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打拼,现在我们很幸福。”
萧妈看老公不接儿子的茶杯,便在一旁打趣道:“老萧,怎么越老脸皮越薄,你以前追我的时候可是死缠烂打啊。”
见儿子把话说到这份上,萧爸叹了一声,接过茶杯,一扬脖喝了下去:“叶超,爸爸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希望你和小荀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红红火火。”
“爸爸,我知道,我们会的。”萧叶超看看父亲微红的眼,心里也不太好受,特别是公司破产之后,爸爸一下子老了十岁,现在自己努力工作,家庭幸福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顺了。
又聊了一会儿,萧叶超借口公司有事,便和荀芷粟离开了。
走出包厢,荀芷粟擦了擦满头的汗,好紧张,她要从萧叶超的手里把手抽出来,萧叶超却握住不放。
“嘘,慢慢回头看。”萧叶超朝她低语。
荀芷粟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包厢的门开了一道缝,迅速地关上。
来到大厅,荀芷粟的心终于放下来:“这回好了吧。”
萧叶超抬头往上瞄了瞄:“不安全,说不定我妈会去看监控,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会吧,荀芷粟想,萧妈的反侦察能力会这么强?
萧叶超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芷粟,刚才你配合得很好,我都有点想假戏真做了。”
荀芷粟惊愕地张大嘴,今天的人和事怎么都不靠谱,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而且,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萧叶超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萧叶超有些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头:“想什么呢?这样,我妈就是看监控也不会怀疑了。走吧。刚才没吃好饭吧,我再请你。”
“手抓饼可以吗?”不知怎么,荀芷粟忽然想起了这个。
“当然,这个媳妇可真养活。”萧叶超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就在他们走出大厅的时候,有一个人影从门旁闪过,狭长的眸子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第50章 〔捉虫篇〕
世界上有很多事你想忘记但是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在冥冥之中惦记。有时候是在午夜时分的梦里;模模糊糊的笑容总看不真切;有时候是在街头的某个角落里;明明那么像的背影;可是当转过脸时却是从不相识的面容。
那种心情;失落无比却又强作自我安慰;幸亏不是她,否则该如何面对她的漠然视之?
从那日和荀芷粟分开算起,唐晋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不知她去了哪里,是否还在文城?虽然他的手机里仍保留着她的号码,但是他却没有勇气拨过去。
他想;不要再打扰她,就让她平静地生活吧。
当刚刚看到一男一女从楼上走下来,唐晋扬并没有在意,在这样一个场所,哪个不是俊男靓女风度翩翩?哪个不是风流倜傥人中翘楚?
只是,不知何原因,那对男女忽然在大厅的正中央站住。
男子个子高大,西装笔挺;女孩是中等的身材,着一袭白色的短裙,身量妖娆。偌大的空间,他们旁若无人、举止亲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现在的年轻人呐;唐晋扬暗自摇头,想来他和这对青年也不过差了十岁的年纪,竟然有这样大相径庭的想法,难道真的是他心已苍老?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人的模样,柔柔弱弱,娇娇怯怯,他想那人是断断不会在这种地方做着如此看似放诞的行为。
就在他要走向旁边的走廊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女孩正好转脸,不偏不倚,那张脸正好映入他的眼帘,但一闪而过。
小小的脸庞,清秀的眉眼,浅浅的酒靥,看上去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张脸。那张脸,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他想要努力看真实却总是模糊不清;那张脸,在街头他盼了无数次能够相逢,但总是让他失望无比。
怎么会?唐晋扬的心顿时跳失了一拍,脚下也像像踩着云彩一般。他用手扶住墙壁,怎么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他安慰自己道,再说,就是她又怎么样,他们早就没了关系,当时是她言之凿凿,和他划清了界限。
这样想着,他欲转身离开,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眼睛竟又往那个女子的方向看去。可是,那个女子已经转过脸去,低垂着头,而那个男子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又似乎是在亲吻着她。
女子似乎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抬头定定地看着男子,
这回,唐晋扬真真地看到了女子的侧脸,太像了,太像荀芷粟了……不容他多想,那两个人已经牵着手迈步向门口走来。
近了,近了,唐晋扬能真真切切地看到女孩的面容,纤瘦,清秀。是她又仿佛不是她。
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让她显得高挑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简单而不失明快,素雅而不显单调,这真的是荀芷粟吗?
