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孩子还不是前夫的,到时不知哪个男人来我家要孩子。这关系也太乱了点儿。”
颜如意显然有些不开心:“孙月,你想说什么就爽快地说。我想天洪也不愿意她女儿被你这样说。而且那个女人特意找上你说小北的事,可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北这孩子,我看着就挺好。实话说吧,我也五十好几了,看了几十年的人,我就从来不觉得小北就是个乱来的孩子。我觉得吧,虽然小北才回来几年,可比一般的**不知强上多少。你要嫌小北,我还嫌你这个做婆婆的。”
闻言,乔小北心中又酸又甜。这个继母啊,她的眼睛湿润了。不知不觉想起母亲,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颜如意这样说,孙月也没觉得尴尬:“虽说那女人可能别有用心,可她连孩子爸爸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我还能不信?实话说吧,我是希望孩子好,那么多好女孩对我家云弈有意,我是真心不想让云弈娶个二婚的女人,这对他以后的声誉有影响。如意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颜如意似乎生气了:“我明白,很明白。其实这些话你都可以不跟我说。实话说,如果云弈不是那么喜欢小北,不是那么主动追小北,我瞧小北这么矜持的孩子也不会去贴你的云弈,我和天洪也不会答应小北去嫁这么灼眼的男人。我还怕两人将来吵架时,小北因为二婚处于弱势呢!到现在为止我家小北还没答应你儿子的求婚。所以你别主次颠倒了。如果要找人,去找你儿子去,别来找我。”
孙月讪讪地笑着:“瞧你生气干嘛?小北又不是你亲闺女,你急什么?”
“小北这孩子惹人疼,我乐意当成亲闺女,天洪巴不得我把小北当亲闺女疼,孙月你有意见?”颜如意是真生气了,“不想要小北做媳妇,直接去和你儿子说,叫他以后别来找小北。天洪就喜欢用他一辈子的钱养着女儿。孙月,你回去吧!别再让我看着窝火,亏你也是个知识分子,平时满口的道义都跑到你家宠物狗肚子里去了。”
这话不客气的话让孙月低了声音:“如意,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怎么这样说我。我知道云弈的事我不一定能做主,他要娶我十有八成拦不着,说不定还得笑着祝福他。我现在就是心里不顺畅,只是跑来跟你发发牢骚嘛!”
本来无趣,听到这里乔小北倒想笑。果然不愧是红学家,骂人不带脏字,却能把人骂得憋死。估计王熙凤重生,都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所以孙月立即认罪,挺有趣儿。
她爱上这个继母了。
只是这孙月……淡淡一笑,孙月想是说服不了云弈,说不定是根本不敢劝自家儿子,才会跑到她继母这儿下手的吧。可惜颜如意不是传说中的后妈,孙月反而在继母这儿惹了一鼻子灰。
云弈的心是透明的,只是如今看来云家还是有点复杂。当然了,哪个豪门里面不复杂。
虽然经历了一次婚姻,可是特殊的情况让乔小北并没有经历婆媳大战。说来,容澜在这一点上没有亏待她。洛玉秋那两年从来不敢跟她说半句重话。只是后面晴晴生了孩子后,洛玉秋知她失了靠山,她才需要保护自己。
但那时间不长,也不用顾忌人家的母子关系,所以反抗时无后顾之忧。
但现在这个孙月看起来有点麻烦。不过云弈说了,如果结婚,不会有婆媳问题。他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但她更在意的是,找孙月的女人是晴晴还是苗苗?
如果是苗苗,那还真病入膏肓了。她要的不是容澜?她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她汪苗苗还想怎么样?
想到这儿,不再淡定,放重脚步声,她轻轻地笑:“阿姨在聊天啊!”
孙月立即尴尬了。
乔小北浅浅地笑:“阿姨也过来了?”
“是呀,小北,你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真巧!”孙月立即一脸笑容,“云弈还在说,小北怎么不陪他去上海,说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居然还是孤孤单单的。”
变脸真快。这一瞬间乔小北有点怀疑云弈所说的没有“婆媳问题”了。这么圆融多变特别疼儿子的婆婆怎么可能没有婆媳问题呢?
“是啊,今天周日,我顺路来看看爸。”乔小北浅浅的笑,有礼的笑。她是被逼来的,如果容澜没有出现,她今天不会这么早来这里。
“小北,来,替我剥葱,吃完饭再走。”颜如意说。
“不了,我只是顺路,还有事。阿姨,我先走了。”乔小北摇头,她们的话还没说完吧,她让孙月把话说完。事情摆在桌子上说才能彻底清楚明白嘛!
“等等。”颜如意赶紧出来追她,“吃完饭再走……”
“阿姨再见!”乔小北的声音从电梯里传了出来。
这孩子!颜如意摇摇头,这孩子独自带着儿子,什么想法都闷在肚子里,让人心疼。真不知道刚才的话她有没有听到。反过身来,看着孙月有点恼火:“你还不回去劝你儿子,叫他以后别来烦我家小北。”
下楼,看着小轿车有些头痛。她是痛快地甩了容澜,可这车子怎么还回去?
