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直窜脑门,云图二话不说,右手一抹须弥戒,收起晴雪剑,换了一柄镶嵌高阶星校魔核的利剑。
“断刃天涯!”
这一招断刃天涯,已经是云图的看家本领了!每到关键时候,总能见到奇效。
一声怒喝之后,手中剑瞬间崩解,化成一道炽热的洪流,向烈风虎凌厉无双的怒轰而至。
烈风虎那一对凶狠的虎目猛然一缩,瞬间收起所有轻蔑。
“吼!”
烈风虎张嘴就是一声惊天虎吼,从它的喉咙中,突然爆发出无数道狂飙的风刃!
无数风刃从虎口中爆shè而出,每道风刃都有三尺长短,毫无规律、蛮不讲理的疯狂怒斩,形成一团数丈大小的风刃风暴,刹那间向云图笼罩而来。
这就是烈风虎的天赋神通——风刃乱舞!
“哧哧哧!”
无数道风刃割裂一切,在地面上留下无数深深的沟壑。
“轰!”
风刃乱舞和断刃天涯轰然对碰,成百上千道风刃瞬间将断刃天涯切割成无数碎片,再也没有任何杀伤力。
绞碎断刃天涯后,风刃乱舞笼罩的范围缩小了四五成,但依旧向云图席卷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烈风虎喷出风刃乱舞的那一刻,云图就心知不妙!
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云图的速度不可能比风还快!
但他的反应却比风快!
左手青霜剑玄奥一剑,三十六重叠浪剑再次祭出,向风刃乱舞斩了上去。
与此同时,云图右手闪电一拍,将身侧一块千斤巨石高高击飞,迎上了杀到身前的风刃乱舞!
“轰!”
叠浪剑技再次将风刃乱舞虚弱两分,跟着就轰击到了巨石之上。
“哧哧哧!”
只剩下三成威力的风刃乱舞,瞬间将千斤巨石斩成漫天齑粉!
被连番削弱之后,风刃乱舞终于斩道了云图身上。
“哧哧哧!”
云图全身衣服瞬间变成了无数碎布条,四肢上更留下了无数道血痕。
风刃乱舞剩下不足一成的威力,却依旧伤到云图。这还是云图在胸腹上藏了一大块剑脊犀牛皮
,护住了全身要害。否则,这一次说不定就被开膛破腹了!
“这家伙,好厉害!真心干不过,走!”
云图领教到了烈风虎的本事,狼狈不堪的抽身就退。
“烈风虎,你这家伙给我记住了!今天这场子,我迟早会找回来的!”
云图一边逃,一边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暂时远离了仇恨的他,一点点恢复了昔日飞扬洒脱的真性情。
“吼!”
烈风虎冲着云图的背影一声怒吼,闪电纵起庞大的身躯,如同御风一般追出数十丈。
眼看就要被烈风虎追上,云图一头钻入乱石从中,再次施展开胎息功,瞬间收敛起全身的气息。
“吼!呼呼!”
只是眨眼间,云图不仅从烈风虎的视线中消失,就连所有的气息、气味和心跳声、呼吸声统统消失不见!烈风虎顿时大感疑惑,伸长鼻子在周围拼命嗅探,却再也无法找到云图的半点痕迹。
无可奈何的烈风虎,气哼哼的咆哮两声,跟着悻悻然慢慢走回洞口,继续寸步不离的趴在那里。
依靠胎息功渡过一劫,云图悄无声息的遁出数百丈,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打量一下浑身上下,云图顿觉侥幸。
全身的衣服碎成了丝丝缕缕,如同破烂一般挂在身上。手脚四肢上,密布无数或深或浅的血痕,星星点点的鲜血渗了出来,摸样极为凄惨。好在云图有先见之明,将几日前剥下来的一大块剑脊犀牛皮,藏在衣物和胸腹之间,才没有被风刃乱舞伤到要害。
手忙脚乱脱下布条状的衣服,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套新衣正要换上。
“哈哈,这位小朋友,光天化日之下赤身**,可不是君子所为!”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光腚站在雪地里的云图,脸sè顿时狂变,双臂护住要害关键,赶紧如鹌鹑状蹲了下去。
“谁?谁在这里说话?”
在这荒无人迹的冰封森林核心地带,能够碰见其他人的几率实在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偏偏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刻。
“吾是谁?让吾想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了!”这个声音如此苍凉和深邃。
云图赶紧将衣服套在身上,这才站起身来,喝道:“装神弄鬼,赶紧出来一见!”
“装神弄鬼,嗯,说得有道理!吾也觉得吾十足就是一个神棍!”
“吾吾吾,吾你大爷!再不出来,我可要发飙了!”云图怒喝的同时,眼神飞快的扫向四周,除了皑皑白雪、默默矗立的巨树,什么都没有发现。
“汝真想见吾。。。。。。我?”
“废话!”
