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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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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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和温晚都彻底呆住了,这小丫头的脑回路也太奇怪了。
喜珠笑眯眯地把绷带递还给温晚,自己搬了个凳子往床边一坐,托着腮瞧着两人。温晚咳了一声,只好跪坐在床边帮贺沉把绷带缠好。
只是缠的过程中,喜珠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沉赤裸结实的戒备打量,还时不时发表几句意见:“你背上还多疤哦,看样子有枪伤,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贺沉自然是不想搭理她的,他这边才刚刚有点起色,要是再横生枝节就真是要命,追个老婆容易嘛他?
喜珠也不介意他冷淡的样子,反而觉得他冷冷淡淡的模样更具吸引力、越发充满了神秘感,双眼都亮晶晶地充盈着崇拜的意味:“让我猜猜,难道你是警察?不对,你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倒像是杀手?”
温晚一头的黑线条,以前没发现这小家伙想象力这么丰富,真该去写小说才对。
喜珠显然正在兴头上,还歪着头看贺沉的反应:“看过那个电影吗《这个杀手不太冷》,里边大叔萝莉什么的好有爱好浪漫啊。”
温晚听得太阳穴直跳,回头看了眼兴奋的小姑娘:“喜珠。”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贺沉已经率先发话了:“没看过,也没兴趣。”
喜珠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难聊啊。”
贺沉这才瞧了她一眼,淡然地语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温晚,以前因为某些原因让她伤心了,所以以后——”
他抬手指了指喜珠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会和女人保持距离,所以麻烦你,能不能稍微往旁边挪一点。”
喜珠惊愕地瞪大眼,温晚也被贺沉给雷的外焦里嫩,小丫头只是单纯崇拜他罢了,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腻味了。
贺沉干嘛这么冷冰冰的让人下不来台?
不过贺沉这招还是很管用,喜珠之后总算恢复正常了,偶尔还会横眉冷对地批斗他,一直跟温晚数落他的不是:“这人实在太不绅士了,还是顾先生好,小晚姐姐你不要考虑他。”
温晚都快被气笑了,这话要是被贺沉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暴跳如雷呢。
喜珠看她一直浅笑着不说话,按耐不住好奇心:“其实,你和贺沉才是一对吧?”
温晚讶异地看她一眼:“你又知道?”
小丫头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我一看就猜出来了,那位顾先生来找你的时候,你一直在笑。可是贺沉来了,我好几次瞧见你晚上偷偷在哭。”
温晚睖睁几秒之后便是哭笑不得:“这什么逻辑?”
“这你还不明白啊?”喜珠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能让你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似的,那个人才是你真正在乎的啊。”
温晚看着面前小姑娘的单纯面容,心却狠狠震荡一下,这么浅显的道理,被这孩子一语中的。
喜珠又叹了口气:“我说喜欢贺沉的时候,你看你脸都白了,就这样还死不承认。这段时间我也算看明白了,肯定是他以前伤害过你,让你不敢相信了吧?”
温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喜珠暧昧地眨了眨眼,对她小声说:“我那些偶像剧和小说都不是白看的。不过贺沉太自大了,你不要轻易原谅他,就让他吃点苦头再说,以后肯定会老老实实听话的。”
喜珠一副老陈的“知心姐姐”口吻,温晚失笑着连连点头:“是是,你这次总算报仇了。”
“那是,让他不知道讨好我,多个帮手比多个敌人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合该追不上媳妇。”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贺沉的伤口恢复很快,他没再刻意提两人和好的事,温晚和他的相处也变得更加自然。多了喜珠的调剂,生活轻松地往前进行着。
等贺沉的伤完全好了之后,他第一件事却是帮着重建卫生所。
温晚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念头,贺沉就解释说:“以前不觉得,但现在想多行善,我想变得更好,能配得上你。”
温晚被他说得耳热,这男人以前就够懂甜言蜜语,现在更是信手拈来。
贺沉伸手揽住她肩膀,非常低地说:“你那时候宫外孕,我第一念头竟是自己以前作恶太多。如果以后真要报应,希望只冲着我来。”
温晚是完全没想到这上面去,而且她没想到贺沉居然全都知道,他知道她当时是宫外孕……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在他预料之中?
想起那段时间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好几次夜里见他待在阳台抽烟的落寞背影,原来都是在烦恼她的事?
她心里顿时复杂极了,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重建卫生院的事很顺利,一切都是贺沉亲自监督,不只在房屋建造上花了不少资金和人力,甚至还计划聘请更好的医生过来加盟。
晚上温晚看贺沉一直拿着笔电在查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做什么?”
贺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在想名字。”
原来是在想卫生所的名字,温晚在这上面向来废柴一个,没什么好的意见给对方参考,正想起身就被他拦住了。
贺沉说:“你也一起。”
温晚摇了摇头:“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贺沉古怪地瞧了她一眼:“我准备用我们孩子的名字来命名,你怎么能没意见?”
