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冷笑一声。
叶欢觉得他那脆弱的小自尊被严重伤害了。“一枝花,你夜闯驿站,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对公主有不轨之心?”
一枝花眉头轻蹙,似乎对叶欢的聒噪有些烦了。他微微转头,说道:“再不闭嘴,我就点了你的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欢立刻捂上嘴。
一枝花又道:“放心,我来你这里只是为了睡个安稳觉。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叶欢还是忍不住道:“就算劳资打不过你,还是要缉拿你归案。一枝花,你罪行累累,天理不容,今日……”
他还没说完,一枝花朝他丢来一颗豆子,正打在叶欢的肩膀上。
叶欢呲牙咧嘴的冲出房门,跑到李陵的房间。
“王爷,大事不好!”叶欢飞快的说道:“一枝花出现在末将房中,请王爷点齐人马,速速前去捉拿,晚了只怕他就要跑了!”
“他不会走。”李陵慢条斯理的脱掉外衫,递给一旁的小厮,做出准备上床睡觉的意思。“是本王叫他来的。”
叶欢惊愕道:“王爷此话怎讲?”
李陵已经开始脱中衣,“一枝花已经为本王所用,他以前的作为全部既往不咎。”
叶欢张大嘴,“怎么……会这样?”劳资还等着抓住一枝花为卢提刑洗刷冤屈呢,你一句既往不咎,卢提刑怎么办?难道在牢里呆一辈子?
“本王要准备沐浴了,叶将军打算一起吗?”
叶欢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李陵不知何时上半身已经脱光光,露出肌肉强健的胸膛。
“……多谢王爷美意,末将先行告退了。”叶欢面红耳赤的低头冲出房间,关上房门,站在走廊里直喘大气。李陵细腻紧致的肌肤、结实迷人的肌肉和窄瘦有力的腰身,深深定格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叶欢猛地给自己一耳光,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羡慕人家的身材比自己好吗?劳资也不差啊,还有六块腹肌呢(当然那是指将来)!!
不过……,叶欢脑中蓦然一闪,觉得方才那副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叶欢苦苦思索,李陵的裸*体应该没那么容易见到,倘若真的见过,自己肯定会有印象,而且会印象深刻,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却想不起是何时何地的事。
他拍着脑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怜的卢提刑就这样暂时被扔在了脑后。
待回到房间,他才发现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在等着他。
“一枝花,你打算在本将的房间里待到什么时候?”既然一枝花已被李陵招安,叶欢自然也就不再忌惮他。
一枝花眼皮都不睁一下,“明日一早。”
叶欢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你是要睡我这儿?那我睡哪儿?”
“地上。”
叶欢抓狂道:“你为什么不去别人的房间?”
“其他人的房间味道实在难闻,就你这儿还干净些。”
听到一枝花对他的评价,叶欢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那你可以单独一个房间啊?”
“李陵说,我的身份特殊,不宜招摇。”
叶欢下巴再次脱臼,他竟然直呼祁王的名讳!李陵确定已经成功招安他了吗?
他觉得,跟一枝花共处一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是打地铺,他也宁可选择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李陵沐浴完毕,正准备上床。门外传来叶欢的声音,“王爷,您睡了吗?”
李陵眉毛一挑,“何事?”
叶欢憋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他这儿打地铺的事,“没事,那什么,就是看看您睡了没有。末将告辞。”
他刚刚转身,房门就已经打开。李陵抱着肩膀,凉凉看着他,“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叶欢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回房间。”其实他是要去楚天涯那。
李陵眸色一沉,“真的?”
叶欢立刻耷拉下脑袋,“王爷,其实末将来是想问……,能不能……在您这儿……”
“可以。”李陵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回答。
叶欢愕然抬头。
“你莫不是因为一枝花的缘故才来找本王的吗?”李陵侧开身,“还不进来,难道你打算让所有人都知晓你今晚要睡在本王这里?”
叶欢闻言立刻闪身进来,“多谢王爷!那末将就不跟王爷客气了。”
李陵背对叶欢关上房门,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与此同时,正躺在叶欢床上的一枝花不屑的冷哼,明明是你李陵想跟叶欢共处一室,偏要把我扔出来做挡箭牌,真真虚伪至极!
叶欢躺在地上,尽管身子底下铺了一层棉褥,还是硌的他不舒服。他翻了几个身,忍不住问道:“王爷,一枝花此人桀骜不驯,喜怒无常,您将他招在麾下,不怕惹来非议?”
