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词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个俊美傲气的少年,他说什么?大了一号半……
一号半!!!
虽然事实上,她大的是两号。
可他怎么能说出来。
他也看着她!
好像一点不觉得自己不应该说,那种半点不顾及别人情绪的坦白,一点不在意伤害了别人的肆无忌惮,好像对于他来说都是正常的。
他的表情平淡,完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他这种强大严肃的眼神,以及灼人的气场之下,夏晚词心中终于无法淡定:这谁家的熊孩子,你在外面这么讨厌,你家里人知道吗?
又一想,怎么能知道,他的父母都不在了。
她的心一软,不想和他置气,有些无力地说道:“我因为工作需要,所以稍稍增加了一点体重”。
“稍稍?”邓翡笑了一下,嘲讽,“连脸型都变了。”
夏晚词拉着行李加快了步伐,狠狠地咬着牙说:“圆脸喜气。”
邓翡看着她越走越快,左右各拉一个旅行箱,一点没有想让别人帮忙的意思,简直力大无比,所以她就谁也没通知的长胖了这么多?“就连夏萌也不知道。”
夏晚词:“什么?”
邓翡:“你胖的事。”
桌在哪儿?夏晚词想摔呀!
这人嘴怎么这么贱,真是五行缺家教!!
夏晚词咬了咬牙,她这两年胖了二十斤,虽然她从来没觉得多了个二十斤有什么问题,可这少年的语气令她觉得很有问题。
她停下脚步极有涵养地笑了笑,压下心口的火气说:“要胖还是瘦,这是我私人的问题。纵然是萌萌,也只能我管他,他管不了我!”
这话说的很强势,邓翡不再说话。
这算是休战了?夏晚词当然求之不得,看了一眼机场外等出租的人,很庆幸自己开了车过来,这里抢车比抢男人还难,“走吧。”生活是现实的,开车接到人是重点,她可以屏蔽刚刚的不愉快。
这些年,每次遇到奇葩客人,她都是这样自我催眠的。
压着一肚子气闷到了停车场,把行李放好。
没想到刚发动汽车,邓翡就得了空,他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羊皮的笔记本,笔记本翻开,他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长发瓜子脸,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可爱,他把照片放在夏晚词脸侧,对比了一下说:“……难道这照片PS过?PS的?”语气还有点困惑。
夏晚词惊的一把夺过那照片,“这照片怎么在你这儿?”照片是她两年前拍的,根本没有PS过。
“砰”一声巨响,只觉头一晕,浑身一震,手里的照片掉了。
夏晚词紧握着方向盘,痛苦地闭上眼,“怎么这么背……”
她倒车忘记看……
撞车了!
“……早知道要撞车,我就不省那拖车费了。”
旁边的邓翡一点声响没有,她一惊,连忙去看他,他漆黑的双眼,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他还挺淡定,不知道撞车了吗?也不知道关心人……而且都怪他,要不是他令自己分心,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此时不适宜内讧,夏晚词拉开车门下车,对着邓翡说,“在这儿等着。”
甩上车门,一回头,看清被撞的那车,夏晚词差点没直接晕倒!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停车场的车,自己偏偏撞了这么一辆。
虽然不够见多识广,可是这车在车展的时候她见过,
阿斯顿?马丁,
市场价:1200万!
脑中飞快的闪过无数念头,不知道修车可不可以贷款?
父母早亡,留下一套刚买的房子,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这些年,她除了要供弟弟上学,还了房贷还车贷,可就算能贷款,自己也吃不消呀。
跑吗?
她想到没想过,关键人家车上有人。
夏晚词渐渐苍白了脸。
远远看着车上驾驶位的那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
车!
夏晚词又看了一眼那辆车,那辆车……那个色……她眼睛一亮。
飞快的决定——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男主好嘴欠有没有。他不是歧视女主身材,而是女主………………确实胖了很多,这是个伏笔哦。【掀桌,胖也能是伏笔,夏听音你没救了。
感谢qyl扔了一个地雷,
、“知道我是谁吗?”
西敏市这么大,为什么偏偏被自己撞上了这一辆。
西敏市这么大,好撞不撞,为什么偏偏就撞上了这一辆!
夏晚词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抬手,对那车上的男人示意了一下稍等,转身拉开车门。
她弯腰一把拽过后车座上的包,包一抖,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座位上,红色的笔记本,红色化妆包,手机,红色钥匙包——都是红色的。
她一边翻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夏晚词,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没问题,要相信自己!”
邓翡看她面青唇白,嘴唇微动,自己嘟嘟囔囔,手底下不停的乱翻,不知想找什么,问了一个和他气场非常不相符的问题,“那车很贵?”
夏晚词一怔,瞪大眼睛无语的看向他,你用的起LV旅行箱,不认识那车呀?!
