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卓猛地拽住她的手腕,仰眼看她:“电影票好歹也是花钱买的,不看完多浪费呀。何况现在正精彩,我们应该尊重演员才是。”
尚卓这理由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实实在在,季沫馨心里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已有些观众不太乐意了:“公众场合能不能不要扰乱秩序,没看到大家都在认真看电影嘛。”
“是啊,小姐你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啊。也不用这么传统吧,现在什么年代了,大街上裸奔的人都有,何况电影是搞艺术。”
“就是,你看看那小男生的屁‘屁白白的,这多可爱、多浪漫啊。”说话的是一位头发满白,一脸皱纹的老太太。
季沫馨怔住了。随后她蹙着眉头又看了看尚卓,他也是一脸好心地拍了拍座位示意她坐下。
季沫馨只能无奈地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
庆幸的是,令人如坐针毡的情‘欲画面总算是过去了。季沫馨的心情这才稍稍轻松了下来,得以继续观看电影。
“谢谢,我希望你的母亲喜欢。”小吃店老板娘误以为汉娜是迈克的母亲,收钱时这样说道。
“谢谢,她觉得非常可口。”迈克佯装笑脸回答。
迈克有些失落地转身走到正扶着自行车等他的汉娜身边,为了向小店老板娘证明什么,他吻了下汉娜的嘴唇。然而并未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那女人只是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在她心里,汉娜一定还是他的母亲,那一吻只是儿子与母亲的亲密交流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时季沫馨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和伤感。
汉娜喜欢听迈克为她朗读各种文学书籍,她向往着文字的魅力,在他的朗读声中她可以肆意开心和哭泣。又或许是因为她不识字,她希望从中能够得到慰藉。
年龄的差距最终衍生了种种矛盾,汉娜搬走了,留下迈克和只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迈克没有想到自己再见到汉娜时,竟是在法庭上。他是旁听见习律师的身份,而她是一名纳粹罪犯。她依然是那个汉娜,却是如此苍白、苍老,像是历经了多年的沧桑。
摆在汉娜面前的是一张犯罪证据。她的确犯了罪,却不应该承受最严厉的惩罚。她是善良的,迈克最清楚。然而其他的罪犯都将一项最严重的指控推到她的身上,一张处决集中营部分无辜妇孺的报告上签着她的名字:汉娜?史密斯。
“报告是我们商讨的,我们一起写的。”汉娜说。
“是她写的!报告是她写的!”其他的几名女罪犯同时厉声说道。
法官提出核对笔迹,纸笔随后送到汉娜面前。汉娜陷入沉默。
旁听席上的迈克这时想到过去的种种情形:汉娜要他为她朗读书籍自己却从未翻阅过,她面对菜单时脸上的无措和紧张。他得出结论,汉娜不会写字。
“没必要了。是我写的。”汉娜宁愿担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也不愿向众人坦述她不会写字的事实。
汉娜被判终身监‘禁。看台上的迈克,没有说话。
看到这里,季沫馨的心里纠结不已。她已深深陷入电影的情节中去,开始为汉娜接下来的命运担忧。而尚卓的眉头,亦是紧蹙着。
多年后,迈克已步入中年,他离了婚,有一个女儿。内心的那份自责和内疚鼓动着他用录音机为汉娜录下他朗读的小说,然后将磁带寄给狱中的汉娜。
汉娜利用磁带对照着借来的书本,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慢慢学会了写简单的句子。
请多给我寄一些爱情小说。她试着给迈克回信,却从未收到回复。在迈克的家里,汉娜的信和他寄出的朗读磁带一样多。
迈克接到狱管的电话说汉娜获得减刑近期将要出狱,来到狱中探望汉娜。汉娜已近年迈。她说着心中感受,眼神里充满着憧憬和喜悦向他伸出手,只是短暂的交碰,他却将手抽回。他说他为她找了裁缝店的工作,为她租了够一个人住的屋子,她可以好好生活。汉娜这时明白,内心的隔阂已然令眼前的这个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背道而驰。然而迈克不知道,一直支撑着汉娜的是什么,他的疏离又带给了汉娜什么。
一周后,迈克拿着鲜花来到狱中接汉娜出狱,迎接他的却是汉娜自杀的消息。汉娜的房间没有整理过,她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
汉娜只留下口信,让迈克帮她把一个茶叶罐和一些存款转交给一名集中营幸存下来的女孩。
而她留给迈克的,是她绝望的爱和深深的遗憾。
一小时二十四分钟的电影结束了,放映厅里的观众基本上都在擦拭眼泪。
季沫馨怔怔地出了神。直到尚卓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她才恍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走出电影院,外面的一切又归于平静。季沫馨一言不发地走着,尚卓走在她的身边,寒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发抖。
尚卓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谢谢。
“电影很不错。”尚卓说。
季沫馨没有回答,衣领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尚卓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她的过于平静令他心里隐隐不安。
两人走了一段路,宾馆的霓虹灯牌在前面依稀可见。
尚卓想要说话,却发现季沫馨不在旁边,回头一看,她正站在离他三四米远的位置。
他惊讶地发现,站在路灯下怔怔地看着他的季沫馨已是满脸泪水。
“你怎么了?”尚卓走到季沫馨面前,问。
季沫馨身子不停地抽搐着,泪水顺着下巴滑落下去:“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那些人她根本不识字。他为什么,为什么,对她那么残忍,她明明很想跟他在一起。他应该让她握着他的手,给她温暖,可他为什么,为什么……”
季沫馨的声音哽咽住了,无尽的悲伤令她的心似乎一下子崩溃了。她像个孩子般脆弱地大声哭起来,再难以承受心里积累压抑的委屈和痛苦,瘦俏的肩膀如同风雨中几近凋零的叶子。
尚卓只觉得心好痛,看着这个女人陷入悲伤无法自拔的境地,他的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下地划过,紧紧地收缩,血流不止。
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痛苦下去了。他猛地将她拥进怀中,像要把她融入自己身体里一样紧紧抱住她。
“沫馨,我爱你!”尚卓大声说,“我真的爱你!”
