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雄的心态,也经历了这样的演变。
他当然明白,是自己背弃了对上官晓月的承诺,自己对不起她。想起她往后的生活,上官少雄也是一筹莫展。可是,当上官晓月一而再再而三地责问他的时候,他火了。
“晓月,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当时,我就跟你说的很明白,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去做那个手术。我还跟你说过,世事难料,谁知道前面的路会出现什么状况?可你却说,无论怎样,你都心甘情愿那样做。还说,无论我们是否能成正果,你都不后悔,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现在,你却把责任全推到我的头上。我知道,是我上官少雄对不起你,但这也是有很多因素的,我上官少雄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上官晓月停止哭泣,睁着泪眼望着上官少雄,死死地望着:“哥,我真不相信,这些话是你说的……”
“晓月,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爱,但是,我已经说过,我们的前头是绝路,是悬崖峭壁,我们得悬崖勒马啊。我也不想瞒你,我,”上官少雄一咬唇,扭过脸:“我喜欢上秦多多了,我想跟她过一辈子!”
“跟秦多多过一辈子?”上官晓月冷笑道:“我要是过得不幸福,别人也休想!”
昨天以前,上官少雄总以为自己是了解上官晓月的,总认为她柔弱不堪,她步步迁让,实在让人怜惜。可从昨天开始,上官少雄第一次发现上官晓月还有另一面!
冷酷,绝然。她若沉下脸来,绝对会让人做恶梦。
真的没想到,上官晓月还有这样的阴阳两面。
相比之下,上官少雄越发觉得秦多多的可爱与难舍。
秦多多阳光又率性,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心肠好,勇于认错。跟范姨闹得那么僵,可一听说范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她马上改变了态度,对范姨百般迁就,百般的和气。以至,那样脸冷心冷的范姨都被她感动,成了她坚定不移的拥趸!
这不得不说,秦多多拥有超强的人格魅力。
换上上官晓月,她绝对做不到。
“晓月,哥再跟你说一遍,你有气就冲我来,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你若是冲秦多多去,对不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伤害她的!”
上官晓月嗤笑:“我真想不通,秦多多跟你才一个多月吧?我跟你有多少年了?你竟然会为了她而跟我下战书!哥,你说,我是幸,还是不幸?”
“我希望我们生平共处,你还是我最可爱的妹妹。以后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有任何困难,你来找我,我义不容辞!”
“妹妹?哈哈,妹妹!”上官晓月笑出了泪花,她指着自己平板清瘦的身板,哈哈大笑:“哥,我真的是妹妹吗?以前,秦多多没出现之前,你为什么没把我当成妹妹?现在,有了秦多多,我退而求其次,变成了妹妹!不,我不当你的妹妹,绝不!”
“那你想怎么办?”上官少雄有些沉不住气了。
“还是老想法,我要当你的妻子,爱人!”上官晓月在床边坐下,换了一付柔媚的眼神,娇娇地望着上官少雄:“我体谅哥的难处,我不会逼哥马上跟秦多多离婚。我会在一旁耐心地等着,至到她生下孩子。”
“晓月!”上官少雄用力地咬了咬唇,“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到这儿来了?我再说一遍,假如我没爱上秦多多,那么,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等她生了孩子后就和你在一起。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爱上了秦多多,我想跟她在一起!在一起,懂吗?懂得这个意思吗?所以,我只能辜负你了。退一步说,就算秦多多生了孩子后离开了我,可爸爸能答应我们在一起吗?爸爸对你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嚷出去,我是一个军人,军人有很多的条令与纪律管着,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除非,我不要前程不要军籍!”
上官晓月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力地抓起上官少雄那只输液的手臂,残戾地一笑,说:“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可当初你为什么不说?”
输液的针,用力地扎进血管里,输液管里,很快红成了一片。上官少雄无暇顾及,他抬头看着上官晓月,“当时也有说,只是,事情没到眼前,顾虑不到那么多。再说,你不是说了吗?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你都不后悔!你还说,你只重视过程,不重视结果!”
上官晓月哼了一声,挑了挑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事情没到眼前顾不了那么多。我也可以说,那时我年轻,想得不周全。现在我长大了成熟了,我得为我自己的将来着想!哥,我这有错吗?”
“没错,你想的没错!可是,我现在对你没了那种激情,而且,”上官少雄死死地咬了咬唇,脸上飞过一抹羞惭:“现在每每想起,我常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而羞愧!爸爸骂得没错,我就是个心灵扭曲的变态人!”
