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翻出来钥匙,门哗啦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拖雷蹙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语调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额,我坐公交车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坐过了站,走了很久,所以回来晚了。”
她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只是刚好脑海里浮现这么一个谎话,她就很合适宜地拿来派上用场了。
拖雷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她干干净净未沾泥土的鞋子上面,外面刚停了雨,她睡过头还走了一路?恐怕是在他的车上睡着的吧。
“他都告诉你了?”尽力保持平静的询问。
“算是吧,晓棠回答的同时滋生些不快,“原来你又早知道了。”
“一部分吧。”他眸中隐隐有几分黯然。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说他是故意要骗我们的?”
“是他要我这么跟你说的。”
“啊?怎么可能?”晓棠再次迷茫了。
“是他要我告诉你说你被他骗了的,他说既然已经骗了开头,索性连结尾一起骗了。免得以后你还把他当做好人。”可是他今天还会没忍住告诉她,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拖雷怅然一笑,连自己都没发现其中干涩,
我神啊,什么叫免得她还把他当做好人,这世上怎么还会有喜欢在别人眼里当坏人的怪胎?
“每次都是我一个人蒙在股里,万一我要是心情不好不卖股权给他,怎么办?”
“你不会。”拖雷坚定地瞧着她,仿佛想要从她身上看一个大洞出来,只是话音未落,他便身形一晃,险些歪倒在晓棠怀里。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喝酒了?”
“楠楠说这里有种酒叫做二锅头,我听着名字有趣就买了一些尝尝味道。”
二锅头,貌似是浓度很高的白酒,她扫过地上几个不小的空瓶子,我天,还喝了这么多,作势要去厨房,“你醉了,我给你弄些醒酒茶,你喝了再说。”
拖雷快速抓住她的手腕,“一点小酒还没有那个能力把本王灌醉。”
果然,夫子有云,每一个喝醉酒的人都喜欢开着个大音响说自己没醉,晓棠只得无奈地依着他说是是是,你没醉。然后被他拉着摇摇晃晃地跌坐在沙发上。
直到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晓棠才起身准备给他找解酒的东西。
拖雷又突然坐直了身子,沉沉说道,“你跟他,不适合。”
“我跟谁不适合?”
“项梓潜。”
直接翻了个白眼过去,婚都退了,现在还说那些适合不适合的鬼话干什么啊?谁要理他在这里发酒疯了!
“你知道项梓潜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他忽而换了凄清的腔调问她。
晓棠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如果非要找出来理由,她想应该就是他本性不坏吧,很多事情只是形势所逼,毕竟商业场又不是慈善圈子,这点体谅她还是有的。
“他对女人向来如此,表面上好像对每一个都有情分,实则谁也不爱,处处留情却从不交付真情,如果他直接对你表现得十分厌恶,戏就不真了,搞不好你还会死缠着他不放搅得他心烦。”
“这是他跟我说的理由,你信吗?”他迷离地望着她,目光灼灼。
原来是这样啊,她为什么不信?晓棠继续举出实例论证自己的观点,“就跟你们古代帝王一样,雨露均洒?”
“我跟他们不一样的。”他的声音哑哑的,带着醉酒过后特有的磁性。
跟醉汉理论起来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晓棠接过他的话继续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光绪皇帝再不济还有珍瑾两个妃子跟慈禧太后那个驼背侄女当皇后,我们这里推行一夫一妻制,万一你要是回不去的话,真的就要在这里只娶一个老婆了此残生。”
拖雷听罢直接站了起来,怒意凌然地把刚才的话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跟他们不一样的。”
咳,晓棠这才意识到人家在蒙古好歹是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小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现在虎落平阳已经够可怜的了,她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戳人家痛处。貌似是有一点不太,正直。
“对……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拖雷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反而进一步逼问道,“那你说说,我有哪些地方跟他们不一样的?”
其实就是不一样的衰嘛,有哪个王孙贵族混到他这个地步的,前半生皇权在握,奴役百姓,后半生跑到现代,三观被毁,这种惨剧往文艺了说叫心灵伤痛,事实上比那些死在宫廷斗争之下的王爷亲王阿哥贝勒什么的还要惨上一点,因为落差太大。当然,这些话就算借个水缸给她做胆子,晓棠也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王爷不一样的帅到掉渣,不一样的聪明睿智,不一样的……”
诶诶诶,就算她说错话了他也不用这样吧,靠的她越来越近这是闹哪样,整个身子都快要倾轧在她身上了好不,推开,一定要推开这只醉鬼!
用力把距离拉开的一瞬,两人之间的沟壑吹过一阵凉飕飕的寒风,拖雷好像看上去清醒了一些,只是他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良久,他沙哑着嗓音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说着捧起她的脸,用滚烫的唇舌准确无误地贴了过去。
以后别叫我王爷
更新时间:2014821 2:55:20 本章字数:3202
温热的唇瓣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他鼻息间喷薄出来的热气尽数打在她的脸上,他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非常离谱!
