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太子或夏王拿下兵符?但若睿王要强行运功,却必有性命之虞。
而这时,情绪紧张又高涨的人群,声音突然更加震响。翘楚一怔,下意识往前方的箭靶望去,目光所及那突然发生的变化,也大吃了一惊……那样的箭靶,睿王现在的状况怎能射击?
难道睿王竟要输在这首局里?!
正文 140 始知你倾城(10)
箭靶被禁军侍卫放到各个皇子前面百米外的位置,固定在地上,然而,脚架以上的圆靶却似乎被设了机关,快速旋转不已。
红心随靶快速转动着,如此一来要够中目标比寻常箭靶难上数倍不止。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以一身华锦衣履的皇子们为最。
却也有不是所有皇子都如此,太子及夏,宁二王脸色虽凝却极为镇静。
四个晋级名额……
恳翘楚脑里也一瞬雪亮,虽都是皇帝的儿子,但皇帝对这些皇子的文才武功早已心里有数,知道下一局必是四王之争,遂也只设了四个名额……但问题是,上官惊鸿却未必能撑过这一场!
莊妃丽妃都出了列,分别走到夏王宁王身边,低嘱鼓励。
“爷,可有把握?”
让只听得旁边郎霖铃相问,似忧虑甚深,她知睿王谋略,却不知道睿王这骑射功夫到底如何。
郎相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低声笑道:“早前你父亲回来,说西夏之战未能和惊鸿一起杀敌实属遗憾,边关将领对睿王的骑射功夫都赞不绝口。”
听罢祖父的话,加之睿王朝祖父和她颔首示意,郎霖铃这才展颜一笑,随祖父退到一边。
翘楚微微握了握手,想问某八一句身体情况如何,却见景平几人围在他左右,郎霖铃又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遂了之。
美人本和四大说着话,二人也极是紧张,这时突然压低声音道:“主子莫虑,这样的设置对那个男人来说绝对没有问题……”
翘楚捏了捏眉心,美人还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根本不可以运劲,若强行为之……
然而,要来的终要来,很快,禁军秩序地将各个皇子身边的家眷领开一定距离,夏海冰一声令下,在她和所有人的颤虑中,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随后箭声不绝,声响划破空气,如虹如电,利箭雨一般落到远处的箭靶堆上。第一回合,随着箭雨停毕而尘埃落定。
某八挽弓射箭的时候翘楚没看,这时赶紧收摄心神看去……其实也不必看,随之大兴的喝彩声已说明一切!
没有丝毫悬念,太子和夏,宁,睿王均拿下优级,而众皇子中,也只有他们四人拿下这个等级的成绩。一些皇子沉了脸色,也有一些苦笑,明白不可相比……龙生九子,本来便有强弱。
郎霖铃喜极,四大兴奋抚掌,翘楚和老铁等人却越发紧张忧虑。只要细看,便能看到睿王双腿微微打着颤。老铁和方明相视一眼,景平一咬牙,想上去将睿王搀扶下来……他已经支撑不住,若再强行拿下第二回合,必受重伤。
他背后似生了眼睛一般,返身看了众人一眼,目光严厉……她明白,他已经决定搏下去!
她想让他收手,四目相接,他的目光却很快掠开,盯向她背后的地方……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他在看谁,或者说她知道谁在看他,他在回应……但基本礼貌他是不是好歹该有一些,她正在和他“交流”着呢,妈的他看什么沈表小姐!
在皇帝笑吟吟看着,郎后淡淡和莊妃丽妃还有他几名妃子谈论,四周群情更加激动,夏海冰下令开始第二个回合的时候,她眼捎突然掠到些什么东西,顿时心念一动,又看了前方一眼,只见翘眉和佩兰都没按指示退到一边,欢喜雀跃的伴在太子和宁王身旁,便是夏王身侧也有个姿色秀美的女子伴着。
反倒郎霖铃最端守规矩,和祖父退到一旁观赛。
翘楚心里猛地恍起丝什么,没去理会郎相,郎霖铃和碧水遽变了的脸色,也走到睿王身边去。
与此同时,四周箭矢之声再次大作,她伸手握上他手,当睿王一怔,扣住手中弓箭,眸光微沉锁住她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道:“抱住我,握紧我的手……别运劲,这一箭,我来射……”
……
“快看……”
有人尖喊了一声,在所有箭矢或射进箭靶或半空跌落,声音全数寂静下来以后,众人只见一支箭突然破空而出,稳稳落到其中一个箭靶的红心中央。
全场顿时沸腾起来,那是睿王的箭!而让人们颤奋议论的是,箭是睿王抱着侧妃翘楚射出的!
