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手机,拨电话。通了,可是酒吧很吵,听不到回话的声音。她一边努力听着一边开门,却在一打开门时撞进一个人的怀抱,对方又高又大,带着股晚间清凉的气息。黑色的西装让人看了有些发怵。
“喂?”她慌忙收了手机,后退。半夜里有匪徒入侵,北京什么时候这么乱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能起什么作用。
歹徒的双臂手脚俐落而有力,身形高大,挟着她就像捉了只小虾米,除了手脚能偶尔蹦达一下,其余只能想想。而且还不能叫,因为嘴巴被他堵得死死的。
歹徒不许她后退,连脸都不让她瞅到,直接挟了她走进屋子里。门一甩,发出清脆的声音。
“救命——”乔小北拳打脚踢。就说今年时运不济,住花园半夜都能遇上劫色的倒霉事。
歹徒居然直接找对了她房间,反身锁上门,关紧门窗,放下窗帘。把她扔上床上正中央。压上去。这是个伟岸的男人,乔小北才爬到床边准备跑,又被她扔到中间。她丝毫没有足够的力气反抗,只动了两下,已经在对方沉重的身躯下没法挣扎。
这两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借酒浇愁浇了两个小时也够了。乔小北又急又气,忍不住想,为什么现在不地震?
拳脚不能动,还在拼命踢。
“别动!”歹徒低低地说,有些寒凉。
一身力气被抽走,乔小北有如雷击,眸间渐渐凝聚风暴。该死!王八蛋!混蛋!如一只发狂的小母狮,她顾不得身上的重量。用指尖抓,用牙咬,用膝盖顶他小腹。她的抵抗并非全然没有用,知道指甲里有着粘稠的东西,有些腥味。齿间也有腥味。
对方可能一身都被她抓出了血。
对方任她咬,任她抓,好象为他挠痒一样。他的注意力在她的衣服上,剥着,撕扯着,一样样地全落在地上。装饰了一地的美。当只剩下胸衣时,微微一顿,粗粗的指尖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摩挲着,带给她不深不浅的痛感。
终于一伸手,胸衣离开,底裤剥落,一件不剩,灯光下的她只剩一片雪白,冰肌雪肤让人垂涎,闻到他抽气的声音:“小北——”
悠长地呼唤,低低的呼唤,如果是一对恋人,这声呼唤足够**噬骨。
乔小北动不了,只能瞪,冷冷地:“我要杀了你!”
“可以。”他说,完全同意。
“我要杀了你。”她的声音高亢起来,他没听明白么,她要杀他,他还若无其事地应着,他神智不清了?
“我说可以。”他忙。手脚都忙,嘴巴也忙。
她的漠然终于破功,只能用痛彻心扉地声音怒吼:“东方澜,你去死!”怒吼不起作用,只感受到胸口齿噬的痛,好象要把她撕成碎片,一片片全给吞了。她用膝盖顶着他:“混蛋!我要杀了你!混帐!你去死。”
胸口不痛了,唇被堵得死死的,在差点噎气的时候才被放开。“可以杀我。”他说,平静地,“小北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先给我乖乖地躺着别动。要死,也等会儿再死。”
“做梦。”她的眸子间全是火焰。活到二十八岁,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怒火连天。
根本不容她做不做梦。他三两下解决掉自己的衣服,长身覆上,毫不客气地霸占她,初步的占有让他黑瞳眯紧,狂肆瞬间加倍。
“一如当初,夺命勾魂。”他喃喃着,声音微微地颤抖。幽深的瞳打量着她的脸儿,她的眼睛,她散乱的发丝,连同她身上每一处……目光掠夺着她的全部。
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滑过她全身,缓慢,紧紧贴着,指尖颤抖着。
“你该死。王八蛋。”他让她再一次的屈辱。她骂,唇被咬出了血,男人的体力为什么要比女人强?如果她有力气,现在是把他剥光扔到地上,拿着鞭子抽他,再扔到垃圾桶里去喂老鼠。可是现在却是她含泪躺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的要命索要。
他像一个王者,掠夺着自己的领土。一如当年,他不知道节制是何物。一而再地颠覆着她的紧密,一次次无力地趴在她身上又一次次爬起梅开N度。她的身上全是他的粘稠,他的气息。
难闻,却不得不忍受着。
“小北……”他喊,凶恶的,颤抖的,懊恼的,怀恨的,怜惜的。什么样的感觉都有。多到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折磨死她,还是觉得折磨死她还太轻放了她,还是他想直接死在她身上。
终于彻底瘫软在她身上,却在掐着她的雪白不放手。一手勾着她纤细的腰肢,满足地叹息:“小北。”
“你怎么不去死?”她喃喃着,全身无力,本来早会晕倒,可是硬撑着不倒。眸子凝着天蓝的窗帘,喃喃着,“东方澜,你为什么不去死?”
“世上已经没有东方澜。”他纠正,语音寒凉,“三年前就再也没有东方澜。他早死了。我是容澜。”
“哦,容澜?”她笑,清冷地笑,“容澜,你怎么不去死?”
