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去工作了,请你消失在我面前。”
“没问题!我很懂事的!”郁和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给杜杼让道儿。
杜杼无奈又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迷蒙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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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辛的父母前些年便双双去世,留给她丰厚的遗产,她却将自己的不动产都卖了出去,折换成银行存款,自己则租了间小公寓,一直过着平常寡淡的生活,直到她和现在的男朋友交往并且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杜杼站在朱辛家门前,敲了敲门,自然是没有人应的,他又敲了敲对面的门,过了一会儿他便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穿着家居服,一脸的疑惑。
“你好,我是市重案组的刑警,这是我的工作证。”
那男子看到杜杼的刑警证,眉头立即深皱,一脸的烦躁:“又是来问朱辛那事儿的?”
杜杼心口一紧,问:“还有谁来问过?”
“之前来过好几拨警察,不过好像都是省上的……”那男子摸摸后脑勺说道,杜杼眸色深沉地盯着他的眼神,继续问:“他们问了你什么?”
“无非就是朱辛日常生活起居那些,说真的我和她一点儿都不熟,虽然低头不见抬头见是邻居,但是她经常深更半夜才回来,早上一大早又出门,压根没什么机会见着她,看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藏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秘密,只是打死也没想到爆炸案竟然是她做的。”
“你知道她的交际圈么?她有哪些朋友?”
“她一直独来独往,哦,不过她前些日子订婚了,听说未婚夫家里挺有钱的。”
杜杼听他这样说,眸中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瞥了眼手中的资料,再次开口:“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那男子同他握手之后没说什么便关门了,面色间全是因此事郁积的不耐,杜杼抿唇望着紧闭的大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原因。
他下楼去物业那里想要借朱辛公寓的钥匙,那边的负责人却说朱辛家里的钥匙早已被警方当做证物取走。
杜杼愣了一瞬,眼珠微微转动,眸中平静无波的湖水起了几丝波澜,“是哪里的警方?”
“他们说他们是省公安厅的。”
杜杼闻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同物业公司的负责人客气几句便离去。
他有些颓丧地回到警局,一进门就被几个年轻刑警给拉住问长问短,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几个人都对郁和有意思,旁敲侧击他和郁和的关系。
“前些日子才认识的朋友而已,不怎么熟,刘哥,她不是把你的茶叶罐给摔着了么?不生气?”杜杼有几分揶揄地望着小刘,小刘伸臂摸着脑袋嘿嘿笑着,一脸的羞赧和尴尬。
“刚见着我那宝贝的时候确实气得够呛,可谁让人家是美女,这叫缘分你懂不?”
杜杼摇头表示不懂。
“行了,今儿个元旦,刚才头儿过来说了,中午就下班,反正也没啥案子要我们操心,大家好好放个假。”
杜杼闻言舒眉展颜,看了看表,嘴角微微扬起。
“瞧你你骚包样儿,要去约会?”小李一把勾住杜杼的脖子,略猥琐地问道。杜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眼中划过一阵似笑非笑的光芒,再配上那张俊朗有型的脸,好看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杜杼路过住院部外面那片公园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阮姝的影子,她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面,光秃秃的树枝和她的身影相互映衬,显出几分薄凉孤寂来,虽然冬日暖阳正和煦地照耀在她的头顶。
他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地走近,周围行人的说话声掩盖住了他的脚步声,阮姝依旧背对着他,左手支着手机,右手随意地放在大衣口袋里。
直到他走到她背后,两人的距离霎时变得很近,她才终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回过头来正好就瞧见杜杼的宽阔的胸膛。
她仰面,他背对着光影,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挡住强光,嘴里仍旧喃喃说着话:“嗯,你也新年快乐,保重身体。那我挂了。”
杜杼望着阮姝的动作,她平日总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很少见着她这么“柔情”的一面,他百分百确定,电话那头绝对是个男人。于是开口试探性地问道:“谁打的电话?”据他所知,阮姝这些年的情感生活算是一片空白,不仅是爱情,连友情也是,括弧,消息来源:孟伶。
阮姝横了杜杼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越过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有诗落的消息了么?”
