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长青自嘲般地笑笑,“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你的老婆就是挺没用的。”她从一楠的怀里站了起来,“别哄着我了,快看你报告去吧。我煮粥,饭好了叫你。”
倪长青边往厨房走便说道,“你又要挣钱又要管家,还要看我的脸色,你不累我都替你累,替你委屈。谁让你找个只能当个花瓶一样供着的人呢。”
这话可严重了。倪长青的话一楠不敢再往下接,还不定两个人话赶话,一会儿再嘣出什么更难听的来。
一楠坐下来反思自己。扪心自问,她是真心爱着倪长青。无论是她掏钱买房子装修,还是平日里抢着做家务活,她是想让倪长青过得更好更开心。她就想宠着她,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大男子主义。
难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惹得老婆把事情上纲上线。她也承认,最近有些心烦气躁,言语中带出些埋怨。
其实,这三个月来,倪长青的变化一楠还是看在眼里的。起码现在她学会了煮八宝粥和银耳莲子粥。有次她要学着做鱼,结果用刀把左手指拉个口子,让一楠心疼不已。
前几天,倪长青主动拿出抽屉里的钱,约上陈默去给她们的新家定制床上用品。
这一切对过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会唱京剧的倪长青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老婆,我们聊聊吧。”吃饭的时候,一楠挨着倪长青坐下。
倪长青嘟着嘴说,“我刚才的话让你不痛快了?楠楠,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老婆,你得给我时间。我有时候根本就看不到家务活。”
倪长青说过,她同赵安琪在一起时,她们的日子很简单,因为她们都没什么钱,谈不上讲究。后来赵安琪挣到些钱,可还要买房买车,而且,所有的家务事都是赵安琪在打理。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觉的是被供养着的?”一楠问的很直接,她想找出她们之间的症结所在。
倪长青想了想说道,“我习惯了吧。我同她之间更多的是亲情,而不是爱。很多东西我无所谓,她喜欢管家务就让她管好了。”
一楠笑了,“我喜欢宠着你,为什么你在意呢?”
倪长青这次考虑了很久才说道,“你宠着我,我知道。我也想回报你,我也心疼你啊。可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我不会做家务更不会挣钱。我陪着你买衣服,站在那里其实我好自卑,我不知道我能给我爱的人什么。”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钱这个最敏感的问题上。两口子过日子,谁有能力谁就多赚钱供家养,无所谓自卑高傲。坦然接受对方的爱就是最好的回报。
“道理我懂,谢姐在平遥时候也同我讲过。楠楠你得给我时间。”倪长青摸摸一楠的头,“做老婆也是个学习的过程啊。”
不仅倪长青要学习居家过日子,一楠觉得自己这经理要学得东西更多。
有时候一楠就想,谢玉涛是怎么做到的,看上去她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她每天会不会也在自己的LV包里塞进去几份回家看的报告?
还没等一楠找到机会向谢玉涛讨教,她反倒被教训了一顿。
谢玉涛从北京来,带着苏红到公司看看。看到一楠正坐在电脑前,端着盒饭,她惊呼道,“吆嗨,梅经理你废寝忘食啊。”
一楠听得出谢玉涛不是在夸自己。
最近,大盘一路下跌,一楠投入的几只股票只给她带来4%的浮盈,距离她15%的目标尚远,她心里急。
“现在没有挣钱的公司。”谢玉涛听了一楠的汇报后,不以为然,“你急也没用。再说了,你得学会让自己从琐事中□,你不能大小事都管啊。”
谢玉涛建议再找个操盘手,“郑少鹏能言善辩,喜欢同人交往,回访应酬客户的事就让他替你做。”
公司都不盈利,一楠不敢再招人手,担心要增加开支。
“一年连10万的费用也增加不了,我不能因为这点钱就让长青骂我。”谢玉涛又开始调侃道,“以为我这黑心资本家一百万就把你买下了。她肯定在心里骂我是谢扒皮,压榨得她们家的楠楠连干正经事的心气都没有了。”
一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人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苏红嘿嘿地笑,也不言语。现在,除去介绍一些大客户,苏红不是忙着她儿子,就是跑到北京找谢玉涛。不过,就是她在也帮不上忙。
还没收盘,谢玉涛就要走,“我还没去过你新家,晚上你给我们做好吃的。据说你的手艺不错。”
上周,一楠同倪长青搬进了新房。
谢玉涛在她们的新家“视察”一番后,感慨道,“梅一楠你真得瑟,光这些实木家具没有二三十万买不回来。”
有次听倪长青提起,她喜欢仿古家具。一楠就定制了实木仿古家具。
一楠注意到,谢玉涛说这些的时候,倪长青站在一边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做饭去,你帮着一楠。我和长青聊天。”谢玉涛手一挥,分了工。
一楠进了厨房。她边做饭边听着她们俩在餐厅里的对话。
“梅一楠有了钱,长青你有压力了吧。是不是怕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梅一楠被拐跑了。”
一楠一听这话,急了。你就不能给我说点好听的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压力是有,但不是担心她跑了。跑到哪里我追到哪里,又不是没追过。”倪长青的话,让一楠羞愧。
“哈哈哈。你高明。那你为什么还不痛快呢?你别摇头否认,其实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谢玉涛用的是迂回战术。
一楠听不到倪长青的声音,她看看苏红。苏红一耸肩做个鬼脸。
“那你是在担心,万一有一天分手了,你们会为这些不受法律保护的财产起纠纷,伤害了你的清高?”
