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光亮下,秦玖披散着长长的卷发回头对着他轻笑,那微眯的眸光里,潋滟波光,勾魂夺魄。
秦玖许是有些醉了,为什么她觉得,任默生一脸阴沉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颌。
霸道炙热的吻欺了上来,他吻得狂热,舌尖在她的唇里不断地挑拨,恶作剧般地,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有血腥味在口腔里面缠绵不去,秦玖微眯着眼睛,看见慕云宵了冷冽的脸就在眼前,他霸道地夺取她身上的味道,不容拒绝。
秦玖愣了一下,眸光从他的脸上转移,看见那拐角处,任默生的车就安安稳稳地停在那里,从上面下来的,除了任默生,还有莫槿凝。
他们并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玉身修长,公子无双,一个端庄贤淑,美丽温婉。
这两个人,应当是一对的。
秦玖凄笑着双手缠上了慕云宵的脖颈,慕云宵的身体竟然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眼底暗红一片,把她死死地抵在了车身上,唇舌纠缠。
眼角的余光看见任默生暴怒地看着她这边,然后快速地上车,莫槿凝连忙跟了上去,那豪华的兰博基尼,就这样仓皇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玖意兴阑珊地推开了慕云宵,眼底媚笑涟涟,伸出舌头魅惑地舔了一下被他咬破的唇。
慕云宵眼底暗红,欲望深沉,身体绷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薄凉的笑。
“好了,慕云宵,戏做足了,任默生已经走了,而且,还是带着佳人走的。”秦玖漫不经心地轻笑,慵懒淡薄。
慕云宵的脸霎时就变得暴怒,那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在胸腔里不断地冒出来,这个女人竟然利用他做戏给任默生看。
他阴冷地扫过秦玖有些踉跄的身子,转身离开,不然他不知道下一刻能不能忍住要了她的冲动。
无心如秦玖,总是那么轻易地把他的心给丢掉,然后放在她的脚下重重地踩上几脚。
“慕云宵,你不要再恨我了,天下之大,哪能让一个秦玖束缚住你?”她幽幽的声音飘落在他的心底,慕云宵只感觉胸口如同被什么刺到一般,疼痛不已。
这样轻扬自由的秦玖,散漫不由心,原来也是把他的怨和恨放在心底的,那么,另外的一半呢,她可看的清楚?
秦玖已经上了楼,慕云宵坐在车里,略微地抬头,看着属于她的那个窗口,却始终没有看到光亮。
记忆如同那洪水猛兽袭来,慕云宵用力地扯了扯胸口的纽扣,心疼不已。
记忆里,她决然地说:“慕云宵,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原谅你。”
那一年波罗的海真的很冷,他真的当着她的面跳了下去,冬日的海风呼啸而来,冰冷彻骨的寒冷沁人心扉。
他的眼眶红尽地求她:“秦玖,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无助,那种害怕失去的无助。
他如同在海上漂泊的人一般,看不到方向的那般惶恐,天知道那个时候,他爱她爱得没有了自己,只要她能原谅他的错,那么,他愿意死。
秦玖就站在海边,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飞扬,那迷离的双眸隐隐有水雾,愤恨地看着他,冰冷地笑。
“慕云宵,等你死了,我再原谅你。”她冷酷地转身,风把她的衣带扬起,她整一个人逐渐地在他的眼前消失,毅然决然。
、美丽总不肯停留,把爱情展览出售。(一)
她的心,比那海水还冷,一个秦玖,险些杀死了他,是的,许是当年爱得太不可理喻,他就真的如她所愿,沉没了下去。
是他的姑姑慕宛如捡回了他的命,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跳海,只记得她抱着他哭得惨烈,她当时是那样问他的,为一个这么狠心的女人你值得吗?
慕云宵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放在心底这么多年,却始终是没有答案,对啊,值得吗?
爱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不值得,谁能说得清楚?
