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弄得一愣。
小孩儿捧起碗来认真的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小声的感叹说:“这可真好吃啊!”
就连温炳来都被他逗乐了,大笑着说道:“好吃就好,还有呢,吃完再给你盛一碗。”
温舒阳忍不住疼爱的揉了揉小孩儿柔软的发顶。小孩儿眼睛亮晶晶的对温炳来郑重的点点头,就开始埋头吃饭。
温翔小朋友在一旁看得惊奇,心想自己常喝,怎么一点儿也没觉得特别。但是看那个坐在漂亮又古怪的哥哥身边的小孩儿一直猛喝,整张脸都埋在了碗里,心里疑惑真的有那么好喝,还是今天母亲见来了客人,又加了料?想着,他也朝刘氏要了一碗,刘氏像是窥知了他的心事,笑着为他吹凉了才递给他。
温舒阳看着刘氏低头吹粥时的慈爱表情,心里酸酸的,又是感激又是怀念。刘氏一向细心慈爱,甚至溺爱他们兄弟姐们到了一种父亲看不惯的地步。他亲娘在生妹妹晓兰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时候他才几岁,还没有艾乐大。刘氏很快进门,接手他们兄妹的生活起居,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一个眼色看,好得让温舒阳觉得,就算是他的亲娘,对他们的好也只能这样了。所以,温舒阳的童年记忆里,都是刘氏这样慈母情深的脸孔。
听说别人家的后母,有打骂虐待前夫人的小孩儿的,即使不打不骂,也是大多冷目以待,视而不见。所以温舒阳深深的感恩,让他们兄弟姐妹在不幸丧母后,能有一个这样无私的后母。
当年温炳来骤然丧妻,面对几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才着人飞快的介绍了一个姑娘,就是刘氏。刘氏家境不好,还是不受宠的妾生的姑娘,能嫁给当时正值壮年的温家堡堡主,已经是非常好的归宿了。刘氏生来慈悲,初始时完全拿温家当成恩人来报答,也正是她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让跟亡妻伉俪情深的温炳来也不禁深深的折服,后来有了温翔。十几年过去了,温舒阳从未看见过一次刘氏跟他父亲生气,而他父亲在外人面前暴戾的性子,也从未跟刘氏大声说过一次话。两人真可谓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一对模范夫妻。
曾经温舒阳也有过一个美好的幻想,希望找到一个跟自己情投意合的妻子,自己这一辈子也能像父亲和刘氏那样平淡幸福的过一生。可是。。。。。。
作者有话要说:手指没劲儿,今天又更晚了,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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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舒阳要说伤感倒是还不至于;但是唏嘘总是有些的;那些年幼时美好的绮丽的梦境。谁能想到今天会是这样。。。。。。
一只温热的大手在桌子下面突然握住了他的;轻轻地摩擦;厚厚的粗茧像是带着电流一样流进温舒阳的心里,奇迹的抚平了他本就不浓的悲伤情绪;温舒阳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情不自禁的反握回去;然后看到本来面无表情跟温父说话的男人脸色变得非常柔和,坚毅的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温暖的弧度。
温舒阳看着艾砺寒英俊的侧脸,心里的防线一点儿的一点儿放下。这个男人这样爱自己;怕是比自己能想象的好要爱的深刻。艾砺寒英俊温柔,对他忠贞不二,除了不是一个女人,不能给他生孩子外,他好像各方面都比一个世家小姐强得多。自己被他这样爱着,温舒阳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位公子,听说您知道我们舒阳的消息。”刘氏辗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慈爱的脸上尽是无尽的关切之意,她柔声说道:“我儿子他。。。。。。过得好吗?”
