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刘天和严天华是在打这个具备了历史特色的连弧纹铭文镜的主意。不过这样也不对，既然事情公布出来，那还怎么偷盗呢？特别是连弧纹铭文镜这种珍贵的历史文物，既然被鉴定出来，那就很难再拿到鬼市拍卖了吧。
果然的，刘天说道：“我们的目标不是连弧纹铭文镜，而是还没公诸于世的青铜文具。在之前的历史记载里，汉朝一直都有青铜质地的文房用具，可一直都找不到实物证明。可现在居然出现在鬼市，那就值得我们去挽救了。”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秦远方嘀咕一声，却说道：“事实上你们的水平也足够高了，何必让我如此奔波呢。”
严天华说道：“你休息够久了的。自从平洲公盘后，你一直都处于休息状态，到现在都一个月了，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林立附和道：“是啊，你好不容易争得崇高的声望，必须乘胜追击，把名声巩固下来。至于去不去参加鬼市拍卖，那则是另一回事了。”
呃！
严天华和刘天被林立最后的那句噎得可以。
秦远方回了一个“知己”的眼神，说道：“好了，参加鬼市的事情就慢慢再说吧。反正严总在佛山的鬼市里也弄到几件有趣的，拿给华老师他们鉴赏，估计能应付过去了。”
严天华苦笑道：“问题是他们看过了，但兴趣寥寥。”
秦远方则说不出话2，这样他就帮不了。
之前在佛山鬼市的确拿到不少的好东西，但不是家具就是翡翠，那些有点艺术价值的都被秦远方收购了，试问眼光毒辣的华老师他们怎么会看得起严天华他们拍来的那些东西呢。
何明朗突然眼神一动，建议道：“远方，你老是呆在家里悠闲也不是办法啊，不如跟老哥出去走一走，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呢？”
秦远方知道何明朗最近的业务非常繁杂，接触的大人物更是不少，能让他称得上有趣的，绝对不是一般货色。
“那找个时间吧。”
秦远方也不好一味拒绝，给大家留下比较负面的印象。
现在终于有那个陌生人说话的机会了，他连忙拿出自己携带过来的东西，请求秦远方鉴赏。
看在大家的面子上，秦远方点评道：“这是标准的御制铜胎掐丝珐琅工艺，而且还是非常典型的胡人像。只可惜是件新货，只能当现代艺术品，当古代的就不行了。”
“现代！这不可能！”
那陌生人咆哮道：“我有证书，还拿去用碳14是检测，全部都说明是清乾隆时期的器物。”
秦远方惊讶道：“用碳14是检测不出来？”
“是的！”
出于对秦远方的尊敬，陌生人把所有的证件都拿出来，连带碳14检测结果。
“还真是清乾隆时期的东西！”
秦远方拿上手一看，稍微愣了起来。证件如之前所说的可以造假，但国家权力机构检测出来的就未必有假了。
“难道我的灵气出错了？但没错啊？真的是1厘米的灵气厚度而已，倒是艺术水平达到了大师级别。”
秦远方再度用透视眼看了一下，依然是那几乎不离体的淡黄色灵气。
但很快的，秦远方就找出破绽了。这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的内部隐藏着一个“周仿”的落款，说明他是现代的超高仿赝品。
想了一下，秦远方就说道：“你们知道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的市场价格吗？”
陌生人马上回道：“我知道，在数年前，一对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胡人像以652。8万欧元的在法国巴黎成交，这一价格成为迄今所知中国铜胎珐琅器拍卖的最高价格，刷新了一件清康熙御制铜胎画珐琅彩黄地牡丹雉鸡图盖盒在2005年5月香港苏富比春拍以1972万港币创造的原纪录。”
秦远方补充道：“不仅如此，在同场拍卖中，紧随其后的一件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鸟笼摆件也以204。8万欧元成交。”
随着近几年中国明3清宫廷艺术品在全球范围内收藏热潮的产生，作为明清宫廷御制艺术品的典型代表器物——铜胎珐琅器的价格也将水涨船高，各地区艺术精品拍卖天价屡现，改写了此前价格低估的态势。”
陌生人对此有深刻的了解，否则也不会毅然花高价将其拍下来，否则也不会挑战秦远方的信誉。
秦远方则说道：“既然你知道出现过同样的作品，那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的，你拿下它的价格恐怕不过百万元吧？百万RMB，与652。8万欧元，这个价格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哼！”
陌生人以为秦远方是在嫉妒，愤怒地说道：“秦先生，口说无凭，不如你把碳14的鉴定结果给击溃了再说吧。”
秦远方摇头叹息，他恰恰好知道这个秘密。
秦远方说道：“首先，碳14测试主要针对木材等物；其次，瓷器是后天合成的，可以利用一些特殊手段来混淆原料，以达到瞒天过海的境地。如果你不相信碳14也可以蒙混过去的话，可以到河北或者帝都打听一下，现在最高明的高仿手段是不是可以做到这一点。”
第404章赌画