一楠吃了一惊,这种情况她没有考虑过。
倪长青呵呵笑道,“不会吧,真要有哪一天,我再净身出户,又不是没净身出过户。”
一楠听了,心想,到时候净身出户的是我,人都没有啦,这些东西也成了真正的身外之物。
“我知道你不屑于这些财产啊,钱啊,认为都是身外之物,可你现在恰恰被这些身外之物困住了。有些人能同苦却不能共甘。其实,一楠在你面前很自卑,她觉得对你的爱,只有用这些回报。她这样做她高兴,你为什么不能高兴着她的高兴?”谢玉涛停住了话。
一时间餐厅里安静了。一楠等着老婆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就听倪长青笑着说道,“我想好了,下个月收回我们的财政大权。楠楠够操心的了,你们资本家不心疼,我当老婆的还心疼呢。”
哈哈哈,一楠听了那个乐啊。倪长青并没有同自己说起过,她来管家。
谢玉涛大喊道,“你们听听,我说什么了,长青埋怨了吧。一楠,你老婆比你进步快。”
吃饭的时候,谢玉涛宣布,“别拿你们的爱巢眼馋我,我们也要买新房喽。”
一楠看着倪长青笑了。
、第76章 反 攻
倪长青主动承揽下家政大权,她的改变出乎一楠的预料。让她出乎意料的地方还不仅仅在家务上。
晚上两个人自是一番亲热。倪长青双眼迷离娇喘息未定,环住一楠的手就开始慢慢滑动,在她的私密处游移着。“好湿。”她在一楠耳边呢喃道。
感受着老婆在自己身下尽情地绽放,她能不激动吗?一楠把她不老实的手移开,“你想翻天?在我没有实现我的宏图大志前你要乖乖的。”
一楠把倪长青的手压在腿下,亲吻着她的脖子,展开新一轮的攻势。
最近,每次亲热时,倪长青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一楠都及时把她的小火苗扑灭。倪长青也只是撇撇嘴,并不硬来。
过去同楚雨涵在一起时,一楠当然是主攻。她们把第一次给了彼此。虽然楚雨涵不喜欢听别人称呼T为老公,她们家只有老婆媳妇,在床上,她更热衷于享受一楠给予的爱。
有时候兴致来了,她才会主动要一楠。可每次,不知是她技术不够娴熟还是一楠本身性冷,要好久才能让一楠hold。渐渐的两个人都失去了兴致。一楠也乐得只攻不受。
现在,一楠不是不愿给倪长青,只是担心自己慢热扫了老婆的兴。
情由爱生,性由情起。有了情与爱,肌肤之亲自会水到渠成。一楠没觉得谁上谁下是个问题,她被推倒是早晚的事情。
周六,倪长青接到一楠妈妈的电话,让她和一楠回家吃饭。
从北京回来的第二天,一楠回了趟家。告诉二老这次自己不去北京了,回来工作。晚上和父母吃过饭后,她又要走,“我住在朋友家。”
“你女朋友?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老妈真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一楠笑笑说,等过些天带回来。
老太太看着女儿有些讥讽,“什么人能拴住你,不让你再跑了。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我估计爸爸认识她。”一楠故意卖个关子。她爸爸是老戏迷,应该知道本市刚刚荣获梅花奖的角儿。
春节回家时,一楠才同爸妈说自己在北京找到份不错的工作。他们都很惊讶,女儿都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们也只能叮嘱她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跑到北京,是不是又为个女人呢?”对妈妈的疑问,一楠摇头。那个时候她因为除夕错过了与倪长青的见面,正情绪低落,一个人窝在家里谁都不愿理。
一楠回去同倪长青提到,有空和她一起回家看看。倪长青有些难为情,“见家长啊?我没心理准备。”
“放心吧。”一楠抱着老婆安慰着,“我爸妈不会让你难堪的。如果我家人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我也不乐意让你回去。”
一楠觉得自己的父母都能认可傲娇任性的楚雨涵,那对稳住大方的倪长青会更好。
第一次见家长,倪长青确实很紧张。光是穿什么样的衣服,她就站在镜子前,反反复复换了好几身。
终于觉得妥了,她嘟着嘴又开始打退堂鼓,“要是他们不喜欢我咋办?要不过些天再去吧。”
一楠哄劝着,“放心吧,我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我爸爸估计还是你的粉丝。”
一楠说对了。她爸爸见到倪长青马上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咱们京剧团的倪老板吗?我可是你的戏迷啊。倪老板怎么会认识我们家楠楠?”
老爷子一口一个倪老板叫得倪长青脸红了。“您叫我长青吧。”倪长青送给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