见阮姝这样藏着掖着,杜杼心里很不乐意,难不成又是相亲对象?他上前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眯眼道:“刚才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我发现你现在就跟小女生一样无理取闹,回头去翻翻自由的定义好吗?”阮姝微微不耐地说道,尽力维持住面上的淡漠。
杜杼的眸色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伸开长臂将她给揽到怀里,目光几近凶恶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阮姝,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
阮姝愣住,他的语气里泛着浓浓的恨意,令她心口一阵发颤,他却利用她失神的这一瞬间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机夺过去,当看到已接来电列表最上方的“陈樟”二字时,杜杼彻底怒了。
现在正是美国的零点,新年快乐,两人刚刚在一起倒数?这么多年,打死他都不相信陈樟对阮姝没有一丁点那意思,那阮姝呢?她是不是也在潜意识里将陈樟当做结婚备选人?一不小心,阮姝的外甥就脑补过度了。
“你做什么!”阮姝奋力将手机给抢回来,面上的阴霾之色愈深,下唇微微颤动着,杜杼瞧见那嫣红如血的嘴唇,下意识地就低头覆上。
一点都不温柔的吻,狂风暴雨般的气息霎时席卷住阮姝的整个感官,四片嘴唇用力地碰撞在一起,杜杼狠狠地摩擦着,却依然觉得不够泄愤,伸出牙齿恶作剧似的咬了咬她的下唇,阮姝浑身一颤,像是触电一般通体酥酥麻麻的,杜杼再接再厉地伸出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面前人张开嘴唇,撬开了她的牙关,灵活的舌头便长驱直入,一丁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她,翻滚搅动,肆意妄为,先是在她舌面上画着圈,然后用舌尖细密地四处扫了一遍,将她甜蜜的汁液纳为己有,阮姝无力地抬着头,双手被他紧捏着缚在身后,她奋力挣扎却毫无办法,偏偏他还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搁在她的下巴上。
男人的力量和女人的力量差别实在太大,更别说杜杼当过六年兵哥哥,分分钟制服阮姝不在话下,迂回战术的使用次数愈发频繁却见不到一点效果,还不如简单粗暴地解决。
这样一想,杜杼吻得更凶了,左手松开对阮姝的束缚,下一刻便将她抵在银杏树干上,臂弯将她的腰肢搂住,阮姝的身体并未撞上去,即便理智已经渐渐被情感消灭,他也仍然不忘保护她。
阮姝只觉得自己根本喘不过气来,无措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瞧见她瞪着自己,眼尾微弯,笑意直达眼底,下一刻就阖上双眸,继续享受着这个粗暴的吻,阮姝心中愤恨不已,却被他给欺负得浑身瘫软,从前的尖酸刻薄通通派不上用场,连用高跟鞋踩他的力气都没有。
眼中只有他细密漂亮的睫毛,耳里只有他喉咙吞咽的声音,渐渐地,她好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嗡嗡作响,目之所及,只有面前这个她爱了许多年的男人,艰难地,一如既往地……
爱着。
察觉到阮姝不知不觉地回应他,杜杼高兴得差点疯了,火热的气息直直撞向她唇中,听到他愈发粗重的呼吸,阮姝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耳朵尖上像被蘸了辣椒水似的,
部队里的女人都是比阮姝凶恶成百上千倍的老虎,她们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女人看,杜杼过了八年的和尚生活,就算再能忍,也禁不住在这一刻热血沸腾起来,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自己怀里,她正被他引导着渐渐沦陷,甚而主动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他要是再不硬,就不算男人了,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激烈,唇齿缠绵,情浓意真。
直到阮姝快背过气去,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舌头从她口中退了出来,离开之前还不忘欺负一番她的唇瓣,仔细地描绘着那唇形,最后在她的鼻尖一点,嘴唇移到她的耳边,同时将她给紧紧拥住:“你是我的。”
喑哑低沉的声音响在阮姝耳边,她被那惑人的嗓音给迷住,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她竟然……配合了他。
“不许再和陈樟有联络。”
“……”
“不许再拒绝我。”
“……”
“所有的阻碍,交给我处理。”
“……”
“阮姝,我喜欢你,就喜欢你一个,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
“我们会重新在一起。”
“……”
“你休想拒绝。”见阮姝一直沉默不语,杜杼终于有几丝烦躁,霸道强势地开口,之前他就是太顺着她了,想要感动她,想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到自己身边,可是战线拖得太长,他的耐心已经用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生命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其他的通通退散到一边去。
“你放开。”良久,阮姝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杜杼此时却老老实实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感受到久违的新鲜空气,阮姝有一刻的愣神,她的嘴唇被他吻得肿肿的,这样仰面望着他,倒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他巴不得她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委屈的一面。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能不能给我时间好好考虑?”阮姝轻声开口,声音绵软无力,像是跑了几公里一般疲累至极。
“好。”杜杼尽量克制着自己面上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心里却乐得不行,她说考虑……她说考虑……她说考虑……她说考虑!
阮姝一眼就看穿他的情绪,他表现得实在太不含蓄了,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知道她最看不得他失望的表情,却软硬兼施地用这一套,他其实很清楚她的心吧?因为清楚,所以为她量身定做了这份计划,计划的目的就是令她举白旗投降。
等两人的嘴唇没那么肿了之后他们才回到住院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