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们去吧,”夏奶奶说。
家里地方小,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沅儿,走啊,”刘怀阳和赵千成也跟着喊道。
“你们去吧,我下午要去小河沟钓龙虾,”
她才不要去当厨师呢?
傍晚,二伯母和二伯父回来了,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二伯母连门都没进就直接回了娘家,夏奶奶见儿子一副神魂不属,老态颓然的样,叹了一口气,将人叫 了过去,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么久的时间,你都没个决断?既是这样,我这也不留你了,明个你就回吧,省的你跟这,大家心里都不舒泰,是离还是继续过, 等半年后再谈吧,这次,咱们由你,怎样我们都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夏嵩山心里越发苦涩,“没有半年了,秀秀说她后悔了,不想跟我过了,她要离婚,”
也不等夏奶奶问,便将下午二伯母跟他说的话讲了一遍,然后一脸巴巴地看向他娘,“娘,我不想离婚,你帮我劝劝秀秀,”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知道秀秀跟娘处的好,处的比亲母女都不差,娘出面相劝,比他苦苦哀求有用。
作为旁观者,夏奶奶比他看的透,也比他了解二媳妇,知道秀秀和柳家是不会同意离婚的,秀秀这番作态是在逼着儿子给她一个保证,保证跟那个女人彻底 断个干净,也在试探夏家对缪娟女儿的处理方法,毕竟那是夏家的血脉,打着骨头连着筋的嫡亲孙女,到底是他们夏家对不起她,长叹一口气,“劝不了,没脸 劝,”
“娘,”夏嵩山一脸哀戚,写满哀求!
“这样不好么?不是你所求么?离了你就能和那女人正正当当的在一起了,秀秀大义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这份气度有几人能做到,也就是秀秀了,换个 女人,不骂的你狗血喷头,挠的你满脸血痕,都不能算,人家年轻时,不计较你的出身,愿意嫁你为妻,婚后无怨无悔地替你伺候父母,操持家务,照顾儿子,知道 你外头有人了,还愿意给你留足脸面,不将这事闹出来,现在还愿意成全你们,这样的气度,还真不是你能配得上的,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你瞧不上人家,嫌人家是 村姑文化低,想找个有文化的提升品位,可她为啥没能上大学,你不知道么?当年人家的成绩不比你差,要不是为了给你带儿子,人家不定考不上大学,当不了文化 人!
如今,人就算没上过大学,也不比你们这些文化人混的差,到了这会,你还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没得恶心人,秀秀脑子又没病,摸样好,身段好,能 力好,样样不差的,何苦跟你这个歪脖子树上吊到死,赶紧离,耽误了人家十多二十年,别再继续糟践人了,离了后,保准不出年,你就能喝到自个前妻的喜酒,”
夏奶奶是大家小姐出身,气度和修养那都是没得说,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地用言语轰炸自个儿子,实在是这儿子太不争气了,老大的人了,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
这人得逼,不逼这事还不知道耗到什么时候。
丢下这句话,老太太就走了,任由一脸羞臊,满面绝望的夏嵩山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悔恨中,连老娘都不帮他了,他被众叛亲离了。
恍恍惚惚间,他看到妻子缓缓走来,哀中带笑地说,“嵩山,离了你就自由了,离了我也自由了,我们都自由了,”
是啊,都自由了!
然后,他又见妻子一脸娇笑地跟着另外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相携而来,“嵩山,这是我的现在爱人,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那么温柔,洋溢着幸福的妻子是他不曾见过的,是自己没有给过的。
他想,娘亲说得对,放她走,她值得更好的人。
可是,她偎依在别的男人怀中的画面真是太刺眼,太刺眼了……
“妈,沅儿呢?”
秀秀?是秀秀,她又回来了?她回来了!
“说是去小河沟钓龙虾了,你找她干嘛,”
“救命,”
“救谁的命,谁出事了,”
“妈,这事说来话长,我先去找沅儿,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哦,你别急,我让嵩山跟你一起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急急慌慌地走人了,就见夏嵩山跟掉了魂似的,窜过来,“秀秀,你别走,秀秀,我错了……”
把柳秀红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使劲地推开他,“你起开,我急着呢?没空跟你扯皮,”
夏嵩山上午被推开了一回,这次抱的死紧,推了几次都没推开,这大庭广众的,虽然没有人围观,但是夏家二老带着小叔子都在,柳秀红又气又急,“你放开我,我真有急事找沅儿,晚了,就出人命了,”
夏嵩山跟魔怔似的,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反反复复地说,“秀秀,你别走,秀秀,我错了……”
这人是咋了,傻了?
夏奶奶也瞧出不对劲了,心里寻思自己刚才那话说重了?直接把儿子说傻了,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给夏鹤宁使了个眼神,让人将人拉开,“你哥这是怎么了?”
“魔魇了,没事,”夏鹤宁给他喂了颗清心丸,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扶到床上,“睡一会就好,”
觉得自己二哥真没出息,你说你外头都两闺女了,怎么还能被老娘几句离婚的话就给吓成这样,就这胆,还想享齐人之福?
