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想到那个人,连他的名字也不好意思说。
“谁?”邓翡却故意问。
夏晚词咬着下唇,憋的通红的脸,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死抓着自己宝宝服的衣摆,那里已经抓出了一大把褶皱,这种不知所措的样子又令邓翡很不解,他奇怪道,“怎么,难道那还是个秘密?”随后他喃喃道:“不是人尽皆知吗?”
夏晚词转头就向卧室跑去,心里想着,“她以后再也再也不和邓翡说话了。”
门铃响,停下了她的脚步,她极之郁闷的又走去开门,崔明仰回来了。
“我给他送回去了。”他换了鞋和夏晚词走进来,“我先去洗手。”和邓翡打了招呼,他一头冲进洗手间,开始洗手,几分钟都不见出来。
夏晚词跟过去,站在开着的门口说,“别洗了,没那么严重。”
“都是我大意了,在路上我也想,以后来路不明的东西,就算朋友都追捧,我也应该多想想。”崔明仰擦了手出来,看到夏晚词身上挂着那小木牌,他拿起来看了看,又给她塞进衣领里面,“这东西你一定不敢离身。”
“你放心吧,我明天还要出一趟远门,当然会带着的。”夏晚词说。
“出远门?出哪儿?和谁?”崔明仰立刻透过她肩头的方向看向邓翡,邓翡正在拿着手机不知干什么,低头根本没听他俩的话。
夏晚词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是去看沈家的祖坟,三天就能回来,我收拾东西去。”
崔明仰立刻跟过去追问,“那谁陪你去?”
“没人。”夏晚词想也不想的说,本来是邓翡陪她去的,他们俩都说好了,他是无业青年最有闲,当然是他去,可现在她讨厌他了,所以夏晚词打定主意自己去。
“那我陪你,正好我爸让我休息两天。”崔明仰喜滋滋地说。
夏晚词无可无不可,“你自己安排时间,别让我耽误你的事情就行。”
“那我先做饭去,回头晚上我就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来接你,对了,咱们怎么去?坐飞机吗?坐飞机还得买机票。”
夏晚词打开衣柜拿出一个小号旅行箱,崔明仰赶忙过去帮她把箱子熟练的放在窗台的飘窗上,打开,等着夏晚词向里放东西。
“根本不用坐飞机,其实也不算特别远,坐几个小时长途车就到。”夏晚词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出里面的地址给他看,崔明仰一看,真是个落后的小县城,离他们倒是不远,“这地方我知道,那我们明天开车吧,七八个小时就能到,你累的时候咱们就停下来休息,我给你带一堆好吃的,你在旁边吃,和咱们以前在学校春游时候一样。”
夏晚词笑起来,刚刚被邓翡伤到的玻璃心,都被学校美好的回忆治愈了,她甜甜的笑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那记得给我带鱿鱼干。”
崔明仰转身拿过桌上的便签纸,抽了支笔,开始在纸上写,“有特别想吃的吗?我让做两盒蜜汁排骨,那个凉的时候也可以吃,还有你早上说想吃的那几个菜,中午咱们可以找地方野餐。”
夏晚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好啊好啊,那你可记得开辆大点的车,千万别再开那种跑车,坐那种车窝死我了。”
“那我当然知道,再给你烧一盒肉丸子吧,里面加虾肉的,穿在竹签子上,你可以拿着吃。”崔明仰继续边写边提议。
“好。”夏晚词兴奋的亮眼冒光,“现在天气正好,五月最适合旅行了。”
卧室的门没有关,虽然她们家的客厅到卧室有个长过道,但是这样说话,邓翡还是听的很清楚,夏晚词也知道他能听清楚,她就是让他知道,他又惹自己生气了,她出门也不带他!
而这段谈话内容,也真的引起了邓翡的注意,他看着那条走廊,此时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蜜汁排骨,肉丸子,还有中午说的蜜枣,叫花鸡……邓翡想着夏晚词点过的菜,从早上崔明仰进门,他们的话题三句两句都和吃有关,还可以再肥腻一点吗?
邓翡走到阳台,画画看到他,立刻用尖嘴伸出笼子来,小圆眼讨好的看着他,想叼他的手指。
他从旁边放鸟食的盒子里,挖了一小勺放进鸟笼里的陶瓷小白罐里,画画立刻扑过去低头猛叨。
邓翡长长的手指弹了下鸟笼,小声说:“贪嘴,贪嘴是要付出代价的。”画画跳了两下,表示他真烦。
邓翡笑了笑,直起身站在窗前,他现在总算知道,夏晚词为什么会变成这么胖了!