眉眼鼻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仿佛一点都没有改变,可是为什么他又有一种陌生感?只不过她曾经的长发现在变成干练的短发,只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了幽幽的愁淡淡的伤。
这一定是一场梦,就像他在孤独的夜里曾做过的每一个梦境一样。
唐晋扬伸了伸手,就像梦中一样,但却猛然缩了回去。
这不是梦,听到了男子在叫她“芷粟”!而她,她的笑容如此灿烂自信,无比清晰,灼烧了他的双眼。
唐晋扬的手死死地抠住墙壁,他从来没想到荀芷粟会这样毫无征兆来到他的跟前,而且她看上去是如此得神采飞扬,如此得幸福美满?
他慢慢地闭上酸涩的双眼,这个场面刺激了他的心脏,但是瞬间,他又将眼睛睁开,他怕这一闭眼将和她永远错过。
那个男人牵着她的手,不知和她说了什么,荀芷粟看他,翘起嘴角朝他浅浅的笑。
唐晋扬捂着胸口大口地呼吸着,窒息般的感觉,心痛得流血,他以为他会平静地看着她享受着幸福,但是现在他知道他真的无法做到。
或如人都是自私的,有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占有欲,当看着曾经只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投向他人,心中的那种嫉妒感和被抛弃的失落感是无法形容的。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去失落,他没有,所以,他只能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在这样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偷窥。
唐晋扬悲戚地望着两人的背影,就这样吧,真的就这样吧,就这样让他们擦肩,与其过往两人痛苦,不如让他一人承担。
有些人注定是要孤独的,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法救赎;
有些人注定是要承担的,谁也无法分担,怎样也无法推卸。
唐晋扬并不是十分热衷于做生意,但是恒隆是爷爷大半生打造的商业传奇。作为唐家的长子长孙,他从出生起就享有了作为唐家人的权利,他也必须承担了作为唐家人的义务。他不能在这个帝国出现严重问题的时候坐视不管,所以,研究生毕业之后,他便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而来到恒隆。
事实证明,爷爷的眼光很准,和唐宾乾的保守想比,唐晋扬更有魄力,大刀阔斧的改革,让恒隆这个在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商业帝国在文城挺立的更高更稳,继续让人们仰首惊叹。
但是坐在恒隆的金字塔尖,享有人们艳羡的目光时,他却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放下手头上的生意,和心爱的人周游五大洲。而当这个愿望再也无法实现,当他对生活彻底绝望,他便把自己打入了一个人的世界,是的,只有一个人。不管外面的那个人如何叩门,都敲不开他的心扉。
而当知道他和她之间的恩怨时,他早把她伤得浑身遍体,等待他的是那个人的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自从荀芷粟彻底从他的身边消失,唐晋扬真的成为孤家寡人,独自生活在别墅里,一心扑在公司里,爷爷奶奶也似乎觉察到他的变化,越来越消瘦,越来越孤僻,老人都劝他不要太拼命,别累坏了身体。
对此,唐晋扬总是一笑了之,没有了专注的工作,他无法想象他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工作,才能让他暂时忘却曾经的伤痛与荒唐,只有忙碌,才能麻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的全心付出是有回报的,短短的几个月,恒隆的股票一涨再涨,名利、荣誉,鲜花与掌声纷至沓来。
但是面对所有的一切,唐晋扬表现得安之若素,甚为低调。这些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呢?他要的从来就很简单。
哀莫大于心死,现在他懒于应付一切人际和生意上的应酬,但凡公司副总能出席的应酬他一概推掉,而朋友间的聚会他也很少参加,而今天,他不得不来,因为他最好的朋友陈进东在酒店为儿子摆周岁宴。
唐晋扬和陈进东是大学时的同学,两人在一个宿舍。陈进东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庭条件很好,一开始两人不知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甚至动了拳脚,一度水火不容,后来还是陈进东先低头认错请唐晋扬吃了一顿饭关系才缓和,一来二往两人竟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唐晋扬曾经说过,如果让他选择,他不会出生在唐家,他宁愿出生在文城的某个不起眼的小杂院里。家里虽然没有汽车,但是他可以坐在妈妈自行车的车座上听妈妈将故事;家里虽然没有钢琴,但是他可以跟着爸爸学学口哨口琴自娱自乐;家里也没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是他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包一顿好吃的水饺。
当时,刚打完工满头大汗、正泡着方便面大口往嘴里哧溜的陈进东嗤之以鼻,说晋扬,那是你没尝到没钱没尊严的苦头。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陈进东忘不了爸爸为了筹集他的学费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忘不了寒风凛冽的冬天妈妈凌晨三点到批发市场批发蔬菜去卖,被冻得瑟瑟发抖。
当时唐晋扬没有反驳,或许陈进东说的有道理,但是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相濡以沫,这样的日子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一晃大学毕业十年了,当年到处打工的陈进东现在拥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颇丰的工作,拥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温柔美丽的妻子是他们的大学同学,去年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大胖儿子。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