坐起,容澜搬过她的脸儿。脸儿对着他,可她的眸子仍是对着窗帘,对着茫茫黑夜。眸子间一片沉寂。
如鬼斧神工的俊脸瞬间黯然,容澜轻轻放开她。下床,拿过衣服,拿出一样沉沉的黑洞洞的东西。回头看她,长臂一伸,扶她坐起,手中的黑东西放进她手中,让她握着。
那是一把枪。
面容一如当初的邪魅,细长的眼锁紧她的雪白,停在诱人红梅间,深幽得让人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
他平静地:“倔丫头,现在可以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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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乔小北没有反应。
容澜穿了长裤,深幽凝她,等她的宣判。深幽的黑瞳紧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最后落在她胸口。那儿遍布噬痕,青紫交错,当然会疼。她打了个寒噤,双臂不自觉环抱胸口。
夜深了,凉意透骨。
“小北——”长臂一伸,捞过人来,替她着了睡衣睡裤。
搂着时身子一震,好瘦的她。
感受到体温骤升,乔小北这才收回目光,慢慢集中注意力。感受到手中的重量,垂首,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致命武器,缓缓地抬起手来。
手枪新式轻巧,其实挺重。
她打量着它,终于慢慢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正凝着她,深幽而专注,好象这世上只关心她一个人,好象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如当年某些时候,给她错觉的时候。可惜,已经让她免疫。她不会再上当。
偏头看着手枪,漆黑发亮。看看它,再看看他。慢慢举起,一命填一命,他得替那个孩子偿命,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氤氲,有些复杂。不经意地打量着他**的上身,似乎想给子弹找个最好着陆的地方。
他的上身很结实,给人有力的感觉。胳膊上和肩头共有三个圆圆的他印痕,应该还是当年在云南时落下的痕。可是……微微一怔,腹腰处也有个洞眼,还有靠近右胸的地方,也有个圆圆的小圈儿。这两处是后面才有的。
这两处枪伤能让人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可是他的命还真不小,居然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把她折磨得下不了床,只轻轻移动一下,身子骨拆了般的疼。
心里也疼,扭着样的疼。
她看中了他的心口,无心的人,就让心受伤吧。她对准他,久久地不动,好象不会扣扳手一样,在研究,但让人觉得随时就会轻轻一用力,让面前这个横行霸道的男人立即倒下。
他静止不动。只静静地凝着她素雅的容颜,眸子微垂,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枪口。
她慢慢地让枪触着他胸口正心,坚硬的外壳带着寒凉,顶着他的皮肤。她在研究枪柄。她的模样就是要他的命,仿佛只是害怕自己不会用这吃人的黑东西。
她拿着枪的手是颤抖着的。心也是。但是神情非常坚决。
“容海和晴晴都是为了小北好。”枪口越贴越紧,他忽然不轻不重地冒出一句。
手一抖,下移数寸。似乎才发现面前是个大活人。乔小北正正神,重来。
他不慌不忙地接着说:“利用晴晴的孩子是为了夺权,让东方集团陷入财政危机,逼东方寿林筹集资金,逼他出手进行大批黑市交易,好一网打尽。”
拿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复仇……她手又在抖了,枪口滑动几公分。没事,再来。
“我和容海虽都隶属公安部,但并不一样,所学也不同。我是中央警卫局的人,就是常说的中南海保镖。容海和晴晴是国际缉毒刑警。”容澜悄然抚上她的膝头,凝着她,“本来只在中南海服务,或陪同委员出使欧洲地区。直到有一天东方寿林找上我,要求我回东方家。公安部借此机会让和容海合作,处理A市日益膨胀的黑市走私。回东方家复仇事小,最主要的是配合容海找出潜伏在A市的毒枭与军火走私犯。这些在未完事之前都是国家机密,不能与任何人说,包括妻儿子女。”
她听了毫无反应。扯得有点远,说的和她要的毫无关系,她在乎的不是这些。当然,她早就明白两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早就什么也不在乎,只想着他快点离开,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可是他偏偏要送上门来,让她不能安生。
她依旧研究手中的枪该往哪里搁着好,手颤抖得厉害。
“只是进入A市时,走私军火与贩毒这些完全没地方入手。直到我正式接手东方集团,才发现帐务大有问题。东方集团亏空百亿而不倒,东方寿林有不明资金在支撑他的东方集团。可是,他是我父亲,就算十恶不赦,他仍然是我父亲。而且这只是怀疑,一直没有正面证据,事情一年年拖下来。我们相遇的时候,正是刚刚有点儿眉目的时候……”
说的全是国家大事,和她早夭的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和汪晴晴帮助汪苗苗算计她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小女人,国家大事大致明白就行,不必要知道那么细。她清冷地:“不用说了。”
她出口说话让他心中一松,可是睨着清冷的容颜,脸色慢慢凝重。
事到如今,她似乎已经不再关注事实。她要的是什么?
第一次感到恐慌,他捧起她的脸儿,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