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翰喝道:“秦歌,夏聪发疯你也发疯,你还想救海蓝吗?”
夏聪亦看向他,“你看这事谁干的,你的仇家?”
“还会有谁,方家!目的是拿海蓝作挟,让秦歌将录有方家罪证的带子销毁。”林思翰冷冷笑道,往桌上重重一击,“方老狐狸必定亲自出马了,只有张清和海蓝点了饮品,保镖什么东西也没碰,还是将人药倒了。这还不算,按说要不动声色将海蓝带走,这根本不可能,她的朋友和保镖都被放倒了,店内的人会熟视无睹?可不是一般本事。”
“所以他要将店里的员工也一并弄走?”秦菲讶道,夏聪打断她,“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将这些人全部弄走,这得需要多少人来办这事,店里不可能预先藏下这么多人,再者,即便设法将这些人逼迫出去,这么一大群人,必定会有人因惊慌而出状况,这商场人流密集,立刻便会引起人主意。”
这话让人有几分惊悚之感,众人都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林思翰低咒一声,道:“方老头倒快赶得上古墓里那只厉鬼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鬼?那倒未必。如果事先监听了见面地点,做好布置,如果这店里从员工到客人都是他的人伪装而成,如果这香薰灯里的精油有问题……要无声无息撤退并非不可能。”
“如果方丰敢动她,我要整个方家陪葬。”
秦歌说出了自搜索后的第一次话。
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几次交锋,方家这回是真正惹怒秦歌了。
但海蓝在他们手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是场棘手的仗。
一天便在这猝不及防中过去,离赴西宁街之约只剩两天。
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秦菲靠在床上,将自己抱成一团。
秦歌没有回家,和林思翰一边领人搜索,一边等方丰电话,吩咐她留在家里别乱走动,博士那边说不定会有消息过来,秦百川也随时会回来。
方家既然将海蓝抓走,那便不会再对秦菲下手,海蓝是对付秦歌最好的筹码。
秦菲无暇去想自己的事,心思都在海蓝上,自己生死离别前,她不希望海蓝出任何事! 她闭了闭眼睛,缓缓从包里抽出手机,翻到海蓝出事前发过来的信息。
这则信息只有四个字。
让她小心一个人。
她心中惊疑,却又无法向秦歌言说,她思索了一会,再也按捺不住,想和张清见个面,聊一聊,来压压心中的恐惧,于是悄悄离开了公寓,驾车去了A大。
也是凑巧,抵达时恰逢张清出门,说是博士那边似乎有新发现,他过去一趟。
她道:“陪我聊会儿天好吗,我在家里憋得慌。”
张清怜爱的摸摸她的头,看她仍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口,将她拉了进来,宿舍里几名男生本笑着起哄,看她进来,立下有人去倒水,有人去拿吃的,一口一个嫂子,秦菲是第一次到张清的宿舍来,她脸皮薄,顿时便红了耳根,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他的……”
男生们相互一笑,有人走进卧室,迅速拿出一个相框来。镜中少女笑如春荣,正是她模样。
“张清都放在床头,谁不知道?再说前些天屏风山我们也有去,只是当时乌灯黑火的你没注意到我们罢——”
众人很快意识到什么噤了声,墓里的事是秦菲和张清的忌讳。
秦菲摇头一笑,张清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刻识趣退开,各干各事,只有眼睛还在盯着两人。
秦菲有些失笑,倒没想到张清性格随人,却俨然是宿舍里的“带头大哥”。
538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五十五)
“秦小姐,你……二哥还记得我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突然,一个男生轻声询问,秦菲一怔,一看却是吴亦。凡。
她怎会不明白吴亦。凡问什么,这人那天在古墓里亲见海蓝和秦歌之间种种,知道秦歌对海蓝的感情非比寻常,他曾经害过海蓝,心里有鬼自然害怕,只是海蓝为人豁达,未必便会和秦歌说什么,秦歌这些天又为她和秦浩的事奔走,亦还没有时间理会他。
自从知道他的事以后,她对这个人极是厌恶,这时也不理他。吴亦。凡吃了瘪,英俊白净的面皮立下涨红了一片,却又发作不得,抑着怒意看尴尬地看着她。
几名男生面面相觑魁。
本都觉秦菲甚好,家世好,长相漂亮又没有架子,不意对吴亦。凡竟是一副冷傲态度。
张清二话不说,看了吴亦。凡一眼,众人见张清似乎发怒,都不敢说什么帮衬的话。
吴亦。凡行咬牙走开瀑。
这是个一厅俩卧的寝室,宿舍六人分宿三处,张清和其中一名男生住一个卧室,眼看张清携着秦菲便要进去,那男生先进了去,将自己的枕具抱了出来,笑道:“嫂子今晚就睡这里就行,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绝对合作。”
秦菲听着脸上又是一热,张清俯身在她耳边道:“别理他们。”
秦菲点点头,任他牵着进了卧室。
她方在书桌前坐下,张清在背后锁上门,三两步过来将她抱起放到他床上,随即用力压下,急迫的吻上她嘴唇。
两人虽已交往一段时间,张清对她却很是规矩,两人天南地北的,平日见面时间也不多,一起的时候最多也是亲亲脸颊碰碰嘴唇,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的很,像现在这样带着浓厚侵略性的亲密,对秦菲来说还是头一遭,她又羞又怕,却也没有制止他,唇舌相交之间,她腰腿都微微麻了,直到他哑声低唤她的名字,手猛地探进她衣里捏住她的敏感用力揉捏时,她才浑身一栗,眼带迷离的看着面前年轻的男生。
论英俊,他比不上她两个哥哥,甚至吴亦。凡,但那麦色的健康那淳朴的笑脸那清秀的单眼皮都是她喜爱的,张清却仿佛被慑到,本深深盯着她看,这时迅速从她身上下来,将她扶起,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对不起,我冒犯了你……”
秦菲看他缓缓坐到床末去,眼角眉梢都是苦笑,心中触动,原来……他一直忌讳着。
她挪过去挨着他坐下,将头靠到他肩上,低声道:“是你……就不是冒犯,阿清,你其实一直介意着以前的事吧?”
