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睿又拼命挤出两声*笑:“大当家,这还有一包美味的牛肉干,大当家今天辛苦了,补充补充能量,再喝酒助兴,让美人儿领略领略大当家的神勇……”
“好!好!”贼头满意不已。爬下床接过酒瓶拔了瓶塞喝了几大口,连呼:“美人,美人,哥这就让你舒服,你等着……”喝完递过酒瓶给宁睿,后知后觉地问:“我怎么看着你面生,你是哪个小队的?怎么回事?。。。。。我。。。。头。。。。好。。。晕。。。。”
就等你头晕。
一转头,只见床上顾墨全身赤**,一地衣服碎片,绝美的脸一片惨白,泪痕点点,身上遍布红痕。顾墨见宁睿看向他,瞬间涨红了脸,急急拉过一床被单遮住身子,呐呐:“是……是……你……”
没时间叙旧了,宁睿拿地上的碎布片塞进贼头的嘴,把他衣服剥下来扔给顾墨:“快穿上。”又麻利地用碎布条把贼头手脚捆起来。
那头顾墨还没把衣服穿好,见宁睿看他,两手打颤,越穿越乱。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宁睿安抚地摸摸顾墨的脸,也没多想,把衣服脱下来重新替他穿上整理好,束好腰带,裤子太长了,宁睿用布条把裤脚给他扎起来,又招呼顾墨跟她一起把贼头抬上床盖严实。
门口王同打了手势,一切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发了七章,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8
8、情起 。。。
月上中天,三人在山中已爬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山顶开始下山。没错刚才是上山,他们从贼窝出来没有下山而是上山,到山顶后从另一侧下山,没有走来时的路,不用怕贼人下山去追碰上了。
坚持着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时连王同也支持不住了。宁睿和顾墨则不是在走路了,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山下滑落。所幸没有追兵。衣服早已破烂,腿上手上都是伤痕。到了山脚下,隐隐一道白链,王同摸索着,告诉他们是小溪,此时是凌晨,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之时,伸手不见五掌。为小命着想,宁睿决定三人还是休整一阵,天亮再走。
撕下衣服下摆洗了洗,宁睿先给顾墨小心地擦了擦脸和手,跟着自己擦了擦手,脸没洗,不能把妆弄掉了。王同那里已经掬水洗毕。
怕有山贼追来,他们也不敢烧火取暖,黑暗中将就着吃了一些干粮,精神略好些。寒冷跟着袭来。宁睿把包袱里的两件外衣给顾墨披上,顾墨不肯,执意要让给她和王同,没办法宁睿递了一件给王同,另一件她跟顾墨一起披。
从没觉得时间是如此难捱,黑暗中顾墨直打抖,宁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无奈张开双臂把顾墨搂入怀中,身子慢慢暖过来了,顾墨开始打瞌睡了。头一点一点碰着她的肩膀。这时要睡着了凉气入侵肯定得得病。
“顾墨,别睡,腿疼吗?我给你捏捏。”
顾墨蜷成一团,缩进宁睿怀中,由着宁睿替他捏腿……
爬了几个时辰的山路,顾墨毕竟累极,没多久又开始打起瞌睡。
宁睿把他更搂紧些:“顾墨,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顾墨挪了挪身子,恹恹。
“你爹娘很爱你吧?”宁睿无话找话。
半响没回声,她的肩膀却湿了。
“怎么啦顾墨?”她说错了吗?
“我小时候是在外祖家长大的,十岁那年春天外公病逝,半个月后外祖母也去世了,我才回到父亲身边的。”
“你不是顾家唯一男丁吗?你爹娘怎么舍得让你住外祖家了?”宁睿非常诧异。
在顾墨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宁睿终于了解这个飞扬跳脱的孩子原来也是个不幸之人。
顾墨母亲生下顾墨尚未出月,顾父恋上青楼名伶,不顾发妻颜面以平妻之礼将名伶娶入府中,他母亲本来身子就弱,承受不了打击,从此一直卧病在床,在顾墨三岁时撒手人寰。此时顾墨已有两个异母妹妹,父亲宠新欢,爱屋及乌两个幼女是掌中珠,对顾墨多有疏忽。下人多是势利眼,免不了跟红顶白。顾墨的外祖父外祖母只有他母亲一爱女,见外孙不待见于父亲,便将顾墨接到身边照顾,直到外祖父外祖母病逝。回到父亲身边后,当年的名伶已被父亲扶正,并为父亲又生下一女儿。因为父亲膝下只有顾墨一子,且相貌随着年长更加出色,回府后日子倒也不难过,只是与父亲隔已深膜已深,难再贴心。幸得从小相识的好友经常相约。顾墨说到好友时开怀不少。
“子清和长恭比我大两岁,我六岁那年,外祖父带我外出游玩时认识子清的,子清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兄弟,我们经常一起玩,后来我们又认识了长恭,有什么好玩的便都是三人同行了,我爹致仕回泸州一年,去年子清和长恭便到泸州探我了。我这次上京,便是赶在外祖父外祖母忌日去祭拜,顺便探望子清与长恭。”
虽然看不见,却也可感到他是脸带笑容。
“子清?长恭?”宁睿问。
“是啊。他俩你也见过,当日泸州得月楼。子清”顾墨提醒宁睿。
“着青衣的是子清,白衣是长恭?”
