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吗?”武灵杰‘哼’了一声。
“不是,我比较认同我演的那位的感情。她最早对四四好,只是因为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她爱上四四只不过是后来八爷让她伤了心,而四四比较会做人,于是转向了四四。四四是不是好皇帝,是不是真的多情专一,对我,或者我演的那位来说,并不重要。女人是感性的,我们什么时候都把自己的感觉放在第一位。不然,她为什么不爱十四,十四其实对她才是最好的一个。”
“四四从来就是政治家,在戏里,在历史上,在咱们这儿都是。他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有用意的,只不过他性子急,因为没有朋友,他又刚愎自用,很多时候他过于自信了,不肯与人商量,于是做了很多蠢事。造成了老爷子说他喜怒不定的印象,其实不得不说,老爷子其实是很有识人之明的。”武灵杰没有接施诗的话,转开了话题。
“什么意思?”施诗有一点好,她很容易被人带歪楼,果然马上被武灵杰所吸引。
“我来了之后一直很想在这儿演好四四,可是我在他的内书房里,能找得到的资料少得可怜,而和戴铎,文觉聊天时,我觉得他们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都是顺着我的话在说,最多说些似是而非的建议,根本就套不到什么话。而且就算是十三,跟我说的也少得可怜。更多时,他们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而不是想真的帮我做点什么。”武灵杰为四四这人缘感到无比的悲催了。
“所以你觉得四四不是一个习惯与人商量的人,而是认准了目标就去执行的人。身边的人都是执行者,而不是同盟。”
“对,所以他就算是做了蠢事,别人也不敢提醒他,让他往蠢的方向越走越远,他还以为自己永远正确呢。”武灵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这么说了,四爷党们能生吃了你。”施诗很肯定的说道。
“其实这何尝不让人羡慕。你我出身草根,要什么都要付出努力,能收获一分就十分的感谢上天了。而四四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人生惟一的挫折只怕就是老爷子说他喜怒不定,而亲妈又不爱他。他骨子里带的那种傲气是我们所没有的,至少是我没有,他不怕做蠢事,就算做了蠢事也会有千百个人说他是对的,我们做一件蠢事就能万劫不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谁让他爸是康熙”施诗笑了,调侃了一句。就算四四不当街喊一声我爸是康熙,腰上的黄带子也能说明问题了。四九城的老百姓谁能不认识这个,根本不用喊,直接就让道了。傲气不是一天就形成的。
“所以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四四,即使我不做蠢事,但我也不可能成为他。”武灵杰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谁让你成为他了,反正我们也没想着要大位,想要青史留名,真的有了傲气就坏菜了,这样挺好。”施诗不在意的摆摆手,一点也没弄明白武灵杰怎么会这么大的感慨。
武灵杰有点无语了,这位真的单纯,还是自己太复杂?说了半天,自己还真的鸡同鸭讲了。原以为她为四四打抱不平,是因为她喜欢四四那样的。结果自己说了半天,这位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说,我是说我和四四的个性有本质的区别。”武灵杰不死心的又强调了一句。
“我知道,再说我知道四四什么性子,我又不认识他。”施诗真的不知道武灵杰在想什么。
“没事。”武灵杰挫败的闭上了眼睛,人说三年一代沟还真是,他与这八七后果然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施诗有点傻傻的看着武灵杰,把刚刚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半天才呐呐的看着武灵杰,“你真的吃醋了?”
刚刚说武灵杰吃醋只是施诗调侃,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对她来说,四四就是一个人物,无论小说还是历史,都跟她八杆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只不过因为她演了一把四四的小三,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会喜欢四四。每一个清穿迷,喜欢的其实并不是这些数字哥,他们喜欢的是自己。他们更多的是想像自己就是主角,想像着自己在这特定的历史的环境之中,在这群妖孽众生的阿哥们之中的风华绝代。
就像报上说的,为什么穿越热?因为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罢了。她也是,所以她演戏时很过瘾,真的到了大清,她马上就认清了形式,宁可躲在家里跟小胖子玩也不愿出门的原因。
现在武灵杰这种表现,让施诗第一次有了一种错觉,她是谁,对面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她顶着乌拉那拉氏的身|子,而武灵杰顶着四四的,可他们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他们,他们置身事外的看待着事物的发展,从来就没觉得这与他们有关。现在他们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了,却面临着一个困境,自己是谁?