李陵仰面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双目微阖,对叶欢的问话没有反应。
叶欢又道:“您能不能先把一枝花借给末将一用,末将只需他去大理寺走一趟,卢大人……”
“你若实在睡不着,本王可以陪你做点别的,也好过你如此聒噪。”李陵双目未睁,缓缓说道。
叶欢没来由一阵紧张,“做、做点别的?”他脑子里忽然想到某些不该想的东东。
李陵坐起来,朝他慢慢俯□。
叶欢看着那张俊逸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跳也随之加快,全身如同被点了穴般僵硬不能动,只有心跳如擂鼓一般。
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李陵停住不动,目光停留在叶欢微微上下滑动的喉结上,继而沿着喉结一路向上,经过下巴,在双唇处稍稍停留,然后是鼻梁,最后是眼睛。
四目对视的一霎那,叶欢不由自主战栗了一下,“王、王爷想做什么?”
李陵好整以暇的望着忐忑不安的叶欢,轻启双唇,“下棋如何?”
叶欢:……
第二天一早,使团继续上路。
楚天涯见叶欢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模样,问道:“贤弟昨夜没睡好?”
叶欢勉强提起精神,“没事,就是伤风还没好利索。”
楚天涯道:“难怪贤弟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叶欢苦笑。
伤个屁的风啊,劳资是昨晚陪李陵下棋累的!
昨夜统共下了两盘棋,第二盘下到一半叶欢就已经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叶欢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李陵却不知所踪。
他怎么到床上的?还有李陵昨晚睡在哪儿?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这些问题,他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说去问李陵。
叶欢郁闷的直拍脑袋,一定是自己穿越以后跟女性接触的太少,身边都是些大老爷们,脑子里才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不行,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变得不正常!
楚天涯担忧的望着叶欢,“贤弟,要不要找随行的太医看看?”
叶欢摇头,一眼瞧见朝楚天涯而来的窈窕身影,眼睛一亮,道:“不用,我这病,瞧太医没用。”
说着,他俯□,笑眯眯的对走到跟前的清秀佳人说道:“菊儿姑娘,早上好啊。一晚上没见,菊儿姑娘越发的标致了。”
劳资堂堂卫府第一帅哥小将军的名头自然不是吹出来的,还怕没有女孩子倾慕?以前是忙于革命工作没有这个心思,现在只要自己放低身段,追着自己跑的女人还不得乌泱乌泱的?到时候自然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叶欢小算盘打的挺好,哪知叫菊儿的小宫女根本就不理他,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就越过他走到楚天涯跟前,“楚护卫,公主有请。”
楚天涯在马上微微欠身道:“请公主稍候,卑职这就过去请安。”
菊儿点头道:“楚护卫莫要公主久等。”说完,小丫头又瞪了叶欢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叶欢尴尬的摸摸脑袋,笑道:“菊儿姑娘好像对我有意思哈,就是这表达的方式……有点特别。”
楚天涯微微皱眉道:“贤弟,你刚刚言行过于孟浪了。”
一个侍卫策马过来,对叶欢说道:“叶将军,王爷有请。”
叶欢险些没从马上栽下去。这个侍卫居然是一枝花!
楚天涯看着一枝花道:“这位兄弟好生面生啊。不知如何称呼?”
一枝花冷冰冰道:“卑职姓贺。”
两人的对话让叶欢觉得冷飕飕的,赶紧拉着一枝花离开。
待走远一些,叶欢悄悄问道:“你真的姓贺?”
一枝花冷眼瞧着他,一只手在脖子前一划,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叶欢立刻噤声。
路过刘琛的马车时,车窗上的帘子突然打开,露出刘琛阴沉沉的一张脸。
叶欢吃了一惊,心虚的看向一枝花。一枝花神色坦然,目不斜视的从车边经过。
刘琛望着两人背影,冷笑数声。
☆、继续同床
叶欢钻进李陵马车;第一件事就是举报一枝花和刘琛之间不为人知的神秘关系。
“王爷,一枝花那小子跟北齐人勾勾搭搭;咱们不得不防啊!”
李陵问道:“怎么防?”
“这个……自然是……把他交给官府处置。”
“你好像很讨厌一枝花?”
劳资追了他整整半年;为了抓他;劳资吃了多少苦?岂是讨厌二字就能说得清?再说,他看我也很不顺眼啊。
“末将怎么想不,关键是那刘琛对一枝花似乎也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李陵想了想,道:“如此说来;你是怕刘琛?”
叶欢立刻挺直腰杆,“末将怎会怕那个无耻之徒?”反正柳权已经死翘翘了,刘琛那两下子还不足为惧。
李陵微微一笑;“你只要老老实实待在本王身边;刘琛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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