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默生看得微愣,轻轻地把她的手指间的半截烟拿下来,按在烟缸里掐灭,面无表情。
秦玖不满地摆手,百般无聊地把自己的身体摔进了床上,很不幸地撞到了头,疼得她龇牙咧嘴,抱着头屈起膝盖,那样子真真可怜。
任默生手一抖,冷着脸斜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拉开她的手,责怪地开口:“秦玖,疼死你也活该。”
虽然这样说着,却侧着身子拉下她的手检查额头上的伤口,洁白的纱布很干净,他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秦玖就已经笑嘻嘻地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俯下身勾着桃花眼看着他。
那一眼,可真是勾人魂魄,任默生躺在那里,双手缠在她的腰上,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腰,故意地摩擦他的火热,任默生额头青筋凸起,手掌用力地按住她的腰。
“秦玖,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任默生低沉着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秦玖却笑得更欢了,她仰起头,风从落地窗涌进来,吹起她宽松的衣裙,他隐隐约约能看见她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他的身体迅速地燥热,看见她眼底的促狭,有些无奈和气恼。
“任默生,你敢说你不想我吗?”她如同猫一般眯起眼睛,挑起桃花看着任默生,眼光闪烁中,看不清神色。
她笑得明媚,葱白细软的小手挑起任默生的下颌,颇具挑衅地看着任默生。
“秦玖,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任默生咬牙,她秦玖知道他抗拒不了她的诱惑,知道他吃这一套。
“不过我这个妖精,你用着还挺合适。”秦玖笑得像狐狸,柔若无骨的手指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轻轻地画着圈圈,停留在他的锁骨处。
她妖娆地摆动着纤细的腰肢,刺激着他的火热,在他错愕不已中柔软的唇覆盖上他有些凉的唇线,舌尖轻佻,拨弄着他那根欲念的弦。
身体那根紧绷的弦断裂,任默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秦玖妩媚地勾眼,眼底闪过一丝的挪揄。
任默生有些恼怒地吻上她的唇,手以一种迫不及待的速度扯下她身上的裙子,侵略感十足地带着惩罚的意味进入她的身体。
秦玖很是配合地婉转在他的身下,任默生迷失在那炙热紧致的包围之中,一次一次狠狠地撞击,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情动浓处,他带着她攀上那欲望的高峰,耳边传来女子轻轻柔柔的哂笑声,以及那句意兴阑珊的话语。
“任默生,我们分手吧。”
、寂寞散发着余香,怀念正是如此。(一)
她说,任默生,我们分手吧。
沉寂,一片死寂。
任默生撑着身子看着身下眯着眼睛笑意涟涟的女子,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一个错觉。
但是,却清晰无比,炸开了他心头那一片隐秘的情感,任默生只觉得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仿佛一把火,把他的心肺,都烧成灰烬。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优美的下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盯着巧笑倩兮的女子。
“你说什么?”他哑声开口,才发现,自己最后的一个字,竟然破了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秦玖伸出素白的手指,任默生的身材真是好,紧致的腰身,线条流畅优美,没有一丝的赘肉,她的手指在他的胸腔轻轻地画着圆圈。
漫不经心地开口:“任公子不会是动情了吧?”她抿唇轻笑,邪魅无双。
任默生身体绷紧,眉目间突然有些的冷冽,不敢看她的眼睛,秦玖那眸光,清透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抽身离开她的身体,站起来整理衣服,秦玖抓过锦被,盖住身体,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直到尼古丁进入她的大脑,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缺氧,才能让她的心感到丝丝的放松。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接近死亡,但是却又能看到这世界的光明,这让她感到无比的刺激。
“放过穆绾心吧,毕竟这也是我欠她的,虽然我秦玖不善良,但是,我会不安的。”秦玖有些嘲讽地用手指弹掉烟灰,她在自我厌恶,她秦玖这样的人,哪里值得谁为她付出代价?
