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喝的小脸通红的荀芷粟直呼他的名字,扬起小手打他的嘴巴,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那一巴掌并不疼,可是却把他的心打碎了。
他记得喝的意识模糊的荀芷粟骂他混蛋,她说当年苏莹雪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她说话都不成句,可是却骂的他无地自容。
当年的事情,警方还原过经过,苏莹雪偷拿了荀芷粟出租屋的钥匙,偷偷跑到出租屋里去找一块玉观音,但是她不知道荀芷粟把荀笙笙接到了那里,当她手里拿着玉观音被听到动静拿着菜刀的荀笙笙堵在卧室里的时候,她便指着鼻子骂荀笙笙是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她爸爸破坏她家庭的狐狸精,而她的女儿也是抢让人家男朋友的小三。
当时,荀笙笙精神已经出现问题,苏莹雪的话便刺激了她,两个人便扭打起来,混乱中荀笙笙就失手刺到了苏莹雪,当荀芷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血泊中的苏莹雪,和旁边满身是血的吓得不知所措的荀笙笙。
可是当时鬼迷心窍的唐晋扬,就是不相信警方的解释,认为苏莹雪是这对母女俩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被设计害死的。
“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芷粟。”那一晚,唐晋扬抱着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对不起,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那一晚之后,荀芷粟又恢复了曾经的安静,每天按时给他做饭,晚上就乖乖地爬到他的床上。
唐晋扬没有拒绝,不是他真的想要发生些什么,而是他知道这或许是荀芷粟能够得到的唯一慰藉,至少他要让她感觉都她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给她温暖怀抱的人。
可是他不是柳下惠,他喜欢的人就这么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或有或无的触碰他敏感的部位,他没有反应也是不正常的,可是他知道他必须忍住,然而当忍无可忍的时候,一切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
那几个月的生活,唐晋扬感觉自己幸福的有些不可思议,有时候,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女人,他会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来自大腿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可是,那个秋天的傍晚,当他怀着和往日一样的兴奋回到家的时候,唐晋扬却再也找不着那个小女人,留给他的是一张写着几句话的纸条:“唐晋扬,该还的都换了,我走了。”她真的走了,甚至上面连一个署名都没有留。
他疯了似的满世界地找,可是在这个不大的文城找一个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文城早就没有她留恋的人,也许她早就离开了这里。
可是相处了这些年,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家乡在哪里,当他去找苏志君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早就将房子卖了离开了文城。
他去问了她曾经工作的同事,那个圆脸的小姑娘,总是对她怒气想向,而她曾经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萧总,却和他谈起了生意,告诉他可以,条件是他们公司的品牌进驻翠水大厦的,他答应,他统统都答应,只要他能够得到她的消息。
不过;萧叶超却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他去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
是的,他等,足足等了半年。
“你他妈就是坑我姐的那个男人啊?”荀芷粟听到外面传来表弟充满怒气的声音,
“我,我对不起芷粟。”荀芷粟听到有些虚弱的声音。
“现在孩子快生了,来抢孩子来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荀家表弟扬起了拳头。
“我就是想看看芷粟过得怎么样?”声音有点些硬气。
“放心吧,离开你,我姐过得可好了,你赶紧滚吧。”
“这是我和芷粟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不着吧。”唐晋扬的声音大了一些。
“你他妈还有脸了,有钱了不起啊?最看不上你们这些有钱人呢,赶紧滚,别逼爷爷动手。”
两人的话语间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接着荀芷粟听到外面有扭打起来的声音,她忽地转过身,打开门,正好看到表弟一个扫堂腿,踹向唐晋扬的膝盖。
“别,别打了。”可是表弟的腿还是踢了出去。
“啊——”只听一声闷哼,唐晋扬抱着膝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咬着牙。
荀芷粟心急,尖着嗓子叫道:“没事吧,你怎么不躲一下啊。”她跑不动,扶着肚子走到他跟前,很困难地蹲下来,紧拧着秀眉问道:“疼吗。”
唐晋扬无声地注视着她,黝黑深邃的眼里眸光闪动,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明明想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可是他现在却不敢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发,他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颤抖着嘴唇摇摇头。
荀芷粟将他的裤腿晚上去,看到又红又肿,膝盖上还有磕破凝结成痂的紫红的血渍。
“姐姐,这是旧伤,可不能赖我。”表弟指着他的腿辩解道。
荀芷粟又何尝看不出这是旧伤?可是,他的腿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大,你那哪里是病腿,明明是飞毛腿。”门口闯进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芷粟,好久不见啊。”
荀芷粟呆呆地看到唐晋尚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有些弄不清情况。
唐晋扬不顾形象地抹去满头大汗,走近荀芷粟他们解释道:“我们昨晚晚上连夜开车来的,没想到还没到你们镇上车就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了半天,一辆顺风车都没碰到,我说再等等,这不,碰到了一个老乡,告诉我们说可以抄近路,不过是条很难走的山路,我说再等等,谁知道这飞毛腿非要走山路,这跟头摔的,我这三十年加起来也没摔这么多,哈哈,没想到还是让他占了先。”
荀芷粟听唐晋尚说得轻松,可是那条山路有陡又窄,就是熟悉地形的人都会摔跟头,更别说他们了。
荀芷粟帮唐晋扬的腿抹了草药,整个过程中,唐晋扬都默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胖了许多,脸上也因为怀孕长了斑,可是她仍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抹了药,唐晋扬拿过旁边的假肢,因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他的小腿末端整个都肿了起来,他费力地往腿上套。
“你的腿都这样了,别走了。你把西房收拾一下,去睡一觉,休息一下吧。”荀芷粟低头搓了搓手上的草药,说了一句。
什么?是他听错了吗?唐晋扬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忽然他发现她的雪白的脖子上露出一截红绳,他有些激动。
“我就说,让你休息一下,没别的意思,对了,碗橱里还有一个包子,你先吃了吧。”荀芷粟避开他的目光补充了一句。
他从地上捡起刚才提着的那个袋子:“我给孩子带了一个礼物。”
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是唐晋扬还是兴奋地睡不着。
其间,他接了三个电话。
“老大,你的跟头真是没白摔。”
“唐总,我说的没错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姐夫,我真不是故意踢那么重的,我就想演得逼真一些,你给我投资的钱不会不算数吧。”
关上手机,唐晋扬看了看外面那个还在洗衣服的背影,打了一个呵欠,真是有点困了,包子真好吃,睡觉起来联系一下医院,这个地方交通太差,得提前上医院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