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知远不置可否,“当得起当不起刚才都当了,就算要折寿也不在乎多折这几年不是?”
“我很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君少您自便吧。”苏藜语气依旧冷冷的。说罢起身往门外走去。
“苏藜。”君知远语气冷冽地叫了声。
她的脚步顿了顿。
君知远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到底在置什么气?”
从前他们也会闹不愉快,大多数时候都以苏藜的妥协告终。可这次这个女人却像吃了秤砣贴了心,他不回去她不过问,他回去她冷脸相待,如今他主动示好,她依旧摆出一副臭脸。
他还没跟她仔细计较她肚子里那个孽种的事,没想到她反倒摆上谱了。
想到这个君知远心里又一阵犯堵,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别的男人的吗?
为了这个孩子,一直逆来顺受她竟然不顾一切要反抗了。逃跑、与他对峙、牵出别的男人……发了疯一般与他对抗。
为了这片农场,她可以连自己都不顾。整整两年,她在他身边忍辱负重,可如今却为了和别的男人的孽种,她甚至连农场也不顾了。
那人在她心里到底占有怎样的位置?
苏藜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可她还是迫着自己看向眼前的男人。
“我哪敢和君少置气,我的命在君少手里不过如蝼蚁一般卑微,哪有资格置气。”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没有丝毫示弱。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但苏藜也请君少见谅,作为一个母亲,我必须为自己的孩子争取能活下去的权利。现在我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和君少说这些,君少能不能理解是你的事,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知道,他有一个软弱的母亲。更不能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活得有多么卑微,多么没有尊严。”
她的手已经在身侧攥成了拳头。这些话她不仅是告诉他,更是告诉她自己:苏藜,为了 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多么艰难你也必须学会抗争。
、窘迫的两人3
房间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观音莲。
苏藜又想起了从前,那时她也喜欢在这里放些盆栽,可她却又懒得给它们浇水,幸好有赵姨日日帮她打理,才让她的窗台前有了四季如春的景致。
那时爸爸总说,家里出了个懒女儿,以后要是谁行行好娶了自己这个女儿,他肯定感恩戴德。
每当这时苏藜总是撅着嘴靠在爸爸手臂上,撒娇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是亲生的吗?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然后爸爸就摸摸她的头:“谁说你是亲生的,简直是胡说八道。爸爸捡你回来的时候,那路边,一抓就是一大堆。”
“那您怎么不多捡几个?”她白眼。
“你以为是人民币呀!”
“您不是是金钱如粪土吗?”她反驳。
“是啊,那也经不起你这个化粪池折腾呀!”他笑。
……
这些场景想起来依旧鲜活如斯,那些笑意融融的言语也仿佛就在耳边。可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门没锁,君知远扭开门走了进来。
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嘴角却荡漾开一抹笑意,看向苏藜,“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特意给我留的门吗?”
“你觉得呢?”苏藜没回头,继续侍弄着手里的盆栽。
“承认得这么大方?”他走到她身后。
“我只是不想让赵姨他们担心。”她答得冷静。
在赵姨他们眼里,如今她还他在一起,纵使还未正式结婚,可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们理所应当住在一起。
“是吗?”他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她的心跳突然漏掉了半拍,这样亲昵的动作,似乎他们真的很少做呢!
一起生活的两年,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光其实根本不多。他不爱她,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提线人偶,是他手中的傀儡娃娃。
他将她安置在那栋别墅,可他却并不住那里。只有在心情好,或者偶尔突发奇想的时候,他才会来那个地方。
而她,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那里。那里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从,表面上他们是负责照顾她,实际上却处处监视她,掣肘她。
在那里,她几乎什么也不能做,她的每一个动作,随时都有人向他汇报。所以这两年,她也学会了安静。
而在他们相处的时光里,她对他的感情由开始的恐惧逐渐转变成厌恶。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时间就是吵架,或者……无休止的做*爱。
即使吵架她偶尔占了上风,他也能在床上让她屈服,直到她连连求饶。
而后便是日复一日的冷战。
或许他从未将这看做是冷战,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可她不行,她必须依靠他,她要从小妈和哥哥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弱势,无论闹了多大的不愉快,最后她都得舔着脸皮去向他道歉,哪怕他百般羞辱,哪怕要将自己的尊严置之足底。
可如今,她依旧什么也没得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和小妈、哥哥做着螳螂和蝉的游戏,却忽略了他这只残忍的黄雀。她以为总有一天,自己可以摆脱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重头开始。可她却忘了,他才是背后的操控着。
只要他不想放手,她就必须永远乖乖地做他的傀儡人偶,直至有一天他累了、倦了,将她一脚踢开。
可那时她并不知道他有这么恨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她一无所知的仇恨,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事先策划好的。
而他要的,只是苏家家破人亡。父亲只是第一个,而她有终将会被他亲手推向万劫不复。
他才是背后的恶魔,所以他又岂会轻易收手。
、窘迫的两人4
君知远的手顺着苏藜的腰一路向下,苏藜怔了怔,默默闭上了眼。
他的举动时时都在提醒着她,她和这个孩子的命运,如今依旧掌握在他手中。她可以反抗,但有没有用却要另当别论。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小腹处骤然停了下来,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那个男人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苏藜的心忍不住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沉了下去。
他不会容许她生下君家的孩子,所以宁愿他以为这个孩子是别人的。如今他信了,或许她该庆幸。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两年时间,大概他从来都是不信任她的吧!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些她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他们之间何曾有信任可言?
