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是这个模样的吗。
飞天是温淡的,但他不会对人这样。
不知为什么,小蛮心里突然有些想法,又突然有些迷惑,在某人第n次碰她的脸蛋的时候,她才警觉出来,一掌按在他脸上,恶狠狠道:“改道。”
新帝好脾气地笑问,“ 怎么改,”
小蛮存心要折腾他,“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再过去。”
御花园在另外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新帝却没有犹豫,只说好。
一路走着,小蛮见他额上沁了层薄汗,仍并不见一丝恼怒,不禁抿了抿唇。
这样抱着人走路会很累,尤其是她一个孕。妇,重量更甚。他双臂仍是稳稳的,不见颤抖,但她却清楚感觉到他双脚的不平衡,步履间一高一低,她一惊,他的脚怎么了,之前几次见面,不是战场紧急,便是她心里难受,不曾留意。
她这时方才知道他的腿脚似乎有毛病,心里莫名一颤。
背后的景清这时也急得说话了,“翘主子,奴。才去找张辇子过来好么,爷的脚因为你心灰意冷不肯治,落了毛病,这样他得有多疼……”
“景清,你先到偏殿去。”
新帝立时顿住脚步,微微了沉声。
景清被斥,下意识看看景平等人,各人神色难为却只紧紧闭着嘴,他不敢违逆,向二人一躬,一跺脚,往偏殿方向去了。
“翘楚,你心疼了。”
小蛮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她咬咬唇,却绝口不肯说让他放下的话,直到他的声音温热清晰的吞吐在她耳边,她方想反驳,顺着他微有些炙热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紧紧搂住他的颈脖。
小蛮连忙撤手,新帝宠溺笑笑,始终没有将她放下来。
抵达御花园,她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他龙袍已是一片厚重汗意。
入目竟是是那天登基大典上看到的那种花,有些新开,还打着骨朵儿,有些已大如海碗,像一场粉色的雪,下遍满园。
她不由自主去摸摸碰碰这些花,心里莫名的有些喜欢有些惆怅。
新帝将她轻轻揽进怀,“这些是无霜花,从亢城回来,我在老宅那边又种了很多,宫里和睿王府也种,每天除了处理战后事宜筹备登基,就是种花。”
被那带着薄薄湿意的硕实胸膛包裹着,小蛮一颤,忙不迭挣脱出来。新帝摸摸她的头,探手到花圃,摘了数株花,递到她面前。
心房倏然收紧,小蛮握紧手不去接,刻意避开他越发炙黑的眸光,有些忙乱的岔开话题,“这些花,美则美,但诺大的园子,只植一种花,不嫌单调么。”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水,一瓢就好。我那时不懂,做了错事,所以种了这些花向她赔罪,希望她能原谅我。她说,有一天,我若做错了事,只要我送她花,她就会原谅我。”
小蛮心头怦怦的跳,冷不妨腰臀突被一只手掌罩住,跌向前面的明黄……直到两片温热重重压到自己唇上,辗转吸吮,带着强烈的掠夺气息和微粗的呼吸,她才清醒过来,惊怒之下,狠狠咬去,他却抱紧她,良久方才将她松开。
四处或守卫或经过的宫人吃惊看着,却又很快转过视线,不敢再看。
他薄唇上都是血。
他一只手里仍然攥着花朵,将她抱吻的时候也不曾放开,花茎有刺,很自然的将他的手掌全部刺破。小蛮曾被这花蜇过手,知道极痛,他却不怕痛似的,用力握着茎梗,将之折下,只将朵儿递给她。
小蛮接过花,用力掷到远处,一擦嘴巴,恶恶道:“若你再这样碰我,就当你违反约定。”
新帝紧紧盯着她,“约定里没说我不能碰你。”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翘楚,不,林小蛮,九弟他伤了,有些昏迷,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新帝仿佛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微微瘸着,走过去俯腰将地上的花捡起放进怀里,径自说着,宛若自说自话。
小蛮一惊,上前便攥住他的衣衫,“我要见他。”
“行。今晚我要你侍寝。不是睡觉,是侍寝。”
437
让景平和景清在她房外说那些话,是为了激起的她生气,暗示她,她可以骄纵、可以激怒他,让他厌她,她甚至可以逃走。。
无论她怎么待他,起码她可以开心一点,他亦有一个机会。
像如今将她又逼到一个境地,亦在他的考虑之内。
本不在今天此时,他有心让她缓一缓心情,过一段时间再罢。
但她竟是无须做什么,他情不自禁吻她,她仅仅是将厌恶写在脸上,已足够将他所有的疼痛和狂邪挑起。
以这种方式去逼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他有关的事,哪怕是记恨他。
除此以外,他身还是心深处的悸动,他心知肚明。
这种欲望,早在天界那一晚便开始了来。
那晚,他在书房里闭目小憩,她悄悄进来替他加衣,悄悄摘下他的发绳,换上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蓝缎,最后……悄悄吻了他。
她以为他睡着了,他其实很清楚。