夏奶奶心有戚戚,柳秀红心里也猜到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有些五味杂瓶,说不出是酸,是涩,还是胀,吸吸鼻子,“我先去找沅儿,”
、驱邪
小河沟是天妃村的浇田的水沟;一头连着水库;一头流进南城小湖;最深的地方只有三米来深,如今水位下降,也就一米来深;有的地方都能看到淤泥地了,别看河道窄;但里面的鱼虾真心不少;是村里孩子的娱乐天堂。
小龙虾最爱吃青蛙肉;夏沅让顾元琛去捉青蛙给她剥青蛙肉;顾元琛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条剥了胆去了皮的长蛇;拴在自制的小钓竿上;说蛇肉也能钓龙 虾,夏沅原是不信的,待顾元琛拎起钓竿,就见那条长蛇上趴满了龙虾,大大小小的足有十几只之多,比用青蛙腿那是带劲多了。
遂两人一人一根长蛇,从天妃村山脚处,一路钓到水库,水浅的地方就下水去抓,遇到螺蛳也会摸上来,爆炒田螺和麻辣小龙虾都是夏沅的菜,等二伯母找来时,两人已经钓满了一大桶龙虾,并着半大桶螺蛳,想回去了。
“二嬢,你怎么来了?”
“沅儿,你给瓜娃子的那个小葫芦是不是……”柳秀红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有辟邪驱邪的作用?”
“嗯,我那天见瓜娃子眉心隐有晦色,”
柳秀红一惊,“瓜娃子也中邪了?”
“不是中邪,只是沾染了些阴煞之气,带上几日那葫芦便会散去,”
“若是不带会怎样?”
若是大人染上阴煞之气,强壮点的晒上几日阳光也就散去了,体弱身小者抵不住煞气的侵蚀,自然是要得病的,“瓜娃子身上的煞气已经被清除了,他已经没事了,”
“不是他,是别人,瓜娃子几日前曾跟几个孩子去了荒宅,回来后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现在几个孩子都得了重病,医院查不出原因,就见孩子越来越瘦,栓 子奶奶请了神婆,说是中邪了,这才知道他们去了荒宅,六个孩子里,除了瓜娃子,其他人都起不了身,神婆说瓜娃子身上的煞气已经被高人解了,她功力不足,若 是早发现还能驱除,现在却是煞气入了五脏六腑,她无能为力,若要救那几个孩子,还需请高人试试,”遂那些家长都求到了家里来。
柳秀红倒不认为夏沅有这个能力,但她外公应该能,几年下来,夏沅外公在夏家和柳家人的心里等同世外高人,无所不能的世外高人,“沅儿,你能联系到你外公么?”
夏沅刚想说联系不到,却被顾元琛抢了话,“我来试试,”
只见他快速地打出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手诀,“师傅说让我和沅儿先去看看,如若我们解决不了,他自然会来,”
“好好,”
柳秀红被他那一串法诀给镇住了,三人先将龙虾和螺蛳送回了家,然后去柳家见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一番介绍后,一个孩子的母亲率先冲过来,很是急切地拉着夏沅的手,“孩子,那个葫芦还有没,我要买,多少钱都行,”
“听二嬢讲述,你家孩子却是煞气入了心肺,现在佩戴葫芦,效果却是太慢,要先做法驱除煞气才行,”
几家亲人早已六神无主,本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来着,也不管这法子是不是太伪科学了,虽觉得两孩子太小,不似神婆那种巫医,却也同意了。
五个孩子都被转到了市医院,好在那五家人家都是开了车来的,挤挤倒也能坐下,C市这几年发展不错,首先路修的不错,从秀水到市区比之前节省了一多 半的时间,再加上现在私家车还少,一路畅通,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医院,没怎么受到阻拦就见了五个孩子,几个孩子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严重,身上缠绕着浓郁的 黑气,已见死气。
这黑气自然是肉眼难见的,而肉眼可见的是,这五个孩子都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皮肤泛黑黄,只显的偌大的脑袋十分诡异和恐怖,夏沅看了一眼顾元琛,她天眼之前被美娘给封住了,筑基之后才打开的,因此也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东西。
怕是再晚来几天,这几个孩子就成了鬼娃,取出一粒培元丹,化了水给五个孩子分别服下,“你们是谁,给他们喝了什么?”一个中年男子冲进来喊道,被守在一旁的夏鹤宁一把拉住隔出门外,关上了病房的门。
“鹤宁,你可是当过警察的,怎么跟个妇人似的,也相信这些鬼神缪谈,还有李薇,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也跟那些无知妇人一样搞这些封建迷信,”
“你倒是相信科学,相信医生,可他们不是无能为力么?反正这样了,试试又何妨?”夏鹤宁对自己闺女那是百分之百的有信心,况商婉神识也跟他保证了,只是冲了煞气,沅儿能搞定。
“赵天明,孩子都这样了,我管你什么有神还是无神,哪怕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你给我起开,”
“爸妈,你们都是老D员了,也由着他们胡闹吗?”
“鹤宁啊,就没有法子联系到道长么?只要道长愿意出手救孩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