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关公司的利益,目前,更多更详细的内容她还不能透露,希望等听取了王翰的意见后再做定夺。
周六一大早,一楠还在被窝里躺着,正琢磨要不要去倪长青家时,陈默就打来电话,说倪长青不怎么会做饭,她要先走一步去做准备,让一楠直接去倪长青家去。然后告诉了她详细的地址。
陈默要去,一楠自是非去不可的,再说她对倪长青的家也很好奇,这个美丽沉静的女人家里会是什么风格?
第一次去倪长青家作客,一楠抓紧时间把自己捯饬一番。她找出条浅色水洗布直筒裤,上衣配了件暗格半袖衬衫,可照了照穿衣镜,觉得上衣的颜色暗了,她又挑选出一件超薄牛仔衬衫,看上去比刚才精神了些,可还是不太满意,最后决定一条宽松牛仔裤搭配一件白色半袖上衣。临出门还不忘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可再怎么打扮在陈默和倪长青面前,她也就是一陪衬。
出了门,一楠又开始琢磨着该送倪长青什么礼物合适。想来想去,就买了张裕解百纳干红礼盒和一大束百合。结果,从花店出来在路边打车时,下起了小雨,一楠才发觉自己竟忘了带伞。
等到了陈默说的昌盛大街,出租车司机声称,他不知道一楠要找的京剧团大楼具体的位置,就把她放在了街边。雨不是很大,一楠拎着酒盒,一手抱着鲜花沿街寻找着倪长青的住地,等她快走过整条街时,才看到一座砖红色的破败的四层小楼。这就是陈默说的京剧团。
衬衣肩膀已被淋湿一大片,再看裤脚溅上去很多泥点,头发也耷拉到前额,样子很狼狈,一楠好不懊恼。可没办法挽救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楼门。
这是座老式办公楼,一条直直的走廊,两侧是一个挨一个的房门。楼道里很安静,大多数门都紧紧关着,门上面的玻璃用报纸糊住,看样子里面没人。
陈默说倪长青在四楼,一楠越往上走越起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可以住人?
通往四楼的楼梯两旁到处堆放着各种杂物,没了座子锈迹斑斑的旧自行车、歪歪斜斜快要倒了的装冰箱的纸箱子、满是油污的废弃煤气罐。拐进走廊,每个门口处也都堆放着杂物,看上去这层楼更像是宿舍,能听到说话声。一楠很诧异倪长青竟然住在这样破旧阴暗的地方。
一楠在408房间前停住脚步,她把礼盒放到地上,用手拉拉衣襟,再整理下头发,这才敲门。
开门的是陈默。一看到一楠被雨淋的狼狈样,陈默就开玩笑说,“你咋不懂得打伞呢?长青你知道吗,一楠可是真正的护花使者。她自己被淋成这样,花却让雨浇得更鲜艳了。”
一楠嗔怪道,“你就知道笑话我,也不把地址说详细些,害得我好找。”说完她把怀里的鲜花递给站在一边笑而不语的倪长青。
倪长青接过花闻了闻,“好香。谢谢你。”她抱着花进了里屋。
今天倪长青穿得很随意,一条半腿运动裤,一件半袖T恤,一条黑亮的麻花辫垂在脑后,刘海全部梳到后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随意而大方。
倪长青给一楠拿过条干毛巾,“快擦擦。现在住这附近的人大多是外地租房客,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个京剧团。”
一楠擦着头发打量起了倪长青的家。屋子的简陋超出她的想象。这是个里外间,过去应该也是办公室,只是在房子中间的隔墙上打出个门。
外屋放的东西多而杂,显得比较凌乱。一张带抽屉的脱了漆皮的大办公桌,桌子一角还堆放着一些书和纸张,中间摆放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茶具。桌子旁边是四把电镀椅子。靠窗的位置用木板搭张小台子,上面放着煤气灶和一些锅碗瓢盆。里屋门左手边有张凹凸不平的仿皮双人沙发,右手边是台冰箱,再过去就是一个洗脸池。
从大敞开的门里看去,里屋倒还整洁,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一个小床头柜上面有只大花瓶,里面插着一楠刚送的鲜花。靠墙立着一排书橱。书橱旁有张电脑桌,上面放着笔记本。
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倪长青竟然住在这样简陋到寒酸的地方。一楠心想难怪她急着要买房。
“是不是很简陋啊?”倪长青看着半天没有说话的一楠,笑着说,“不过,住这里不用花钱,而且也方便,楼下就是我的办公室。”她说的很坦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家简陋而有丝毫的难为情。
“一个人住也挺好的。”一楠赶紧附和道,生怕倪长青看出自己的诧异。
“本来长青说在外面吃饭,是我提议到她家来的。”陈默边忙乎,边对一楠解释,“在她这儿咱们可以很随意,还能多聊会儿。”
“我这里就是卫生间和洗澡间是公共的,有些不方便。”倪长青笑笑,“我过去一直住集体宿舍,后来我们才攒点钱买了个两室的房子。去年,我搬了出来。她毕竟有了女朋友,再在外面租房不适合。我一个人怎么样都好说。”倪长青说这些话的口气很平和。
前几天,一楠路过景华国际的施工工地,那里已经被围了起来,大门里进出着各种大型施工车辆,看样子开始动工了。“这也是暂时的,你的新房估计明年就能住了。”
倪长青从桌子下面拎起只暖瓶,往茶壶里续水,手腕上的玉镯碰在壶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声。“买房子的钱一半还是我前女友给出的,要不我哪里有钱交首付。她说原来那个房子是我们俩共同买的,房子归她,给我10万算是补偿吧。”
一楠看着倪长青白皙的手臂,想说:这要是我女朋友,绝不会让她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不会让她受委屈,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茶杯放到了面前,一楠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是瞎想什么呢。
陈默转过身对一楠说,“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还是你掌勺吧。”
倪长青多少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一楠,“你们都是客人,来我这里还要干活,真不好意思。”
“没事,楠楠喜欢做饭。”陈默把围裙解下来顺手给一楠系上。
一楠在灶台上忙乎着,听着身后两个女人的闲聊。
“长青你们现在还是发70%的工资?”陈默问道。
倪长青说,“一直都是,估计今年演出也挣不到多少钱。”
一楠回过头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剧团不是事业编吗?怎么会扣钱呢?”