云弈——唉,原来以为十成十逃不掉这门亲事,如今看来,也许这又是镜花水月。乔小北淡淡一笑,掩去了繁杂的心思,拉开车门,悄然坐进。仍然开着回家。
依旧停在停车场,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要下车,只见一只大大的手掌握着车门把手。
看着那双手她就变了脸色。什么容澜,原来他一直就是那个东方澜。一只苍鹰,而很不幸她总是那只可口的小鸡。总是被鹰掌控着。毫不意外被他挤到一边,他霸占了驾驶室。
咬牙,乔小北悄悄地坐正。目不斜视,不出一声——他今天非要把她带出去么?那就带吧,想把她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他想玩什么把戏她不如看看。
他在笑,低低地笑,有些调侃,有些惊讶,有些喜悦:“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很好,棋高一着了。我倒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再找不到。很好,在我报警前人回来了。”
她懒得回答。看向窗外,快到盛夏了,到处一片葱绿,生机勃勃得让人心旷神怡。今天应该带孩子们去野外,去公园,而不是留着时间跟他耗着。
不满她的漠然,他捏了她下巴:“小北,眼光别太差,云弈那个男人没什么好。要挑也要挑个好的。”
去!乔小北缓缓地瞅着他,不屑地瞅着他,给他个讽刺的笑容——云弈本来就比他好。
她仰头的角度刚刚好,他蓦地抓住她的下巴,吻她,在她反抗之前悄然放开她:“别小看我容澜。倔丫头,你是杯红酒。我容澜是陈年红酒,越品越劲。”
悄然抬眸,盯着他,似要从他容颜间找出当年身为凶手的痕迹。
清冷地笑,无比漠然:“我不喜欢红酒。容澜,我听说红酒有毒——只是太红了,看不到,喝了才知道剧毒,能要人命。如果是孩子,一杯就能致命。致命还好,如果是畸形,如果还出现别的不好的症状,那真是要人的命,让人生生世世都无法忘记……”
“小北……”容澜脸色渐变。
“不是说去看汪苗苗?现在去吧!”语气淡淡的,素雅如菊,好象在聊今天天气很好。
“小北……”容澜抓紧她肩头,“有些事,不是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以为的那样。”
“知道,我懂得用心去看。”她笑,清冷地。他当年就提醒过了,如今还需要么?
面前的男人终于不再淡定,紧紧地压着她肩头,让她直视:“如果你真懂得用心去看,不会这样离开,飞过十个城市现坐火车回北京。”
他知道了?她笑了。他这举动真好笑,居然知道她飞过十座城市。
“容先生,你大概忘了。一个不贞的妻子没必要这么关注的。容先生这举动足够让天下人耻笑。包括我乔小北。我现在就想笑。”她真地笑,眉眼弯弯,却无比的漠然。
“小北你……”也许是说到了痛处。容澜武装了一上午的斯文破功,蹙眉,眼眸就得犀利,手上开始用力。
“痛!”乔小北蹙眉,他的手有多大劲他难道不知道?
正要挣扎,一弯不大不小的水柱从车玻璃外射进,正好全射在容澜的方向。这个男人宁愿淋水也不放开她的肩头,于是一脸尽湿透。
“该死!”容澜低咒。
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俐落地冲向车窗,趴在玻璃上,手中的水枪对准了容澜的头,声音脆脆地煞有威风:“坏叔叔,放开我妈咪!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第十二章
世界忽然静止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连同风声都不复再听见。
容澜邪气而俊美的面孔怪异而错愕,眼角的余光瞄着那张认真的小脸,抬起手来,轻轻格开水枪。
“别动!”小家伙命令。
容澜怎么会不动,似笑非笑,慢慢转过身去,慢慢开了车门,长身而立,如一座山般站在乔浪面前……
“宝贝!”乔小北喃喃着,忽然飞快开了车门。下车,转到另一边,先把乔浪抱起来,后退三大步。
“给我。”容澜轻笑。
“不给。”乔小北肃然。清冷地瞅他,抱着乔浪紧紧的。还在教育着儿子,“宝贝,这样很暴力。以后不许再做这个动作了。”
“他欺负妈咪。”乔浪很生气,“那天是好人,还送我回家,今天就变成了大坏蛋。妈咪,我们不理他。”
放下乔浪,乔小北示意儿子跑:“瞧,哥哥在那儿,和哥哥回家。路阿姨在画画,请阿姨教你画画。乖,快去。”
乔浪这才点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仍然有些疑惑,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看看那座小山,显然比做妈妈的还不放心。
“妈妈没事的。”乔小北展颜一笑,乔浪这才乖乖跑开。
可是容澜手长脚长,不两下就把孩子捞在了手中,乔浪手舞足蹈地乱蹦,哪里脱得了魔手。
乔小北阴沉了脸儿:“别动我的孩子。我们母子的生活永远不需要你来插手。”
乔浪更是瞪着容澜,不服输地和面前这个好好看的叔叔较劲。清清楚楚地表明他的看法:“叔叔你太坏了。”
“不是叔叔,是爸爸。”容澜平静地告诉乔浪。深邃的眼停留在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