了,非要说成她留恋自己而把人家甩了。这一刻郑彦廷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太可悲,竟然喜欢上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那失恋的痛,跟着也少了很多。
“季忧忧,你觉得我还会与一个想着算计我、算计程一笙的女人在一起吗?当初你的那番话,让我受到教训,以后果真要擦亮眼睛!”郑彦廷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悸动,好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那唯一抱着的希望,也让他自己给掐灭了。
季忧忧脸更白了,她真恨自己当初没留点后路,把事情给做绝了,现在想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都不好圆,但她向来会狡辩,很快就说道:“那时候我以为我不喜欢你了,想和你分手才故意那么说的。我不是那样想的!”
这下郑彦廷忍不住笑出声,“好了,我再傻也能看出你那时候对我的要求,除了求程一笙进电视台,就是打我姐夫的主意,别再演了,别把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变成残酷的现实!”
所谓当局者迷,分手后他再看事件事情才发现,季忧忧说是跟他恋爱,其实总在提她的前途,总是想方设法地与程一笙见面,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