他体。内的寒毒,不管是捂暖了的床。被,还是衣物,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但即便无用,千万年来,她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她会悄悄在他身上加诸属于她的烙印,她的小玩意。
……
他没有阻止那一切发生,直到她颤抖的触上他的唇茛。
她干了坏事,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很害怕,往他唇上略略一碰之下,便逃也似的跑了,不仅踩了他一脚,撞翻了他桌上的经卷,将被她不知弄到那旮旯后自己辛苦爬回来的千年王八也踢翻了。
鸡飞狗跳的。
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女子。
他在殿外站了一晚,念了一晚的佛经,却忘不了她双唇的柔软和温度。
他对自己说,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罢。
可天知、地知、她知,那只小生灵知、他也知道。
他知道,却没有阻止。
……
在他还是上官惊鸿,他碰过好些女人,那是记忆回归之前,现在,他已经拿回飞天不少记忆,他对她的欲望,却那么清晰浓烈。
即便没有犯大杀戮之戒,
他犯了色戒。
回不去了。
再加上这一生和她经历的,
他知道,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放开她,亦绝不可能让人摧毁她。
谁也不行。
他是飞天,却再也不是飞天。
为此,他已经做了个决定……
一切若成,将颠覆三界。
此刻,没有将心里的疼痛汹涌出他犀利地盯着她,将她煞白的小脸和眼底的思考不动声色印在眼中。
小蛮震怒之极,却也急中生智,想到了个危险的应对方法,稍稍安下心,她也不置可否,对新帝道:“我饿了,吃饭去,公主抱。”
新帝冷冷道:“好。今晚之前告诉我。今晚过后,一概作废。我不会再让你见他。”
*
到得偏殿,小蛮方才知道上官惊鸿宴了一大群人。
宁王夫妇,冬凝,宗璞这些不消说,将几名皇子和王妃也请来了,还有左兵。
她本没什么食。欲,又记挂着上官惊骢的事,但这许多人,众人又极是关心她,她气归气上官惊鸿——这些人,她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冷漠以对,反倒是她旁边那位比她要淡然上几分。
头盘是一盅药汤,她有些好奇地看着大家一声不吭将汤喝了,她也慢慢喝了。
“那是爷上朝之前便到御膳房亲自做下的,给翘主子补身子。”
方明笑着解释,怕小蛮不吃饭,新帝特意将大伙找来,盛情难却,小蛮对其他人却是一等一的好。
难怪大家都喝,皇帝亲自做的东西,倒是百年难遇。小蛮想着,想到一件事,脱口道:“这只有我和七嫂能喝吧,其他人能喝吗?尤其是五哥你们……”
这话一出,众男士都有些幽怨地看着她,小蛮扑哧一笑,指指某人,“没关系,他也喝了,各位爷儿不亏。”
冬凝、佩兰和七王妃当即笑了,却又随即收敛噤声,男人们见新帝看着小蛮,眸光很是深沉,只怕和这位小娘。娘相处得并不顺利。
念及他前生身份,今世地位,彼此之谊,都绝不可冒犯,合理互看一眼,心忖,也便只有小蛮敢说。
但大家从此处聊开,倒也乐也融融,一点也不像往日严谨拘礼的宫宴。
当然,大多数是几名女子说话,对小蛮问这问那,不一会便说到小蛮和七王妃的孩子是男是女。
七王妃说希望是一男一女,小蛮被问到,不假思索,道:“我希望是是一个男娃娃,额上要有颗朱砂痣儿,模样粉粉嫩嫩,又严严肃肃的不理人,欺负起来,一定很好玩。”
众人一听,都激。动了,以致景清在佩兰的眼色示意下,正想多拿一盅药汤给小蛮,一个激动,哆嗦将盅子洒了,小蛮本说得兴起,乐极生悲,眼看烫热的水液溅到手上,一双大手极快地盖在她手背上。
……
直到方明替新帝包扎烫伤,新帝却仍用那种热辣辣的吃人眼光盯着她时,小蛮心里一紧,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突然记起了那天林子所见,上官惊鸿擒杀上官惊骢的模样——他眉间那颗若隐若现的朱砂痣。
小蛮还是翘楚的时候,研究东陵风土人情这一块时,唯独弃飞天的事情不研不查,众人对这云苍供奉的佛,却都是清楚,但凡飞天庙,都有他的塑像。模样虽不清晰,但一颗朱砂痣红得让人不敢逼视。
于是,没有人想到,却又似乎有点意料之中,新帝突然推了手上的包扎,小蛮一声惊叫,他已将她拦腰抱起……
438
“上官惊鸿,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我……靠。”。
小蛮被某人抱着走出殿外,走过一段路,有一座曲水小桥。
某帝还是听话的,见小蛮恼怒,将她放到桥栏上,小蛮却吓了一跳,她虽熟水。性,但一个孕。妇掉进水里
去,可不是好玩的。
她方才在饭桌都说的什么话!无奈之下,她只好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上官惊鸿立刻将头靠到她肚腹间
,轻轻蹭了蹭。
便是那极轻一触,小蛮心跳一窒,莫名烦。躁,想一脚将他踹翻,脚尖才起,微微一下脉动,突然从肚腹
深处而来,她一愣,又一下到来,仿佛有人捏着拳,使劲擂了她一下。
但不疼。
接着又是连续好几下。
是宝宝在里面动吗?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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