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对于婚礼,苏锦年曾经说过,去国外办一场,但是,自从两个孩子的出世,苏可对自己的婚礼,已经没有那么憧憬了。
毕竟,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她还穿着婚纱,那多丢人呀。
秦菲笑,“傻子,你和锦年只是领了证,又没举办过婚礼。没看见今年拜年的时候,家族里的那群东西都不认识你,甚至甩脸色给你看嘛。”
苏可汗哒哒的,“还记着呢。”
“这个自然的,欺负我们苏家主家之人,这账,我肯定得算回来的。”
苏可:“……”
秦菲随后褪下了自己手上的紫玉色玉镯子,然后拉过苏可的一只手给她套上,“这个呢,是苏家主家传家之宝,当年是锦年的奶奶交到我手上的,本来,我打算在你们婚礼上给你,不过我想想,还是现在给了吧,到时候婚礼上,我这人一忙给忘记了,那可就溴大了。”
苏可心里五味陈杂,一时之间,那手僵立在半空。
秦菲掀开毛毯的一角,看着里面已然睁开了黑溜溜大眼的小团子,整个人的脸上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哟,明月宝宝,来,看奶奶这里,奶奶这里。”
小团子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向秦菲,秦菲“咯咯”地笑出声,“哎呦,我的小孙孙,真漂亮呀。”
逗弄了小团子一会,秦菲对着苏可道,“好啦,你和锦年一同回家去睡吧,我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苏可点头应下来。
开了门,苏锦年和苏士铭沉默地站着,就连小包子,都一脸心不在焉。
苏可上前,“锦年,我们回家。”
*
秦菲在第二天,选择了开刀。术后,无数的亲朋好友,曾经的上司下属,全部到了秦菲的病房前来探望秦菲。
整个军区总院,因为前来探望秦菲的人身份背景太过牛逼,因而个戒备是相当的森严。
623病房
黄霓裳已经在这个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了,其实早在两天前,医生就和黄霓裳说,她恢复的很好,可以出院了。但是黄霓裳太担心自己的宝宝了,所以主动要求多住几天。
医生无奈之余,也随她。
吕良是中午上来的,手里提着一袋食物,走到黄霓裳的身边,说了句,“真特么晦气,今日个底下的士兵又多了不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吕良这么一说,黄霓裳想起来了,今日个是那个死老太婆做乳腺癌手术切除手术的日子。昨天,当秦菲住进医院的时候,她就听说了这个消息。老太婆估计恶事做得太多,死后也不能善终吧。
不过这老太婆到底担任过国家级别的将军,算是个高政人员,来探望她的也都是一群有头有脸的,有些身份更是高无可攀,士兵保护是肯定的。可这么一来,吕良的被人认出来是迟早的。
不由,黄霓裳担忧地看了一眼吕良,“那,我们出院吧。”
反正医生说她能出院了,保险起见,出院吧。吕良现在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他锒铛入狱了,她也就完蛋了。
吕良拍拍黄霓裳的肩膀,“你怕什么,我都进出这里一个月了,你看我被谁认出来了么。”
黄霓裳点点头,“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吕良亲亲黄霓裳的脸,“放心,在你还没有安全生出孩子之前,我是不会乱来的。”
黄霓裳点点头,把脑袋靠在吕良的胸前。
现在的他们,在B市没什么关系背景的,要是明目张胆和苏可苏锦年“宣战”,死得快的绝对是他们。
所以他们得忍,忍到苏可和苏锦年放松了戒心,这样,定是事半功倍。
*
岁月如梭,眨眼,又是一年冬。
B市的冬向来都比较早,十一月中旬的天气,雪花儿已经在空中打着转儿地下来了,屋顶,路灯,道路,眨眼,白茫茫的一片。
车子缓缓地行驶,车顶上积着一层雪,像是带着一顶白色帽子的老公公,气喘吁吁地走着。
最两旁路上的行人皆是低着头,把脑袋塞在脖子里,往来匆匆。当然了,马路边也有寻浪漫的高中生情侣,在那边玩着棒子剧目。
比如一穿着长长宽宽大毛衣小女生,竖着一个包包头,一双穿金色袜子的竹竿腿,脚上厚厚一双松糕鞋,站在大学里,捧着一手雪,不顾这手已经冻得红了,嘴唇已经紫了,在那边歪着脖子:“偶吧,在这个大雪飘飘的世界中,你,是我心中的永恒,而谁,又是你心中的唯一……”
于是,那偶吧深情款款地看着大眼汪汪的女朋友,“你,一直是你……”
好吧,苏可一手抱着已经七个月大的小团子,一只手撑着伞,无聊地朝着灰沉沉不断撒着雪的天空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着。
小团子此刻被裹成了一个厚实的粽子,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苏可心疼不已,立马将小团子的帽子往下拉拉,围巾往上拉拉,确定小包子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只鼻子露在外边,苏可才加快了脚步。
很快,苏可便来到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一进去,温热的暖气迎面吹了过来,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这边,可可。”沈菲菲的声音在那边响了起来。
苏可随即朝着沈菲菲的位置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立马将小包子头上的帽子往上挪挪,围巾往下扯扯,整了整他的衣服,看到小团子舒服地闭了闭眼,苏可才看着对面的沈菲菲,“我说菲菲姐,你和沈路又怎么回事了呀?”
