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杨总有意见?”陈晚晴语气认真却又带着丝丝调侃。
“别逗了,我要敢有意见不早被大卸八块了。”杨子萧倒也不恼,转而感叹道,“太tm诡异了,大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杨总觉得有人敢刺激君少?”陈晚晴反问。
“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小。”杨子萧认证总结,“不过这也太反常了吧!”
“行了,”陈晚晴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我说杨总,您不去关心关心您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娇娘们,跑这儿八卦个什么劲儿啊?”
“我这不正在关心着呢嘛!”杨子萧笑得没正经,“我不是是怕你一时应付不过来,主动打电话来问候问候嘛!”
“谢谢关心。”陈晚晴加重语调,“不过晚晴可受不起杨总这般大恩大德。”
“没事儿,晴儿要是实在心里有愧,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看在共事这几年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吧!”杨子萧越说越没正经。
“杨总,您放过我吧!”陈晚晴无奈妥协道,“您老还是快忙吧,我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
“哦,对了!”杨子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电话那头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尽和你瞎掰了,都忘了正事儿。我要先下班了,有什么事儿别找我啊!”
“干嘛去呀?”陈晚晴下意识问了句。
“嘿嘿,约会。”杨子萧在电话那头神秘兮兮道。
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容却越发邪肆。不知道今天那个怪女人见到他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捉摸不透的男人2
纯黑色的布加迪威航缓缓驶入别墅,君知远一下车匆匆将钥匙扔给候在一旁的保安,便走进了主建筑。
“君少。”吴管家带着两个女佣从后院迎过来。
君知远将外套递到女佣手中,迈开长腿便往楼梯走去。
吴管家赶紧跟了上去,“君少,苏小姐还没醒来,要不要我先去叫她?”
“不用了。”君知远头也没回,继续一边往楼上走着,一边伸手制止了吴管家,“你去忙你的吧!”
“对了,让厨房熬一碗清粥,一会儿送到苏小姐房间来。”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君知远顿了顿脚步吩咐道。
“是。”吴管家停下脚步,手搭在汉白玉的楼梯扶手上,眼神却一刻也不曾离开男人疾步而去的背影。
君少已经十几日没回这里了,作为一个管家,她不好过问主人家的事。不过之前听王姐提起过关于君少和苏小姐的事,虽然语言含混不明,不过她隐隐还是可以猜出,君少和苏小姐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王姐告诉过她,在这里做事,随时要记住自己的薪水是由谁来发,别人错了主。平日里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不该过问的事千万不要抱有好奇心。
她自然知道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这些日子也都兢兢业业,一点也不敢疏忽。
不过,每次看到苏小姐那削瘦的身影,心里总会有些不忍。她也是为人母的人,女儿小茜去年刚嫁到外省,男方家条件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女儿在那边到底过得好不好。
每次通电话,只要听到女儿在那头的声音有任何异常,她都会心疼得不得了。如今看到苏小姐,她就会不自觉想起自己的女儿小茜。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多委屈竟然都能不闻不问。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屋内柔和的光,吴管家低头看了看自己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随即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氤氲着淡淡光线的房间内,苏藜正躺在床上安适地阖着眼。
君知远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乳白色的落地窗帘紧紧拉在一起,光线有些黯淡,但他却并未开灯。仿佛是怕吵着她一般,他的脚步又放得轻了一些。
深绒的地毯没过他半个脚背,浅淡的鹅黄在有些黯淡的光线中柔柔的蔓延开来。他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这张安谧的睡颜,他已许久不曾见过。明明那样恨着她,内心深处却又不可抵挡地想要见到她。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眉眼。这张脸,他看了两年。
自从晓雪过世后,他便再没对任何女人动过情。这么多年,他一直逼自己埋头工作,不过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替晓雪报仇。
如今苏家已经家破人亡,当年间接害死晓雪的人也已经跳楼身亡,他还想要什么呢?
垂眸看着床上的人儿,父债女偿,这两年来他一直对她做着残忍的事。只要一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晓雪,想起临死前她痛苦的眸色。所以他拼命折磨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可这样做他真的就能释然吗?
