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向她道歉。她的样子让人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因为我认为她与那些名媛不同。从我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她时就在猜想,这个女孩可能真的像路凌说的那样,和我是同一类人。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去捡散落一地的物品。我连忙蹲下去帮忙,拿起一个管状物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和被殷晴丢到垃圾桶的一样,都是些名贵的化妆品。至于牌子,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走过去递给她,她露出一种愤怒的表情并夺过物品,然后对我说:“你会不会骑车啊,你——你是银蓝大学高中部的?”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校徽上面。
“恩,你没事吧,刚才真的是对不起。”我将一只手伸向她,“你好,我叫叶秋。”
她先是一怔,随即大方的与我握手。我触摸到她冰凉的手指,与她四目相对,她的笑容,透漏着一丝寒意。
一进教室就看见殷晴趴在桌上睡觉,她一向都是如此,不屑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因为不管老师问她什么,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正确答案。至于我后面的林森,他上课从来都不睡觉,但是每天都在忙着给自己的女友们发短信,不听课也不写作业,当然,成绩也是倒数的。
留意到我的林森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说:“我说叶秋,看帅哥不用这么明显吧,我就坐在后面啊!”
我白了他一眼,“林大少爷,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一年了。”
教我们数学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出头的年轻教师教师,他是典型的浓眉大眼,并且还是双眼皮,身材魁梧,为人幽默风趣,最大的特点是他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很受女学生和老师的青睐。常常能在走廊上看到有女生送花和小礼物给他,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一个三岁的女儿。
“康永老师来了——”一位同学喊道。
上课期间,殷晴传了张纸条给我:下午放学你和林森一起去文学社准备东西。
那你呢?
我家里有点事情,得回去处理一下。
哦,好的。对了,你别睡了,康老师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我知道,可是他能怎么办,就算把我叫起来回答难题,我也从没出错过。你别担心了,只要有像你这样的崇拜者听课就好啦~
……算你狠!
既然改变不了,也只好随她去了。
刚刚上高一的时候,我问哥哥,什么是高中生活。哥哥说,一段真挚的友谊,一段单纯的初恋,一次对梦想的追逐,一次对生活的探讨。停顿了之后,他又补充到——一场痛于痛之间的挣扎!
有的时候我在想,应该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曾经都是一个奋斗的人。小时候的梦想虽然幼稚,但却充满了真心。然而现在,每个人的心里仍旧有一个梦想,生活在这所谓和谐的校园中,慷慨激昂的向别人诉说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来。转身之间就全部忘掉,所以起初,我讨厌这里所有的人。
直到一年前的傍晚,我在学校树林里捡到哭泣的殷晴。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她哭,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在你的眼中,有钱人是虚伪的。没错,我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你们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可我也有梦想,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未来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有梦想就去追啊,你不尝试怎么知道你不可以?”
她松开我的手,抹掉眼泪,躺在草坪上,双摊开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生活不是小说,我的未来早就被父母安排好,一眼就可以预测到老,这样的生活跟本没有什么激情可言。不管我有没有反抗,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永远都是父母维系企业的一个筹码。说来也可笑,我符合所有小说中公主的条件,却没有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找到白马王子。”
我一直记得那一天,殷晴的话以及被殷晴抓烂的绿草。那一刻,我好想体会她的心情,帮她分担一点她的痛苦。
后来,殷晴仍旧风风火火的在学校过着悠闲的日子。起初我会拉着她去体各种我认为的快乐,比如逛街,吃东西,玩游戏。我希望可以改变她,让她不要再那么消极的对待生活。她其实有些改变的,至少她习惯了我,也加入了社团,但是每次她都在娱乐结束之后恶狠狠的对我说:“我告诉你叶秋,你不要在做无谓的努力了,如果你再来找我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就把文学社的资金打进你的银行卡里,然后向敖翔诬告你贪污公款。”
其实我知道,她每次都很开心,只是嘴巴上不承认而已。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变得越来越没精神,虽然每天还是睡觉,但总觉得她有什么不对。今天又要回家处理事情,她家到底怎么了啊。
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林森:“殷晴今天又提前回家了,她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森合上手机俯下腰摸摸我的头发,“没事儿,她能有什么事情啊!不然我晚上去她家看看好了。”然后拽起我的书包就把我拎走了。
殷晴一个人在教室里,精致的宝蓝色钢笔在桌面上来回移动,没有表情。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过,滴在棱角分明的锁骨上。殷晴突然感到一阵酸痛,她拿起湿毛巾拨开衣服,轻轻擦拭被汗水浸湿的伤口。
那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鞭痕。
“休想让我听你们的!”她小声的吼道,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光芒。
每个人都会在生活最平静的时候,感叹人生的无聊,我们总希望自己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在这个被炙热阳光包围的城市,这个充满了各种明暗的校园,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
然而谁也不会预料到,这些秘密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叶枫走过熟悉的街道,手中拿着一个米黄色纸袋,他神空洞的看着远方。那是夕阳下沉重的色彩,叶枫有些厌恶的转移了视线,转向了胸前的这个纸袋。
他走进了一家便利商店,这是一家他经常光顾的商店。一进门老板就热情的向他打招呼:“嘿!未来画家,今天需要买点什么啊?”