沈菲菲嘟起嘴巴,非常不满地说道,“这货还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苏可:“……”
沈菲菲继续揭短:“丫的,明明就是年纪比我小,但是一屁股的大男子主义,都不知道他从哪个角落里学来的!”
苏可:这个……似乎不用学的吧……
沈菲菲猛地一拍桌子,上边的杯子底部因震动而发出一声“呯——”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杯子的小团子被吓了一跳,抿着唇,做出委屈状,看着苏可,“呜……”
苏可见状,立马拍拍小团子的背脊,“不怕不怕奥……”
沈菲菲汗颜,立马凑到小团子面前,想拿过小团子的小手意思意思地打打自己,无奈,小手小脚都塞在了厚厚的衣服堆里。
服务员上前,“女士,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奶茶,慕斯蛋糕,谢谢。”苏可说了句。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沈菲菲道,“可可,羡慕你,很快就要结婚了。”
没错,苏可要结婚了,婚期是农历的大年二十八,过个一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作三十的除夕夜。
“你也可以结婚呀。”苏可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你点个头,沈路二话不说,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地娶你回去了。”
沈菲菲闻此,暴怒,似是打了鸡血般,开扒沈路各种不良习性,数落沈路种种滔天罪行,末了,说到最后,沈菲菲脸红彤彤的,“肿么办哟,我是真不想和那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结婚呀,要是他知道我怀孕了,我肯定死定了。尼玛,明明都带上套子的,肯定是这货用针扎破了,丫的,卑鄙,无耻,小人……害我怀孕……”
苏可原本还低头逗弄小团子的,听见“怀孕”二字之后,不禁抬头一看沈菲菲,结果入目的一双笑地非常妖孽的眼睛,嘴角微微地勾起。
苏可忍不住瞥一眼在那边还在絮絮叨叨的沈菲菲,心道:沈菲菲,你确实死定了。
*
苏可吞了吞口水,看着门口远去的二人,耳朵边还听见一句沈路那妖孽**的声音:“姐姐啊,你猜对了,我用针扎破了几大避孕套呢……”
目送那二人远去,苏可不禁摸摸下巴,沈菲菲是不是和她反冲?因为每次她找她出来聊天喝茶,或者上街购物,她都一个不小心被沈路那妖孽给逮回家,“身体力行”地教育去了。
“啊啊——”小团子咂咂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刚刚端上来的慕斯蛋糕,肥嘟嘟的小身子不断地扭动着,小嘴里说着:“啊啊——”
苏可瞧着小儿子这个小模样,不由笑出声,用小勺子弄了一点点小奶油,让小团子尝尝味道,小团子咂咂嘴,“咯咯”地笑出声,待到奶油吃完了,又伸长过脖子,朝着慕斯蛋糕去了……
苏可继续喂了一点,便不再让他吃了。小团子自是不肯地,不断地耸着小身板,委屈地看着苏可,苏可好气地瞪他一眼,在小团子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把剩下来的蛋糕全部啃光了。于是乎,得不到半点蛋糕味道的小团子委屈地要哭出来了,但见到苏可瞪着他,他只能抿抿嘴,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可,“啊啊——”
苏可拿过边上的开水,用勺子喂了点,小团子憋着嘴,但因为刚刚吃了奶油,所以此刻喝水倒是挺急的,咕噜咕噜,一勺没了,连着喝了三勺。
苏可起身的时候,目光瞥到了咖啡屋最角落的一名中年男子,此刻的他正低着头,双手在电脑上飞舞,似是在做工作一般。
苏可看着他的侧面,一瞬间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正巧,那人也抬起头看了眼苏可,随后又埋下头工作去了,没有其他异常。
苏可的心中还在疑惑着,走出店门的时候,小团子一个“哈嚏”令得苏可回过神,苏可立马把儿子武装的严严实实。一个不小心,帽子盖到了小团子的鼻子,小团子“嘤嘤”地叫唤了。
像是一个白色的闪电,苏可瞬间醒悟过来,这个人,不正是六个多月前,秦菲乳腺癌开刀的前一天,她在电梯门口看到的么!
没错,就是那个人,因为她初次正面看见他的时候,虽然觉得他长得不错,但是,他的眉眼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动过刀子的,所以今日看见他的侧面,她还能回想起这号人物。
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那时候,这中年男子见到她,吃了一惊,显然,这男子是认识她的,但是后来又和陌生人般匆匆而去,这个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
当然了,想完这些,苏可还是摇摇头,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司机在咖啡屋的正对面停着车,苏可快步从人行道走过,坐上车回了家。
车子缓缓行驶,如果苏可侧过头,便可透过车窗,看见一个大腹便便,身穿黄色呢大衣的长发女子走进那家咖啡屋。
*
时光如梭,眨眼,离苏可的婚期还有十几天的光景,B市的天倒是越来越冷了,每日不是下雪便是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