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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控制水害的问题,人类的认识就不是一百年,而是几千年。这要从鲧禹治水说起,这个故事真实到什么程度,可以留待历史学家去考证,但这个故事所反映的治水精神却值得我们深思。鲧以堵治水,失败了,因为他违反自然规律;禹以导治水,成功了,因为他顺应自然规律。当代治理河流,无论中外,仍然是这两条路线,即主要是工程治水,还是生态治水。工程治水的主要标志是筑堤筑坝,强调人的行为,用“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生态治水的主要标志是保护森林,保护湿地,强调尊重自然,用“自然”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我们主张生态治水,并不排斥工程治水。都江堰也算一“坝”,谁反对呢?河狸在筑坝拦水,人类也在筑坝拦水,过去在做,现在在做,以后还会做。河狸能量小,啃树筑坝即使对自然有所破坏,自然也有能力修复,而人类筑坝是越筑越多,越筑越大,越筑越高,而且是跑马占地,不给任何河流以任何喘息。你要提个意见,他们便把问题推向极端:“环保主义者就是反对所有的修坝。”对这句话我提三个意见,第一、我不同意用“环保主义者”这个词,正如我不会称呼这些人士为“水利主义者”一样;第二、反对无节制地筑坝并不只是关注环保的人,它包括各方面人士,其中就有一些有良知有历史责任感的水利工作者。第三、我们从来不反对所有的筑坝,在什么地方筑坝?什么地方不筑坝?筑多少?筑高坝还是低坝?是有原则区别的;同样的道理,尊重自然,保护生态并不是原封不动。人类要改善生活,社会要前进,大自然也永远不会重复自己,原封不动是不可能的。问题是怎么动?是根据主观的愿望“以人为本”来动,还是根据客观的规律“以生态为本”来动。何先生说要权衡轻重,我看重在后者,不在前者。尊重自然、保护生态是重中之重。河流是流动的,是有生命的,河流是一个生态系统,河流蕴藏着丰富的自然历史和人文历史,人类文明大都诞生于大河两岸,并非偶然;而文明的衰落,却又与大河流域生态的破坏息息相关。沿黄河流域的历代古都西安(镐京)、长安、开封(汴京)、洛阳便是一例。古看黄河,今看长江,当长江变成“黄河”的时候,黄河又开始断流了。中国在五十年之间,已经建设了八万多座水坝,其中大坝的数量已经接近世界大坝总数的一半,如果我们再把全国的江河都变成梯级水库,完全改变了山河的自然格局,就会将所有河流流域的生态破坏殆尽,有河无流,污染和淤塞频频告急,再加上堤坝老化和病险的速度相当快,面对着残破山河中这一堆堆水泥垃圾,我们的子孙又将如何收拾?我想一个从客观、从全局、从历史、从绿水青山和子孙后代着眼的人,是不会不考虑这些问题的。
人类对待自然历来有各种各样的态度,有人划分为四个阶段:畏惧自然——崇尚自然——藐视自然——尊重自然。这样划分不一定准确,但它基本反映了人类的一个认识过程,我相信尊重自然是一个进步,将会成为越来越多的人的共识。
正是在这种种认识的过程中,引发人们要思考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上,究竟应该是以主观为本,还是以客观为本?以某些人某些集团为本,还是以整体人类为本?以一两代人的利益为本,还是以千秋万代和万物一体为本?以人为本,还是以生态为本?正因为如此,才逐渐形成了研究生物与生物、生物与环境、人与自然关系的生态学与生态伦理学。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才产生了人对自然的态度的转变——从藐视自然到尊重自然,因此我们才宣扬生态伦理,宣扬爱心,宣扬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我的已故妻子——一个钟爱自然和执著环保的美国人,说过一句感染过很多人的话:“热爱大自然的人都是好人。”我相信,这句朴素的话表达了一种深远的天人交汇的精神力量。而“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把爱心扩展到大自然没有可操作性”的说法是不可取的。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