叶枫微笑着说:“老板,请给我一个旅行袋和一些画画用的工具,就是我平时向你订购的那些。”他侧过身倚靠在柜台前面。
这时,进货人员走了进来,抬了好几箱子货物,叶枫将纸袋放到柜台,走过去帮忙。
老板将其中一箱子推到叶枫面前,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站起身好奇的问道:“这是你要的东西,和妹妹旅行吗?她不用上课啊?”
叶枫蹲下身子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装到旅行包里,简单的应和道:“恩!”但又随即觉得这话太简单,就立刻转换语气,微笑着补充道:“可能我会先去,然后再接妹妹,毕竟~她要上课嘛!”
这次的语气很平和,平和到丝毫看不出他在撒谎。
善意的谎言叶秋是不会责怪的,他一直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放学后的校园沉寂的有点可怕,但是殷晴却在等待这种气氛,因为这与她的心情如出一辙。
殷晴整理了一下面前的纸张,并将它们放到包里,然后走了出去。出门直走,左转,再左转,下楼,左转,然后直走最后一间,推门,关门。
“敖翔——你TM是不是疯了!”在门外,可以清楚的听到这句嘶吼。
教学楼外的花草树木,随着夏风一起摇摆。
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跟着一起摇晃。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叶秋小盆友的生活开始偏离轨道。好吧,有兄妹控的小盆友抱歉,这哥哥太腹黑了~
、幸福塔的传说
在浓郁的树木缝隙中,我被林森一路拽到了文学社。当他松开我的胳膊的时候,我由于重心不稳而顺势倒向地面。
砰——
“啊……痛死我了!”我抬起头看见林森正幸灾乐祸的笑着,就委屈的抱怨着:“我这几天是有够倒霉的,总是与大地亲密接触,先是撞倒敖部长的女友,被她怒骂,又被你幸灾乐祸的嘲笑!”
林森似乎有点愧疚,就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了起来,但那幅笑脸始终没收敛:“哈……谁叫你苯!被人骂……”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在半空的我一把借力站立的起来,“你没事吧?”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幅很认真表情对我说:“你说你见过了敖翔的女友,她因为你撞倒了她就骂了你?”
我走到桌子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剪子。
“其实也不是骂,她只是冲我说‘你会不会骑车啊!’”我学着那女生的口气对他描述,“我当时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文静女孩呢,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我将剪子和一大张彩纸递给他,示意他继续完成海报制作,“她在看到我的校徽之后就立刻和我握手并微笑,看得我心里发麻。”
林森麻利的按照我画的纹路精确的剪了开来,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他的精细程度真不是一般水平,怪不得殷晴对我说,他其实很喜欢雕刻,只是父亲说他玩物丧志。听起来很像之前看的一本小说,说的是一个波斯王子为了自己的雕刻家的梦想抵抗家族,最后成功的乏味小说,叫……咦?叫什么来着?
“人不可貌相,那是当然了”他抬起头看见又陷入发呆状态的我,就习惯性的拍我的脑袋,“又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慌张地说:“你说什么?”
他无奈的摇摇头,“我说那女的你以后少和她接触,人不可貌相,懂不懂啊!”
“知道了,别总摸我脑袋!”说完立刻伸向他的脑袋。
“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都活在虚伪里。
放学后的学校很安静,寂静的像进入了黑暗的洞穴。
“我告诉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听你的话出国留学的!”殷晴对着坐在电脑前的敖翔吼道。压抑已久的不满从口中爆发,她一定要让敖翔这个自私的混蛋明白,自己并不是玩偶,不是父母和他可以任意摆弄的。
敖翔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精致的电脑挡住了他那张已变得僵硬的脸庞。
她用力将门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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