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帮我转告大哥一声,我明天就要走了,计划提前了。”司马云天留恋的看着苏寒露那清澈的眼眸,说道。
“计划?你要去哪里?”苏寒露着急地问道。
“我要去西部支教。本来说下周四走的,可是时间提前了,明天就动身,所以我过来辞行。”
“西部?云天,你一定要离开吗?”苏寒露心里有些难过和不舍。他,是自己来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一定得离开,我也想换个环境生活。而做老师,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志向。”司马云天看到她有些难过的神情,不禁开导她。
“云天,你心里没有怨恨经天吧?”苏寒露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我爸对我大哥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且险些连你也...我怎么可能怪我大哥,他在我心里永远是我的亲人。”司马云天神色平静且坚定地说道。
苏寒露看到这样的司马云天,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司马云天喝了一口茶,脸上透着掩藏不住的深情,看向苏寒露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你也上去休息吧。”
“我送送你。”苏寒露说道。
程琳娜中午去正禹集团找司马经天的时候,得知他出差去美国了。回到家里的她始终想不明白,貌不惊人的苏寒露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如此吸引司马经天。
于是晚饭后,她决定去找苏寒露聊聊,好好感受一下这个女孩子身上的与众不同。
就在她开车将要行驶到司马经天别墅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苏寒露和司马云天正并排走出别墅的大门。她不禁有些纳闷,于是把车开过离别墅门口一小段距离后掉头,并且关闭车灯,在车内看着两人慢慢走出大门。
在别墅的大门口处,司马云天说道:“寒露,别送了。外面太冷了,你回去吧。”
“云天,那边很艰苦,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苏寒露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都习惯了。”司马云天看到她为自己担心,心里涌起一股热流。看到大风吹开她白色羽绒服的衣领,不禁抬手帮她把羽绒服领口处的拉链往上拉了拉,缓缓说道:“寒露,你一定要幸福。”
这时,车里的程琳娜,赶紧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云天,你也是,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非常好的姑娘。”苏寒露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寒露,我能抱抱你吗?像你的哥哥一样。”
苏寒露并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伸出手臂拥抱了她打从心里感激的朋友。司马云天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有的只是离别的不舍。
但是这一幕,却被暗处的程琳娜全部用手机拍了下来。她的嘴角浮上一丝微笑,暗暗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等看到司马云天走远,苏寒露进去别墅之后。她发动引擎离开,一个计谋已经悄悄在她心里成形。
、第 48 章
第二天一早,程琳娜便驱车到了司马经天家。
“劳驾告诉少夫人,我在会客室等她。”一进门,程琳娜便对张妈说道。
苏寒露打开会客室的门,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里气质高雅的程琳娜。她有些疑惑的走过去,问道:“程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苏小姐,总是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吗?难怪男人都会被你吸引,你的样子倒是很能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程琳娜看到苏寒露手上那颗象征‘生生世世’的钻戒,不禁有些妒忌地说道。
“程小姐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做出评价的吗?”苏寒露问道。
“没想到,苏小姐还如此伶牙俐齿。我这么早过来当然是有事情的。”程琳娜盯着苏寒露那双扑扇的眼睛,顿了几秒后,继而说道,“我和经天准备结婚了。”
苏寒露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程琳娜。
看到她眼睛里的疑惑,程琳娜接着说道:“目前的问题就是你。因为你的出现,协助经天顺利地完成了计划,所以他不忍心伤害你,迟迟不肯告诉你实情。
我和经天是打小就有婚约的。当然,尽管我爸爸一时糊涂,做出了对不起伯父伯母的事情,但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比青梅竹马的感情更加深厚的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在乎你在他身边的原因,我知道有很多女人对经天都趋之若附,这当然是因为他的优秀。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才会是他最终的归宿。我不妨告诉你,当初经天之所以会选择你帮他完成这个计划,完全是因为你比较简单,不像其他那些城府很深的女孩儿。他希望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可以有个干净利落的了断。”
“让他亲口跟我说。”苏寒露清澈的大眼睛霎时被忧郁覆盖,声音颤抖地说道。
程琳娜看到自己的一席话对她已经产生了影响,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在法国备赛,而经天恰好也去法国出差的事情吧?其实那次他是专程去陪我备赛的,而且我们顺便在那边拍摄了婚纱照片。”
说到这里,程琳娜从包里掏出照片,递给对面的苏寒露并说道:“这是我们的合影中的一张。苏小姐可以看看。”这张照片就是那次在程琳娜导师的工作室里,她那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小学妹偷拍的。
