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告白之前要吃药by青空之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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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告白之前要吃药by青空之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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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财阀于二战后迅速崛起,以证券起家,由新兴的金融类财阀发展至产业遍及房产、体育竞技、服务业、时装等各大领域的大财团,算算时间已有好几十年,其中各种台面下错综复杂的关系自不必提。即使是已经被誉为君临商界的冰之帝王的迹部景吾,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这些肮脏的关系尽数铲除。为了与家族董事会的内部势力周旋,以外来的力量吸引眼球,趁此机会用压倒性的实力一击必杀,才是他迹部景吾的作风。
所以,才会有迹部财阀少东与松下集团的小姐即将联姻的传闻。
银座是东京乃至日本最繁华的地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霓虹流连,商业巨子与政界大腕在这里进行权钱交易,无数人拼尽一切只为了在这里有一个立足之地。两个月前股价狂跌时曾有好几个人在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水一冲便了无痕迹。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在世界都颇负盛名的画家的死亡,即便激起了波浪,也不过是微小的浪花,转眼即逝。
黑子爱理死后不到半个月,迹部财阀内部的清理换血工作基本完成,纷繁复杂的善后工作之后,终于相继进入正常轨道。
一个月后,黑子爱理的家人为她举办了纪念画展,从小时候抓着画笔随意涂抹的颜料,到后来技艺精湛被誉为艺术珍品的画作,他们把她一生的作品都尽数展示在世人眼前。她与恩师东山征信一样,都是相当高产的画家,在短暂的二十七年人生里,留下了无数名作。绘画风格虽然多变,却无一不充斥着强烈的个人特色,在细节处令人难以模仿的微妙把握与精确刻画,饱含在每一道光影、每一笔颜料中的细腻深邃的感情,都是后世鉴定画作真伪的重要依据。
为期一月的画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美术爱好者,当然也有不少记者,想要重金购买画作的富豪也不在少数,却全都被黑子哲也断然拒绝,因为在这次画展后,这些画都会被送入东京都美术馆珍藏。
画展的最后一天,迹部景吾终于踏入了画展的会场。一路顺着顺序走过去,仿佛见证了那个人的成长轨迹,看见她从笨拙到熟练,从无忧无虑到不自觉流露出忧郁。
最后一幅画占据了一整面墙壁,是当之无愧的巨作,他在那幅画前久久驻足。
那是所有冰帝的学生都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白驹过隙,学园里那棵樱花树下欢笑打闹的少年早已不同了模样。每年都有人第一次踏进大门,每年也都有人永远离开,一起欢笑的日子终究在时光的角落褪色成为黑白旧照,她却用画笔将这一切都定格成了永远。 
你在怀念什么?是那段时光?还是在那段岁月里,和你擦肩而过的某个人?
他永远也不能知道了。
画展结束,水蓝色头发的男子礼貌地请他离开,对上他眼神的瞬间,迹部景吾竟有种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的错觉。
都是那样水蓝色的眼睛,纯澈干净,不染纤尘。
然而她哥哥眼里的神色,远比她的更复杂。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之后无数个夜晚的梦境里,迹部景吾总会梦到那双眼睛,那样纯澈干净的水蓝色,任凭时光如何流逝,也依旧不染半点尘埃。
醒来后,床边那部手机的屏幕还是一片漆黑。
东京的夜晚灯火连天,灯红酒绿,指间一点火星明明灭灭,他坐在沙发椅上,无言看天空一点点亮起。
新的一天,他又是那个张扬骄傲,雷厉风行,君临商界的冰之帝王。
却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把张扬嚣张贯彻得那样彻底,信奉效率与实力至上的年轻帝王,为什么要把那样一部从不响起的手机带在身边。
父亲在一年后终于出院,不再干预财阀的任何事务,只是在家里与母亲一起颐养天年。母亲除了照顾父亲外,闲暇之余很喜欢收藏名家画作,某一日坐在沙发上,兴奋地对工作回来的他说:“景吾你看!我买到黑子爱理的画了!”
“……是吗。”他脱下外套的动作一顿,管家忙不迭地接过来。
“果然很美啊……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可惜。”母亲托腮微笑着欣赏,突然便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真是可怜呢。”
迹部景吾停下即将走到二楼的脚步,不经意般哼笑一声:“为什么?”