任默生低着头整理衣袖,抬眸的瞬间,就被眼前迷蒙在烟雾中脸刺痛了心,秦玖多少总是让他感到苍凉。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任默生拿起来看了看屏幕,秦玖看见他的眉宇间,迅速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并没有接,也没有掐断,只是把他重新放回兜里,走过来拿掉秦玖手指间的烟,低眉按在烟缸里面掐灭。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眼波间神色苍茫。
“别乱想,你好好躺一下,我去去就来。”他裤兜里的手机不断地响个不停,秦玖凉薄一笑,并不回话。
任默生冷冽的轮廓渐渐地变得模糊,她重新点燃一根烟,嘲讽无比地扬起唇角,笑得张扬。
车窗便闪过一窜的灯光,打在那素色的纱布上,隐隐约约有美丽的影绰。
秦玖有些出神,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在烟雾缭绕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赫尔辛基那些冰冷的夜晚。
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她都是这般坐在床头吞云吐雾,烟雾迷茫了她的眉目的时候,她总是会流泪的。
赫尔辛基的冬天极其的寒冷,那时候的生活极其的贫瘠,没有空调,室内一片的寒冷。
她的手脚时常被冻得僵硬,然后高烧不退,那么多深沉的夜晚,总是穆云霄破门而入。
他的手里提着温热的素菜粥,恶狠狠地瞪着她,强势地命令她吃药睡觉。
任由她把眼泪鼻涕都往他的身上抹,任由着她拼命地捶打他,口里骂着那个叫顾北城的男子。
慕云宵只是抿着唇,轻轻地抱着她说:“宝宝,别哭。”
他唤她宝宝,把她捧在心口间疼爱,舍不得她颠簸,舍不得她流离,舍不得她为了别人而泪流满面。
他看见她半夜被噩梦惊醒泪流满面,曾经和她说过:“宝宝,你不知道,你的一个笑话让我笑了几天,但是,你的一滴眼泪,却让我难过了好多年。”
那时的秦玖,是不懂这份爱的珍贵的。所以,才会那么任意地去践踏,去放弃。
她每一次半夜惊醒,总是看见他躺在沙发上睡得不甚安稳,那样不可一世高傲的男子,却甘愿为她低下。
在那些动荡的青春里,秦玖紧紧地抓住了慕云宵这根救命稻草,很多时候,她承认她秦玖是自私的。
明明知道慕云宵需要的是什么,却始终不动声色,在不同的人身边不断地来往,寻找与那个叫顾北城的男子相似的人。
徒劳荒芜的年月,她在生活的逼迫下低头前进,总是常常哭得凄楚,慕云宵从那远方而来,踏着光与影的黯哑。
为她披荆斩棘,保驾护航。
所以,现在再次遇见,她才那么舍不得他再次在她的身上跌倒,谁说的恨就是因为爱得深了。
任默生总在这静谧的夜晚离她而去,他说的去去就来,秦玖只是莞尔一笑,就当做是这漫长的长夜里的一个笑话。
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呆在他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就注定的这般结局,只是,一开始,她有和他任默生游戏的心情。
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了这般心境。
任默生那一夜都没有再出现,这在秦玖的意料之中,可是,那一夜,她却失眠了。
额头上的伤口仿佛现在才过了麻药的劲,疼得她撕心裂肺,翻转了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眼。
早上秦玖顶着两个黑眼圈到咖啡馆的时候,顾北微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小女孩抽搭地哭红了眼睛。
昨天苏少城怕她难过,没敢告诉她,这会顾北微才知道,定然是要哭好一会的。
秦玖的头疼得厉害,柔声劝了一下她,她才缓住了眼泪。
“姐,你快去看看,慕大哥来这有一会了。”顾北微擦了擦眼泪,下颌抬起指着西北角的座位。
秦玖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慕云宵胳臂撑在身后的沙发上,慵懒地坐在那里,竟然寡淡地笑着。
笑意虽然清浅,却是极美,秦玖微微侧目,慕云宵的身边坐着端庄的美女,中人之姿,却透着一股子的书卷气。
这样的女人,定然是宜家宜室,最适合做妻子的了,看这两个人的互动,如此亲密,定然是不同寻常了。
秦玖勾起唇线凉薄地笑,接过琳琳递过来的咖啡,曼特宁甘醇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回味悠长。
“来者是客,况且他的身边此刻有佳人相伴,我去了,不是更不合适吗?”秦玖捏了捏顾北微娇嫩的脸,无所谓地摆手。
她的神色风轻云淡,已经看不出多少的不舍和纠缠,顾北微的心有些难过,但是,却明白,这是最好的结局。
“姐,你知道吗?今天早上少城说,任大哥不追究穆绾心的责任了,还叫她永远不要在他的面前出现。”顾北微歪着头想着早上苏少城和她说的话,神色宁静。
咖啡馆橘色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女子柔和的面容,如此的安静祥和,秦玖看着顾北微,满意地笑了。
那个当年病得几乎送命的少女顾北微,如今也这般大了,时间舍弃了那些过往努力地向前,一往不回。
“嗯,我知道。”秦玖知道,任默生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去做的,倒不是因为她秦玖在他的心中的分量多么重。
说到底,任家和穆家几代至交,就算穆绾心把她秦玖给撞死了,他任默生真的会为她要回公道吗?
秦玖冷笑一声,这是不可能的,他身上背着那么厚重的名誉权利地位。她秦玖,什么也没有。
“秦姐,慕少爷要您过去一下。”服务员小秋从那边走过来,脸色微红地和秦玖说慕云宵要她过去。
“知道了。”
几不可见的,秦玖蹙了蹙眉,旋转过椅子看向慕云宵的那边,他懒懒地倚在沙发上,挑着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眼底湛蓝的光彩荡漾,秦玖一个不小心,就溺死在那片海洋中,竟然端着跟前的曼特宁走到慕云宵那桌前,坐到了他的对面。
看见他的女伴看过来戒备的眼神,秦玖就知道她错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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