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告诉自己“我和他是不可能的”,那就并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没有可能”“无法和他站在同样的高度”,那么就要尽最大的努力把“没有可能”变成“可能”。在你还没有竭尽全力以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一个人在夕阳下骑着自行车着春日椿,在她的仅有一次的十六岁的年纪里,做了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要和以前的生活say goodbye。
神无木真纯曾经绘声绘色地形容自己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的一角过马路时的情景。因为马路上没有人行道,车几乎都是胡乱行驶,行人要过马路几乎都得见缝插针。
但是她看到过一个老人每次过马路都是坦然自若,一步走出去就没有车能撞到他。
于是神无木这个总是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人士终于鼓起勇气上去搭讪了。结果那个老人用蹩脚的英语传授她法门。
大意就是说:你过马路的时候,总是怕车撞到你,所以畏葸不前。其实你冲了上去就会发现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因为那些车的司机其实更怕撞到你,看你上去,早早地就刹了车了。——当你敢拼命的时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阻拦你了。
那个过马路达人最后还很有感慨地远目来了这么一句。但是结果是神无木同学后来在东京多次横穿马路,虽然没有造成生命损失,但也被当做有自杀倾向送到了心理医生处做了一个月的治疗。
“迹部景吾,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话!”闯进大厅,甩出这句气势磅礴的话的时候,椿的脸上还浮着两朵红晕,轻轻地喘着气。
“……女人,你又是吃了什么药了,啊恩?”迹部不紧不慢地下楼来。
“迹部景吾,你是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退出网球部的吗?”椿的头发散乱,衣衫也不整,但她的目光此刻亮得如同朗星,落进迹部的眼里。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什么时候关起本大爷的闲事了?”迹部道。椿人到他眼前,让他又想起中午她让他不爽的话来,所以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椿眯起眼睛:“你说过,你不止一点点喜欢我,是不是?!”
椿的咄咄逼人的态度有点让迹部招架不住,却又兴致满满了:“是,那又怎么样?你想要威胁本大爷?”
椿冷笑一声:“我不想威胁你。我这次来就是想承认,也许我说过其他的话,但是迹部景吾,你听好了——”椿换了口气,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在闪动,“迹部景吾,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看我,这就是我的想法。”
椿的眼神倔强而执着,她的人站在那里,脊背挺得很直,胸还在微微起伏。
迹部遇到过很多跟他告白的女生,她们总是话里带着几分忐忑几分迟疑,眼也是脉脉地看着他,含着无限的希冀。
但只有这个女孩子,她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而只是在宣称一件无可辩驳的事情——
我喜欢你。
相比之下,迹部突然觉得和椿比起来,自己才是不坦然的那一个。
一瞬间,他的脸上泛起奇异的微笑,然而眼神却变得复杂,竟然没有说出话来。
“所以,你只要回答我,你是否出于自己的意愿退出网球部。我喜欢你。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所以我也想要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力所能及?”
“我的能力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判断。”
“听好,女人,我确实是自愿退出网球部的。”
“没有任何遗憾?不是因为什么无聊的协议?”
“小姑娘,如果你是对协议有什么不满的话,那么这是我和景吾的约定,你有什么意见吗?”楼下通往书房的后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银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面目俊朗,身材修长。
如果不是椿看到迹部已经在眼前了,也许她会错认。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迹部的翻版,只不过没有了脸上那颗泪痣,眉眼之间也更为成熟,整个人周围的气场似乎和迹部有些相像,只是更加内敛,让人心生敬畏。
“爸爸……”迹部有些愕然。他转身对椿道,“那大概你忍足告诉你的,但他和你不需要管闲事,本大爷愿赌服输,心甘情愿。”
椿其实还在感叹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面前的迹部爸爸正值盛年,迹部本来够拉风了,但跟爸爸桑一比就像是班门弄斧了,因为岁月累积出来的华丽的大妖孽总是比小妖孽更给人以压迫感。
只是,已经是客场了,就决不能落于下风。
椿看着这一只大妖孽,突然云淡风轻地笑出来,眼睛直直地盯着迹部爸爸身下的某处部位,还特无辜地眨了眨,道:
“哎呀,迹部伯父,您这样是不行的,虽然我知道您很着急,但怎么可以上完洗手间就不拉拉链地出门了呢?”