面对上官少雄的自责,上官晓月觉得,那句句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骂得好,骂得真好!你不就是想骂我是个变态人吗?骂吧,大声地骂!”上官晓月仍是紧抓住上官少雄的手不放,居高临下地讽喻道:“我是个变态人,可你这个正常人不是跟我这个变态人混了这么多年吗?上官少雄,你也不算什么好鸟!”
鲜血,一直在倒流,整条输液管都是红的。
上官少雄气极,根本没感到手臂的疼痛。
“晓月,我是在说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假如你硬要往自己的身上揽,那我也没有办法。还有,我从我爸那里要了一百万给你,聊作补偿。”
“一百万?我这个人就值一百万?上官少雄,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一万万,我也不要!再跟你说一句,我只要你这个人,不要钱!”
上官少雄越来越讨厌上官晓月了,他黑着脸,冷冷地说:“要不要,是你的事情,给不给,是我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没有秦多多,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让我感到很陌生,也很可怕!”
上官晓月将抓住的手臂狠狠地一甩,狠声道:“那我们走着瞧,我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
“啊!”
上官少雄不提防,喊痛出声。
他抱着输液的那只手,望着血红的输液管,心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他缓缓地说:“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等着。”
上官云河刚好这个时候进来,见状,他马上调了一下输液管,让上官少雄垂着手,然后冲上官晓月低喝道:“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上官晓月站着不动,斜睨着上官云河,嗤嗤笑道:“老家伙,你叫谁滚哪?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滚,你们不付出代价,我哪都不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单,让你的儿子把秦多多给休了,然后把我给娶了!”
“你做梦!”上官云河发怒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我的儿子娶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货色!”
“老不死的,你说谁不男不女的?”上官晓月瞪圆细长的双眸,手指差点指上了上官云河的脸上,“老东西,你听着,这辈子,我跟你儿子的缘份深的很哪,我是不会离开你儿子的,你放心好了。”
“晓月,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再怎么说,爸爸养你十多年,没有恩情也有功劳!”上官少雄沉声阻止,又觉得父亲的话也有些伤人,便扯了扯上官云河的衣袖:“爸,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上官云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儿子一眼,气得说话都带着颤音:“都怪你,早听我的话,何至于有现在的麻烦?”
“对不起,爸爸……”
医生护士就在门外,上官云河不想把家丑丢到公众面前,便主动先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刚才,秦多多在离开医院之前找到了上官云河,将她的怀疑告诉了公公。
父亲一走,上官少雄便躺了下去,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任是上官晓月说什么也不答一字。
上官晓月既伤心气愤,又无奈,在病床前恶狠狠地下了通牒后,只得走出病房。
上官少雄烦燥不安地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
门,又被推开。
“刚测的血压,怎么又来了?”上官少雄扭着身子,不耐烦地说。
“是我!”
抬眼看,不是护士,是父亲上官云河。
“爸,你还没走?”
“刚出医院大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
上官少雄抬起头,将询问的目光锁定在父亲紧锁的眉宇间。
“多多回家之前跟我说,说你早饭后好好的晕睡了过去?”
“嗯。”
“什么症状?”
“就好象很有睡意似的。”
“一起床就那样吗?”
“不是的,是早饭后突然有了那种昏沉沉的感觉,”上官少雄很火大,“要不是头晕,我想我不至于发生事故。”
“听多多说,你是喝了牛奶后才产生了头晕的症状?”
“对。”
“你从来没有头晕的毛病,我看,那杯牛奶很成问题。牛奶是范姨给倒的吧?”
“不是,是她,”上官少雄艰难地吐出几个句:“是晓月端给我的。”
“她?”上官云河略一沉吟,微微点了点了点头:“我觉得很诡异,她很可能是因为你现在喜欢上多多而迁怒于你,在你的牛奶里给你下什么药。她是护士,拿点药对她而言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她不可能这么做吧?”尽管心里已有了怀疑,但上官少雄实在不愿这么想。上官晓月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口口声声说她是用命来爱自己。她,会给自己下药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早就跟你说过,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是个狠角色。可你每每都替她开解,说她柔弱,说她性格好,脾气好,现在发现,不尽然了吧?”
上官晓月那恶魔般的表情在眼前不停地闪动,上官少雄没法反驳父亲的话,只得低下头去。
“现在,关键的不是她,而是多多!多多执意要跟你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我不想!爸爸,求你去劝劝她,让多多别跟我离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爸爸,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终于知道,多多是最好的妻子人选,而且,我越来越喜欢她了,我不能没有她!爸,求你把多多留下,无论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