话到这里，秦远方就开始冲茶，说道：“话尽于此，我也不方便说得太详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陌生人登时尴尬得可以。
严天华他们更加尴尬，因为人是他们带过来的，现在闹这样的别扭，脸面的确难以抹过去。
气氛至此，也就没什么谈下去的动力了。
……
……
如此又过了数天。
秦远方几乎要忘记了之前的承诺，可是何明朗却单独找了过来，硬是拉着他出门来到某个很有艺术味道的活动场所。
“画廊？”
秦远方疑惑地看着何明朗，很不理解何明朗的作为，直问道：“何哥，你是不是最近的业务太多弄傻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弄个有趣的赌法，怎么带我到画廊来了呢？”
何明朗笑嘻嘻地说道：“画也是可以赌的！”
“我知道是有赌画这么回事！”
秦远方读过那么多的资料，新闻也看过不少，怎么会不知道赌画这个行业呢。
现代的名人名画实在是太贵了，动辄以百万计算，致使那些真心喜欢画作的投资者、收藏家们望而却步。不得已之下，他们就评价自己的专业眼光去市场里淘弄那些还没出名的画家的杰作。
不得不说，因为这些人的专业素养高，眼光犀利，还真淘到不少的杰作。而后来这些没出名的画家伴随着名气的积累，或者爆发，成为画坛的名人，而他们的作品价值也随之而高。
之前低价收购到的画，随之变成了利润爆发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投资品。
这么成功的投资在商业市场上屡见不鲜。
但也正因如此，从而衍生了一批专门捣鼓这些未来投资的投资商。这样的风气蔓延开去，直接演变成赌画之风。
何明朗说：“石头可以赌，画自然可以赌。在我们的观念里，刚刚出道的画家注定要忍受清贫的。但是在投资氛围浓重的现代就不一样了，就连美术专业院校毕业生、在读高才生也容易搭上了艺术市场热潮的顺风车。”
秦远方对此还不是很了解，问道：“为什么连学生的画也可以赌了？”
何明朗说：“现在懂得鉴赏画作的人多了，其专业水准可比赌石不知高了多少个境界。所以市场上那些落魄却有才华的画家基本被挖掘得差不多，剩余还有投资价值的也就是学校里那些学生而已。”
“开发过渡啊！”
秦远方摇头叹息。
何明朗又说：“现在画廊赌画成风，魔爪已经伸进了美院学生的习作，甚至还出现大规模包销的现象。”
2秦远方说道：“我听说过张晓东、岳敏君的故事，估计市场是被他们的事迹刺激起来的。这些人简直就是赌石界里的赌徒。”
张晓东和岳敏君都是最近十数年才冒出来的知名画家。学院派出生的他们也曾经落魄过，曾经以低廉的价格出售自己的作品，而在他们出名后，他们这些作品则纷纷以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价格成交，成为圈子里的佳话。
不少学院的学生都想像张晓东和岳敏君一样，一朝成名。而在这个之前，自己的画作被投资商看着收购过去，不仅可以给他们一定的生活收入，还可以给他们成名的机会，他们如何会错过呢。
秦远方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四川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油画协会常务理事罗中立的成名杰作——油画《父亲》是中国现代油画的里程碑式作品，而这件里程碑式作品当初的出售价格才仅仅400元而已。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没有百万休想拿下来。
这个故事同样也可以鲜明地说出这一行的潜力。
秦远方回忆到这里，呢喃道：“虽然在校的学生不乏天才，但他们的作品还比较青涩，风格比较青嫩，收藏价值不是很高。目前这个市场更多的是炒作，就跟赌石一样。”
“可这个风的确养活了不少人！”
何明朗却有不同的意见：“现在在我国各地，出现了不少画家村，画家街式的居住群。他们都是由一群没名气的画家组成，接受画廊、投资商的包销定单，开始流水性的作业。他们的画作价格很低，高的也就是500元，低的甚至只有50元，而且买多了还有得送。可就是因为他们流水作业，有的甚至大体雷同，所以产出不少，收入反而高得可以，有的甚至比一些名家的收入还要高。”
“不会吧！”
秦远方多少也有点不相信。
何明朗笑道：“你还别相信，一个星期画2、3幅，一幅300左右，这样他们的收入还会低么？”
“也对！”
秦远方问道：“问题是这么多的画，单靠赌也不可能卖光吧？”
何明朗笑道：“这个当然。画廊赌画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经过包装弄到那些比较高档的场所当点缀，你没看现在的酒吧、茶吧都喜欢挂画作吗？还有的，鬼市某些人也在打这个的注意，专门找那些模仿古代名人的风格杰作，最后靠着鬼市的名头宣扬出去。”
秦远方点了点头。
他走鬼市也有几次了，的确看到不少这样的作品。
现在有不少人刻意模仿古代名人的艺3术风格，却不落署名，其目的清晰可见。
“比如眼前这幅！”
秦远方指着眼前一幅模样山水画，说道：“这是模仿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