“你是谁?”施诗看武灵杰没回答自己,又问了一句。
“什么?”武灵杰哪里想得到,施诗已经转到哲学问题上了。
“你是武灵杰还是四四?”施诗盯着他。
“你呢?”武灵杰反问道。
“我既是施诗也是乌拉那拉氏,我替她完成使命,而且尽量过好自己的人生。”施诗认真的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回答道。
武灵杰怔了一下,他当然明白此时施诗的意思,他经历比施诗复杂,想问题也自然复杂得多,很容易一下子就钻入了死角。现在施诗的话让他一下明白了,他既是四四也是武灵杰,他不必执着演好四四,而放弃做武灵杰,也不必执着的认为自己是武灵杰,而排斥四四,他们本就是一体。
第八十七章添丁之惑
郊外生活也不全是悠闲的人生,皇家的媳妇们都冲出了皇城,隔得又不远,这些娘们有什么事做,没事时自然就剩下串门了。
“今天去哪?”一早施诗懒懒的说道,这些日子真是应酬得她快疯了。
“八福晋园了里的花开了,说很美。”凌嬷嬷替她挑着首饰,“今天想穿什么。”
“有什么可挑的,还不是那些。”施诗更加没力气了,旗袍的样子还不是那样,除了面料的不同,上面的花样不同之外,还能怎么样。
“格格想做新衣裳了?”凌嬷嬷宠溺的笑道,“正好江南送了几匹料子来,夏天穿最好不过了。”
“唉,我是说,做一百件新衣裳跟一件衣裳有什么不同。”施诗摆手,旗袍在现代倒是贵得可以,动不动十几万。现在施诗身上每一件都比那几十万一件的强得多。可问题是,现代旗袍快成礼服了,而此时旗袍是生活必须品了。可那还是旗袍不是,也不可能真的穿出花来。
“那料子很美的……”凌嬷嬷想再劝。
“算了,留给大格格回来做吧,她回来了,应该就会有很多应酬了,太后的新宠,那些名门贵妇们自然要闻风而动的。”施诗真的提不起精神。
“料子多得很,大格格也能做。”凌嬷嬷笑容满面。
“格格,不如请个平安脉吧?”刘嬷嬷注意着施诗的神态,想想,轻轻的提议道。
“好好的请什么平安脉?”施诗摆摆手,看着那些除了颜色不同,花样不同之外就完全一样的衣裳,随手指了一件清淡的,其它人退下,去拿相应的配饰,施诗也习惯了,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脸色还可以,可能天热了,人提不起精神。不如晚上做点辣辣的菜,出一身汗,可能会好一点。”施诗想想,突然很想吃辣椒。
“想吃辣?”刘嬷嬷有点紧张了。
“想不想吃点水果?”凌嬷嬷有点慌乱了。
“一大早吃什么水果?先喝粥。”施诗懒得想俩个嬷嬷怎么会突然想到自己吃什么?懒懒的换了衣裳,再懒懒的坐下,喝着牛奶粥。
“你想不想吐?”刘嬷嬷看施诗喝得很欢畅,不死心的问道。
“为什么想吐?”施诗把自己爱吃的煎饺蘸满酱料,一口吞下。
“格格,仪态”凌嬷嬷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是啊,一大早还要仪态?”施诗真的很无语了。
“仪态是发自内心的,格格。”凌嬷嬷想哭了,乌拉那拉氏的仪态可是她从小教的。现在虽然格格变得更可爱了,但是这种私下的慵懒,真的对于这种一辈子活在规矩里的老嬷嬷真的很碍眼啊。
“知道了,有外人时,我会努力的。”施诗想叹气,不过被刘嬷嬷捂住了嘴。
“一大早不能叹气的,不吉利的。”
施诗笑了,老妈可不会这么温柔,自己早上叹气,直接会被筷子打的。
“太医到了。”藏冬进来汇报。
施诗看向了凌嬷嬷,她可没说要看大夫,能不经过她就请大夫的也就这俩位老嬷嬷了。
“看看又没坏事,更何况也正好给俩位小主子们看看,小主子们现在看着可活泼了。”
“你们常有理。”施诗无语,决定也不跟他们再争辩了,看医生嘛,也不是很麻烦的。
老实的吃了早点,慢慢吞吞的在内室坐好,请太医进来。
还是李太医,用丝巾盖住施诗的右手,号起脉来了。
“四福晋脸色很好。”李太医没话找话。
“是啊,都是嬷嬷们太担心了。”施诗笑了笑。
“有什么不妥的吗?”
“最近这些日子福晋精神变差了,吃饭倒还好。”凌嬷嬷赶紧说道。
“福晋还胖了一点。”刘嬷嬷补充。
“我胖了吗?”施诗捂起脸,真是太受打激了。
“福晋这个月没有换洗。”凌嬷嬷说了最重要的。
“恭喜福晋,府上看来要添丁了。”李太医收回了手指,笑着对施诗拱拱手。
施诗很无语了,这太医也太没准了吧?说什么‘看来’,您是太医还是江湖术士了,您是靠分析还是真的靠诊脉?
“您能不能说个准话?是有了没是没有?”施诗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此时她还真的很受打激了。怀孕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乌拉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