她说的是张清高中时候的事。
张清的遭遇和海蓝在某些程度上有些相像。他父母早年交通意外去世,由姥姥一手拉扯大,父母留有一笔遗产,他又是射击类体育特招生,另有些津贴,生活尚可,但后来老人家患病,家中财物都成了药费,生活一度困窘,校里师生数次捐款,却只帮得一时,后来,是向来和他没有太多交集的秦菲出手相助,负担起他家所有医药费用,直到他姥姥病逝。
回忆着点滴,两人凝看着对方,嘴角都漾起些笑意,张清低叹一声,伸手将秦菲搂进怀里。
在他复杂的眸光里,秦菲闭上眼,那年的情景再次在脑里流过。
那是张清办完老人丧礼回到学校的翌日。沉默一天后,那天的午休,他将她约到学校的樱花园。他盯着她,目光炯炯,问她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秦菲想着,不禁轻轻笑开,他其实不知道。
一直不知道。
她一直喜欢他。淡淡的,暗地里。
也许是因为他成绩很好,却不像级里班上那些优等生那样总是恣意飞扬,侃侃而谈,他是憨厚安静的,也许是因为他体育特别好,她喜欢看他在篮球上射击场上热汗淋漓,也许是因为他很有同学缘,无论男女,也许是他们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她对这样的他有些好奇。
她不需要他回报。
只是,也许是三月里樱花开得正好,团团簇簇,像大片粉色的云,迎风一曳,猝不可防便散下一场粉雨,让人惹上一身香气。樱园外学生们一拨又一拨正赶着到饭堂占位吃饭,说话声谈笑声四处溢开,合着广播里Mozart的“夏日的香气”,春天的时光,夏日的香气,模糊了时间的美丽和味道,总能让人一时乱了心思。
她半开玩笑道:“做我男朋友怎么样?我和前任正好吹了。”
还记得,一片桃粉落到他眼睛上,他却仿佛受到什么惊吓,猛地伸手抓住,将花瓣捏得稀烂,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从最初的古怪到最后幽深。
“只要你不后悔。”
他嘴角带着一丝自嘲,也许还有一丝谑笑,和平常的他很不一样。
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她有点看不出来,心里只是想,他必定认为她不是个好女孩,她逗弄他,对他不尊重。
她本是开玩笑的,不知怎么,最后竟没有反驳。那句“我不必你回报”就那样不动声色咽了回去。
也许,这其实不过是她对她严厉的父亲的一种对抗,秦百川一直意属林思翰做他的女婿。而对她来说,林思翰不过是另一个哥哥。
又或者,她确实比她以为的还要喜欢他。
后来,他们交往了。
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了解,再到后来的后来的很好,他对她很好。
“我如果介意我还是人吗?”
张清打断了她,眯眸凝了她好一会,末了,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博士那里,我真要出去了。你今晚……留下来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淡淡的迟疑,似乎他想,却又顾虑她不愿意。
秦菲一笑点头,道:“我们一起去,再一起回来好不好?”
张清却道:“夜路不好走,我自己过去就行。”
秦菲挣脱他,一字一字笑问道:“你怕博士给出的是坏消息,怕我会害怕会伤心?”
张清把她更搂紧一点,道:“秦菲,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和你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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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菲沉默许久,末了,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张清重重摸了摸她的头,取过挎包,看了她一眼,终于转身离去。
“等一下。”
刚走到门口,却被秦菲唤住。
“阿清,穿我给你买的衬衣,好不好?”
张清微微一怔,但他向来听秦菲的,将包摘下放到床上,便打开柜子找衣服。
秦菲坐在床上,将包拿过,静静看着张清将自己送他的那件白衬衣拿出来。衣服放在柜子最里面,叠收得很好。
这种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