这两年,他毁了她的人生,可他却从未觉得快乐过。
闭上眼,晓雪的模样早已在自己脑中淡化,可她的影子却那样清晰。无论是折磨还是羞辱,她总是用那样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如果君少满意了,那我就先回房了。”
什么时候,这张脸、这双眸已经深深地烙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以为,只要他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便不会离开。像这样的女人,他总以为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她攥在手心。
直到这次她下定决心逃走,找不到她的那些日子,他突然从心底感到了恐慌。
两年,或许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些还不够偿还苏家所欠下的债吧!苏甚做下的孽,他一定要苏家所有人加倍偿还。
、捉摸不透的男人3
微闻耳畔有异动,苏藜下意识想睁开眼。不料药中安眠成分太浓,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睁开。
君知远的手依旧停留在她脸上,恍惚间,仿佛感受到床上的人儿有了动静。蝶翼般的睫毛微不可闻地颤了颤,他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爸爸。”低低的嗓音从那张透着苍白的樱唇中传出,小小的脸上瞬间绽放开一丝笑意。
那样的笑,如不经意飘过的春风,刹那间拂开了一池白莲。
心底微微一动,原来她能拥有这样美好的笑容。
“咚咚咚。”有敲门声传来。
“什么事?”君知远压低了声音向门口走去。
“君少,粥熬好了。”是吴管家的声音。
君知远拉开虚掩的门,接过吴管家手中的粥:“你先下去吧!”
“是。”吴管家颔首离开了。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他也顺势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灯光瞬间从水晶灯罩中流泻出来,并不刺眼,但苏藜还是伸手挡在了眼前。
“醒了?”君知远走到床边,将手中的粥放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苏藜的身子微不可闻地颤了颤。她一个激灵,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君知远的时候,苏藜还是有些吃惊的,不过心底涌上来的恐慌还是毫不留情地逼退了那丝小小的惊讶。
她坐在床上,泛着暖色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看起来那样虚弱,仿佛一尊易碎的瓷器,一不小心就再也无法缝合。
君知远的心略略一动,就着刚才的姿势在床边坐下。
苏藜小小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缩去,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就那样看着他,眼中带着戒备,缄默着,一句话也没有。
君知远心里又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走到窗台边,一挥手拉开了窗帘。此时已迫近黄昏,日薄西山,夕阳的余晖透过华丽的落地玻璃,均匀地照进屋里。浅色的地毯霎时像铺上了一层黄金。
君知远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远处的景致。此别墅群处于城郊交通发达处,刚过了秋收的季节,放眼望去光秃秃的稻田在落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层层叠叠的光芒。
不远处银丝带般的公路上,偶尔可见有车辆飞驰而过,在夕阳下渐渐远去。
此别墅群在瑞城也算顶级,不过这里也有一个别称“富人的天堂,小三的摇篮”。在这里购置房产的,大多都是瑞城顶级的富商,但购置别墅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居住。真正住在这里的都是那些富人包养的情妇,而他们不过是在闲暇的时候,驾着车来这边“放松放松”。
苏藜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她于君知远又算什么呢?恐怕连情人都算不上吧!
夕阳渐渐没入远方的地平线,君知远终于转身回到床边。床头那晚热粥已经凉了些,不过余温恰到好处。
君知远端起粥,轻轻舀了一勺送到苏藜嘴边:“张嘴。”
苏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更多的却是慌张。苍白的唇轻轻抿了抿,身子向后缩去。
君知远捏着瓷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开口却平淡如水:“你就这么怕我?”
、捉摸不透的男人4
沉默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蔓延,苏藜的手紧紧抓着小腹前的丝被。他为什么回来了,她不想见到他,一点也不想!
“张嘴。”他再次开口,俨然命令的语气。
苏藜紧抿着唇,下意识摇了摇头。
“小藜,你是不是觉得我耐心很好?”他脸上已经有了愠怒的气息。
又是一阵沉默。
几秒后,苏藜平坦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不饿。”微弱的声音比她的脸色还要苍白几分。
“不饿也得吃。”君知远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光了。
“我不吃。”尽管对眼前的人有心理阴影,但她也有她起码的尊严。
“苏藜,你闹够了没有!”君知远端着粥碗的手又紧了紧。
苏藜没有再答话,眼圈又有些泛红,但她强抑制住别过头去。自己这是怎么了,如今怎么越来越脆弱了?从前他那般羞辱她都不曾掉过半滴眼泪,可如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毁了她的人生,是他害死了爱她的爸爸。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现在他还要杀死她腹中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又想起了在医院那日,他告诉她的那些话。那一定不是真的,爸爸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这个男人为了污蔑爸爸才故意那样说的。爸爸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呢?那是她敬爱了二十多年的爸爸,怎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可那些话就像毒蛇一样,紧紧攀附缠绕在她心底,让她一刻也不得安宁。君知远为何会这样恨她,她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