“……”
“叫谨行怎么样?谨言慎行。”
温晚想问他孩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她同意给他生了吗?
贺沉还在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66章
贺沉看了眼号码;却没有马上接了起来;只是浓眉微微拢了拢;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忽然多了几分冷清。
温晚很会察言观色,起身给他留了时间:“我先回房。”
贺沉抬头瞧她,意外地没说话。
温晚直到回房间之后一颗心还有些乱,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隐隐有种预感,之前平静的日子恐怕到头了。果然她刚洗完澡出来,门板就被轻轻叩响,贺沉安静地站在那里:“明天能带我四处走走吗?”
温晚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正好有水珠从光洁的额头滑下,直接落尽了眼底;无端地有些刺痛。她合了合眼,捏着干毛巾的指节慢慢收紧:“好。”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来了兴致,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这背后的意义彼此都心知肚明——贺沉大概是要走了。
温晚其实一直都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内心并没有多少波动,一晚上睡得倒是很平静,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第二天温晚洗漱整理好出门,一眼就瞧见贺沉等在门口,他养伤这段时间一直没再抽烟,这时候却倚在门口吞云吐雾,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径直走过去,伸手就把烟接过顺势捻灭了,贺沉好像这才发现她,含笑注视着她一系列举动:“真想被你这么管一辈子。”
温晚非常平静地点点头:“如果你一辈子是病患。”
贺沉嘴角扬着,仿佛心情又好了起来:“既然你是向导,今天什么都听你的。”
温晚也知道贺沉年轻时在金三角待了那么久,而他们所在的县城正好毗邻金三角,所以没打算带他去那些有名景点瞎逛,反而只是带着他在附近随便走走。他来了有一个多月,但是大多时间都同她在诊所耗着,再后来养伤就更加哪都不能去了。
两人并肩在异国街头,贺沉个子高步子大,却故意放慢速度等着她,偶尔会随意同她讲几句:“当初怎么会选这里?”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温晚还是听懂了,略一沉吟就说了实话:“来泰国是显声提议的,后来不知不觉就来了这里,但是真的没考虑你的关系。”
贺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角眯了眯:“我又自作多情了?”
温晚挑起眉,眼珠一转指着旁边的冷饮店:“渴吗?”
贺沉知道她是不想再继续这话题,虽然他们这段时间进展不错,可是真要温晚完全迈出那道坎儿还有段路要走。见她一脸的忍耐,他点了点头,温晚转身马上就跑开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贺沉心底叹气,等温晚站定在那间冷饮店门口,这才回头看向不远处紧随其后的两个人。
那两人一身标准的黑衣黑裤,带着太阳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显然是攫在他们身上的,见他回头马上作势转向一边。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但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而是淡然自若地双手插兜,眼角却微微眯了起来。
直到温晚回来,将冷饮递到他面前:“喏,尝尝这个,别看长得有些丑,味道很好。”
贺沉皱眉看了眼她手里的不明物体,颜色也怪怪的,却还是伸手接过来配合地喝了一口。温晚笑眯眯地望着他:“怎么样?”
贺沉没说话,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了她一张小嘴。
温晚瞪着眼,下一秒就感觉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进了喉间,难为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每次被调戏都还是脸红。
贺沉的舌尖还在她口中意犹未尽地舔舐一圈,这才松开她,慢悠悠地迈开步子:“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温晚气得够呛,那点小小恶作剧的心思原来早就被一眼看穿。

气氛其实很好,难得能这么惬意放松,街上有人卖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天已经越来越热,当地人大多穿着薄凉清透的花裳,见了他们就会热情招呼。
温晚其实也没仔细逛过,这会见什么都难免有些新奇,贺沉一直安静地陪在她身后。她拿着一个工艺品端详,却听身后的男人俯身挨近自己,在耳畔低声呢喃一句:“小晚,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此刻有多开心吧?”
温晚脸上的笑意僵住,她同周显声在曼谷待了那么久,无论环境条件任何一方面都比眼下要有意思多了,可是那时候她的心情如何呢?连笑都觉得是种敷衍。
眼下,怎么就觉得做什么都挺有劲的?
她知道贺沉在暗示什么,却假装听不懂:“难得休息一天,当然开心。”
贺沉也不拆穿她,伸手轻轻搂住她肩膀:“去那边看看。”
见她脚下步子僵硬,贺沉忍不住笑了:“你会犹豫,说明是我做的还不够。可是小晚,如果你一直装不懂,我真的就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温晚咬唇看了他一眼,却是伸手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拉开:“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
贺沉眼神微微黯了黯,失笑道:“抱歉,对着你习惯了。”
她每次的逃避都那么明显、那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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