那她又为何会失落呢?她心底又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睁开眼,看着窗外湛蓝澄澈的天空:“是君少无法想象的重要。”
这是实话,西铭对她的重要性的确是他想象不到的。
“是吗?”他的声音清冷而疏淡,停在她小腹上的手微微收紧,“小藜,你猜如果现在我用力,这个孩子会怎样?”
“求你。”她最终还是无法与他匹敌。
苏藜仿佛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淡淡的,分明是不屑。
她柔软的发丝间有隐隐的茉莉香,他轻嗅着那抹淡淡的芬芳,几乎沉溺。手上的力道逐渐放松。
不是他的,那他就不用背负任何心理负担,这不是正称他的意吗?而他们之间也不过是交易关系,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她的心他并不稀罕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嫉妒到发狂的感觉?
他无法想象的重要,到底是多重要?
“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唇几乎贴在他耳边,开口却极其残忍,“小藜,你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我愿不愿意。并不是你抗争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或许你乖乖的能让我更满意。”
“这样行吗?”苏藜突然转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意思很明确,一切都看他的心情。她是弱者,她的抗争在他眼中连农民起义都算不上,所以他也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可以任她偶尔胡闹,可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由他来定夺。
明明是她先吻上去的,不过短短几秒,却被他化被动为主动。他腾出一只手托住她的脑袋,舌头灵巧而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
“嗯……”这方面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顷刻间便对他的攻城略地有些吃不住了。
君知远的手略过她小腹处的衣摆,一路向下,轻轻探进宽松的休闲裤。滚烫的温度让苏藜的身子忍不住缩了缩。
他向前一步将她整个身子抵在窗台上,很久没碰过她了,这样的味道几乎令他疯狂。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她嫩滑的肌肤,抚过她微合的双腿,探向腿间最私密的地方。
“不要。”苏藜突然一个激灵推开了他。
她使劲摇着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就算不要尊严,也该为肚子里才四个多月大的孩子考虑吧,可她这是怎么了,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刚才那瞬间怎么会突然就失控了,如今这样的时候,她怎么可以那样做?
、窘迫的两人5
浴室里氤氲着袅袅的热气,花洒里的水源源不断往下喷着,苏藜闭着眼,仰头站在喷洒的水流下,任凭热水从头顶一直浇灌。
水珠顺着发梢汇成一股股水柱,顺着她裸露的皮肤疾速往下淌着。
脑中不断回忆着刚才的场景,明明知道不可以,可当时为什么还会失控?她不是讨厌他吗,可刚才那瞬间,为什么会对那个身体有种莫名的依恋?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清凉,一直萦绕到她鼻尖,让她无法抗拒,不可自拔。
不知过来多久,苏藜才逐渐平静下来。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可他的外套却凌乱地横躺在床边。
外套上面胡乱扔着那支黑色的手机,手机开的是振动模式,屏幕的灯亮着,上面显示着一串跳动的字母:cathy!
苏藜站在床边,看着欢快振动着的手机,进退两难。
“怎么了?”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苏藜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着正擦着湿发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指了指床上的手机:“电话。”
“谁?”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cathy。”她老实回答。
“哦。”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过来。
手机已经停止了振动,将手中的毛巾递到苏藜手中,指了指床,然后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苏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拿着毛巾不情愿地在床边坐下。君知远半侧着身子躺下,将头枕在她的腿上。
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