“那。。。。。。好吧!汝和我迟早会有一见,不知这一见之后,会不会影响到那一丝变数。”
说话间,一阵“噼噼啪啪”的树皮龟裂声,在云图的注视下,一棵巨树的树干逐渐裂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慢慢浮现出一个极为枯瘦高长的身影。
云图脸sè大变,瞬间晴雪剑在手,遥遥直指从树干中走出来的“人”!
“你,你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妖魔?”
第七十三章 炼狱卷轴
从树干中走出的人影,足有一丈多高,全身覆盖着一层翠绿sè的苔藓,手臂双足如同枯死的树枝,躯干也瘦得皮包骨头,一张脸上长满树瘤一样的大小疙瘩。欢迎来到阅读 。。
浑身上下唯一像人的地方,唯有他的眼睛!
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是如此深邃、如此苍凉,自然而然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他右手杵着一根苍劲的柳木杖,全身关节显得十分僵硬,一步步走向云图。
“你站住!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看清楚他的长相,云图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站在数丈之外,抬头眺望天际,用苍老而深邃的声音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自认为我是一个人。过了许多年以后,我好像逐渐变成了一棵树!后来又过了不少年头,他们开始称呼我做‘先知’!”
“先知,先知!”云图喃喃低语两声,突然茅塞顿开的惊呼道:“绿先知!你就是星辰圣殿的圣人绿先知!”
“绿先知么?好像是有人这么叫我来着!”
“你真的是绿先知圣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冰封森林中?”
云图难以置信的连声惊问道。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呵呵,我还要问你呢!拿来吧!”
绿先知摊开树根一样枯长的五指,冲着云图道。
云图顿时如坠雾中,根本摸不着头脑:“什么?你说什么?”
“卷轴,我的炼狱卷轴!”
“什么炼狱卷轴?”云图刚说完,突然一拍脑袋,从须弥戒中取出那下了禁制的泛黄卷轴:“难道你说的是这个?”
“不错!就是它,这就是遗失了三百年的炼狱卷轴!小朋友,还给我吧!”绿先知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有一种莫名的蛊惑力量,让人不自觉的顺从于他。
云图的眼睛瞬间迷茫,拿着卷轴的手刚刚伸出去,突然醒悟过来,赶紧飞快收了回来:“这是我寻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呵呵,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还我?”
“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东西?”
“就凭我是先知!这个理由够不够?”
“额,貌似。。。。。。不是很有说服力呢!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绿先知圣人,谁能证明你没有骗人?”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圣人还会骗人?”
“圣人;不都是大忽悠、大骗子、大神棍么?”
绿先知眼中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你错了!”
“我错在哪里?”
绿先知眼中的笑意变得狡黠:“骗得了十人百人,那是小骗子;骗得了千人万人,那是大骗子;能够骗得了天下所有人,才是真正的圣人!”
云图额头青筋直冒:“额,貌似我还真错了!不过,这么说的话,这卷轴更不能给你了!”
绿先知耸耸肩膀,仿佛无所谓的道:“好吧,不给我就算了!但就算这卷轴在你手上,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打开。我亲手布下的禁制,只有我才能解开。你就当个宝留着吧,反正没用处!”
云图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这半个月尝试了很多次,根本无法打
开卷轴上的禁制。他不由得眉头一挑:“你能解开这个禁制?”
“这禁制是我布下的,你说我能不能解开?”
“额。。。。。。那这卷轴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绿先知摊开手掌:“啥也没有,只有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图。”
云图嘴角勾勒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吧!你大费周章的布下禁制,又大老远的专程赶来,就为了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图?”
绿先知耸耸肩膀:“在我眼里,这东西确实没有任何意义。但在很多人眼里,却是隐藏着无上秘密的藏宝图!我之所以要将卷轴封印,不远万里赶来要将它收回,只是不想看见有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打得死去活来,到头来却一无所获罢了。”
听他这么说,云图对这卷轴的兴趣更高了:“嘿嘿,那先知大人你给我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绿先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懒洋洋道:“我老人家花了整整半月时间,马不停蹄赶了十几万里路,现在困了、乏了。更重要的是,我还饿了!故事太长,说不动,说不动!”
“好说,好办!先知大人随我来,一定把你老人家给伺候好了!”
“嗯,孺子可教也!前面带路!”
云图带着绿先知,回到自己的山洞老巢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布置,这个隐秘的山洞已经有了几分温馨家园的味道。
地面上、洞壁上铺着厚厚一层野兽毛皮,熊皮、虎皮、鹿皮将洞室烘托得格外温暖。洞室zhōng yāng一个大大的火塘,上面正烤着一只肥美、芬芳四溢的硕大鹿腿。
绿先知坐在火塘边,眼神发直的盯着滋滋冒油的鹿腿,却用深邃而苍凉的口音道:“你这小窝不错,挺温暖挺舒适!”
云图眉头直跳:“那先知大人你为什么盯着鹿腿不转眼?”
“我不是早说过饿了么?”
“额!难道高高在上的先知圣人,还要吃这荤晕之食?”
“平素当然是不吃的,不然有损我圣人形象!只是现在饿极了,顾不得那许多了!”
说完,绿先知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把锋利小刀,不管不顾的切下一大块鹿肉就开啃,浑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