卧室里的两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着明天的出行。
听到夏晚词说到五月适合旅行,崔明仰立刻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今年陪我爸出去,一走这么久,今年还没带你出去玩过。等咱们回来,我再抽空带你出去玩。”
“好啊好啊,去年去的那个地方就不错,可以烧烤。”夏晚词说。
崔明仰很怜爱的看向她,“其实我真想带你去国外看看,这次我跟着我爸,走了好几个地方,好玩的地方我都记下了,就想着带你去。”
“你告诉我也一样。”夏晚词开始收拾东西,刚刚的热情有些减退,“我哪里有闲钱出国,萌萌出国借你的钱我还没还呢,不过这次生意完了可以给你还五万。”
“说这个干什么!”崔明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令人心情愉悦的谈话也是需要包装的,脱开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表象,夏晚词的生活是贫穷而艰难的。
他非常清楚,她能接受他最大的恩惠也是生活上的这些帮助,和他出国什么的,他是应该提也不提的。有希望的人才敢想,出国那对现在的她,太遥远,太不切实际,想到就是压力,他压根不应该说的。
夏晚词不说话,沉默令空气都变得稀薄。
崔明仰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很快调整了心态说:“其实外面也就是那样子,出去无非也是吃吃喝喝,咱们在周围玩也一样,自己开车自驾游还有意思。”
夏晚词看向他,笑了一下,“明仰你今年成熟多了。”口气忽而变得客套而成熟起来。崔明仰心中一紧,紧张地看向她。
夏晚词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明天要带的衣服,放在床上,太阳帽,太阳眼镜,防晒霜,也拿出也放在床上,看着这些东西,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明仰……过完今年我们就25了,以后没多少机会这样一起出去玩了。”
崔明仰的脸色一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果然又说这个了。
她弯腰,拿起床上的衣物开始叠,站在床边,叠衣服的样子娴静美好,窗外的阳光正好,她脖子上细细的金链折射出点点的光,他又爱又恨的看着那丝光,那是自己幸福的开始,也是绝望的开始,他定定的看着夏晚词,一点一点,看她把裙子两边折到中间,上下对折,再对折,最后把裙子叠成一个方块,整整齐齐。
放去一边。
这些画面刻在他的脑子里,无数这样的画面都刻在他的心里,他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如同一个人可以创造自己的将来,却无法创造童年,童年只有被动的接受,被打上印记,不管自己想或是不想。
爱情,从来也一样,爱一个人,从来都是被迫打上印记,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夏晚词受崔明仰的帮助是有原因的,她不是占小便宜哦。
、第 24 章
浓浓的夜色,黑色的凌志轿车停在夏晚词家楼下,安静的等待,过了片刻,在车上的时间准时显示十点钟的时候,一身黑衣的男子从电梯里走出来,车窗打下,车里的人看着那男子穿过大堂,俊美的样貌令满堂华彩生辉,他不确定的下车,男子已经走了出来,华丽无双的气质,正是邓翡。
看清楚是他,刚下车的年轻男人立刻迎上去,“邓先生,终于见面了。”
邓翡点了点头,如同夏晚词第一次在机场见到时候的他,三分英俊,七分生人勿进的娇矜。
男人的手动了动,最终没有伸出去,转身拉开车门说,“我们先上车吧。”
邓翡上了车,这个男人叫李明哲,是他两个月前在网上认识的,在一个专门讨论灵异事件的论坛上。
“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帮我们了一个大忙。”李明哲说,转头看了看邓翡,又有些感慨,“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令我很惊讶,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他这么年轻,或是想不到他是这个样子,这是引人接口的话题,可惜他遇上了邓翡,邓翡压根不关心这些,而是问道,“东西做好了吗?”
李明哲连忙说,“做好了,在后面。”
“这次和图纸上的一模一样吗?”
“一样,完全一样!”李明哲露出一个苦笑,“把那师傅可难为死了,再没见过这么难做的金铃,”说到这里他又笑,“那师傅前天完了工,当天晚上就直接医院挂点滴去了。”
邓翡勾了勾嘴角,李明哲话头一转又问道,“不过你昨晚没事吧。”他们本来约了昨晚见面,但被邓翡临时取消了,今天又打电话说可以见面,李明哲也是大忙人,但他一说有空,他就连忙推了今晚的约,赶来了见邓翡。
“没事!”,邓翡干巴巴的说,他推了和李明哲的约会本来是要陪夏晚词走一趟,结果今天一早她就提着小旅行箱和崔明仰一起去了。
看来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那个苏子初,原来真的挺重要。
李明哲的车拐过一个路口,他指着远处的一栋新建的大厦说,“就是那里,前几天你让我帮你找的房子。”
邓翡看了看环境,又看了看时间,这里距离夏晚词家并不远,他点了点头,“那去看看吧。”
“好,钥匙我一直在身上带着。”李明哲向那个方向开去,他和邓翡的相识源于他的一个朋友,无缘无故高烧不止,浑身疼痛,从骨头缝里向外疼,看了很多医院都说一切正常,一日一日,他的朋友生不如死。用俗话说,简直和中邪了一样。最后他上一个专门研究灵异事件的论坛,想要问问这种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李明哲本身是名刚刚从业两年的律师,虽然他本身是唯物主义者,读进化论长大,但在国外多年,对宗教信仰方面的事情有点研究,无论道教,佛教,基督教,他都很感兴趣。
当时回复的人五花八门,后来有人问到他朋友的仇人,李明哲这位朋友和他一样是律师,除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