刘氏问完这句话,饭桌上一时寂静无声,温舒阳勉强着笑得轻松的回答道:“。。。。。。很好,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刘氏忍不住拿出帕子抹了抹眼睛,声音柔弱颤抖的小声接着问道:“那,您可知道我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温舒阳再也笑不出来了。事实上,他差点儿陪着刘氏一起哭出来。还是一旁的温炳来替温舒阳解了围,低沉着声音说道:“小莲,公子已经告诉过我了,我晚上同你说。”
刘氏是个明事理的,马上点点头,一脸抱歉的对温舒阳说道:“公子见笑了,我,我只是。。。。。。”
刘氏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温舒阳赶忙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遮挡住自己失态的表情。
晚上就寝的时候,艾砺寒说和温舒阳一间屋子,温炳来也丝毫没有多想,笑着答应了。
温舒阳酒喝得有点儿多,感觉自己心里什么都跟明镜似的,可是已经不走直线了。艾砺寒扶着他的肩膀把他领导屋里,给他脱去外衣鞋袜,然后拿了热布巾给他擦脸,让他倚着床头坐着,把他的双脚放在木盆里清洗。
温舒阳软软的靠在床柱上,醉眼迷离的看着艾砺寒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那双拿着一把阿泰剑横扫武林的手捧着他的脚,像是捧着什么心爱之物,一脸的认真和柔和。。。。。。
他还求什么啊?温舒阳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么好的一个人在自己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珍惜,可真是太傻了。
艾砺寒把他的脚擦干净,自己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就钻进了被窝,一如往常的贴着床沿不敢往里面越池一步。
温舒阳突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那柔软温热的嘴唇就贴在艾砺寒的唇上,让他一瞬间不可置信的僵硬在那里。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温舒阳放开他唇,一双带着醉意的大眼睛闪闪发亮,樱花一样的唇瓣像是带着诱人的蜂蜜。这句话被他柔柔软软又带着点儿沙哑的声音说出来,像是撒娇,又是是勾引。艾砺寒的瞳眸一下子变得深邃。
艾砺寒没有说话,可是从他不断上下滚动的喉结就能看出他的激动。他小心翼翼的凑近,一直看着温舒阳的眼睛,直到再一次贴上他做梦都想的唇,才满足的喟叹了一下,然后如饥似渴的舔舐。
温舒阳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勾住艾砺寒的脖子,觉得这样的感觉好不错。
温炳来本意让他们在温家堡多住几日,没想到,突然有一封加急信函送到了艾砺寒的手里。
艾砺寒伸开加密的信函,扫了一眼,马上微不可查的微微愁眉。温舒阳在一旁剥葡萄给温翔和艾乐吃,两个小孩儿玩儿的兴起,都张大嘴巴等着他一个一个依次的往嘴里送。
艾砺寒伸手把薄薄的信纸递给温舒阳。温舒阳擦了擦手好奇的接过来,居然是他们二师兄洪庆日的亲笔书信,请艾砺寒务必去一趟红日帮,有急事儿。
七贤圣人一共收了九个徒弟,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或者显赫要族的子弟,他们大多被七贤圣人收为徒弟的,都是家里选定的继承人。而洪庆日却是个例外,红日帮最后继承帮主的是他痴傻了十几年,突然又神奇恢复的大哥洪庆奇。
温舒阳在圣谷的时候,跟老八包中书和艾九最是要好,其他的师兄弟关系关系也都不错。而艾砺寒显然是只跟老五温舒阳很好,其余人都不怎么说话。他们九个师兄弟,大多是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师父教给他们东西都不尽相同,他们倒是也不常交流。
而二师兄洪庆日,显然还是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中的模范。在圣谷的时候他们就是点头之交,后来陆续出师后,倒是长久不怎么联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日突然给艾砺寒来了一封语气焦急恳切的信。
温舒阳皱着眉头说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艾砺寒点点头,脸上高深莫测,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了。
“我们。。。。。。”温舒阳捏着信纸,有些犹豫的问道:“去吗?”
“你决定。”艾砺寒非常干脆,像是无论什么事儿,只要温舒阳想,他就一定能办到一样。
温舒阳其实心里也有考量,自己如今在外人眼中就是裴景容,艾砺寒和天玄门又是武林响当当的名号,所谓树大招风,他有点儿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过,如果是洪庆日真的出了事儿,非常需要艾砺寒的帮助。。。。。。温舒阳一咬牙,说道:“去吧,总不能光凭猜测就下论断,要是二师兄真有事儿我们就得后悔一辈子了。”
事实上,就是洪庆日出了事儿,艾砺寒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不过,他不想驳了温舒阳的心意,就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放心,有我在,什么人也伤不了你。”
第二日,他们就告辞了温炳来,驱车前往成都的红日帮,答应很不舍的温家人,如果没什么事儿,他们再回来。
温舒阳本想把艾乐先寄放在温家堡的,可是小孩儿听了以后,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说答应,看着他们的眼神又固执可怜。最终无法,他们还是一起上路了。
“温哥哥,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艾乐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里,细瘦的腰杆挺得笔直。
“傻小子!”温舒阳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哥哥们不是怕照顾你,再说你本来也不麻烦,我还巴不得你给我找些麻烦呢。只是觉得路途颠簸,你跟着受罪。”
“哪里受罪了?”艾乐好奇的睁大眼睛,觉得现在有马车坐,路上有好吃的饭菜和睡觉的地方,多舒服啊。以前他跟他父亲走南闯北的时候,挨饿受冻不说,他们通常是十几天都找不到一个打尖的地方,就席地而睡。
温舒阳心疼的掐了掐他好不容易养出点儿肉的小脸蛋儿,柔声说道:“知道小艾乐吃得了苦。真是好孩子。”
马不停蹄的行驶了四天半,他们终于到了红日帮的地界。早有腰间挂着红色布条的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