回答她的还是邓翡那与生俱来的高华贵气,仿佛坐在天边,不染尘埃,他什么都不说,却令夏晚词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不知柴米油盐贵吗?
夏晚词懒得多废话,“不贵。”低头继续翻,终于定下心神,找到了名片盒,“也就1200万吧。”说完抽出一张名片甩上了车门,向后面那辆车走去。
邓翡没有看她,也好像没有听明白1200万是个多惊悚的数字,而是盯着掉在车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和他见到的夏晚词,就是两个人。
他弯腰去拿那张照片,左手的袖子里掉出一串银色,流光一闪,他已经拿回照片,抬手的瞬间那银色又掉回了衣袖里。
他把相片夹回本子里,轻叹道,“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这一句说得很低很沉,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这本子的主人,夏萌的同屋住,真正的邓翡,已经在车祸里去世。而他,才会重生在这个和自己同名的少年身上。
作为邓氏五十八代天师,从出生就被算出活不过二十四岁,所以在他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被全族合力,找到了合适的宿体,送来了这个位面。
他继承了别人的身体,也接收了别人的记忆。
甚至别人未尝的心愿。
那个邓翡从三年前开始,整天听夏萌说他的姐姐,不知怎么,就对这从未谋面的女孩子有了执念。可惜到最后走,也没能回来见一面。
这种求而不得的心事他从未有过,就因为从未有过,所以倍受折磨,每天脑子里都晃得是夏晚词的样子。
所以他干脆回来,也顺便帮去世的邓翡一偿心愿。
不过这女子,变化也真的太大了点,他合上本子,看到旁边车座上乱七八糟丢着的东西,拿出刚刚夏晚词找的那个盒子,打开一看,抽出一张名片。
淡绿色的水墨山水背景,上面写着:
风水命理专家 —— 夏晚词
翻过背面:
专择:阴宅,阳宅,择日,取名,破土,开山,楼门,祠堂,庙宇,驱邪,丧葬一条龙。
看到丧葬一条龙几个字,邓翡明显楞了一下。
她的生活很艰难吗?随即叹道:“驱邪也懂?”不由回头,向夏晚词望去。
那边,对方连车都没有下。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那人正面无表情看着夏晚词。邓翡抬手打下了车窗,距离不远,这样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空荡的停车场里,夏晚词觉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明明是初夏,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手里捏着名片,却没有递出来,对方连车都没下,她得半弯腰说话,这种姿势很尴尬,但再尴尬也不能和钱过不去,这修车费对人家买得起车的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对她可是天文数字。
她脸上堆上笑说:“真抱歉碰了您的车,但是这样,说这样的话实在很冒昧,这实在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刚刚是……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先生您方便下车来吗?我一说您就能明白。”她递过去了名片。
邓翡听到这话,不由转头去看她,她是风水师,不会这时候要给人家算命吧。
显然对方那男人也是这样想的,人家的表情轻蔑,扫了一眼名片后根本没接。
夏晚词依旧笑的温婉,这是见惯别人的冷脸,一次次被冷脸才练就的“厚脸皮”,她抬手,竖起三支手指,“我只说三条,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男人看着她,明显不耐烦,但大概是出于涵养,他没有立刻发作。一直没吐一个字,已经说明了人家的不耐烦。
明明没有藐视,嘲讽,只是坐在那里,她就必须卑躬屈膝,这是身为小人物的悲哀,她别无选择。
独角戏的感觉并不好,夏晚词的心里难受的拧成一团,咬了咬牙,她笑的更加喜气,说道:“您从小呢,横财运就特别的旺,不是一般的旺,怎么说呢,旺的几乎有点天怒人怨。”
那男人楞了一下,脸上的那似烦躁渐渐消失。
夏晚词继续说:“如果没看错,小学时候至少中过两次超大奖。”她伸出手一指,旁边的一辆帕萨特,“至少中过一次汽车!”
声音有些紧绷,却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那男人收起了脸上早前的厌弃,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过了会,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身条很好,穿着很收身的西装,他合上车门,一边系西装纽扣一边问:“还有呢。”
这是有戏了!
夏晚词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她挺了挺腰,放轻松了声线说:“实话实说,看一下您的手才能说得更准。”说完她笑,刻意喜气的样子。
那男人斜靠在车上,看着她从刚刚的紧张变得灵动,拿过她手里一直攥着的名片,看了一眼说:“不问八字,只看手吗?”语气有点调笑的意思。
邓翡闻言望过去,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一眼夏晚词,和她的身材。
那边,
那男人真的就伸出了手,夏晚词走近一步,看向他的手。
这次她不敢马虎,看的很认真,眉宇间都是专注。
那男人也仔细的打量起她,圆脸喜气,皮肤很好,眉宇间有点稚气,虽然打扮的老气,可是年龄应该不大……说话不够圆滑,说明并不常在社会上行走,或是见人有限,不是三教九流都见过的那种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