苏寒露颤抖地手拿起桌上的照片,只见照片中的程琳娜挽着司马经天的手臂,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深情地望向他,而司马经天的嘴角也挂着少见的微笑。苏寒露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眼睛似乎也被刺的生疼,泪水刹那间不受控制的充盈了眼眶。
“还有,这次经天去美国出差并不仅仅是处理公事,更重要的是过去定我们结婚的场地。当然了,苏小姐完全可以等经天出差回来问个清楚。”程琳娜从苏寒露的表情判断,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了。
“苏小姐,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要多少补偿,我和经天一定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那我今天我就先离开了。”程琳娜最后补充说道,同时优雅的从苏寒露手里抽回照片,提起自己的包,随即离开。
苏寒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会客室,走上二楼卧室的。
她背靠着床头柜,坐在厚重的地摊上,下巴搁在屈起的膝盖上,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脑海里才有了一个意识:他,一直是在利用自己。从一开始,他们签订的那份条款分明的协议,就充分证明了程琳娜的话:为了日后可以断的干净利落。
意识到事实的苏寒露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强迫自己相信司马经天是爱她的。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张妈的声音随后传来:“少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张妈,我不饿。”苏寒露眼神空洞地回答道。
“这怎么行呢?您中午就没吃饭。”张妈焦急的在门口说道。
“张妈,我不饿,要睡觉了,您不用管我。”
“那好吧,等您饿了随时叫我,我让厨房给您准备吃的。”
之后,空气一下子又安静下来。苏寒露依旧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盯着地毯的某处。也不知过了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音把苏寒露散乱的思绪拼凑到一起。她摸过手机,并没有看号码,怔怔的按下接听键。
“这么久才接电话,睡了吗?”司马经天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嗯。”听到他的声音,苏寒露的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事情处理的很顺利,明天晚上我就会到家。”
“嗯。”
“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很累吗?那赶快挂断电话睡觉吧。”司马经天听起来她好像是很累的样子,想到自己出差前一天她就有些不舒服。于是让她赶紧休息,想着,等回去后一定让医生给她好好检查一□体。
苏寒露挂断电话,把脸重新埋在屈起的膝盖上,再也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原来这段时间,自己以为拥有的幸福,不过是水中的月亮,而自己竟成了徒劳的想捞起那轮月亮的猴子,不知这一切竟全是虚幻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累了,苏寒露腮边挂着泪珠,就那般蜷缩着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司马经天和程琳娜在举行婚礼,他们都开心的笑着。她拼命地呼喊司马经天的名字,可是对于她的呼喊,他竟毫不理睬。苏寒露哭着醒来,发现这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梦也好,事实也好,都是残酷的。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表,已经快要五点了,但天色却依旧没有丝毫放亮的迹象。
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苏寒露扶着床,艰难的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不堪。在床边坐了一会,直到感觉双腿有了知觉,便起身去浴室,把长发束好,洗了洗脸。又到书房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握着手中的笔,她竟然发现不知道该写下些什么,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一个仅仅只是利用自己的人,又该对他说些什么呢?
台灯那柔和的光芒打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发出璀璨的光,但这光分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用右手恋爱地抚着那枚曾让她感到无限温暖的戒指,下一秒便把它缓缓的褪下。用力握在掌心,泪水如同泉涌般顺着脸颊滴落。终于,她松开了紧握的手,将戒指轻轻放在了那张白纸上。
然后果断的起身,找出自己刚来时的小手提包,把自己的衣物收拾进去。之后便提着包朝卧室门口走去。
打开卧室的房门,苏寒露禁不住回头,再次环视着这间拥有无数美好记忆的卧室。在这里,她由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她曾经无限温暖过;这里,也曾是她以为永远的家。泪眼婆娑中,苏寒露仿佛又看到司马经天正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当感觉自己已经再也无力承受的时候,她果断的转身,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别墅的正门,苏寒露发现天色刚刚放亮。踏着这蒙蒙亮的天光,她朝下面的马路走去。
走到公交车站她才发现,这次自己竟没有目的地。以往每次站到站牌前,是为了等去医院的公交车,可是现在要去哪里呢?她也不知道。
这时,早班车摇摇晃晃的从远处开来,苏寒露也不知是几路,更不知道是开往何方,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