倪长青笑着解释说,“全国的戏剧团都是这样的,财政只给70%的经费,剩下的30%剧团自己想办法解决,主要就是靠演出赚钱。”
一楠知道事业单位的工资充其量每个月也就是三四千元,如果只发70%的工资,一个月怕是连三千元都不到,怪不得倪长青买的衣服就是便宜货,宁可住在单位这破旧的房子里也不愿出去租房。
一楠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如果换做楚雨涵就是一刻也不能住在这陋居里。进而一楠又敬佩起倪长青,在现今的社会,凭借她出众的容貌要想过上富足的日子怕不是很难,可倪长青却能守着清贫保持着淡然的心态。
“这个大赛有没有……”听着陈默与倪长青又谈论起京剧大奖赛,一楠就想问问这个大赛有没有奖金,她最关心的是倪长青获了奖后,能否改善下眼下的生活状态。不过,她怕自己的多嘴触动了倪长青的软肋,也显得自己俗气得就惦记着钱。所以话说了一半她就停住了。
“你说什么?”倪长青问道。
一楠假装没听见倪长青的问话,把一盘清蒸鱼递给陈默。“你是不是在琢磨电视大奖赛有没有奖金?”陈默把盘子放到桌上,嘲弄般地看着一楠。
一楠扑哧一声笑了,这笑声也暴露了她的想法。“就你陈老师能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菜都好了,快开饭吧,我饿了。”
倪长青打趣道:“呵呵,陈姐,我猜你的学生里没有人敢这样对你下命令吧。”
“何止是学生,你周大哥也不敢命令我。”陈默笑着说:“只有她是特例。我们都相识十几年了,楠楠就是我的小妹妹。”陈默在一楠身边坐下来,拍拍她的头,“挺好的一个孩子,就是有时候看上去有点木。是不是?”
一楠傻傻地笑笑。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中学时代。
一顿饭,三个女人吃的慢条斯理。席间,陈默问一楠最近怎么样,身边发生了许多事,她本来有好多话想和陈默讲,可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被同事暗算的事说出来。她不想让自己的烦心事,破坏了这轻松愉快的气氛。
、第30章 丢 人
一楠接起苏红的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人不见了,找不到了”。她的口气充满了焦急。
“谁?谁找不到了?然然?”一楠一听当是苏然出事了。自从机场分手,她与苏然再没联系过。她想起苏然在机场告别时的样子,心颤了下。
“不是,是紫嫣,紫嫣不见了。”苏红的话让一楠刚悬起的心放下了。
“你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一楠看了看身边的陈默。
一楠和陈默从倪长青的住处出来,一楠打车先送陈默回家。本来一楠还想乘此机会向陈默打听下倪长青的情况,不曾想就接到了苏红的电话。
苏红估计听出一楠是在车里,就问道,“你在哪儿?”
一楠说自己打车正要送陈默老师回家。苏红就说那算了,她自己去找紫嫣,然后把电话压了。
许是陈默听到了苏红的电话,就对一楠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虽说一楠对紫嫣没有什么好感,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不是小事;再说,听苏红那焦急的语气,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楠有些放心不下,她就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那我先下了,有事电话联系。”然后她冲陈默挥挥手。
一下车一楠就给苏红打过去电话。苏红得知她半道上下了车,就开车过来把一楠接上。
原来,昨天晚上苏红的儿子从学校回家过周末,苏红晚上就没去紫嫣的住处。结果,从晚上8点,紫嫣的手机就一直关机。今天早上,苏红跑回去一看,家里没有人,紫嫣不知去了哪里,手机还是关着。
紫嫣和苏红是通过拉拉社区认识的。聊了几次,苏红觉得这个女人很大方开朗,说话风趣,就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