“艺术这种东西,需要创作者内心激荡,在情绪不安定的状态下才能产生……她画的画越多,就说明她的一生中内心安宁的时候越少。”母亲把那幅画递给管家,示意他好好收藏起来,“尤其是最后那幅画,美是很美,但是看了之后,总让人觉得难过呢。”
他没有再说话。
当然难过了。
因为那幅画,寄托的是她无法挽回的年少时光,是她倾注一生却没有回应的感情,是她辗转多年无法忘却的悲伤与绝望。
又是一年圣诞,迹部财阀举办的宴会上歌舞升平、言笑晏晏,一如迹部景吾出席过的任何一个社交场合。宴会即将结束时,他带着微醺的醉意,独自驾车穿过半个灯火辉煌一片欢声笑语的东京,去了那个人沉睡着的地方。
夜色很静,十二月的冷风砭骨,白雪纷纷飘落。
墓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死寂的空气里,只有他的脚步声悄然响起。雪很大,才下了一阵子,墓碑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他摘下手套,轻轻拂去上面的雪花,石碑触手冰凉刺骨,一直冷到了心里。
那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还是无忧无虑地笑着,一把年纪还像永远长不大的模样,用忧郁少女的外表欺骗世人。她应该把樱色长发草草盘起,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抓着调色盘挥动画笔,脸上永远沾着几抹颜料。她应该在周游世界时随手拍下好看的照片,把希腊的大海发给他后还在邮件里抱怨那里的洗手间太脏。她应该时不时发来简讯说自己有在杂志上看到了他,用她那诡异的大脑回路把经济术语解释得令人哭笑不得。
而不是像这样,在这个灯光温暖满街欢笑的节日,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墓地里,被苍白的雪花静静掩埋。
他蹲下来,把墓前被雪盖住的花束与卡片拿起,放在一旁。娇弱的花朵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每一朵都了无生机耷拉着,在白雪中像尸体一样安静躺着。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他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什么也没说。
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问。
比如,你在那边还好吗?
比如,这样的日子里孤零零地躺在这里,你会不会觉得寂寞?
比如,那时你打电话说有事想告诉我,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比如,那里冷吗,亮吗?快乐吗?
你现在,终于觉得内心安宁了吗?还是说,即使已经在冰冷的土地里沉睡,你也还在心里流着泪?
雪花落地的声音,恰如花朵绽放。墓前鲜艳的红色玫瑰肆意绽放着,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点一点地死去。
她收到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脸红吗?会惊讶吗?会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诧异地抬眼看向他吗?会吃惊得说不出话吗?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吗?会在被他拥入怀里的时候“呜哇哇”地大叫起来吗?会在被他握住手腕的时候乖乖听话吗?
但她再也看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她已经不在了。
大雪纷飞,抹去了所有痕迹。恍惚间,仿佛那年肆意绽放的樱花。
悠悠飘落,静静飞舞,起起落落间,那些年的时光早已从指间溜走。
再次回到这里,正是樱花刚刚绽放的时候。匆匆的脚步踏在晶莹美丽的花瓣上,他用力打开美术室的门,发出“嘭”的响声。正在作画的樱发少女转头看过来,水蓝色的眼睛纯澈明净,沾着颜料的脸上表情诧异,与记忆中的她没有半分不同。
他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紧紧拥抱住她了。能在她喜欢上别人以前,在她陷入困住她一生的迷宫之前,就将她好好保护在怀里。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哭了。
然而数日后,樱发少女跳级转入高等部一年A组,她的眼眸纯澈,神色平静又坚定。
他注视着她的神色变化,修长的手指抚上泪痣,薄唇勾起笑容。
曾经你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早已不再重要。
本大爷想说的那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本大爷的话,绝不会让你哭的。
第三十九话·END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配的BGM是曾有你的森林,哭得一塌糊涂ORZ
还有我说过我是亲妈吧?女喷油啥的根本不是问题!嗯!

☆、第四十话


加菲猫最讨厌的星期一,月曜日。
今年的梅雨季来得似乎特别早,才六月初便已然入梅,东京的空气开始变得闷热难耐,连绵的阴雨天气让人的情绪怎么也高涨不起来。
一年A组的教室里,小林京介正为家里晒不干的被褥心烦,把登记本一合,语气不耐地宣布:“那么,这个月的座位调整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讲台下面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女生们“诶诶诶”地哀叫着抱怨不想和朋友分开,小林京介用登记本拍了拍讲桌,“快点按照老师刚才说的做!”目光转向窗边的某个座位,他皱起眉问,“……黑子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樱发的少女此时正托腮看着窗外的细雨,丝毫没看见班导越来越差的脸色。铃木真央扶额,暗地里用手肘撞了撞她,悄声说:“喂,呆理!老师叫你呢!”这孩子怎么从横滨集训回来后就越来越呆了?
黑子爱理如梦初醒,立刻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又因为长时间没换姿势脚麻了,“啪唧”一声摔回座位上,好不容易才撑着桌面站起来。
“啊是的!”
“……”小林京介默了一下,“‘是的’什么啊……好了,快收拾东西换座位,就要上课了!”
黑子爱理呆呆地点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悄悄问自己的同桌:“换座位……我们也要换吗?”
“不是‘我们’,是你!呆理你又没听老师说话,在想什么呢!”铃木真央哭笑不得,见她讪笑不语,叹了口气说,“你和忍足换位。”
黑子爱理把抽屉的东西塞进书包,动作蓦地顿住:“哦,这样啊……等一下!和忍足君换位的话,他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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