晓棠使足了劲地想要推开拖雷,却被他腾出来的双手牢牢制在怀里,半点动弹不得。
去他大爷的,这可是她的初吻啊!要不是一早知道他后宫佳丽三千,王妃侧妃姬妾什么的一大把,她估计都要以为这孩子是第一次那啥了,完全没有一点章法技巧,她叫艾晓棠不是棒棒糖,整张嘴都快被他覆上来的唇吸麻了好不?
偏偏他又是个练家子,力气大的惊人,她平时的那些引以为傲的挣扎蛮力在他面前,屁都不是!晓棠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忘我地吻着,只要别搞得她因为呼吸不畅被憋死就谢天谢地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等到他终于过瘾,才缓缓地把她放开钶。
一得空就先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晓棠摸了摸被吮得红肿的唇,狠狠地瞪着一脸满足的某王,“你什么意思?”
拖雷转身翻出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就是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意思。”
人家电视剧上放出来的接吻怎么看都是含情脉脉的,他整的跟个吸血鬼似的,这就是他说的不一样?简直就是神。经·病吧!跟醉汉讲道理本身就是个错误,晓棠无力地扶了扶额,“等下把解酒的茶喝了,你给我马上滚去睡觉!闽”
他乖巧地点点头,说出口的话却十分欠揍,“好,你端来喂我。”
喂他妹的喂!还真把她当奴婢了?晓棠直接把他晾在那里起身煮茶。
厨艺糟糕的晓棠做起醒酒茶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肉豆蔻,葛花,陈皮,这些解酒必备中医药材家里本来就有,按步骤做好不过是一两刻钟的事情。
其实她能有今天的煮茶成就还是拜阮霖所赐,他能说会道又特别圆滑世故,每次考古考出成绩总会代她出去应酬,然后喝的烂醉跑到她家继续做研究。
第一次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束手无策,后来就开始百度一下搬点救兵,久而久之,晓棠自然也就学会怎么照顾宿醉之人,说到阮霖,他走了快一个月了吧?这次去的有点久啊,再不回来他儿子都快要在她家做窝了!
当她端着热腾腾的解酒茶出去的时候,某王已经卧倒在沙发上,试着摇了一下他,跟死猪一样躺在那里没动静,眨眼的功夫居然就睡着了?
一早领教过这人的奸诈狡猾,晓棠的第一认知就是他在装睡玩花样,晓棠蹲在沙发旁边开始仔细地观察着某人,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而又平稳,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蒙古人常年喝羊奶,他又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自然会比一般的中原男人要白上许多。看他的那双白皙的手就知道了,其实不止是手,还有脸,脖子,胳膊,几乎每一寸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是雪白雪白的。
连睡起来的样子都是极好看的,这肯定不是在装。晓棠发现自己不觉中竟看得有些痴了,抬眼看了看搁置在茶几上热乎乎的解酒汤,他这样不省人事的也喝不了吧?她算是白费力气!不过刚好他今天卧倒在沙发上,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今天可以成功摆脱厅长的职位挤在床上睡了?哈哈哈哈,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披着浴袍出来的晓棠瞟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拖雷,他还穿着白天的常服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毕竟还是一个喝醉酒的需要照顾的人啊!晓棠怔了怔,而后回到卧室拿了他的枕头被子出来替他小心盖好,拉上窗帘的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地往楼下看了看,还好那些扰得人心乱如麻的烟头已经熄灭不见。不然……
第二天晓棠按例晨起上班,一走出卧室就看到拖雷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茶几上放着醒酒汤的碗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想起昨天晚上的幕幕画面,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她有些尴尬地道出开场白,“你昨天喝醉了。”
拖雷否认的态度非常坚决,“我没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晓棠觉得她找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开场白,昨天的事情够闹心了,她还提来做什么!难道准备靠自己这张一碰就倒的三寸之舌跟他再理论一会?
“没喝醉就没喝醉吧,对了,你什么时候把醒酒汤喝掉的?”
拖雷不答,客厅里忽然响起一段空灵秀美的纯音乐,听起来应该是手机铃声,不过晓棠怎么也不记得自己设过这样的铃声啊?楠楠更不会有这么高的档次!
正兀自想不通透的时候,她看到拖雷悠悠然不知从哪里变了一个手机出来,嗒的一声按了接听,“喂,你好。”
电话那端是一个声音甜美娇嫩的女人,但是因为晓棠跟他隔着一段距离,具体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清楚。
“恩,可以,我马上赶过来。”
拖雷挂掉手机,抬眼就瞥见站在原地愣愣的她,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有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