翘眉没去理会翘容的气急败坏,看了远处那手抱佳人的青衣男子一眼,突然有片刻失神;太子唇角浮起丝冷笑;沈清苓眸光一暗,若有所思的看了远处的郎霖铃一眼,后者正冷冷看着翘楚;另一边,夏王一瞥之下,沉默着放下弓箭,任新收的小妾知书殷勤地为他拭去额上薄汗。
“皇上,你看……这……”
郎后冷笑说道,皇帝虽因贤王之事冷落了她,但皇帝毕竟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暗下废了贤王,面上二人相处倒似与往日和睦无异。郎后看到翘楚上前,睿王竟揽着她,手把手带她射出这箭……她是郎霖铃的姑母,怎不恼恨翘楚狐媚,立刻向皇帝说了。
皇帝瞥了眼众皇子中那一双依偎的身影,也微微皱起眉。
旁边,莊妃淡淡道:“本来少年夫妻恩爱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这翘妃也放浪了些许……说来虽都来自蛮夷之地,太子妃倒比她端庄大体许多……”
丽妃心里微微一惊,从先前常妃祭祀一事看,莊妃和翘妃似乎甚是亲厚,怎么如今竟在皇帝面前说这些话?但她是谨慎少言之人,却并没有出声。
正文 141
她一怔之下,又听得莊妃轻声说,昨晚那马车里之事……惊鸿这孩子知书达礼,是断断不会……
皇帝眉宇皱紧,一声浅咳,
莊妃是机灵之人,立刻住了口。
眼角余光里,可见莊妃和郎后淡淡交换了个眼色。
苦她既惊又苦笑,郎后和莊妃之争,几时消停过……但这时,似乎有了共同不喜之人,果然,这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另一边——
“谢爷让妾身一尝弓弦之快。”
故人们的喝彩之声未歇,暗语之声也许还在,
目光处处灼灼。
翘楚待要从男人怀里退出,腰肢上仍暖……她轻轻看了一下仍拢在腰肢上的男人的手,
睿王正盯着她看,阗黑深沉的眼竟有过丝许的失神,随她目光看去,似乎也微微一怔,如遭电击一般快速的松了手。
翘楚心里将这人骂了几句,敢情他是将她视作瘟疫来看……她也快快弯腰一福,走回四大和美人身边。
林地上各种各样的眼光将她淹没……
都玛那一命,终究没白救,四大和美人常骂那大汉忘恩……但实际上,他明面上是只教她最粗浅的骑射功夫,暗地里却对她认真以授。
她叫他一声师傅,他说受之有愧,他没有办法不要在族里的教职。
她回他说,她明白。在这世上求个生存,又有谁容易……
节气是好,但不能当饭吃。
亲密如四大美人,她也没告诉她们,毕竟,言语间不小心走漏了口风,对都玛不好。而非到必要时,他教她的,她便当礼物收藏吧。
一路过来,虽说已习惯了指点的目光,心里还是不适……她明白,在这些人心中,她有多不堪。
但就这样罢。
人,有时该多和自己说说这句话,将无法强求的放开才没那么累。
郎霖铃朝她淡淡一笑,她一笑回了。这次又惹麻烦了……
若说,对她是贬,那末,对睿王,这处处的声音是赞……那一箭,他竟敢带着人来射。
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子已不比太子逊色,也许便从他向皇帝递请出战那一刻开始……何况,太子贵亦冷,他自翩翩温柔如玉……若没有这铁面和这残废了的脚……
这时,面对着众人的目光,睿王眸光飞快一敛,却向她略一招手,她二话不说,立刻走到他身边,他携着她从一字排开的兄弟中穿过,走到皇帝面前,一掀衣摆跪下,朗声道:“父皇,儿子有罪。”
这一下,翘楚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们确实爱恋至深。
皇帝微微一叹,只道:“起来吧,便当是你和翘妃之间的福缘罢,父皇倒并无想过你待翘妃如此……你倒与朕当年……”
如此什么,宠爱吗。
翘楚心里轻轻笑,口上却低声道:“皇上,是翘楚使小性,不识大体……翘楚知罪。”
皇帝没有说话,又听得睿王恳声道:“儿子再射一次箭罢。”
翘楚一怔,心里突突乱跳,她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万一皇上……他声音里却并无丝毫慌乱,十分镇静。
皇帝摆摆手,反脸色一沉,说,“刚才一箭是你把手带着射的,再射一次,又有什么差别,敢情这徒手比带着人还不如?”
他一顿又低声说,“惊鸿,这夫妻之间,当敬当爱,却切记戒溺。”
他让二人起来,又吩咐夏海冰准备下一局比赛。
而进入第二局比赛只有太子和三王。
若说第一局比赛还能凭机险胜,要从第二局比赛胜出,却是千难万难,除非有什么奇迹。
第二局,比的是狩猎,分三个回合。若有人在这三个回合中同时胜出两个回合,则再无须比第三局。
规矩要求的是,太子及三王将自己身边的人各挑九个出来,加上自己,组成一个十人的组。
如此一来,即有四组。
在一个时辰里,四组分别到划定的猎区进行狩猎,猎物最多一组胜出。如此进行三个回合。则,这一局出来的结果将有两种:其中一组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