季沫馨忍不住汹涌的泪水,尽情宣泄。她再也不想去顾忌那么多了,她的心已经对尚卓打开。这一次她无法再让自己回避或抗拒,而是遵从了自己最真实的感觉。
季沫馨的脸紧贴着尚卓坚实的胸口,终于张开双臂回抱住他。在尚卓温柔的怀里,她流着泪展露笑容,连连点头。
、第二十三章
宾馆精致而又温馨的房间里水晶吊灯灯光半开,光线柔和暧昧,空气里充满着薰衣草的清香和淡淡的香皂气息。瑰丽的金黄色窗纱遮住窗外浓浓的夜色,月光却好兴致地将银色的芒丝透过窗纱质地筛进房间咖啡色的地毯上。
洗手间的玻璃推门没有关实,哗啦啦的水声从光线明亮的四壁间传出来。萦绕的热气在墙壁雪白的瓷砖上和镜子上形成片片晶莹的水珠,偶尔淘气地滑落下去。
尚卓和季沫馨面对面站着,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和鼻翼间呼出的热气。温暖的热水从金属喷水龙头里密密地洒下来,顺着两人的头发和脸庞湿润他们的整个身体。
季沫馨神情微涩,眼神带着一丝慌张和迷离,湿润的脸颊在热水的熏蒸下更加白皙剔透、吹弹即破。尚卓凝视她许久,握住她的肩膀微倾身子吻她的脸颊。
季沫馨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们这样做,会伤害很多人的。”
“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只会伤害对方。”
尚卓的吻落在季沫馨的唇上,不容她再有半点犹豫。他能感觉到季沫馨的嘴唇在颤抖,就像她放在他背上的手掌。
“你放心,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交给我好了。”尚卓在季沫馨耳边低语。
季沫馨将脸埋在尚卓胸前。即便现在她仍在犹豫挣扎,可是尚卓给予她的温暖却牢牢抓住了她的心不肯松手。她明白,现在一切都已经开始了,不管和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至少现在他们是幸福的。
“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会后悔。”
尚卓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季沫馨看着他,心里的恐惧和不安随之开始分崩离析,逐渐被甜蜜和快乐占据。
“那么,可以了吗?”尚卓问。
“什么?”季沫馨不明所以。
“装蒜,你说呢。”
“我不知道。”
尚卓笑得极暧昧,英俊的脸庞朝她贴过来:“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等一下,那个……”季沫馨别过脸去。
尚卓还以为她又开始犹豫了,谁知她却转身从墙上抽下一条浴巾,接着上下左右从头到脚替尚卓将身上的水擦干。尚卓突然有种变回小孩子的感觉,享受着这种被宠溺的喜悦。
“那里,自己擦擦吧。”季沫馨不好意思地说,将浴巾递给他。
尚卓看了眼自己早已充沛崛起的下‘体,再看看季沫馨脸上羞涩的表情,抓住季沫馨拿着浴巾的手送到下面。
“和它认识一下,你会喜欢的。”他抓着季沫馨的手握住下面,来回滑动了两下。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以前我一点都没发现。”季沫馨说。
“那是因为我们彼此都在掩饰。我们根本就不想让对方了解自己。”
“你别再给自己找借口,其实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尚卓点头:“没错,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不过,下面这位绝对是哦。”
季沫馨久违地开了句玩笑,尚卓讶异地下巴差点脱臼:“那你怎么不给他印几张名片呀?”
“要名片多麻烦,经纪人不就在这了么。以后想要找他直接联系我,随叫随到。”
季沫馨扑哧一笑,尚卓已忍不住朝她逼近。下面那位“君子”顶在她的小腹上,坚‘挺硕大。
“我们,到床上去吧。”季沫馨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绷紧。
“好。不过,得先亲我一下。”尚卓将脸凑过去。
季沫馨乖乖照办,刚要碰到他的脸颊他却猛地将脸转了过来。季沫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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