顾墨点了点头:“子清是字,全名是裴琼,长恭名桓安。”
宁睿瞬间明白了,原来刘清休妻另娶的事不是家奴说出去的。
“他们都有字,为什么你没有?”她好奇地问。
“要二十岁成年礼才起字的,只是他们出仕了,陛下特赐的。”
长恭,想起月华星辰般璀璨的桓安,确实不输兰陵王高长恭,那样的人物却也当得起“长恭”两字。
宁睿失神……
半晌想起与桓安甚是般配的那名女子。
“当日另两位是?”宁睿抑止不住好奇心问道。心中暗暗猜那女子会不会就是光华公主。
果然听顾墨说:“当日的女子就是今上最宠爱的光华公主 ,皇后所出,那个少年是光华公主的同母弟弟,皇帝唯一嫡子,几个皇子中排行第九,名楚远。”
宁睿本来想问顾墨与裴琼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是情侣关系,到底没好意思问出口,转念想起柳兴说裴琼与桓安是光华公主的驸马人选。
“桓安和裴琼谁会是驸马?”宁睿打破沙锅问到底。
顾墨不高兴了,伸手捶宁睿:“你这么关心驸马是谁?你也想当驸马?”
惨了,光顾着好奇,忘了顾墨的心上人也是驸马人选之一。宁睿忙打了个哈哈,左右转动眼珠。
“咦,天亮了,我们上路吧。”她扶起顾墨身子,给顾墨理了理发鬓,整了整衣领,转头对王同说。正好接收到王同不赞成的目光。哎,她前世都二十七岁了,顾墨不过十七岁,在宁睿眼里心中与弟弟差不多,况且顾墨长得如此可人疼,心中不知不觉母性泛滥,只想好好照顾他,倒忘了她自己现在也不过十八岁,古人又注重男女大防。她今晚的举动确实有失庄重,此时对着王同责备的眼光,也只有扯扯嘴角尴尬的笑笑。
休息了近一个时辰,再上路大家都走得很快。约一个时辰后她们便走在山脚下的大路上了。
突然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人骑着马快速奔来。三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宁睿拉着顾墨窜进路边杂草中伏□,王同朝前急走。,须臾人马便到跟前,领头一人扯紧缰绳勒住马,飞快地扫了王同一眼,松开缰绳又策马急驰。
“子清子清。。。。”顾墨跳上大路。
那人是裴琼。得救了。宁睿回过神来,只看见裴琼紧紧的抱住顾墨。
大约过了一分钟,又好象过了一世纪,他们还不松开,宁睿从杂草中站起,不知是否要上前。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裴琼看到宁睿,急急松开顾墨,冲过来扳住宁睿双肩,全身检查一遍,皱眉,恶声恶气斥责。
王同过来了,不满裴琼对宁睿的态度,把宁睿舍身冒险亲涉贼窝勇救顾墨之事一番声情并茂的叙述。没想到裴琼越听脸越黑,听到后来那神情几乎是想揍宁睿了。
宁睿腹诽:虽然我抢了你在心上人面前的表现机会,可这不是事急从权嘛。
“将军。。。。。。当时情况危急,等不及了。。。。请将军勿怪。”宁睿期期艾艾。
“哼!不自量力。”裴琼扫了她一眼,脱□上的披风扔给她“披好。”
啊?不是该脱给顾墨披的吗?嗯?这人是在间接表示感谢她救了他心上人?
裴琼从怀中拿出一节竹管拨出塞子点燃,焰火冲上空中。不一会儿山那边也升起一束焰火。
“我和长恭一起去救你的,长恭在山那边找你,现在长恭收到信了,我们回京吧。小墨,你坐马车还是乘马?”裴琼一对着顾墨,声音低了不少。他准备的真周到,连马车都带上了。
“我坐马车。宁睿,你过来,我们一起坐马车。”顾墨道。前半句回答裴琼,后半句却是对宁睿说的。裴琼的脸又黑了。
宁睿不想顾虑裴琼的黑脸了,她实在不想动了。
马车很舒适,座位很宽。摇摇晃晃间她与顾墨躺下去,头挨着头睡着了。
“啊!!!!”
刺耳的尖叫声把宁睿从沉睡中吵醒,她不悦地睁开眼,视线所及是一群人的各色眼光,光华公主探究,裴琼暴怒,王同是看你如何是好,九皇子楚远大张着嘴瞪大眼睛,那多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的温润男子,此时温和的眼中蕴含着层层激流,一手指着她:“是你……你……你们………
”
她们怎么啦?
左肩臂好麻。
????啊!顾墨什么时候躺到她臂弯里了?宽大的衣领松开了,露出玉一般光洁的锁骨,圆润的肩头。她左臂紧搂着顾墨,右爪就抚着那诱人的香肩。此时顾墨也醒了,睡眼惺松,长长的睫毛眨呀眨,风情无限……
啊!宁睿把顾墨一扔,跳起来。
“宁睿?是山贼追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顾墨跳起来扑进宁睿怀中,抓住宁睿。
“不是不是,我们已经脱险了。你看看他们。”宁睿下意识抱住他安抚,一指马车门众人。
顾小茗扑过来睇泪交加:“少爷少爷,你得救啦!裴将军把山贼都抓起来了。不用担心了”
经他这一搀和,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行人进了镇北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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