那年,他仿佛丢了魂魄,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找秦玖,那年的冬天,赫尔辛基一片的肃杀,寒风呼啸,他如同一个傻子一般在唐人街上往来的人群中寻找秦玖的踪迹。
最后遍寻不得,跪在长街上放声痛哭。
那是一段什么样的岁月啊?慕云宵嘲讽地勾唇,点了一根烟,安静地吐出了一口的烟圈。
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赫尔辛基,他在音乐震天动地的酒吧中找到秦玖,那个时候他发着高烧,脚步都已经踉跄。
他看见秦玖和一个男人兴致大好地跳着贴身舞,旁若无人地调情,她秦玖脸上的笑意,刺得他眼睛生痛。
他跑过去推开了那个男人,抱着秦玖,如同一个孩子般在她的肩膀哭得像个泪人。
他求她原谅他,他们还要在你一起,纵然秦玖要的不是爱情,只是因为他慕云宵对她的宠爱。
但是,秦玖推开了他,然后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慕云宵一个踉跄倒在舞池中,旁边围着哂笑的人群。
秦玖眉目冷笑地看着躺在那里的他,冷酷无情地开口:“这个男人想轻薄我,你们给我打死他。”
她冷冷地开口,刚才和她跳舞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竟然真的对他动了手,那些人的拳脚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缱绻在地上,头晕不已,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她,但是秦玖呢,冷笑着,不看他一眼,离开。
背影决然。
后来他怎么样了呢?后来啊,是他一个人的后来。
手上传来疼痛,烟已经烧完,烫到了他的手指,慕云宵好看的脸在光影不明间,带着苦笑,面色苍白。
天知道这个男人心底的疼痛,在那些很多的夜晚,他从噩梦中惊醒,秦玖阴凉地看着他,说要他死的话。
他习惯性地抹一把脸,那里已经冰凉了一片,窗户乜有关好,赫尔辛基冰凉的海风总是把他的身体冻得冰凉。
心底对那个女子的爱恨纠葛,如同一丝蛊,在他的心底,怎么也无法释怀。
在很多个失去秦玖的夜晚,惊醒过后,他一定是睡不着了,也是那个时候,他学会了和秦玖一般,抽掉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烟雾缭绕之间,思念入骨,疼痛也深刻。
慕云宵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小区,秦玖手指间夹着细长的摩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雾,那烟雾在空气里打了一个圈,迷蒙了她的眉目。
任默生刚才寒冷的眉目在眼前闪过,他一定是很失望吧?秦玖冷笑地勾唇,顿时觉得嘲讽无比。
为什么他任默生可以身边的女人无数,他现在,是否知道那种被人背叛的滋味?
秦玖的爱是疯狂炽烈的,怨恨着那些不忠和背叛,当年是顾北城和纪如卿,那么,任默生还想走这样的里吗?
她躺在摇椅上,看着风把轻纱窗帘扬起,她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流下了一行清泪。
从眼角滑落,打湿她的鬓角。
秦玖失踪了。
顾北微惶恐地在皇城找到苏少城的时候,秦玖已经不知所踪三天。
皇城五色的灯光下,是一片的繁华,人声鼎沸之中,顾北微忽然觉得苍凉无比。
豪华的贵宾室内,坐着十多个人,她看见了任默生,他修长的手指缠绕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旁边坐着一脸轻笑的莫槿凝。
顾北微刚要上前,脚步一下子就被哽住了,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她睁着眼睛看着苏少城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腿间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那女子丰胸肥臀,风情万种地在苏少城的怀里扭动。
苏少城一脸邪笑,手放肆地托在她的臀上,恶作剧般地低头在露出半截的丰盈前咬了一口,惹得那个女子娇吟不已。
光影浮掠间,顾北微连连倒退,掩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萎靡,那个温柔宠溺她的苏少城,还是改变不了浪荡公子的性情。
怀里抱着别的女人,恣意地调情,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终于是泪流满面,她本意是来找任默生,但是,却最终遇见了这样的场面。
爱情就是一场不断地上演着狗血的剧情的舞台剧,表演的人兴致勃勃,看的人却心如刀割。
顾北微转过身想要逃离,身后却传来了苏少城惊讶的叫声:“微微。。”仿佛是不确定,也仿佛是太过于惊讶。
苏少城愣了一下,看着转过身的女子,是顾北微,他反应过来一下子把他怀里的女子甩开了来,那女子满脸委屈地躺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
娇滴滴地叫了一声:“你好坏呀~~。”这一声,可把人的心都能酥麻地颤抖一下,苏少城却浑然不知,直直地向顾北微走去。
顾北微扬扬头,把所有的泪水都收回去,秦玖曾经无比悲痛地和她说过,不管你失去了什么,一定不能失去了尊严。
所以,顾北微虽然娇柔,心底却始终有着和秦玖一样的信仰,如果爱情不能纯粹,那么,她宁愿舍弃不取。
苏少城的脚步声近了,她微笑着转过身来,脸颊两边的梨涡深陷,那甜美甜腻的笑意在唇边扬起。
苏少城本来惊慌的神色接触到她的笑意的时候,变成一种错愕,伸出去的手还摆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眸倔强地闪过一丝的厌恶,不动声色地倒退了几步,不让他的手碰到她。
苏少城看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心底突突地疼了起来,温顺如顾北微,也是有着不可触碰的底线。
“苏少爷,果然还是不改风流,美人在怀,多逍遥啊。”顾北微轻轻软软的声音安静如水。
说着这样讽刺的话,却还是那般温柔甜腻,苏少城被失眠刺得,往日里的油腔滑调,现在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也许这是他苏少城的生活,就算有了顾北微,也是不能轻易地更改过来的,但是,爱情,却是顾北微的信仰。
“微微~~~~。”苏少城口中苦涩,伸手想抚她的发,顾北微往后退,躲开了他的手。
苏少城举着手,尴尬地站在那里,英俊的轮廓无奈愧疚,顾北微微微低垂眸光,不冷不淡地开口。
“苏少爷要是没什么事情,我来找任大哥的,不奉陪了。”顾北微脚步坚定地越过苏少城,但是只有她知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的心多么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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