华丽的目标,就得靠不华丽的箭矢才能击作者有话要说:经历了一段低谷时光,椿少女的下限终于又将一次次被刷新。破廉耻和无节操才是她的真面目啊……
新章节【晋江独发】
迹部他爸迹部凛也的脖子有那么一刻是僵住的;虽然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若是像椿那样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的话,便可轻易发现他是压抑了好久才没有低头;同时在脸上凝聚出一个略带侵略性的笑容。
“戏弄一个长辈;可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哦;小姑娘。”
也正是由于椿太过在意迹部凛也;所以他眼中的一道一闪而过的冷酷光芒有些骇到她,让刚有些得意的她差点倒退几步出去。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不过椿也不是没有眼界的人,当下就已经稳住了自己身形,眼珠一转已有了考量,她抬起头让自己的表情尽可能看起来自然:“对不起,迹部伯父,刚才光线不是很好,我因为担心您走光所以没看清楚就喊出来了。我想伯父这么大度的人,不会和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计较吧。”
无论是谁都知道椿是在信口说白话,但又不好严词驳回。
迹部凛也走了过来,道:“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他毫不避讳地打量了椿几眼,“虽则看似有些聪明,但却有点儿小家子气。”
椿沉眸微笑:“自然比不上伯父有大家子气,所以家里头的教养也总比我要好得多。”
“小姑娘,你不用激将也不必自谦,无论是教养还是其他,都是自家的家事,自己清楚便最好。”迹部凛也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倒和狐狸有些相似。
椿这句话说得略带讽刺意味,她故意表现得很明显,是希望迹部凛也能够就“家教”这个问题来教训教训她,好让她有个转移话题的借口,说出她此来的目的。虽然显得有点儿多管闲事,但是她总感觉有些事情必须要和迹部家说清楚才好,而有些事,则是她想为迹部争取的。
迹部凛也虽然不明白椿此刻心里七拐八拐的肚肠,但到底眼睛雪亮,无论什么都虚与委蛇地先堵回去了。
椿心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自己是捞不到什么便宜的,也假装不明白,微微一笑,顺着话头就说出了自己的本意:“既然迹部伯父这样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神奈川的春日家以及法国一个叫伯德森的家族,不知道迹部伯父是否耳闻过,我不巧是他们两家的私生女,名分不是很正式,不受两家人的喜欢,但是想做自己的事情也总会受到莫名其妙的牵制,常常要被禁足。也许日后或多或少能够继承一些遗产产业,但完全是不可保证的东西。如你所见我现在还是高中一年级,根本没有办法把握自己的生活受哪一边的掌控。但是就在不久前,这两家都对我放了手。要让这两家人做出这样的事,哪怕不用很大的利益,也需要很大的面子。迹部伯父,您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吧?”
虽然是问题,但完全没有给迹部凛也任何否认的机会,反倒是把话说得很清楚。这下他倒是对这个春日椿有点儿刮目相看了,至少和资料里显示的胆怯藏拙不很相同。他看了眼自己眼神莫辨的儿子。
“不错,是我出面的。”迹部凛也道,也不怕自己透露更多的东西,因为他刚才听到椿和景吾的谈话,知道这也是椿的一个目的之一,“景吾必须立刻退出网球部也是其中附加的一个小条件。但正如你刚才所听到的,这是早就有的契约。”
“我和迹部君只是同学,迹部伯父为我做的这些事情,我很感谢,不过这些也都并非是无偿的吧?”
“你认为我是别有所图?”
“不管您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我都感谢,只不过我怕您不好意思向我这个小辈提出来所以才不说。”椿狡黠一笑,“毕竟您还是一个商人,毫无利益的事情你也不会常常做,是不是?”
迹部凛也也笑了,眼神比春日还奸诈:“其实我本来也只想做一件好事,毕竟多少是关乎景吾的,他以后必要为迹部财团独当一面,所以他现在有气魄和这两家做交易,也让我很欣慰。但是如果你认为这不是无偿的,我也不在乎向你收取一些费用——譬如,你转学回神奈川,或者你喜欢的其他学校,不要再和景吾见面了……”
“父亲!”他还未说完,迹部已经勃然变色,一步走出伸出手臂把椿挡在身后,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和自己的父亲对峙。刚刚椿毫无隐藏义无反顾的告白已经让他愧疚自己的决断力竟然还比不上椿。现在他还有些稚嫩,所以有时候受制于自己的父亲,因为他自知在一些认知上他确实无法比得上他。
但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一只足以睥睨众人的猛虎,若是有什么侵犯到自己的地域和底线的,哪怕是生父都会去抗衡。这是生来就无可比拟的傲气使然。
“哦……”迹部凛也脸色一变。
其实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想要试探一下椿,却没想到先把自己的儿子给试探出来了。这也足以见景吾竟然也是动了感情的。儿子这份能和自己抗衡的气势不错,让他心情不由得好起来,所以,他对椿倒更有兴趣了。
两个身材相差不大的男人就这样对望着,直到一个小小的身躯挤到他俩中间把他们往两边推开去。
椿拍了拍手,朝两人翻了个白眼道:“喂喂,有你们这样的么,照镜子照上瘾了似的。”
在这两只面前自己连存在感都没有好像突然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